Wid.999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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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nijisanjien ShuYamino , IkeEveland
标签 ikeshu , shu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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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2-14 12:14
- 导读
- 普通人Ike+杀手Shu(左右无意义)
*我不会起名 饶了我吧。
*全文7k左右,阅读时间约13分钟
*ooc致歉,请勿上升主播本人
*逻辑混乱,专业知识来自百度(...)如有不适请左上角。在这边存一存。
*两个人在车上听的歌是The Goo Goo Dolls 的《Iris》
推荐bgm:《サニーボーイ・ラプソディ》(漂流少年・狂想曲)(动画最后一集长良和瑞穗在太空逃走时的配乐)
0
【落地窗碎了。我费力地把灭火器扔到身后,被满地反着光的玻璃碎片晃得简直睁不开眼。他反抓住我的胳膊,从二层跳下去绕进大楼后的小巷,跌跌撞撞的脚步在石子路上响起回音,细碎而凌乱,我感受到他的脉搏紧贴着我的手腕。】
1
Ike上气不接下气地扣上安全带,在调整呼吸的间隙从夹克衫里掏出黑色的小尼龙包。黑色的布料泛着铁锈的腥气,不知谁的血浆早已经渗进合成纤维的缝隙里,干涸成一片褐色。他有些厌恶地皱皱眉,认命似的又把它塞进内兜。毕竟那里面可是Shu花费了不少精力,终于在拧断对方脖子之后才搞到手的U盘……
前者正坐在驾驶座里把方向盘往左打满,司机忘记关掉天窗,从上方灌进来的风把他黑紫色的发丝向前吹起,遮住侧脸。Ike被离心力甩向车门,从后视镜里能望见有浓烟在远处滚滚升起。
“我们现在是共犯了?”他在若隐若现的火警警报里转过头笑着问开车的人。
“合作愉快!” 对方眯起眼也爽朗地笑出声来,用力踩下油门。
2
十天前。
地铁口的电子时钟显示七点整,Ike从可以称得上是沙丁鱼罐头的晚高峰地铁里吊着一口气走出人流,下一秒就被陌生人推上了黑色轿车的副驾驶座。
别开玩笑了。他这种放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工薪族到底有什么好绑架的——他认栽地想,人有时候倒霉起来真是莫名其妙……
但“绑匪”似乎并没打算把他带去深山老林的小木屋关起来索要一千万,而是把头埋在一张A4大小的打印纸里读着什么东西,然后“啪”的一声折起来,随手塞进身边的牛皮文件袋里。
“好的……所以Eveland先生,对吗?”
Ike心里闪过“如果我说【不】他是不是就放我走了”的念头,但最后还是勉强在嘴角扯出来一个僵硬的笑容,“呃,是的。”
——随后灰蓝发的青年就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被迫理清并接受了【自己前脚踏出公司大门后脚自己的顶头上司就被人头落地】和【由于自己是直系下属所以被怀疑失踪的重要文件在自己身上】以及【他们估计现在就在我家门口蹲着】等一系列事实。
他艰难地把这些消息混着碳酸饮料咽下去,和驾驶座上的人面面相觑。“绑匪”(现在应该称呼他为“Yamino” )正仰起头喝尽易拉罐里的最后一点可乐。他摘下黑色卫衣的兜帽和口罩,深紫色的发丝随意地垂在肩上。
“和我一起逃走怎么样?至少不会那么快就丢掉性命。”Shu扯掉左手的无指手套。Ike注意到他的虹膜也是少见的紫色,在车窗外路灯的灯光下像展柜里的紫珍珠。
于是他无端地伸出自己的手,搭上对方朝上的掌心。
“成交。”
3
Shu自我介绍说自己是“职业杀手”——容易没命还累得半死的工作。他自嘲道。彼时二人正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现在并不是出游的好季节,更何况是午夜十二点,路面上的车流量基本跌至谷底,就连电台节目都转为了清一色的音乐鉴赏环节和广告播放。Shu调大音响,摇滚乐的鼓点击中Ike的鼓膜,他庆幸旋律的声音够大,能填满闭塞的驾驶舱里他们之间尴尬的空间。两人在缄默里望着前方一闪而过的路牌“110”(尽管Ike早就发现仪表盘的数字远远超过了这个限度)。
他不自然地活动了几下僵直的脊柱,问:“为什么要救下我?”
Shu没有回答。
几秒后Ike放弃得到答案,准备装作无事发生时。他说:
“因为昨天看见你在喂社区里的流浪猫。”
——这算什么理由啊!Ike尴尬地蜷了蜷按着门把手的手指,指尖因失力而由白变红。
“你们组织开展工作都这么随便的么……”
“开玩笑的lmao,其实是上面的要求。” 他顿了顿,“而且你要是随随便便死了,后续工作会很麻烦。哦,就是说我们会找不到杀你老板的那帮人。”
Ike回想起上司那光可鉴人的头顶和无数遍返还自己方案时不耐烦的表情。让下属不得不被迫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成为“诱饵”—— 他死了之后还要带给自己麻烦!五个小时之前还是社畜的青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是我身上确实没有他们要的资料。”
“啊,那更好办了,我们去把那东西先搞到手。”
Ike被杀手的话震得一愣,随后便很快反应过来这种跳脱和无序的生活和对话即将——不,已经成为自己接下来正无穷的时间里的日常。他轻叹一口气,紧绷的肩放松下来,靠在皮质椅背上。
他不由自主地用食指和拇指隔着衬衫的面料摩挲起颈上的戒指挂坠,是中学时参加地下乐队的纪念品,依稀还能感受到上面刻着的海浪纹样。那时Ike身上能打孔的地方几乎穿了个遍,坐在颠簸的卡车里和鼓棒以及效果器一起晃来晃去。他遥远的,地处北极圈内的家乡盛产广阔的湖面和天空,这让他和蓝色有了别样的纽带,他也是在那时做了发尾片染,在简易舞台不停变化的灯光下就像浪花。随着架子鼓镲片的余音他按下最后一段和弦,谢幕,突然亮起的扎眼白光和口哨与欢呼声让高中生血液翻涌。他不禁闭上眼睛。
待睁开眼时他已坐在格子间的电脑前,仍然是缟素的灯光,白炽灯的。屏幕的倒影隐约反射出他原来眉骨钉位置上的浅浅疤痕,Ike执意留下了耳洞,不过也习惯了用鬓角的碎发遮住不起眼的黑色耳钉。早就不弹吉他了,他向好奇的同事温和地解释,把一切与过去相关的信息扼杀在别人提出疑问的第一秒。但他还是喜欢在地铁上塞着耳机,让主唱嘶哑的嗓音同列车启动时的轰鸣声合奏。
Shu转动旋钮,音乐的声音小下来,电台里低声重复着最后一句歌词。
“I just——want you to know——who I am——”
4
Ike,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干这份工作……
Shu Yamino捂着伤口欲言又止,注视着对方咬着下唇,脸色惨白地用匕首刺向倒在地上的人的动脉。
今天是两人向北方走的第七天。Shu收到了同事发来的情报说带资料的U盘在C市,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被对方组织紧咬不放的准备,只是Shu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天完全暗下来。废弃的休息站把夜空模糊地点亮,多亏电力公司让大部分光源仍尽职尽责地工作,他们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能用的自动售货机。紫发青年蹲在出货口往怀里塞一摞摞的饮用水,Ike靠在一侧小口啜饮可乐,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出神。
售货机制冷的嗡嗡声让四周安静得诡异。他看见远处慢慢变大的光点——萤火虫?
紧接着金属子弹划过空气的尖利响声让他毛骨悚然。身体比大脑更显反应过来。塑料瓶散落一地,他听见Shu被他扑倒在地时倒吸气的嘶声,售货机的灯光渐渐暗下去——是因为子弹打穿了玻璃的缘故吧。
Ike拔出同伴塞给他的手枪,食指扣下扳机,他只记得耳边回响着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眼前一阵阵发晕,后坐力让他重心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那个黑影倒下了。
头好疼。
他昏昏沉沉地抬起脑袋。
褐色的,粘稠的,散发出浓郁的腥气。
“hey Ike你还好吗?” Shu后一步赶到现场,用脚踢了踢尸体,那人脸上还留着惊愕的表情——毕竟谁都想不到会有个不要命的疯子给别人的见面礼是对方颈动脉大出血。
“啊,看来这家伙完全死透了。”
Ike耳边又响起嘈杂的嗡嗡声,他机械地低下头看见自己被染红的指尖,像是画家作画时不小心沾上的颜料。他颤抖着弯下腰干呕起来。
5
Shu沉默地递给面色惨白的同伴一瓶拧开盖的水。
“我们必须现在就走,他只能说是来探路的。他的同伙应该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他望向远处半人高的草丛,里面堆着尸体和他的摩托车,在夜幕和植物的掩护下隐藏得近乎完美。
“……抱歉Ike。”他喃喃道,“也许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Ike没接话,他翻出座位下的急救箱,掏出碘伏和一圈圈绷带。Shu不明所以,下一秒就被对方拽掉了右边的外套袖子,夜里冰凉的温度让他一滞,胳膊上细小的痛感顺着空气流动蔓延,暗红色的伤口里还夹杂些许玻璃渣,亮晶晶像血管里长出水晶。Ike低头用镊子挑出伤口中的异物,碘伏的棕在Shu白皙的皮肤表面晕染开,又被无菌纱布覆盖。
Shu用闲着的那条胳膊将匕首在抹布上擦干净,插进Ike的腰包。这次轮到他对着同伴的发旋和灰蓝色侧发里若隐若现的黑曜石耳钉发愣,然后措不及防对上细框眼镜后一双蓝黄相间的眼眸,那双眼眯起来。
“Shu,到目的地后你得赔我一对新耳钉。”它的主人带着微乎及微的笑容,扭头展示右耳垂上的空白和突兀的淡淡血迹。
——现在的季节喝加冰的柠檬汽水会不会太早了?
Shu没由来地突然想起苏打味双棍棒冰,单车叮叮当当的车铃声,还有闷热的云。在以往漫长得恼人,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夏天里他习惯独来独往,把所有外出相关的委托全部推辞掉,躲在冷气24小时不间断的公寓里放空,直到姐姐Petra发来邮件“强制”要求他帮忙解决一下网络的后勤工作,Shu才打着哈欠把三伏天最后的时光在键盘的噼啪声中消磨掉,然后他在又一轮春末被拉进某个人的瞳孔里寄居的无尽夏日。
……明明是雪国出生的孩子却好像有赤红色火苗在身体栖息。重金属摇滚乐的爱好以及那样的眼睛,可能是源于他六月初的生日吧?Shu慢吞吞地移开目光,任凭思维发散得漫无边际。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是【我们】。” Ike Eveland在绷带末端打上蝴蝶结后直起身,满意地欣赏起同伴手臂上的杰作。
6
他盯着窗外降临的黑色帷幕与其阴影下的无边原野。
拿到U盘后二人跳上硬座火车,把黑色汽车丢在空无一人的露天停车场。Shu临走前在车里挑挑拣拣,最终也只是带上了必备物资以及“banana man”的车载挂饰。Ike注视带香蕉玩偶的金属扣在杀手修长的手指上转来转去,Shu弯下腰去看布满灰尘的列车时间表。火车站隐藏在草本植物的深处,售票员可能早已习惯了生意惨淡的工作,在污迹斑斑的柜台后递出两份七皱八褶的车票, 同时却用狐疑的目光扫视胳膊上扎着绷带的青年。
Shu和Ike默契地什么也没说。
然后暗处的原野吐出一辆红皮列车,强烈的前照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Shu拉起Ike的手轻车熟路地离开月台,身影被火车狭小的自动门吞进轿厢。依然是零零散散的三两个人影,老式喇叭开始播放带着电流声的注意事项,Ike甚至没听清他们的目的地在哪,转头看向Shu,发现坐靠窗位置的同伴正在起水雾的玻璃上画among us小人。
他伸手擦干水汽,黑色天鹅绒般的凌晨天空点缀散落的水钻,闪闪烁烁。停靠在荒原的机械野兽缓慢地活动起来,室外带有湿润泥土气味的冷空气包裹着列车。
也许会看见银色的天之芒草和发着磷光的三角标……可惜现在不是龙胆草的花季。他思索起一眼望不到头的紫色花海在藏蓝的夜空下铺开,有牛奶流过的浅痕随着列车的飞驰蔓延在天际线……我们的终点也会是天鹅站吗?
Ike不清楚他们的这段经历算不算得上旅程,但他确实享受某人坐在身边的安心与松弛。Shu闻起来像是刚出炉的面包,当他们在公路边的小旅店里稍作歇息,Shu顶着一头刚吹好的紫色头发从烟雾缭绕的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这种气味更甚,蓬松而又热腾腾的,和他本人某些性格异曲同工——尽管你猜不到这个面包的夹心会是奶油还是芥末。Ike亲眼目睹某个爱胡闹的杀手拿新鲜血浆(别人的)在死者的办公桌上涂鸦,继而依旧能冷静地在迷宫似的办公楼里精确避开监控,找到出口。
他捏了捏眉心,阖上双眼。下一秒左耳涌入熟悉的钢琴声,与小提琴的弦音交织。Shu分给了他一半耳机。
7
火车到站后天色泛白,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车站,Ike没精打采地揉着自己被压出印的面颊,略带愧疚,悄悄瞄向同伴的方向——怎么会有人无意识睡着以后地靠到对方肩上睡了一路啊!在他被刹车的惯性惊醒后,突然发现Shu仍保持着三个小时前的姿势——挂着单只耳机,不过也闭上了眼睛。片刻间他仍留存的困意瞬间烟消雾散。
“……到站了吗?”
“……我猜是的。”
列车轻盈地滑出站台,把他们丢在高饱和色彩的风景画中。海神的珍珠。海边车站的站牌用优雅的花体小字注明了小镇的名称释义。Shu轻车熟路地带着Ike和他们精简的行李走进街道,一路上随处可见装饰精美雕像的喷泉和贩鱼的商摊。他开始想念鱼子酱吐司的味道。
二层小楼的门前挂着金属牌,因潮湿的水汽爬上锈迹,把紫罗兰花图案的边缘染红。Shu叩响门环,下一秒他看见打开的门缝里一张表情由疑惑到震惊最后毫不留情——啪的一声关门落锁的脸。
Shu有点窘迫地揉揉太阳穴,再次敲响沉重的木门。
经过再三拉扯后Uki Violeta终于拉开房门,对Shu Yamino压低声音说F**k u B**ch你知道你失联这么多天大家都快急死了吗。罪魁祸首眼神飘忽不定,想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Ike注视着两个紫毛摇摇晃晃地挤上狭窄木质楼梯,两人拌嘴的声音像玻璃弹珠弹跳着滚下台阶。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摆满调酒工具的吧台上,看红色尾的金鱼在水缸里吐泡泡,玻璃彩窗把屋内的光线镀上变换的色彩。墙上的软木板用大头针钉上不少照片,褪色的合影里有一个带黄色挑染的家伙,杵在一群高高低低的少年少女里安静地微笑。这是他和他的朋友们吧……Ike无缘无故地在心里腾升起一股酸涩的云。他眨眨眼,抿一口Uki倒给他的花茶,把视线从照片里穿白衬衫的男孩脸上移开。
分针走过五个小格,两人终于重新出现在楼梯口。
“拜托Uki……但是真的不是啊!至少现在还没有……”
头发颜色深一点的那位无奈地辩解着什么。Ike开始担心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楼梯能不能承受两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幸好在楼梯准备吱呀地抗议时,Shu同手同脚地走下最后一阶,朝自己方向这边看过来又刻意躲开他的双眼,Ike带着疑惑扭头,只看见身后挂在石灰墙面上的编织毯和捕梦网。于是他不置可否地朝对方挑挑眉毛。
8
Shu不自然地咳嗽几声,向他介绍Uki和Uki的小旅社,(“说是旅社其实也就只有你们这群到处乱跑的杀手光顾” 旅社主人讽刺地补充道)。Ike环顾客房,亚热带季风带来温暖的空气,连被单都散发出干午后的干爽阳光味。
Uki建议他们出去走走。他披着花纹繁复充满异域特色的红色披肩,倚在沙发里抽塔罗牌。
“嘿,这么好的天气不去海边太可惜了,尤其是对于——”
Ike没听清房主的最后一句话就被Shu拽出门,他看见正午明晃晃的光线下Shu泛红的耳廓。
小镇好像被猫咪占领,这类毛茸茸的小东西们层出不穷地冒出来,尝试偷走晾晒着的鱼干,或是和码头上的海鸥争夺地盘。Ike奇特地格外受猫欢迎,在广场站了五分钟快被猫毛淹没。Shu把这一现象称之为“同类相吸”。他也懒得和Shu辩论,只是捞起一只拽着他裤腿想往上爬的奶牛猫递给同伴。
“我要叫他bike。”
“叫Shoe更合适,你们正好凑成一双。”
猫咪灵巧地从人类怀里跳走了。
“哦,他看起来都不太喜欢这些名字……”Shu低头看着两臂之间残余的黑白毛发,可怜兮兮地小声嘀咕。
“那就叫他Hypernervokustiskadiafragmakontravibrationer吧。”
“……?”
9
他张开双臂走在海边的堤坝上,蓝色外套被迎面吹来的风扬起来,像海上的帆。Shu措不及防地开始讲冷笑话,他带着笑从石砖上跳下来与同行者并着肩继续前进。
路的尽头是观景台,从这里能看到灯塔、浮标、消波块等等你能想象到的,所有关于【海】的刻板印象里的景物。午后的温度不算太低,Shu把一切自己奇怪的表现归咎于天气因素。他不动声色地用手背给耳廓降温,庆幸自己的侧发没经修剪的长度足以遮挡住包括但不限于可疑的红晕。被老朋友调侃说自己“铁树开花”,Shu才猛地发现自己在室内闷得过白的肤色对于“情绪波动而引发的血管扩张”这一现象的隐藏能力极差。他郁闷地把手转移到无故发烫的脸颊上,祈祷海风吹得再强劲一点。
“风景真不错啊。”Ike又站上礁石顶端。
“可惜只能把这里当一个暂时的落脚点,还有不到三天接应的船就该到了。”
沉默又在对话的缝隙里滋生。此前好像有无数次这样的经历出现,因此安静无声并不会被定义为刻意。想不起来转折点是什么时候了,总之两人都碍于陌生人的默契没有跨过那条沟壑。吊桥效应?他想起来在用来杀时间而阅读的三流小说里出现过的经典桥段,缓慢涌出的鲜血和镶嵌在墙面里的弹壳,以及必不可少的——主人公们互生情愫的环节。当前者的场景成为现实后,他意外地接受良好,和同行者的相处也称得上融洽。倒不如说是因为他和Shu都是像风一样轻飘飘的类型,灵魂对上电波就能同频率播放同一首曲目。
最后几天二人心照不宣地闭上嘴,把剩下的时间当做终末倒计时。隔壁花店的女孩笑容满面地送给Ike和Shu一束丝带系成的捧花,祝他们旅行愉快。在广场上吃双球甜筒,争论“冰淇淋是先舔着吃还是咬着吃”,直到香蕉和草莓的颜色化开,黏腻感流到手背上,Shu才开始狼狈地翻找纸巾。
天黑之后能看见璀璨的星系,最亮的几颗组成夏季大三角。借了Uki的单筒望远镜,轮流趴在旅社顶楼的天台上找天蝎座的全貌,Shu对于天体的认知属于物理学圆周运动,宫泽贤治和圣埃克苏佩里之类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表面。只是毋庸置疑的,他喜欢注视当另一个人侃侃而谈文学知识,甚至是引用这些典故的游戏和音乐作品时,他那双认真的瞳仁以及由于专注而微微颤动的睫毛。
一想到这种日子即将结束就会有苦涩的感受。像是啃食桑叶的蚕,细细密密,悄然无声地,最终只留下叶脉的轮廓后才伴随隐约的钝痛感增生,然后它们变成飞蛾,在心室的牢房里横冲直撞。
10
总之,Ike在清晨登上船,海港是一副莫奈的印象派油画。白色大鸟张开翅膀飞走,烟紫色的黎明和Shu的头发融为一体,他僵硬地朝Ike挥挥手。开船的大叔吸着烟斗不耐烦地起锚,开始第三遍催促开船。
他叫住对方的名字,那个人略带疑惑地回头。但Shu只是张了张嘴,喉管像被钳住,发不出声音。
想告诉你什么呢,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时,因为看到你在喂猫所以临时起意救了你不是在撒谎。其实你蓝绿色的眼珠看起来像宝石。其实感觉你的手更适合拿钢笔或者吉他而不是匕首。其实和你一起旅行很开心。其实想问问你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其实也想对你讲那些很遗憾没能说出口的话。
其实想说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不知道说什么。Shu苦笑了一下,只好又挥挥胳膊。船上的人用微笑回礼,准备转回身时,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动作一停。
Ike在汽笛的长鸣里拽下脖颈上的细绳,用力向岸边扔去。Shu下意识去接那颗带着长尾巴的流星,等到它安稳地降落在手掌上时,才看清是他的戒指挂坠。海浪的纹样翻涌,还带着物主心脏部位那块皮肤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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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写的很迷所以)时间线:鞋救池—逃跑途中池刀人—找U盘(0和1部分)— 一起坐火车到小镇 — 池坐船离开
感谢你把这个不知所云的东西读到这里()祝看到这篇文章的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