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

魈低头看了看双手，只瞧见个模糊不清的形儿。他抬眸四下环顾，浓雾环绕在他周身，甚至看不清自己足下的去路。水滴声回荡，夹杂着凄然的抽泣，似笑似哭，在空气中无限扩大，像一根锋锐的针刺入魈的心脏，锥地他生疼，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魈缓缓挪动脚步，开始朝着看不清的方向走去。哭啼仍在他耳畔回荡，让他有些焦躁不安，脚下的步伐也逐渐加快，到最后甚至奔跑起来。直至足下一空，坠入了无尽深渊之中。他瞳孔骤然收缩，冰冷的水迅速将他包裹，灌入他的肺部。魈感觉身体上坠着千斤巨石，将他向下拉扯。他的身躯开始无力，开始麻木。

··· 

魈惊醒，几乎是从床榻上弹起来，浑身汗涔涔的似乎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胸口随剧烈的呼吸快速起伏着，心脏重重的敲打着他的胸膛。

魈环顾四周，炉子里的炭火仍烧着，被褥上是熟悉的花纹，窗外的雨势已经小了些，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着他的门窗。

原来是梦。

魈缓缓躺下，但已然睡意全无。

钟离听到些动静，将门推开一条缝隙，便看到魈平卧在榻间，双眼直直看着前方，没有焦点，神情有些呆滞恍惚。他走进去，伸手去覆魈的额头。

"烧退了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掌心下的温度还有些热，但相较于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额角覆满了细密的汗珠，"大概是因为着了凉，你昨天夜里又发起烧来。"

魈摇摇头，支着手肘坐起身来，小腹间忽然传来一阵隐约的坠痛，刺得他微微颦眉但下一刻就舒展开了。

细微的表情仍被钟离敏锐地捕捉到了。

钟离将掌心相对揉搓一阵，直至微微发烫才撩开魈的衣摆探上他的腹部。蛋贴着皮肤拱起一道弧度，但并不足以抹平腹部清晰的肌肉线条。魈体型本就偏瘦，轻易便能将卵摸出个大致的形状来，大抵比一个成年男性的拳头还要略大一些，不过好在这么几日的修养让原本柔软的外壳稍稍坚硬了一些。

"似乎又大了一些。"钟离沉思片刻，替魈将衣物整理好。

钟离守着魈又睡了一个时辰，看着他乖乖喝净一碗粥后，歇息片刻才端来催生的汤药。

"这药温和，药效也慢，大概要等些时候才能发作。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哪怕只是闭目养神也好。"

这药味道淡一些，没有前几日的补药那般苦涩的难以入口，更何况对于魈而言，味蕾上的酸甜苦辣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饮过药后他倚靠在软枕上阖上眼眸，回味着口齿间余留的草药气息。

钟离并没有直接离去。片刻后他又回到房间，手里多了一只小小的白色瓷瓶。

钟离俯身扯住魈的裤角，魈敏感地缩了一下脚，下意识将双腿并拢。

"钟离大人？"魈低声唤了一句。

"躺好。"钟离缓缓抽去魈背后的软枕，搀着他躺平，不容拒绝似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魈的裤子褪到膝弯。

"钟离大人——"

钟离抬眸，与弓着身子望向自己的魈对上视线。他垂下目光，指尖儿沾了瓷瓶里的油膏，探到魈身下涂抹按揉着："忍着些，可能会有些痛。"

魈咬着下唇，喉间上下律动一番，指节不自觉缠搅上衣料，半张着双腿任由钟离的动作。紧致的通道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排斥着外来的异物，随着钟离手指的深入又多了一种酸胀感。

指腹粗糙的薄茧磨蹭着娇嫩的软壁，即便钟离的动作再轻柔，仍然引起了这具未经世事的身体强烈的不适。钟离显然感受到了魈抑制不住的颤抖已经略微收拢的双腿，托着他的膝弯又打开了些角度。

"放松一些。"

钟离将手指抽离魈的身体时，魈异常安静，只是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那种感觉很奇怪，身体上有些疼痛，但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快感。心底似乎软了一片，被一根羽毛轻轻扫过一遍又一遍，又酥又痒。

这大抵就是凡人所说的，羞愧？他不知道这个词是否准确，但他猜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就像有人在他脸上放了一把火，烧地他浑身滚热想要逃离，不痛不痒但又让他有些想落泪，但绝不是难过。

魈回过神来，钟离已经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突然感觉异常疲倦，阖上眼眸沉沉睡去。

等魈再次睁开眼睛时，是被腹腔炸开的剧烈疼痛扰醒的。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魈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狠狠摔回了床榻间。

"呃嗯——"

魈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痛呼，颤抖着将身体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