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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sm]不见海

作者 : 1/路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MIU404 伊吹蓝 , 志摩一未

标签 MIU404 , ibsm

状态 已完结

684 10 2021-5-4 08:46
导读
*在miu404初见前的编造相遇,是个漫不经心的自我放纵故事,是可以接吻的陌生人,是段夏日的歌,7k+
*非常规状态志摩一未,所以显得加倍ooc
*私设如奥多摩的山,ooc我的,他们是彼此的TT
谱一首新曲子——

“请假?”

“是,请假,拜托了。”志摩按按脑后卷曲的发梢应道。

“啊,志摩你这两年的年假都没有休,这次真的只休两天吗?”署长不等桌子对面的人接话又自说自话了下去,“大家还一直在担心你工作连轴转把身体累坏掉,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说起来,有想好休假要去哪里吗?”

“……打算去看海。”

微微躬身,在低头时做了个鬼脸对平时背着自己讨论不断的同事所谓的关心持保留态度的志摩退出了署长的办公间,没有再收拾办公桌上散乱的物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警署。

在清脆的锁与钥匙碰撞咬合声响起后,志摩快跑两步蹬地上车。轮子转的飞快,轴承转动与链条摩擦的声音和同事们反复在窃窃私语的搭档杀手的声音逐渐重合交响,像首难听的歌一样喧闹着,噪音穿过耳朵刺的心脏疼。音响的开关就在志摩一未的脑中手边,只要他抬手或者动动念头就可以还自己一个安宁,但他自虐般任其放送着宣布自己的罪行。

因为这是一种赎罪。

即使承受了这份惩罚,服罪期也不会为此得到减免,假释的日子遥远到让囚犯甚至无心去构想那一天到来的样子,而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被太阳晒得几乎快要融化的柏油马路和白漆方方正正框起的地面标志上。

目的地是火车站,但自行车在长途大巴点边被捏住了刹车。

因为大巴车上漆的绿色很漂亮,像是仲夏的茂盛树叶一样毫不吝啬的展现叶绿素的色彩,看着它仿佛时间都过得快了起来,志摩想道。

时间能再快一些吗?

“……想尽快出发吗?今天的票剩的不多了,现在就出发的话,去奥多摩的车马上就走。”脸上的褶子皱成被微风吹过的湖面的老爷爷站在咨询台兼售票口笑眯眯的解释道。

“麻烦给我一张吧,去奥多摩的车票,非常感谢。”

于是很快大巴沉重的引擎声代替了刺耳的歌里和声中自行车的声音,和其余嘈杂的人声分为了明显的高低声部,窗外的风向沙锤一样沙沙作响敲起了节奏也吹起了将胳膊肘倚在窗框上杵着下巴的人的蓬松卷发。

风的节奏鲜明的刚好足以指示下一步的方向,自然运转便足以算出未来十步路的灵光脑子今天罢工了,于是思考的工作移交给了耳朵,而照明灯的位置让位给了风。

在风声由相对运动的车与空气摩挲而过的倏声变为柔和的抚声时,志摩睁开眼看到车窗外的景色从囚笼的灰黑色变为了逐渐停止移动的初夏的透绿色。

走下了大巴不知怎么一抬眼看到的路边建筑就是奥多摩的警署,比起在西青梅的那座,仿佛像朵大树边摇晃自己菌盖的蘑菇,朴素又简单的混在小草里,要不是挂了牌画着标大概没人能辨识出这是警署。

像是印证志摩的想法一样,坑坑洼洼的土路与湿软的泥土交界点颤颤巍巍长着一朵乳白色的蘑菇。志摩蹲下拍了拍蘑菇的头将警署的牌子驱逐出自己的视野范围,然后起身走向与那建筑相反的方向。

相反的方向是便利店。

志摩用车票的找零从脸上褶子跟车站的爷爷一样多的老奶奶手里换来了午餐的面包。

相反的方向是小溪。

志摩踩着河里零星的石块一步一跳并因石头松动在过河后收获了一双进了水的鞋。

相反的方向是山。

志摩用鞋里咯吱咯吱的水给高过脚面的茂盛草甸补充水分然后一步一个水坑的爬上了山。

……相反的方向是个奇怪的家伙,

志摩看着那人在初夏的季节穿着单薄的白色T恤抱着吉他坐在杉树林木与草甸交界的树荫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出了轻快地旋律。

于是志摩迈步上前。



一段是孤单——

“你是——?”从吉他抬起头的家伙问道,志摩这才从对方抬起的眼睛下三四层的眼袋判断出来眼前的家伙不是个少年,而是个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当的成年人。

“……志摩一未。”

“我是藍。”

“藍(らん)?”


“是哦,藍,小一未可以叫我小藍。” 自来熟的中年同龄藍向志摩一未奉上了今天,乃至今年他看到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为什么这家伙会对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这么熟稔啊,志摩颇感困扰:“不必了,藍就足够了。”

藍把下巴枕在了吉他上,歪歪头:“我没在附近见过你,小一未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不是,”志摩摇摇头,“为什么没见过的人就一定不是本地人?”

藍眨眨眼说:“因为小藍认识奥多摩的所有人——可以给你介绍哦?”

“……不必了。”

藍对这个词皱皱眉:“你也太喜欢说这个词了,有立场的话,如果有立场的话我一定会禁止的……所有小一未是来奥多摩旅游的吗?来看奥多摩湖吗?这个季节的旅者大多是来看奥多摩湖的,毕竟那里水汽多会比较凉快一点——”

志摩沉默了半晌,在内心吐槽了句什么立场啊,最终还是将最初未加修饰的想法诉之于口打断了藍的喋喋不休,“不,我来看海。”

“欸——奥多摩可没有海哦,小一未。”藍夸张的欸了一声后,边说边随手下行扫弦弹奏了几个音表示遗憾。

志摩耸耸肩不置可否,无论是对奥多摩没有海的事实还是对于莫名其妙的小一未的称谓。

于是藍就着那几个下行音开始弹一首关于风的曲子。

——藍没有介绍那个曲子是什么,志摩也没有听过,但他就是认为那是首风的曲子。

“……我是志摩一未,但你是藍,这不公平。”在藍的吉他磕磕绊绊响了一会儿以后志摩还是说道,因为今天脑子放假,所以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啊。你说得对。”藍一拍脑袋跳起来,跳着脚抱着吉他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的苦恼着,然后突然又眉飞色舞的坐下,“作为赔偿送一未一首曲子好了。”

双腿交叉的坐在地上,藍将吉他架在腿上,骨节分明的手一侧按弦一侧拨弦,音符由此像碰到了石头断崖的小溪流一样跳跃着奔涌出来,欢快的曲调绕着志摩的耳朵跳舞,盖过了脑子里嗡嗡的闲言碎语声。

但不知为何这次藍的曲子里只有单独孤立的音和数不清的拍弦。

没有任何一处扫弦。

志摩见过别人弹吉他,扫弦总给人一种畅快的释放感,捏起拨片时声音清脆的传达着情绪,而放下拨片捏起手指时略微闷下去的音色却似乎更加畅快淋漓,以胳膊肘为轴发力用手腕带动着手在六根弦上起起落落,连续的强烈的音乐也随之流动。

但藍的曲子里没有扫弦,明明是看起来像个表达欲极强的人但曲子里没有那样的抒发感,而只是跃动几个音符便紧跟着一声叹息般的拍弦:手轻轻蜷起来,指甲敲打在弦上,打断了上一个音尚未结束的余音,几乎让人想跟着一起叹气。

但在来得及叹气前,随着藍的手指腾挪,下一个音就再跃动着传进耳朵了。

一曲终了,志摩沉默的站在树荫下,终于找到气口叹了口气。

“要跟我走吗?也许能看见什么哦。”藍一跃而起把吉他背起后转身邀请道。

志摩面无表情的想了想,没找到一个拒绝的理由。

于是他点了点头。

……

跟着藍往山的深处走,一会儿爬坡一会儿下坡,说不清到底是在向山里走还是在往山外迈,起起伏伏兜兜转转穿梭在衫树的迷宫里,作为地图标点的蘑菇从树的根部冒头向两人点头示意,跨过存档点一样的小溪。

这次因为效仿着藍的步伐,志摩尚未干透的鞋子得以幸免于难。

蘑菇,小溪,野草,奥多摩大概是有许多野生的东西,志摩想道。

藍大概没有撒谎,志摩又想到,凭他对山林的熟悉程度,大概确实在心里装了个小小的奥多摩。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的热度似乎已经降了下来,不用再为循着树阴走而像跳舞一样拐来拐去。在被第三块石头绊了一跤后,志摩觉得自己的耐心即将告罄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结束这段毫无意义的共行时,像是会读心一样,一直走在前方一言不发的人转过头来,“就快到了哦。”

于是在无穷无尽的杉树林中,突兀的见到了一棵巨大的梧桐树。



再招手是离别的夏天——

并不是说梧桐树有多么高大或是枝冠多么繁茂,而是在无穷无尽的挺拔瘦削的杉树之中,伸展向四面八方的枝叶显得梧桐尤其大。

很大的还有梧桐的叶子。逐渐西斜的阳光透过透绿色的叶片缝隙深深浅浅的投射在了绒毛般柔软的草甸上,被树叶切割的碎成一片片彩瓷,在地上明晃晃的随着风吹树叶的节奏轻颤。

背着吉他显然对藍来说不是什么负担,放开步伐的人先一步抵达了这趟旅行的终点。

这家伙跑步的姿势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跑的很快的那种类型。志摩不紧不慢的迈步走完了旅途的最后几步时,藍已经将吉他放躺在树下然后三两步翻身上了梧桐的第一个枝丫。

“这里是周围一片里最高的山,上来的话就可以翻过杉树林看的很远哦。”藍见晚到一步的人沉默的停留在树下解释道,“也许能看到海呢。”

“……”

生于东京都市区的人不会爬树,决定今天为期的坦诚志摩一未在这一刻又突然任性起来,不想将自己不会爬树的事情说出来。

顺从想要不坦诚的心意而不坦诚的去做未尝不也是一种坦诚,志摩一未用歪理说服了自己,并打算用同一套理论去说服看着自己的神明大人,把神明说服和把神明说晕头总要占一样。

——神明大危机。

幸好藍为神明解了围。

敏捷地三两步攀上了枝丫的人蹲在树杈上,扶着枝干的人附身向志摩伸出手。

手伸出来,是为了被抓住的。

于是未曾多想地,志摩抓住了藍的手。借力把自己拽上去时没有看脚下,也没有看抓住自己的手,而是不由地抬头看向了藍的脸。

将笑容明码标价拿出去卖的话,藍的笑容大概足以让买家倾家荡产,而自己的倒贴钱都不一定卖得出去,志摩由衷地感叹到。

但藍显然不这么认为,在将自己的嘴角弧度免费放送的同时,藍对志摩的也感兴趣的很,感兴趣到要凑近看个仔细,近到足以交换呼吸的距离。

也许不止呼吸,还有一些唾液和被吞下的浅淡呻吟。

在双唇分离时志摩已经在树杈上站稳了,刚才那个吻短暂到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藍嘴唇上的水光让善于观察的刑警肯定了自己就是被袭击了而不是产生幻觉的认知。

“……你在干什么。”平淡的开了口,仿佛刚刚不是被把拽自己上来的人顺势拉到了接吻的距离而是被石子砸了下脑袋一样平淡。

“因为刚才小一未的脸上写满了想接吻的表情嘛……”藍无辜的眨眨眼,并没有松开拉人上来的手,“好水润,超可爱——啊啊不要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啊好过分!”

挣开了被牵住的手,志摩扶着主干站起身来远远地望去,“什么都看不到啊。”

“要试试再往上一些吗?”藍坐在树枝上腿前后晃来晃去,摇的树杈都一起颤抖了起来,被志摩轻轻踹了一脚才停下捣乱一样的动作。

“不必了。看不到就算了吧。”

“也太容易放弃了一点……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树。”嘴里翻来覆去的抱怨着,藍抬头望向志摩,“小一未只是不想爬树吧,超厉害的爬树魔人小藍可以拉你上去的。”

爬树魔人是什么啊,志摩心里大声地吐槽着,想正对着满嘴奇怪的自造词的家伙翻一个招牌的白眼。低下头,转过的视线却直直撞上那人仰起的脸。

乖巧的垂着腿坐在那里,像只大狗一样安静的抬起了眼睛,阳光掉了进去,把本就干净的一无所有的眼睛里所有东西都洗刷走了。泪腺自我保护机制使得正对着光时泪水加倍分泌,覆盖在瞳仁上成了一层薄薄的水膜,像面镜子,里面只留下一个自己的倒影。

啊,原来那家伙刚才说的水润是这个意思。

“——嗯?嗯嗯?你说什么水润?”大狗歪着脑袋发问道。

糟糕。脑子今天果然是罢工了。嘴自己把话漏出去了。

志摩一边懊悔自己的过于放松一边把抬起脸的人的衣领拽住,拉起他接了下一个吻来堵住喋喋不休的提问。

一触及离的吻打断了关于水润的追问,也打乱了所有思绪。

说着要去放纵的人,一般会做什么来着?

“……不下去吗?”志摩故作平静的开口道。

“嗯?下去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人目光仍锁定在刚刚接触过的嘴唇上,满脑子都是再多一点。

“下去,下山,找个……”越说声音越小,在心里开始抱怨自己底气不足。和陌生人约一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志摩一未,别这么丢人。

“下山?为什么下山?小藍的树不好吗?”完全处于状况外的家伙凑的更近了一些,想趁对方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时再偷他一两个亲吻。

树?野犬都是玩的这么开的吗?短暂的蹙眉后志摩发现自己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底线,于是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开始脱衣服,“……也行吧,都好。”

被甩在一边的藍怔然的看嘴唇还闪着水光的人撇开视线开始一件一件把自己剥出来,先是针织长衫,然后是T恤。T恤脱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慌乱的赶忙按住那人稍微有些抖的手把衣服给人套回去。

志摩困惑的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又改主意了吗?关于场地。”

“不……”藍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嗫嚅着措辞想解释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志摩看着对方这番纠结的神色,突然明白了那个吻只是像狗狗扑上来舔人一样天真又干净的亲近,无关乱七八糟的其他杂欲。脑子混乱着,一时窘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各自都完全明白对方刚才是个什么情况了,两人无言的沉默了半晌。

志摩越想越生气,一时不知道气的是明明已经觉得这家伙像只大狗了却没想到那吻的含义还是没有社交距离的狗狗让人误会的接触。

“那个……小一未……”藍小心翼翼的打破沉默。

“……你还是不要叫一未了。”志摩没好气的打断道。

“什么啊,一未是炮友专属吗,从一开始就把我定义为炮友也太过分了小志摩。”藍从善如流的改口道。

“因为给陌生人弹琴的家伙看起来就没安好心。”志摩回嘴道,忍了忍,但还是感到好笑的耸着肩膀轻笑了几声。

生气的情绪和尴尬的氛围都莫名消散了。

“再弹首什么吧。”于是这么要求道。

“理由呢?”

“你把我带到这里,”志摩抱着肩膀靠在主干上,“但海,还是没看到。”

“明明是小志摩自己不肯再往上爬了吧……”藍小声地抱怨着,“那弹首夏天的曲子吧,对你来说夏天是什么?”

“离别,没有好好告别的离别。”

“哇,即答,还真是无情的答案。”

“哈?是你问我的。”

“太过分了小志摩,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已经率先纵身跃下的藍站在树下抬头望向仍坐在树杈上的人,夸张的用手比了个叉,“这样的,达咩——”



其余歌唱欢快调子的悲伤——

那是首疏离,窒息,难以触及却又不肯远去的曲子,志摩知道这么形容一首曲子很怪,但坐在藍的身边被小草、梧桐和夏天的风环绕着的志摩一未就是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些。比起如何形容,更怪的难道不是藍这么一个跟野生犬类一样的人为什么能随手弹出这样的曲子?

他又经历了什么呢?

尚且自顾不暇的志摩自认自己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或感受,将冷漠刻成章盖在自己身上的每寸皮肤,但此刻他不可抑制的想探究,藍经历过什么呢?是什么让他能弹出这种痛感的曲子又是什么能让他现在干净到与世界格格不入呢?

“……太悲伤了,藍。”志摩抱着肩膀,掩饰痛苦般把针织衫又拢了拢,“离别的夏天就算了,为什么就连一开始的那首都是这样的,给我的曲子就没有像刚见到时那样轻快点的吗?”

“因为那种曲子是情感的释放嘛。”藍边说边快速的切换着和弦扫了几下弦,“但是第一眼看到小志摩就觉得,啊,这家伙要被溺死了,再不做点什么他一定会在一片没有底的海里一直沉下去的。”

“快要溺死的人需要的不是释放”

“是喘气。”

藍从吉他抬起视线,边盯着志摩手上边弹回了最初用来交换名字的那支曲子,轻轻的敲击着琴弦切断一个又一个音。

“……这根本不是喘气,明明是叹气吧。”志摩这回熟练多了,找了个气口快速地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吸气要怎么叹气嘛,小志摩的肺又不是超级空气制造器。”

“那是什么东西啊。”志摩说完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藍也跟着小声笑着把视线放回了琴弦。

完全被看穿了啊。

——蘑菇,小溪,野草,藍,奥多摩果然有许多野生的东西。

被评价为野生的家伙翻翻口袋递过来一块水果糖,花花绿绿的纸看起来格外像是哄小孩子的道具。

志摩接过糖,在笑容落下前塞进了嘴里。

甜味炸开在味蕾上。

在因为甜的过头的人工香精眉毛打架时,一阵风带着三两尚且翠绿的叶子拂过,把卷卷的头发轻轻吹起又慢慢放下,留下一片叶子作别。

志摩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藍小心翼翼的把吉他横放,然后凑上前来扶着志摩的肩膀摘下挂在卷曲发梢的叶片,同时讨要了一些细碎的亲吻。唇落在志摩的眉间,耳畔,嘴角的痣,最后安居于另一片唇上。微微歪头把志摩的下唇叼住轻轻捻摩,藍用嘴唇包着牙齿细细密密的咬着对方的唇瓣,像是口欲期还没过一样。

志摩在第一个吻落下时乖顺的闭上了眼睛仰起脸,将尚未化开的糖块从左边顶到右边的腮帮子上,仰头接住每一个轻而浅的触碰。而在藍含着自己的下唇不放时,被磨得从嘴唇到身体内部到处都痒的志摩不耐烦的睁开眼。合上许久的眼皮打开的瞬间就被光晃得泪腺本能的分泌泪水,透过模模糊糊的泪障,藍浅淡的瞳仁映进了志摩的视线。

被人在接吻时目不转睛的盯着实在是让人耳根发热,志摩一未想到。

今天脑子放假了,志摩一未突然想起,所以现在当家的是嘴唇和舌头。

于是红着耳朵尖把自己向前送,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刚触及身上带着青草气的家伙的齿列就被顶了回来,藍清点家珍般从志摩的牙床里侧舔舐到上颌,从软腭滑到硬腭然后在那处轻打着转儿换来自投罗网的人发软的颤抖和无意识地呜咽,把对方被刺激到加速分泌的口水卷回自己口中后咂咂嘴又辗转回靠后的牙齿,同时把溢出的“小志摩尝起来好甜”的小声感慨从嘴里送进人脑子里。

志摩想反驳明明是你刚才递过来的糖,甜不是废话吗,但接吻的人们忙于和彼此争夺氧气导致反驳根本无从出口。

就像那些找不到机会出口的叹气一样。

被仍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的人看出来在走神似乎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藍报复般挪动口齿封死了志摩获取氧气的间隙。

——无论怎么调整呼吸频率,在心跳疯狂加速的情况下只用鼻子呼吸是跟不上节奏的。在藍终于后撤时志摩已经在氧气耗尽的边缘了,于是甫一被松开便开始大口大口呼吸,而对面的人在喘气的间隙餍足的舔舔嘴唇轻道了一句谢谢款待。

志摩撇开眼,用了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

“……这算是个什么关系?”

“嗯……会为了一些什么接吻的陌生人?”

“所以这个是为了什么?”指这些吻。

“欸——为了小藍看到了小志摩心里喊着快看到我啊的部分?”

“太有自信了吧你这家伙,”志摩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肯定过你。”

“但已经写在脸上了,太好懂了,小志摩。”藍看了看对方发红的眼角悄悄又舔了舔嘴唇,拨拉了一下躺在一边的吉他,送上了几个轻快的音作为掩饰,“如果你想讲讲那片海的故事的话,大树和小藍都会洗耳恭听的。”

和陌生人讲讲不会怎样的,志摩几乎心动了。

但是

果然还是

“……有机会的吧。”

“对于陌生人来说那明明就是没有机会了吧……”藍小声嘀咕着抱怨道,“这样不是谁也见不到海了吗……”

“本来也见不到的,不是能随随便便见到的。”

“那可不一定哦,因为我是魔法小藍。”

后来志摩躺在了草地上,而藍在他身边反复的弹着那首叹息般的曲子,在太阳落下地平线前,志摩坠入了睡眠的沉静。

这次的梦中没有玻璃杯、威士忌、拖鞋,也没有令人窒息的永远下沉的海,只有穿着白T的一个身影背着吉他在前面跑得飞快,怎么追也追不上。

但相对来说绝对算是几年来最美好的梦了。

再睁开眼时已经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对对方的不告而别志摩没什么特别的想法,起身拍拍身上的落叶后便下山赶了末班车回到家然后用休假的第二天昏天黑地的睡了一整天。不如说后来对那一天的记忆尤其是最后那一段对于陌生人有些越界的话志摩后来都印象不深了。

志摩只记得他没有再接话否定身边的人,大概是他也希望藍说的是对的。

大概是因为这是夏天。

……

“请问伊吹蓝(あ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哎呀,这……”

“……就没有一个优点吗……?”

“啊,可以的话,勉强算得上的话——跑步很快。”

“跑步很快?”有些困惑的重复的人突然想起两年前那趟旅行遇到的一看就跑的很快的野犬……

对自己莫名跑偏的思绪嗤笑一声,连脸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倒是记得人家看起来跑的很快,明明没见过那家伙真正跑起来的样子。

……

“早上好。”“早,今天两辆车都是协助1机搜,这是房间的钥匙。”

如果能再遇到的话。

——如果能再遇到的话,试着一起去看海吧,这么想着,志摩推开了停车场的门。





-The End-

*一点后来的小剧场:
sm:没想到啊伊吹警官能有这种警惕性,还知道陌生人不能说真名
ibk:那比起随便遇到个陌生人就要上床的小志摩,小蓝的警惕性当然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得瑟)
ibk被锤)
*想写点欢快调子的悲伤故事,也不知道到底是写了个什么出来(叹气)
*评论私信聊天扩列大欢迎!哦内该以qu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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