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感期来了。”

  杰斯提斯语气平淡地陈述了这个事实的时候，高斯正好坐在沙发上看书，他把书本放下，从善如流地对着杰斯提斯张开了双臂——这个动作在过去一万年的岁月里，他对杰斯提斯做了无数次，他会在每一次易感期将躁动的搭档拥抱入怀，让对方在他怀里冷静或是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杰斯提斯挨着高斯坐下，他一只手勾着高斯的腰把自己埋进的高斯的怀里，他比高斯矮了一点，弯着腰正好能蜷缩着把下巴枕在高斯肩膀上，而高斯在怀里的搭档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处于易感期的alpha身体滚烫得吓人，高斯感觉到自己被杰斯提斯枕着的肩膀被汗水打湿了，对方节奏混乱的粗重呼吸带着灼热的水汽打在他的背鳍上，高斯抬起一只手，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杰斯提斯的背，他感受到怀里的杰斯提斯呼吸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就那么轻轻拍着杰斯提斯的背，耐心地安抚着他，直到肩膀上一沉——
  杰斯提斯挨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杰斯提斯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人正以有些别扭的姿势蜷缩在沙发上睡觉，他侧躺在高斯的怀里，身上盖着高斯平时挂在沙发椅背上的毯子，而高斯半截身子挂在沙发外面，睡得摇摇欲坠。
  杰斯提斯伸出手，轻轻松松把高斯整个捞了回来，他搂着高斯的腰把自己整个埋进高斯怀中，动作有点大，浅眠中的高斯马上就醒了过来，高斯低头看了看头枕在自己腹部、努力把缩成一团的杰斯提斯，有些哭笑不得。
  “很难受吗？”高斯伸出手按了按杰斯提斯背鳍下的腺体，那一小块皮肤滚烫得似乎能融化他的指尖，“要做吗？”
  杰斯提斯整张脸埋在高斯的小腹处，任由高斯揉搓着他的后颈，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
  “我不知道，高斯。”高斯感觉到杰斯提斯用脸颊用力蹭了蹭他的腹部，同时杰斯提斯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高斯，我很难受。”
  “你现在的状况就和一千年前那次一样。”高斯耐心地按摩着杰斯提斯酸胀的后颈，抱着他腰的杰斯提斯喉咙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咕哝，按摩腺体的酸麻感让杰斯提斯打着颤，胸口上下起伏着，抱着高斯的手臂又缩紧了几分，勒得高斯几乎有点喘不过气。
  “什么……一千年？”杰斯提斯喘息着从高斯的腹部抬起头，眼灯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呆滞着盯着高斯温和的面容走神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我袭击你的那一次。”
  “袭击这个词有点夸张了，杰斯提斯。”

  杰斯提斯觉得“袭击”这个词并没有错，当时他们两人正精疲力尽躺在荒芜的行星上，身边围绕着几只正在对高斯和他释放出善意的怪兽，他俩静静地躺在地上，干涸的光粒子粘在身上，狼狈不堪，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的战士们疲惫极了，连动弹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
  他们就那么静静躺着，看着陌生的星球荒芜而又清汤寡水的天空发呆，这个星球的天空呈现一种诡异的淡蓝色，仿佛被灼热的天体光线暴晒得褪色发白，杰斯提斯感觉浑身热的不自在，汗水从他的身体里渗出，冲刷得干涸的光粒子缓慢地流动开来，仿佛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张金色的蛛网，将他牢牢束缚住，心脏也被轻薄的光网紧勒得生疼。
  杰斯提斯张了张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仿佛下一秒就会满溢而出，他感到呼吸困难，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他隐约听到怪兽惊恐的叫声和逐渐远去的杂乱脚步声，夹杂着高斯有气无力的疑惑声。
  哦，这些怪兽里有alpha和omega，我闻到他们的信息素了，杰斯提昏昏沉沉地想到——
  对了，是易感期，该死的易感期。
  他竭力地动了动靠近高斯的那只手，挣扎着摸索着抓住了高斯的手腕。
  高斯被他举止吓了一跳，连忙撑起身子看了过去：“怎么了，杰斯提斯。”他伸出另一只空闲着的手绕到杰斯提斯后颈处，试探性地按压了一下那一小块背鳍，后者立马和脱水的鱼一样挺着腰颤抖了起来，面色肉眼可见变得潮红，“不对，你的易感期不应该还有两个月才来吗？这次为什么会提前？”
  杰斯提斯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高斯，我——”他的声音被高斯突然揉搓起腺体的手打断，未出口的话语化作了喉咙里压抑的喘息，他晃动着脖子试图逃开那只作乱的手，细心的高斯马上停下揉搓的动作，改成托着他后颈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杰斯提斯松开高斯的手腕，迫不及待地拥抱了高斯，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杰斯提斯将头深深地埋在高斯的肩膀上，易感期的alpha躁动不安，本能地渴望着omega的信息素的安抚，他焦躁地大口呼吸着，alpha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用牙齿去摩擦高斯后颈处已经萎缩退化的腺体——身为beta的高斯信息素淡到几近于无，也无法被他所标记，但是他想这样做，他就做了。
  高斯不会介意的，杰斯提斯那么想着，狠狠地咬了上去。
  高斯绝对不会介意的。
杰斯提斯稍微松了下口，再次咬紧了那块软肉，满溢的光粒子从他口中溢出，beta的血液味道就如同他的信息素一样寡淡，虚无缥缈的光从皮肤的创口中流失，他焦躁地试图将那些光芒全部吞吃入腹，但是创口很快就闭合了，他不满地用尖锐的犬齿又开了一个创口，如此反复，直到高斯后颈处一片狼藉。
  高斯默默抱着他，从始至终一声不吭。

  “那时你易感期提前来了，我也没有防备。”高斯将手心覆盖在滚烫的腺体上，缓慢地安抚着，“袭击还算不上，那种程度的伤口很轻松就能治愈了。”他弯下了腰，主动凑到杰斯提斯面前。
  “要不要再来试一次？”
  杰斯提斯向来是行动派，他没有任何犹豫，起身勾住高斯的脖子，先试探性地蹭了蹭高斯的脖侧，再直起身张口去咬高斯的后颈。
  杰斯提斯咬了一口，力度不轻，但是他马上就皱着眉头退开了。
  “没用。”他调整了一下自己别扭的姿势，直接跨坐在高斯大腿上，抱着高斯的脖子，恹恹地靠在高斯身上。
  “你还不如直接和我做，这样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