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回来了。”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Killgrave迎出去，“怎么今天又加班到这么晚？我去给你热晚饭。”
“不用了，我不饿。”Alec裹挟着一身冷雨的气息走进来。他甩掉湿漉漉的鞋子，把还在沥水的风衣随手团起扔在脚垫边。他很敷衍地回应了Killgrave的问候，躲闪着不让他看见自己憔悴发青的眼袋，拿毛巾胡乱擦过头发就夹起文件袋去书房了。嗒叽嗒叽的拖鞋声被木门牢牢关在了背后。
Killgrave把鞋子丢进烘干机，湿乎乎的外套也被扔到洗衣机甩干。趁着加热牛奶西米露的功夫，他还拿出了挂烫机，无比耐心地熨平风衣上的褶皱。Killgrave从来讨厌做家务，可他在照顾Alec这件事情上辛苦得心甘情愿。他喜欢Alec在自己面前衣冠不整眼神迷离，但是这种状态仅限于面对他一个人。其他时候，他都乐衷于把Alec收拾得得体挺括，然后让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DI Hardy，是镇上最体面最能干的探长，是Killgrave的爱人。于是在Alec回家时，他就可以像拆礼物一样把他熨帖的衬衫解开，尽情欣赏这个精致易碎的工艺品，像品尝甜品一样享用他敏感的身体。
Killgrave想象着Alec穿上风衣后俊朗挺拔的样子，不禁有些失神。在摄像机前做报告时有多矜贵，在他身下就会有多放浪——这该死的反差，总是带给Killgrave极大的满足感。
他端着温热的西米露，轻轻叩响书房的门。无人应答，这是Alec表示同意的一贯作风——就像在床上一样，他喜欢默许，而不是求欢。
Killgrave推开门走进去。Alec一只手插在发缝间，另一只手翻动着纷繁的文件，并不抬头看他一眼。Killgrave习以为常，很小心地在书桌上找到一个狭窄的空隙，把杯子塞进去。他坐在Alec的左侧以不妨碍他写字，安安静静地端详着他。
Alec松软的头发被拨弄地向四面八方翘起——陷入思考就开始纠缠自己的头发，也是这个探长的习惯之一。发梢刚才淋过雨，现在基本干透了，在耳边打着绺。白衬衣上几个略微潮湿的点还可隐约透出肉色。他的目光流连在Alec的脸上：偏黄的台灯给他的侧脸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胡茬和面颊上的绒毛像是撒了一层细腻的金粉，柔和地模糊了光和皮肤交界线。瘦削突出的颧骨显得那双眼睛大得有些过分——Killgrave常常沉溺在那里面，把自己牢牢禁锢在那对半透琥珀里。这双眼睛看上去很有些疲惫，需要经常眨动以确保正确聚焦；眼袋泛着不健康的乌青，这不是熬夜就会有的颜色，他看起来已经精力透支到栽进被子里就会睡到昏天暗地。Killgrave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工作狂好好休息，线索是无穷无尽的，当事人的资料是查不完的，难道他就要一直熬到破案为止？
“嗯……我说，Alec，你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Killgrave选择在他翻页的时候打破了沉寂。
Alec轻轻摇了摇头。
“那……我可不可以给你按摩呢。”Killgrave摘下他的半框眼镜，凑到耳边。Alec很不自然地一缩脖子撤出十公分的距离，然后更加别扭地打个磕巴，“可……可以。”
虽然很奇怪Alec的反应，但是Killgrave还是站到他的背后轻轻按揉着他僵硬的颈肩。拇指架在耳后，缓缓施力，一路按压到斜方肌。Alec发出吸凉气的“嘶嘶”声，扭动着肩膀躲闪。
“痛吗？”Killgrave减了几分力道，“不许躲。”酸疼逐渐从肩膀上褪去，Alec依旧很不习惯这种肢体接触——尽管并没有什么色情的含义。在他第二次示意可以结束时，Killgrave抬起双臂，指腹在探长的头皮一路游走，开始按摩他的太阳穴。酥酥麻麻的痒爬上Alec的后脊。
再次触碰到耳廓时，Killgrave很敏锐地察觉到爱人的身体做出了过于激烈的反应。探长几乎是下意识地耸起左肩，夹停Killgrave活动的手指，“可以了，Killgrave。”
Killgrave意识到Alec身体上一个极具探索价值的部位出现了。
他的手指很不安分地按摩着他的左耳，轻巧地刮擦细幼的软骨，感受着那里一点点升温，变烫。Alec杵在座位上，像是一截木头。他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举着档案，头颈僵硬，不敢去迁就手里文件的阅读角度。
Killgrave干脆坐回椅子上，搂住Alec的脖子向左耳靠近，“怎么了？痒吗？”
“不怎么。”Alec硬挺着脖子，放下文件，坚持盯着桌子上的字纸不回头，“不痒。”
这就是默许的意思。Killgrave想。法无禁止即可为，他轻轻吻一下他的耳垂，“这样呢？”
“不痒。”Alec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Killgrave逐渐放肆起来，他叼住Alec的耳朵尖，犬齿轻轻咬着脆弱的软骨，一路向下，吮吸着他冰凉的耳垂。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懒散地拨弄着Alec毛茸茸的喉结，偶尔还会有意无意触碰一下衬衣领遮盖下的锁骨。他在他的左耳边吮吸出粘稠的水声，毫不掩饰自己逐渐粗重的呼吸，把呵出的热气和细碎的呢喃全都汇进他的耳朵。
Killgrave松开牙齿，对着耳朵发出低哑的气音：“这样呢？”
“呃嗯……没感觉。”亚克力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变调的回答。
“那就好，怕你不舒服。”Killgrave也不挑破他嘴硬的谎言，继续吻上去。
虽然不及Alec，Killgrave的喘息声也是很好听的。他在他的耳畔尽情发挥，探出舌尖舔舐探长外耳，让湿热包裹整个耳道，时不时发出迷人的“呃……”“嗯……”，或是短促的惊呼。他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舔吻，在听到Alec喉间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喟叹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耳朵，啄一下他的鬓角，“怎么了？”
“不怎么。跟你说了不怎么，就是不怎么。”Alec已经把文件页角捏皱了。
“可是你刚才那声呻吟很好听，”Killgrave假装没有看见半天没有翻页的文件以及他绯红的颧骨，“我还想再听。”
“滚啊，不会。”Alec没动。
“是吗……让我看看摸这里会不会也有声音。”Killgrave的手覆上他的腰，Alec立时发出一声惊叫，少有的小尖嗓让他非常难堪。
“是不是……一直酥到这里？”Killgrave抚过肋骨腋下，再次回到耳垂，“很敏感啊，亲爱的。”
“没感觉。”Alec强撑着盯住文件。
“少来，再扯谎文件都要被你看得烧起来了。”Killgrave在他耳边呵气。
“你滚，你出去。”Alec低下头，伸手去推他，“滚滚滚。”
“好好好，我走还不行么。”Killgrave也不恼，很好脾气地揉揉他的头发，“手冲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我非常不介意伸出援手。”
Alec整张脸都烧起来了，“滚。”
“我早晚在那张书桌上要到你求饶，”Killgrave语气笃定，“两次。”
在被牛奶西米露泼一脸之前，他及时退出了书房，脸上带着难以褪去的笑容。
“他的左耳。”
Killgrave不知道这具身体还有多少等待探索开发的地方。Alec总是给他带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