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894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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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排球少年 ハイキュー!! 牛島若利 , 及川徹
标签 牛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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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9-28 12:15
- 导读
- Summary:誰都不知道萬人迷及川徹暗戀的人是誰,包括及川本人,只有花知道。
BGM:張氏情歌by陳奕迅
花吐症梗。
01
「你再說一遍。 」岩泉的臉看上去和他的拳頭一樣恐怖,及川徹不禁擔心自己沒來得病死前就會活生生被青梅竹馬揍死,他苦著臉地說:「我發誓我不知道我暗戀的人是誰。就練習途中突然吐花了啊。 這是性命攸關的事,難道我還要扯謊嗎?」
同窗十年,岩泉一比及川媽媽更清楚這個人何時在說笑何時在認真,至少這次及川徹沒說謊。岩泉望著球場地上一攤細碎黃色花瓣頭都痛起來:「今次糟了。」
那是個本來很平凡的放學下午,日常的常規練習,體能、各自練習接發球、由及川來逐個逐個調整成員的能力,最後讓正選配合陣型。普通的運動員練習時最花體力,但在及川徹的主將哲學中,隊長是樂團的指揮,可是要食腦子。小牛若那種筋肉笨蛋,像小孩一樣吵住要全隊傳球給自己打,算什麼大將之風啦,如果是我來統領白......
咳。
咳咳咳咳咳!
癢意突如其來湧上胸膛。 及川咳到躬起身,甚至沒空理會旁邊金田一擔心的問候,氣往上沖,喉被封住,不吐不快,有什麼呼之欲出。
「那...... 那是!」金田一大叫,全部隊員都停下望過來。
一堆嫩黃的花朵隨咳吐而出,花瓣在體育場上揚。
全部男生都死死盯著扶膝粗喘著氣的及川徹。
極浪漫,極詭異。
天啊,國見喃喃。 那是......
花吐症啊。
花吐症,患者因單戀別人而得不到回應,口中吐出鮮花,除非得到單戀物件的吻,否則數月內即心臟衰竭,而患者吐出的花瓣也有傳染性。 浪漫的疾病,浪漫的死法,但在十年前卻令保守含蓄的日本死傷慘重。
松川嘆氣:「這可怎麼辦?」
花卷附和:「對啊,不到一個月就IH了,沒有及川,我們怎打白鳥澤呢?」
及川徹抗議:「喂喂,你們只關心比賽嗎? 及川先生我可是隨時會死掉喔!」
岩泉一眯起眼:「若果你有點自覺知道自己暗戀誰,我們搞不好還會多同情你一點。你這不是死在自己手上嗎? 」而花卷補刀:「還累到我們整隊比不了賽。 青城從未受尊重的隊長哀號:「為什麼你們老怪我,就不能怪那個令及川先生害單相思的混蛋嗎? "岩泉邪氣一笑:「因為她被你暗戀已經夠可憐了。」
你因別人得病,總好過別人因你得病嘛。
02
岩泉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
及川徹從沒想過自己會患上花吐症。 他不是高危群族,相反,他總是被或暗戀或明戀,被告白的那一方。花吐症雖然也有極小的原發性案例——那就真的是絕頂倒楣又淒美了——但絕大部分都是經花瓣或花粉傳染,就算有暗戀物件,只要沒有接觸到感染源,基本上還是不會染病的。 要不然按他每年收到的情人節巧克力來看,宮城的女生早就絕種了。(岩泉:真是自戀又濫交到令人火大的傢伙)
他只遇過一個,那是高二的夏天,一個暗戀自己的女生。
那是個鄰班的孩子,也常來看自己練習,混在一大堆同樣來看他的及川girls中並不特別顯眼。 直到暑假中,他在Twi/tter上收到一個陌生資訊,說有個人快因暗戀他而死了。到他趕到去時,那個女孩坐在床上,面色很蒼白,頭垂得低低的,像幹了什麼不見得光的事。被單上,地板上,紛紛散落淡色的桔梗瓣,同樣蒼白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她的友人在旁頻頻抹淚,不時投來憤怨的眼神。
及川說:「這沒其么好羞恥的,這又不是你的錯。 很抱歉,讓你困擾了這麼久。」
而他大概是那時候接觸到花吐症的花株,被感染到吧。
她現在面色不蒼白了,也不再垂著頭,像朵捱過了寒冬的花,「是的。」及川坦然地說,"所以問問你當時的事情,希望沒有勾起你的不快回憶吧,吉田同學。」
吉田淺笑:「不會啊,當時多虧你才對,明明不喜歡我還是幫了我,要不然我就死了,也遇不到現在的男朋友了。
某一天我看完你練習后,覺得胸口很難受,心在咚咚地跳,回去就開始吐花了。自那時,我就沒再敢來看排球隊練習。」
及川徹也彷彿感受到一陣愛意的沉重,沈甸甸的壓在胸口。
「我忍了一個多月,父母和好友都快被我急死了,但我就是覺得難以啟齒啊,明知這是唯一的痊癒方法,就打死也不敢向及川君你告白,現在想起來真是傻氣呢。」
及川徹喉嚨開始發癢。
一個多月啊。
剛好能過IH吧。
及川君,你要好好保重,只要能找到那個物件說出心意,那就一定還有救,無謂的自尊就先放下吧。
和川苦笑。
他口裡嘗到一片花朵。
03
花吐症第一期,含苞期。患者偶爾咳吐花細小、不完整的花朵和花苞,在這個階段,有時會因為難以辨認花朵特徵而誤治。
青城boys開始了拯救隊長大作戰。
「再來一次。」岩泉說。及川快吐了:「這麼浪漫的說話,我只希望在你們練接發球時或在床上聽女孩...... 啊別打臉啊!」
岩泉掄起拳頭:「那就給我乖乖的。 再來一次,重新回想昨天令你吐花的經過。那時有誰在你身邊嗎?有什麼不尋常的的人嗎?」及川洩氣地閉上眼,第九次讓意識潛回當日。根據網上資料,大多數的患者都是在看到或想到暗戀物件時心跳加速時才誘發吐花。那時候,他究竟在想誰呢?
記憶這玩意是空中飛花,驟看漫遍山頭,咫尺可碰,到伸手去捉才發現遍抓不著。 新出的牛奶麵包、堂上小測、全員強化接球,麻木地一次一次造訪,沿已知的軌跡走進記憶,愈是想看清四周的風景,愈是模糊,愈想得多,愈忘得多。
「金田一在我身邊。」
「當時在練習什麼?」
「接球。」
「你們有談什麼嗎?」
在談什麼呢? 可能是渡邊,他一直想叫金田一向小渡請教救球。也可能是烏野或小飛雄,這是他倆的最大共同點,那敵意。也可能是成績,跟腦袋什麼的有關。記憶這玩意,像化了的墨蹟,暈開了原貌,那陰影看什麼像什麼。心裡的影子。
「比較可能是... 小渡邊吧?」
「不要不要不要! 好噁心啊及川不要讓男生親——」
「初一就獻出初吻的人渣川閉嘴! 渡邊那邊還更吃虧一點吧。」
「誰叫你一邊談渡邊一邊吐花! 松川、花卷,壓住變態川!」
渡邊面有菜色:「失禮了前輩......」然後,吻了... 及川一下。 「嗚、嗚嗚...... 我的初吻啊...... 就這樣沒了...」渡邊悲傷落魄地走出去。 及川平靜了一會,然後開始吐——還是吐花。
松川:「看來及川暗戀的人不是渡邊啊。」
矢巾:「難道是金田一?」
及川仰天長嘯:「什麼看來和難道,一看就知是不可能的,會及川先生芳心暗許的至少得是個可愛的女生吧? 能來點靠譜的方法嗎!」
隔日,花卷找來一本花語大全和花吐症花類圖鑒。
「我上網調查過,每個花吐症患者吐的花種都不同,而這個可能跟花語、地域文化有關,多少對提示了暗戀物件的身份。」
「啊! 這個聽上去靠譜。」
花卷得意洋洋:「好歹我名字上也有個『花』字嘛。 讓我找找... 及川你吐的好像是... 是這個嗎?矢車菊?還是雛菊?日本菊?」
國見:「花卷前輩,那應該是澤菊,不是車矢菊。」他亮出一個指甲蓋的玻璃瓶,裡面裝著一朵小小的、完整的花蕊。昨天我放學後拿這個去了花店一趟。」
澤菊,花語"隱居"。 及川徹扶額:「隱蔽少年嗎? 果然藏得很深啊。」
——這個人也可能喜歡黃色。
那為什麼不是向日葵呢? 金田一質疑。
——也可能是名字中有個「澤」字。
也可能是綽號或阿宅論壇上的使用者名字,花卷補充。
——也可能是住在有水邊的地方。
我們可是在宮城縣啊,岩泉說。
會讓萬人迷及川徹無意間心動、愛上的人,會是怎樣的呢? 有點漂亮,但一定帶著無法讓人忘懷的氣質。溫柔的、可能像朵穩謐的菊花一樣,甚至不用開口說話,及川已經把她記住了。像他小時候一直喜歡的新垣結衣一樣。
遇到這樣的人,他怎可能把她忘了?
「呐小岩...... 如果及川先生暗戀的人是新垣結衣,你會陪我去東京找她嗎?」
「我會由你去死。」
他給手機上的聯絡人發了條訊息:「才不理會你意願呢,及川先生要去尋找真愛去啦。」
04
他現在練習也下場得不多,多在場外作戰術調整和個人指導,只托托球還是能行的,但殺人跳發球所需要的極大爆炸力真能要他命。
「饒了我吧,」及川的臉都發青了,「這周我已經和澤田君澤村君半澤君表白了,還有我們班的加奈子、女排的桐野君、在line認識的杉菜、喜好是當宅女的夏樹和江田君都告白了一次,還有以前交往過的小爽子小紫小繪露莎小京子。就要不是她們都知道我患了花吐症,沒準把我打死。 現在我敢肯定宮城裡沒有一個女生我是心動的。」
松川真摯地說:「及川,你真是個人渣。」
「小松說得好像你沒有份押著我去告白似的!」
上星期和小烏鴉約的練習賽,他沒出現,只在最後五分鐘作為大魔王空降,發了幾個球拿了個下馬威就算了。 到今天放學后是白鳥澤和青葉城西的友誼賽,奇怪的是他從早上起便心悸得難受,像有什麼逼不及待想跳出喉嚨似的。他只好躲在樓上觀眾席看完了整場比賽,沒有了他,青城還是運作得有條不紊,岩泉一作為王牌也把大家帶領得很好,儘管一直被白鳥澤壓著打,倒沒有任何慌亂或失誤。不愧是小岩,明明他們上場前還鬧了不快。
上場前,岩泉一對他說:「我他媽真寧願你現在是跑了去東京找新垣結衣,而不是還在這裡打該死的排球。」
可是小岩,全隊最任性的隊長說,比起跑到藝人事務所門口然後死在一個根本不知道我愛不愛的新垣結衣面前,我寧願死在小牛若球下。
反觀白鳥澤雖然佔了壓倒性的上風,但王牌主攻手的球今天卻顯得很浮躁,一如既往爆發力驚人,但有好幾個球都出界了。這是他第一次在觀眾去旁觀青葉城西和小牛若打球,像看比賽錄影像一樣,只是臨場感強多了,也是很新鮮的角度,但他心跳得飛快,排球落地的咚咚聲在胸膛迴響。比賽甫結束,他便偷偷竄出去體育館外,他可不想見到小牛若。
「及川。」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及川徹差點跳了起來。牛島說:「今天場上沒看見你,我以為你沒來上學。」
及川沒好氣地轉過頭來,牛島注意到他的口罩,皺起眉道:「你生病了嗎?運動員要好好管理自己身體。「世上也只有討厭的小牛若和討厭的小飛雄能好端端地把好話說得那麼惹人嫌,這也是才能的一種嗎? 及川馬上鋒利地回擊:「那是因為我不是小牛若那樣的笨蛋,會生病是代表我是正常人。」
「及川,那只是沒有科學根據的迷信,智力和扺抗力沒有關係,生物課也有講過。」
你才不科學,你全身的怪力都不科學。及川還沒來得及進行新一輪挖苦諷刺,又聽到牛島接下去,「還有,你是真的該來白鳥澤的。沒有你,餘下的青城水準真的完全不足以和我們對抗。 。」
及川這次真的跳起來了,他恨不得一下子跳到牛島若利頭上將他當牛一樣騎,再狠狠敲開這顆石頭腦袋。「牛島若利,」他咬牙切齒,使勁地,「若果你嫌生命太漫長,我很樂意在這裡就地埋了你,讓我在IH看看到沒了王牌的白鳥澤會散亂成什麼樣子。」牛島總有辦法令他血壓升高到要吐血,看,他現在——咳!咳咳咳咳!
「你沒事吧? 」牛島緊張地問他。及川徹實在不願意給牛島發現他患上這個丟人的病,奈何他咳得都直不起腰來,口罩防止了花朵傾噴而出,但也差點因此沒把他嗆死。他掙扎地把口罩脫下,蹲下來使勁把堵在氣道里的花葉咳出來,那些花已經愈發燦爛完整。半天覺得舒暢了,剛放鬆,卻眼一黑,差點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差點,是因為牛島拉著了他。
牛島穩穩地一手拉他胳膊,一手托著他的背把及川扶起來。
「這是其麼回事?」
「花吐症啊,」及川徹故作輕鬆地說。「孤獨的小牛若與這種戀受煩惱是無緣的啦。」他像想解釋什麼又馬上說:「我很快會去找到那個夢中情人去告白,一好了後就會在IH上打敗你了,就先這樣子囉,拜拜啦小牛若~」他沒去看對方的臉轉身就想溜走。
及川回頭去看他,牛島的眼神很奇怪,欲言又止,他看不懂。
05
及川已經不去上學了,他咳出的花又鮮豔又完整,連口罩都遮不住了。醫生說那已經去到花吐症中期——又名綻放期,花朵在這個時期往往很好辨認品種,「及川君,根據體檢,你已經開始出現貧血了。」醫生警告他,「若發展到末期,那就很危險了。」他常常在半夜裡咳醒,也常常做矇矇矓矓的夢。夢裡他抱著球像只慌忙的兔子,嚷著來不及了球賽開始了。慢著,一個臉孔很熟悉的女生跳出來,你要先去和我約會呢!沒約會可不能打球。及川說,誰說我現在不是去約會。 他手一往前指,我現在要到排球場上約會,我女朋友就在對面,看。女生順著他一指,牛高馬大的牛島若利出現在面前,拉住及川的胳膊,說:「走吧,約會。」
......
及川醒來,望上天花板,極鮮明的夢境極速崩塌,視窗的陽光打進來,馬上把記憶最後一點水漬都不留痕地蒸發掉。
他又忘了夢裡那個心上人是誰了。
是那個喜愛黃色的她嗎。
還是那個名字中有個「澤」的人嗎。
是那像新垣結衣一樣溫柔沉默的孩子嗎。
又或者是......?
他打開手機開始打字:等到樹上最後一片樹葉落下,及川先生就嗝氣了ಥ_ಥ
離IH還有一個星期,青城排球部上下都瀰漫著哀傷又古怪的氣氛。青城的隊長過往意氣風發得像棵挺拔的翠樹,現在憔悴得像不禁風一吹,就會跟著飛葉消失,連帶咳出的花朵也萎蘼不堪。每一次咳嗽,少年都能感受肺葉里的血液和生命伴隨著花瓣急促流走。 花吐症末期,枯萎期。
這天,岩泉放學後來及川家裡了,他塞給青梅竹馬一個瓶子:「有人叫我交給你。」及川剛喜滋滋地接過,馬上就黑了臉——
一瓶紙鶴,上面貼了張小紙,明顯是從作業本上撕下來的是一角,上頭還印有白鳥澤的校徽,寫道:
及川,祝你早日康復。 牛島若利上。
咳!
岩泉冷冷看他的摯友咋呼咋呼的跳來跳去又氣又笑的樣子,一陣又垂頭喪氣起來:「小岩,我快死啦。看,連天上的禿鷹都感受到了,在盤旋著等我斷氣呢。之後看怕連小烏鴉群也會來分一杯吧。」
「很不甘心嗎?」
「當然啦。」
「是不甘心死前還沒找到那個人,還是不甘心沒能和牛若打得成比賽?」
「小岩的語氣很奇怪。」
「那是因為你的表現更奇怪吧。 明明喜歡得就要死了,還不去找那個人,反老惦著和牛島的對決。」
「都說了! 我也不知道那個混蛋是誰,直把本大爺害得這個樣子。」
「正如我也不知,原來你一直有和牛島若利發短訊,關係鐵到他專程跑過來跟我說你覺得自己隨時會跟著落葉一起死。」
「咳咳咳咳! 小岩你可別亂說,那只是因為一直在家很無聊,想捉弄一下他啦!因為他之前一直在煩我進白鳥澤,我們很~偶然才聊一句,完完全全不熟。」
岩泉一斜著眼看他,輕飄飄說了句:「那我猜你跟他那麼不熟,也應該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生日吧?」
及川說:「這個我倒真不知。 "他跑去書櫃翻那一大堆排球月刊,把牛島若利作封面的那本找出來掀老半天,「...8月13日,比我還小兩個月呢。 有什麼問題嗎?」
老人與海,魚已咬鉤。 岩泉一淡定地說:「那你去查查8月13日的生日花是什麼。」
「我查查,不就是...... 咳咳咳咳媽的見鬼了!」
8月13日,生日花:澤菊;花語:隱居。
會讓萬人迷及川徹無意間心動、愛上的人,會是怎樣的呢?
——這個人也可能喜歡黃色。
也可能喜歡一切生氣勃勃的東西。例如及川徹的排球。
——也可能是名字中有個「澤」字。
結果是學校名字有個「澤」字。
——也可能是住在有水邊的地方。
結果他家真的大到有和式池塘。
——也可能什麼強加附會都不是,單純是個能把及川徹害慘了的混蛋。
單純只是牛島若利。 遇到這樣的人,他怎可能會把討厭誤當喜歡?
「小岩,」及川徹喃喃說,還沒從打撀中恢復過來,「我不想活了。」
青城最受信賴的主攻手王牌打出最後一擊:「不想活不要緊,我把新垣結衣從東京帶過來看你了。」他把房門拉開——
牛島若利就站在外面走廊,回過頭來和及川徹四目相接,眼中有點錯愕有點溫柔。
直到那時,只有花知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