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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誓

作者 : 蓝色落日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FF14 瓦厉斯,雷古拉

标签 FF14 瓦厉斯 雷古拉

状态 连载中

128 4 2020-12-26 00:21
-如誓-

I.【初雪】

“这不该是由长子担当的职位。”
这本来应该是雷古拉寻常的一日,如果他没有在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母亲激进的话语。他很少听到母亲用这种语气说话,何况与她争论的一定是父亲。他意识到他们讨论的事情关系到自己,便放轻了脚步接近。
“能被皇室选中,已是我们休著斯家的荣耀!”父亲反驳的理由冠冕堂皇又十分充分,充分在没有人敢说这话不对,“这是雷古拉的机遇,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意识到他来了,雷古拉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的,但母亲一低头,目光就穿过半掩的门缝、直直看着他。她的目光在平静中带着一丝不甘,雷古拉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甚至没听懂他们在吵什么,只知道这事与皇室有关。
他们的争论没有停止,但语气逐渐妥协,难以称为吵架。雷古拉过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他们的争论是因为皇室下了一道命令——皇室选中了他作为皇子的伴读,他将要被送进皇宫,陪伴在那位皇子左右,期限未知。
雷古拉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那一刻感到了微妙的惶恐不安。他说不清这件事是好是坏,但任何人对离开家里都会感到无措。雷古拉不禁回想,这一切有什么契机吗?为什么被选中的人是他?他想起先前几次出入皇宫的经历,那无非是一些贵族聚会、军官会议,年纪相仿的孩子们被带过来聚在一起,他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更多的人只是眼熟……难道说,那不是普通的聚会,而是皇室特意准备的么?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母亲的声音轻微发抖,又或者是雷古拉听错了。他抬头看她时,她似乎是笑着的,但那是种很复杂的神情。雷古拉回想起来,觉得自己从未全然读懂过母亲的神色。
“我当然知道。”休著斯的家主沉声回答了她,语气不容置疑,“这意味着,从今往后,我们和皇室荣辱与共。”

皇室的命令来得突然,休著斯家做出回应的速度也值得称赞。雷古拉在第二日便整装待发,休著斯家里小小的忙乱了一阵,人们的各种情绪都在匆忙中被掩盖。这件事没有人问过雷古拉的意见,雷古拉也不觉得自己做过选择——从皇室通知他们开始,休著斯家就不曾有拒绝的权利,他没什么不满,倒是有些不合时宜的麻木。
昨夜的新雪覆盖了地上遗留的冰冻,雷古拉踩进雪地时听到了一些冰晶挤压的吱吱声,随即感到脚底坚硬光滑,一试便知不是什么适合行走的道路。他谨慎的收回了自己的脚,乘上家里备好的车,肩上沾染的一点雪花在进入车厢后消失无踪。
休著斯家的车辆驶过长街,在帝都重叠的高楼之间穿梭。雷古拉探头向外看去,冬日的清晨暗得如同夜晚,帝都的建筑群犹如雪野中匍匐的黑色野兽,它们坚硬的身躯上反射出些微天光,穹顶上的金属尖刃刺向铅灰色的云层。工厂管道喷出的蒸汽从建筑的缝隙之间冒出,他的目光随着蒸汽上移,看着它们融化在黑铁的屋檐上,莫名生出了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感慨。
他们的车行驶了一阵,直到巍峨的皇宫出现在雷古拉的视野中。这不是雷古拉第一次走进皇宫,但这应当是他第一次领受皇宫的威严。他一路走进,经过高得过头的拱门,直达穹顶末端的巨大落地窗开在宫殿四壁上,从中投入的些微光影为这空旷的大殿增添了一点人世的气息。有时候他会想不明白,这样的设计有何必要?或许设计的本愿是要是以夸张的体量来彰显皇室的威严,但雷古拉不禁怀疑这是否用力过猛。
雷古拉的身后空无一人,没有父母、没有玩伴、没有侍从。不知为何,对方坚持要他孤身前去,哪怕他有可能迷失在重叠的回廊与无数大门之间。或许这是一次训练、一次考验?雷古拉不会得到答案。
雷古拉知道王座厅在哪儿,可他要见的只是年幼的皇孙,对方恐怕不会在王座厅等他。宫殿里的守卫犹如一座座雕像,雷古拉相信他们不会回答自己,身为贵族的矜持也让他不愿向这些卫兵发问。他凭着自己的直觉前进,脚下是柔软且望不到尽头的厚红地毯,他的目光掠过一扇扇门扉,心里默念着那位皇孙的名讳:瓦厉斯•加尔乌斯。这名字意味着什么?或许如父母所说,这个名字的意味将远超他此时的想象。
当他最终来到瓦厉斯的房间时,天色又暗了不少。瓦厉斯没有问他是如何找到这里、是否曾走错、是否对这一路感到不悦,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从书桌上抬起头看了雷古拉一眼。这个房间和外面一样,拥有玻璃厚重、花纹繁复的巨大拱窗,雷古拉看着书桌后的少年,心想原来他就是皇子。——他确实见过他,在那些宴会上、在那些贵族集会上,他们交谈过、玩闹过,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这浅金色头发的少年贵姓加尔乌斯。在那一刻,雷古拉感到如释重负,又唐突有两分困惑。
“参见殿下。”雷古拉走上前去,在瓦厉斯面前跪地行礼。瓦厉斯应当只长他两岁,但他看起来与其说是少年,身形更像个青年。他的身材纤长高挑,浅金色的发间穿过一顶冠冕,昭示他身份贵重。雷古拉跪下时注意到他薄唇紧抿,那双金色的眼里严肃得有些可怕,与雷古拉先前的记忆不完全一样。
瓦厉斯背光而坐,在面对雷古拉时微微抬起了下颌,那大约是一种与加尔乌斯之名相称的骄傲。他在刻意拉开距离,做出威严的模样——雷古拉清楚这种行为,就像父母要求他对外做出这幅模样的时候一样。他没有怨言,接受对方居高临下的审视,正如父母教给他的那样,这是成为一名臣子的第一步。
“雷古拉•休著斯,”高位上的瓦厉斯缓缓开口,语气庄重得陌生,“你知道,你跪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那像是从长辈,或者从其他导师那里听来的话语。雷古拉略略抬头,看着面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觉得对方这句话一定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在他回答之前,窗外的天光忽然被更厚的乌云挡了一瞬,室内的光线暗了一下,雷古拉在那片昏暗中陡然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凛冽。他原本回答的思路因这精神一顿而打断,脑海中响起了父亲先前所说的话,迟了两秒将其念出:“……这意味着,从今往后,我和殿下荣辱与共。”
真奇怪。在刚才那一瞬间,雷古拉忽然相信了,那句问话真的是瓦厉斯本人的意志——尽管他与自己年纪相仿。

II.【选择】

雷古拉陪伴在瓦厉斯身旁,一晃便是近十年光景。有些问题被雷古拉压在心底,他不曾问出、也不常想起。他原本以为这些疑问终会消散……直到他与瓦厉先后成年、在名字里加上了象征阶级的中间名的时候,雷古拉才意识到自己依旧困惑——并且在这段时间里,他逐渐明白过来,母亲当年的那句问话究竟有何深意。
瓦厉斯除了是瓦厉斯,还是拥有“耶”这一中间名、拥有皇位继承权的加尔乌斯后裔。而彼时,拥有继承权的人已经能站满一个房间,哪怕是流落下水道的孤儿也知道,皇位之争注定无法避免,且一触即发。
雷古拉成年时便成了军人,他从军校毕业,入伍即是“库奥”。当他以新的身份站在瓦厉斯身边时,他明白过来,他的位置等同于整个休著斯家的位置——休著斯家将他送到瓦厉斯身边时,便已在这场皇位之争中站了队。这是一个过于超前的选择,更是一场风险极大的赌博。雷古拉这才意识到,母亲当年的所有反应,是如此合情合理。
他面前的荣誉伴随着同等风险,父亲将此视为机遇,母亲顾虑其中危险,而雷古拉那时还没有自己的想法——可如今不同了。当他作为年轻的百夫长走向瓦厉斯•耶•加尔乌斯的时候,他的目光有一些动摇。雷古拉会在这时问自己,如今,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殿下。”他开口唤他,近乎惯性。瓦厉斯示意他免礼起身,随后又将目光投到手中简报之上。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有远超他年龄的成熟。雷古拉知道他在忙着处理政务——瓦厉斯必须尽可能多的工作、尽力去掌握更多信息,才能拥有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机会。所有继承人都在做同样的事:他们努力表现、奋力夺权,以期用皇帝的圣旨来免去争夺皇位的战争,然而直到今天还没有一人成功。雷古拉知道此事重大,往常他从不会打扰对方——但今日,他僭越了。
“你说什么?”瓦厉斯从文件中抬头,似乎是没有听清雷古拉的话,眉头依旧锁着。雷古拉的面孔藏在头盔之后,觐见时本应摘下头盔,但今日他没有这么做。不知为何,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的神色。
“……为什么是我?”雷古拉有些困难的将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他猜想瓦厉斯可能反应不过来,张嘴想要补充些什么,却被对方的话音截断:“你指什么?是想问,为什么是你……陪伴我么?”
雷古拉哑然,这不是他能复述的话语,他只有回以一个幅度微小的点头。这个问题他没有问过父母,更没有问过对休著斯家下令的皇帝,但今日他想问一问瓦厉斯。他的目光是动摇的,他想要面对这个问题,却又忍不住开始退缩。
“……皇室有皇室的考量,无论是你的家族,还是你的为人,都足以让陛下信赖。……还有,我习惯和你聊天了。”
这是何等别扭的一句话——雷古拉还记得,当初聚会上和瓦厉斯玩得亲近的没有几人。他个子太高、和同龄的孩子格格不入,也有人试着靠近他,最后却被他金色的眼睛吓跑。雷古拉想到这儿忍不住轻轻勾了下嘴角,他庆幸自己不曾摘下头盔,他可不愿让对方见到自己这样的神情。
“你无疑是最合适的伴读人选,无论是你的性格、作风,还是身份。”瓦厉斯干咳了一声,给出许多冠冕堂皇的答案,“当然,如今我已成年,伴读之名不再成立。听起来,你的困惑也由于此。……是这样么,百夫长?”
他往常不会说出问句,雷古拉习惯他用肯定句来终结疑问,今天他倒是像在试探自己。雷古拉保持沉默,甚至没有多余的神情。这样的对话超出了他平时的工作范围,他们不再是少年,何况这也不是一个能亲密玩笑的时候。雷古拉的沉默让瓦厉斯更加沉默,后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雷古拉身上收回、落到自己面前不远的一点,良久才再次抬眼。
“你现在并非我的伴读,而是雷古拉•库奥•休著斯。”瓦厉斯重新将目光落在雷古拉脸上,尽力保持语气平静,“所以,我想以最普通的关系问你一次:雷古拉,你愿意留在我身边、继续为我效力吗?”

雷古拉在那一个瞬间里想了很多。他想起身边人对他说过的话,想起母亲多年前那忧虑的一眼,想起自己偶尔见到皇帝时所面对的冷淡。他从盔甲里看着瓦厉斯,对方的神情被他尽收眼底,而瓦厉斯无法从神色揣测他的想法——这可是头一遭的体验,往常,只有臣下去揣摩主人的份。
雷古拉轻轻吸了口气,空气在头盔里流转时撩起一串微小的声响。他抬头,盔甲也跟着响了一下,这声音竟成了这间房里的全部。瓦厉斯的房间不该是如此寂寞的——雷古拉这样想着,然后向前走了一步。他没有跪下,也没有低头,就这样平视瓦厉斯。
“卑职将赌上性命、赌上休著斯家的荣耀,誓死追随您。”
雷古拉说完这些,才慢慢屈膝下跪。那个跪姿不能称为标准,因为自始至终,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瓦厉斯的双眼。……如果瓦厉斯有机会对此点评,他会说,那是僭越却忠诚的一礼。

雷古拉不是没有怀疑过,他所见到的一切“真心”,或许只是皇权统治之术的表演。他做过很多尝试,尝试去怀疑对方,尝试将对方与其他加尔乌斯看成一体,尝试扭曲对方的言语;他也尝试过去创造自己的社交圈,沉浸在他作为休著斯长子所接触的人群里,沉迷在自己的爱好中,努力忘掉加尔乌斯带给他的影响。他与贵族们在酒会上觥筹交错,在独处时捡起少有时间练习的乐器,在空闲时播放一首又一首古典乐曲。雷古拉表现得像一名普通的贵族男子那样,他身姿挺拔、举止得体、风度翩翩;若非军校常年的训练损伤了他双手的灵活,他本还能精通几样乐器,而今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坦诚自己琴艺不精、但热爱如旧。
他是何时意识到自己消不去瓦厉斯留下的痕迹的?或许是在他的手指僵硬、难以跟上琴键节奏时,或许是在他无意中吹响了瓦厉斯喜欢的那首民谣时,或许是在贵族们恭维他时明显想攀搭皇室时……或许是在他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寻找瓦厉斯的此刻也说不定。
雷古拉坐在床上、望向窗外,帝都的云层之下衔接的是皇宫的尖顶。如今他不再住在皇宫,于是从休著斯家通向皇宫的大道就成了他每日凝望之处。今日的帝都下着小雪,太阳从云层的缝隙中漏出个边角,雷古拉眯起眼,觉得那苍白的晨曦有一点像瓦厉斯的金发。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莫名其妙,但至少今日,他想放纵自己的思绪。
今天是瓦厉斯出征的日子。雷古拉知道,瓦厉斯等参战的机会已经等了很久,战场是皇子们建功立业的最好去处,只有战功最能说服那些大臣和元老,只有那样的英姿才能令臣民送上欢呼。雷古拉为他高兴,也为他担忧。
毫无疑问,他当然会跟在瓦厉斯身边——只不过,那不是今日。他被安排在另一支队伍里,这支队伍将在瓦厉斯出征三日后再出发,到时还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追上对方。雷古拉想到此处,不禁轻轻吐了口气,呼出的雾气在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膜。他用手指将其划开,无意识的写下了那个人名字的第一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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