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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刃】尽在无言

作者 : didadida

分级 大众 常规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非适龄性描写 , 脱离原型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景元 ,

标签 灵异 , , 心理 , , 现代pa , , 有血腥

状态 已完结

629 15 2023-7-25 12:38
灵异向(心理向)
景刃,其他亲情友情向
景元第一人称,ooc预警
私设较多,就当平行世界。
全员普通人,并没有恩怨
景元单箭头,刃也单箭头
字数:9000+

——————————
自那起事件起,已经过去半年。

我的挚友,似乎失忆了。

那会儿正值开学,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待我细细看去,人影消失其间。

我摇摇头。心想是看错了,现在的他,应在国外。

8月份的太阳很是毒辣,更何况现在临近正午。停在阴凉处,眼前是流动的热浪。我擦擦额上的汗,用手腕上的红头绳扎起马尾。实在没办法,我的头发又长又密,不然我还想扎个丸子头。

忍着燥热,我提上行李,根据路上的指示找到所属的宿舍楼。幸好楼里有电梯,就这天气,提着行李爬7楼真要人命。

打开寝室门的刹那,我才知道我根本没看错。

那个一声不吭出国的他,同样不打招呼地出现在我面前。

丹枫......

我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无尽的话语被他冷漠的一瞥哽在喉间。

“嗯?新室友。”上面打铺男生发现我的到来,对我打招呼。

“你好。”

我抬头回以微笑。“你好。”

“这么大热天你还留着长发?”那名男生神色单纯对我发问,我说自己喜欢长发。

其实不然,剪发的念头我冒出过无数次,但每次拿起剪刀又会万分不舍。

是习惯吧,毕竟留了这么久。

和银灰头发的男生互换姓名,我绷着表情对挚友道好。想看看这人要做什么妖。

那人收拾好东西,对我点点头。

“我叫景元,以后请多关照。”他人脸上毫无波动。

“你好,我叫丹恒。”

丹枫,丹恒。一字之差,我怀疑过自己认错人了。

但那人举手投足太过熟悉,我确信他是我昔日的挚友,只是失忆了。

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失忆,说不定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是我遇到旧友,不幸是我们四人都在不同专业,白天见不上几面,晚上也都各躺各的。

只有周末,四人难得出去聚一聚,对,四人。还有那个沉默寡言,时常待在角落的刃。
————————————
真没想到穹一杯就醉,醉后解放野性,不仅逮人灌酒,还对着垃圾桶甜言蜜语。为防止他继续骚扰别人,我和丹恒上前阻止,期间没少被他抵着酒瓶对嘴吹。

“你别乱动!”丹恒搀着发酒疯的人,从他咬牙切齿中,我想他现在恨不得把穹敲晕。

“你放手......不要,不要打扰我和垃圾桶度蜜月......你看,她正对我招手呢。”穹伸长身子往外窜,手还在空中不停摇摆。丹恒扯住穹的衣帽,拉着他远离垃圾箱。

不是我不想帮丹恒,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要不是我替丹恒拦下许多,此时就是三个醉人。

见前方两人逐渐重影,我扶额,晃晃脑袋。

你说不是还有个清醒人吗?哈,我都醉成这样,也不见后面的人帮忙。如果真就他一人清醒,我们仨指定睡大街。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回到宿舍楼,我见那两人在电梯前停下,没有动作。

“电梯故障在维修,走楼梯”丹恒转身,我才发现电梯前有个警示牌,他朝我看过来,“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把穹送上去再接你。”

我摇摇头,“不碍事,你先上去,我慢慢走。”

在外面吹了风,头也不是很晕。

他点点头,扶人上去。我抬腿踏上楼梯,后面的人擦着我肩膀经过,抬头时与他对上视线,然后那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我在心里嘀咕。

没有办法,出入社会什么人都会遇到。对方冷漠的态度我并不在意。

我扶着栏杆,往上走。

不知何时,上方的声音消失,封闭式楼道里只响起我的脚步声。

想到自己一个人在这空阔的楼道,心跳没由来地加快。

何时起,自己患有幽闭恐惧,不过算轻微,只要有人在倒也不怕。就是现在......

上层的灯光撒下,可能许久未换,光线昏黄暗沉,照得四周墙壁微微发黄,显得老旧许多。我望着前方向上的楼道,四面方方正正,仿佛身处在密闭的空间里。

大约是我在平台站久了,灯光瞬间熄灭,眼前一片黑暗。

我急忙跺脚,灯又亮起来。

我深吸口气,缓缓神,甩掉脑内的想法。

此时的我酒醒大半,快速往上走。

这是......第几层了?

先前的我根本没有注意,楼道也不写个层数。但这楼最高也才7层,我却感觉走了好久。

留心的我每转弯看见木门就会数,一层,二层,三层,四层......

扶墙的手暗暗用力,我站在平台,迟迟不敢下脚,上方如漆黑的血盆大口,踏进半步就会把我整个人吃掉。我咳嗽一声,并无反应,用力跺脚,灯光还是未亮。

是灯坏了?我心想,要不就在这里等丹恒吧。现在的我是真没胆子上去了。

我掏出手机打算给丹恒打电话。好嘛,没电了。

也不管衣服会被白灰蹭脏,我背抵着墙,紧盯上方黑暗。

灯光再次熄灭的时候,我又跺脚,然而这次伴随跺脚的,还有淅淅索索的声音。

我背部瞬间僵硬,视线从漆黑的上方,转到下方昏暗的平台处。声音是从那边传出的。

有人上来了?如果有人上来就好了,至少我也不用这么怕......!!!

是有人上来了,如果能称之为人的话。

一只手扒在下方转角的墙壁,那手血肉模糊,在墙上划出道血印子。

此时我四肢僵硬,双眼死死盯着那手,细微声中同样一只血手扒在地上。

眼前瞬间黑暗。

挖槽挖槽挖槽!!!

灯熄灭的那一刻,肾腺素猛地往上飙,我四肢充满力量向上狂奔,哪还管怕不怕黑,别被那东西追上才是真的!!!

我在黑暗中贴着墙死命跑,就怕踩空掉下去。

咚咚脚步在漆黑的楼道里回荡。中间还夹杂“啪啪”的声响。

就像是手掌重重拍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那东西正在快速爬行!

这个认知让我心脏几乎要蹦出来。右臂狠狠撞在墙上时,我才知道又跑到转角平台了,上方有微弱灯光洒下,是木门!

这是第几层我不清楚,我只想打开门,逃离这该死的楼道!

我向上方的微光跑去。

“我去!”

刚接触到木门,我余光瞥见左边转角站立个人影,修养再好也忍不住骂出声。

我四肢发软趴在门上,对着那一声不吭的人怒吼。

“你他妈想吓死我啊!”

冷酷无情的人靠在墙角,双手抱胸。

“你在干嘛?”

“还能干嘛!我在......”想到我在被某个东西追,我来不及解释抓住他的手准备跑,但是那人纹丝不动。

“你在干什么?”那个人又问我,我有些气愤,都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些?

一时气急,我甚至说不出话,楼道里充斥着我急促的喘息声。

只有喘息声,那个爬行的声音消失了......

意识这点,我哽了下,抓紧刃的手,小心翼翼看向下边的黑暗,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似乎从我踏进光芒起,那个东西就消失了。

“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吗?”我回头向刃确认般问道。

“听见你在楼道跑。”刃说完沉默看着我,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我点点头,松开他的手,毕竟是不认识的人,还不至于让他知道这些徒增烦恼。

平稳呼吸,我道:“就如你所见我在跑,我比较怕黑。”

情绪稳定下来,大脑重新运转,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一半真相。

我对他笑笑,“抱歉,让你见笑了。”

他摇摇头,沉默直起身,视线在我身上流转,我跟着他视线低头,衣服皱巴巴的,沾满白灰,就像和人在泥灰地里打了一架,身上没一块好的。我想我脸上也粘有许多白灰。

我试图整理一番,拍打衣服时粉末四散,弥漫空中,我被呛得直咳嗽。

停下动作,我手抵唇边轻咳,“......刚刚有两层没灯,闭着眼跑上来的。”

“黑暗和闭眼并无区别。”他道出我拙劣的谎言。

但我嘴硬,“我这不是因为害怕嘛。”

他看了我一眼,打开木门走出去,我紧随其后。说真的,我再也不想走封闭的楼道了。

我关上楼道门,抬眼时刃走出一大段距离,和刚出门的丹恒擦肩,进到屋里去了。丹恒见我狼狈模样,一脸诧异。“你怎么......”
我挠挠头,打着哈哈,又真假掺半地解释。

等回到寝室,刃已经面朝墙躺下,而穹东倒西歪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似乎昏睡过去。寝室是上床下桌,就这么把人晾一晚,脖子铁定得歪。丹恒也想到这个问题,在穹的脸上轻拍几下,“醒醒。”穹摇头晃脑,呓语几声。我可不像丹恒温柔,上前捏住醉鬼的鼻子。
没一会儿穹张大嘴巴,眼睫毛乱颤,转醒过来。放开手,丹恒给了我肯定的眼神,对此我笑笑不语。

“卧槽......我差点淹死在垃圾堆里......”丹恒冷着脸,让穹自己爬上床睡觉。我没管后续,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具钻进浴室。

洗漱完,我拿上充电宝,躺在床上刷手机,穹在我对面已经躺下了。片刻,清理完的丹恒也回来,熄灯上床,昏暗的寝室里一片寂静。

刚经历心惊胆跳的事,我现在没啥困意,调低手机亮度,翻出未看完的小说。

“嗡嗡。”手机震动两声,屏幕上方弹出条信息。

【彦卿:哥,我下飞机了。】

我看了眼时间,23:34。

【我:这么晚!?不是,你回来了?】
【彦卿:哥,几个小时呢,你又没看我消息?】

好吧,我有手机开静音的习惯,加上手机时常有信息,还真没注意到。我往上滑聊天记录,确实如他所说,早几个小时前就登机了。

我有些愧疚,这么一小孩在外,我应该多加关照些。

【我:注意安全,走人多的地方,不去阴暗角落。你每到个地方都照张图,报备下。】

我尽哥哥的责任,努力关心对方。

【彦卿:是是,知道了。】
他发过来地铁的照片。

我摇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都挺早熟,刚小升初就自己一人跟团旅游,父母也放心得下。哪像我以前,初中只晓得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

彦卿是我邻居家的弟弟,父母常年在外工作,他小时候挺粘我,自然我就充当他的哥哥多些关照。

我切换后台,继续看小说。手机每响动一次,我都会换回信息界面。下车了,到停车场了,进电梯了......

正准备切换的手顿住,我重新点开图片,画面是彦卿对着电梯镜子拍照,背后是正关闭的电梯门,我隐隐感觉不对,调高亮度,从门缝中,我看见外面白净的地板投下一道人影。

有人在外边?我正准备问彦卿,手机又是一阵颤动,上面显示对面发来一张图,我顺着页面往下滑,登时汗毛竖立从床上坐起。

那是一张脸,一张放大的人脸......那脸满是血迹,双眼睁得极大,眼球向外凸起露出大片眼白,张开的嘴角裂到耳根,那人对着我露出血腥而又诡异的微笑。我的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床上,我死死盯着那脸,背后寒风阵阵。

这是什么!我慌张起来,彦卿出事了!?但又想不对,是彦卿的恶作剧?我在心里怎么想没用,重要的是联系对方!

“嗡嗡”手机响动,上方一条信息跳出。

【彦卿:我到家了。】

哈?恶作剧?刚经历楼道生死逃亡的我,真见不得这个。我不禁有些恼怒,小屁孩学坏了知道吓人了。

【我:你发这种图片做什么?】
【彦卿:?】
【我:别学网上吓唬人,我不吃这套的。】
【彦卿:???】
【彦卿:你有病?不是你让我发的吗。】

嘿,好小子,非要让我把证据甩你面前是吧。我往上翻聊天记录,都翻到登机的对话,也不见那张血腥的图片。

妈的,我可能真的有病。

反反复复翻记录,都没有那张图。我背后冷汗连连,被空调风吹过更是直颤抖。

【我:之前那张血腥的图你删了......】
删掉删掉。
【我:你有看到什么人......】
删掉删掉

我扶额,停在聊天界面。方才是我幻觉?我也知彦卿性子,他恶作剧的可能性不大,刚是我应激才质问他。而且如果不是他那边有问题,那么就是我这里了......就我在楼道遇见的事,百分之九十九问题出在我这,那更不能让彦卿担忧。

我想了想,回复到【我:哎呀,长大了,都唬不住人了。】
【彦卿:果然。】
【彦卿:哥,别学网上吓唬人,我不吃这套的。】
还会学以致用,彦卿真没什么事,我笑笑。
【我:是啊是啊,以后不吓你了。】
【我:对了,这么晚了还有人?】
【彦卿:看这么仔细?送外卖的。】
【彦卿:哥,别一惊一乍,我长大了。】
【我:是是,小大人,发张你现在的照片过来呗。】
【彦卿:要小爷我帅照做什么。】
前嘴刚说长大,后嘴又犯自恋。
【我: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我会把你照片当宝供起来。】
【彦卿:恶心.jpg】

“嗡嗡”
嘴上说着恶心,行动倒是挺快。我点开图片,是彦卿对着镜头竖中指。这小子,真学坏了。这下我终于放下心来。
【彦卿:哥,我真长大了,别担心我。】
【我:乖。摸摸头.jpg】
【彦卿:生气.jpg】
【彦卿:太晚了,我睡了。】
【我:晚安。】
【彦卿:晚安。】

和彦卿道别晚安,我这才重新思考先前的问题,今晚见到的事物,是我的幻觉,还是真有什么东西在......要不我明日去医院看看,在那之前,还是要去一次楼道,那个血印子......

空调显示屏发出荧光,屋内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望着不知几任学长贴在墙顶的革命友谊海报,出神许久,我也不敢拿出手机玩,又怕突然冒出个吓人的东西。辗转反侧间,我感觉身体一轻,仿佛有灵魂般飘飘然,随后灵魂往下沉,回到肉体,不停歇的下坠,坠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剧烈声响近在耳边。是有什么东西炸了?还是坍塌?我想起身,眼皮却被粘了胶般睁不开,身体也如千金沉重,动弹不得。

声响过后是无比的寂静,眼前也是一片黑,我死命挣扎,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随后耳边传出阵阵电流,嘈杂无比。

“啊啊啊!!!”女人的尖叫如惊雷般直冲云霄,耳膜被刺得隐隐作疼。我想捂住耳朵,奈何抬不起手。那声尖叫似乎开启某个开关,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男女老少都有,犹如厉鬼冤魂在我耳边哀嚎尖叫。

我睁开眼,气喘吁吁地看向天花板的海报。“咚咚咚......”这时寝室的门被敲响。

谁?谁大半夜敲门?

“咚!咚!咚!”随着时间的推移,敲门变为砸门,借着空调微光,我都看见门被砸得直晃,但我室友竟没一人清醒!

“咔哒”门开了,我呼吸加重。门后会是什么?我想坐起,发现自己又动弹不得。脚边的压力逐渐加重,到小腿、大腿、腹部、胸膛......就像是有人在我身上往上爬。

门被拉开,一抹白影飞快向我窜来。

我睁眼,漆黑一片。
脸颊被某样微凉的毛发轻抚,略微瘙痒,我并未抬手触碰,而是紧盯上方的黑暗,久久未动。

它来了......它追着我过来了。

鼻尖满是潮湿阴冷的腥气,冰凉的水滴在我脸上,我不知道这是血还是它的唾液。只是全身僵硬,呼吸变缓甚至闭气,生怕惊动到对方。我和它就这样脸贴脸不知过了多久。

!!!

微凉的手扣住我手腕。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就要动得更加猛烈。我猛地甩开手,暴起朝着那东西挥拳。

“景元......”

我擦,那东西开口说话了。拳头没有实感,只揍到空气,我心里拔凉。

“景元!”手腕再次被扣住。

我再次睁开眼,面前是革命友谊的海报。
“景元。”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头正对上半张脸,全身不由一抖。借着微光才看清,是刃。

“挖槽......”今天被他吓两次。心跳得震耳欲聋,我如上岸的鱼,张开嘴拼命呼吸。

“你做噩梦了。”等心跳放缓,我才发觉自己的手腕被他抓住,我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虚弱地点点头。

他不再言语,就站在床头,握住我露在床外的手,轻轻揉搓腕上的头绳。这个动作放在两个大男人身上挺腻歪,不过我不反感,随着他的动作,我逐渐缓过神,全身回力,安心许多。

我回握他的手,他顿住,把我的手放回被窝,还贴心地拍拍被子。“别感冒。”

我缩进被子里,在空调房出一身汗确实挺冷。

“谢谢。”

他摇摇头,见我平静下来,也回自己床。

他人蛮好的。先前我就同他说过一句,还是问他名字,今晚是我和他交谈最多的一次。果然人不可貌相,只有相处才知其人性格。

我在被窝里细细抚摸着头绳,不知何时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宿醉的第二天是周末,没有课程,我就这样睡到临近中午。丹恒和穹出去了,我掏出手机,原来是去买午餐,还问我吃什么,不然随便带。真是贴心的好室友,我回复自己去食堂吃。

下床的时候,刃就在桌边看书。

“早上......不对,中午好。”我笑眯眯道,昨晚的事让我对他越发亲近。

他看了我眼,“好。”

我洗漱完,走到刃身后,询问他可否和我一起去楼道。

“你不是怕吗?”

“我只是怕黑,好吧,我有点幽闭恐惧,昨晚跑的时候把东西弄掉了,就陪我这一次。”我睁大眼睛,可怜兮兮看向他。他似乎吃我这套,起身让我跟上。就这样,我又重新回到封闭式的楼层。

五,六楼的灯确实坏了,向下走的时候我全身紧绷,拿着手机电筒照路,每到拐角都会停顿一下,生怕窜出个什么东西。

在狭小的空间里,刃擦过我站在前方。

“怎,怎么了?”

他转过身看向我,灯打在他脸上,金红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走前面。”说着,他就要往下走,我把手机塞他手里。

过了两个拐角,我前方是刃,后面是黑暗。走前面和后面也没太大区别,我心里流泪。只觉背后凉飕飕,总有股若隐若现的视线看过来。我快步紧跟刃身后,没出息的拉住他的衣角。他顿了下脚步,继续走。

昏暗的楼梯里只有两道脚步声,我的心脏怦怦直跳,不清楚是被吓的,还是因为面前这人。前方微弱的光辉洒在刃肩角——墨蓝渐变的发尾。

那头发随着走动一跳一跳,和寡言的主人不一样,有些俏皮。

我不自主游神,想到昨晚相握的手,无声的安慰,还有现在抓住的衣角,俏皮的发尾。心跳逐渐加快,脸颊微微发烫。

那双金红眼眸沉默看向自己时,我总能从中感受到某种情绪。

我望着前方的人儿,他是喜欢我吗?想到这种可能,我心里不由窃喜。我是喜欢他的吗?仅仅一晚上?还是因为吊桥反应。

我一边窃喜一边冷静分析,直到我撞上那人的背部。

有灯了,不知不觉已经到四楼。刃把手机还我,我调整心态,盯着墙壁,上面白白净净的,哪有什么血印,地上也满是灰尘脚印。果然是我幻觉?我视线向刃瞄去,他正抬头看上方的黑暗。时机正好,我掏出裤兜里的饭卡,往下快走几步,作捡东西状,一脸惊喜道:“找到了!”

刃回头看过来,我晃晃手里的饭卡,“昨晚掉的。谢谢你陪我。”

他看眼我,并未出声。

到一楼,我打算请客,结果先被他拒绝。“我吃过了,回去看书,你去吧。”说完转身上楼。

好吧,那就下次。我心想着,顺便在手机上挂了精神科的号。一定是因为那件事导致的。吃完饭差不多下午2点,去医院刚好,半路遇见去图书馆的丹恒。我打声招呼就走,结果被叫住。

面前一向冷静丹恒对着我欲言又止,露出犹豫神色。

“怎么了?”以前的丹枫也没这样过。

他把我带到人少的角落,“最近你有遇到什么事吗?”

我心里一凛,莫非丹恒知道什么?

“你指什么?”

“我换个说法,你最近是否倒霉?或者时常脊背发凉,遇到些怪事?”

倒霉?怪事?被吓算不算?被“鬼压床”算不算?

丹恒铁定看到了什么,我模棱两可点点头。

他轻咳一声,道;“你去寺庙拜拜吧。”随后他扶额,按压眉头,“不,也可能是我需要去医院看看。”

你也去医院?看见鬼了?我心里诧异。

“此话怎讲?”

他叹口气,果断开口:“凌晨你做噩梦了,声音有些大,我正想起身时见你床头站着个人。我见你梦游在空中晃了晃手,又睡过去,但那个人影一直都在。”

丹恒语速有些快,皱着眉:“我不清楚是你遇到东西,还是我有问题。我认为我俩有必要对下情况。”

我第一反应是刃,听到后面又觉不对,刃安慰完我就上床了。

一直站着的那人是谁?

“你说我梦游,我当时清醒着,知道床前的人是谁。”

他听我话立即睁大眼,“你知道?”

“是刃,他见我做噩梦安慰我,之后去睡觉了,你说一直站在床边人的我不清楚。”

丹恒听我的话瞳孔放大,脸色有些凝重加一言难尽。

我被他这反应唬住,他张嘴许久,问出。

“刃,是谁?”

大夏天,我愣是汗毛炸立,背脊发凉。

刃不就是我们室友吗?

话我说出口,丹恒愣了下,严肃对我道:“我们寝室只有三人。你,我,穹,没有刃。”

“不可能!我和他说了这么多话,触感也是真实的,甚至!甚至他能拿我手机,鬼不可能碰到实物吧。”

丹恒和我对视一眼,向寝室走去,既然说不清,那就亲眼见识。

回寝室的路上,我头有些疼,可能是太多事情掺在一起,脑容量不够。宿舍电梯倒是修好了,只是白天人多要等上许久,赶时间的我们选择走楼梯,一到三层还有两三个学生,等到了四层,就剩我和丹恒两人。

“等等。”我拉住前方的人。丹恒疑惑回头,想起什么放慢脚步,“需要帮助吗?”他向我伸手,这回轮到我诧异。

看着面前的手,我眼眶不由一热。丹恒,不,丹枫是我高中无比憧憬的人。他是由我师父镜流介绍认识的,无论是家庭,学习,亦或其他都排在前名,年轻气盛的我对于强者往往最为崇拜,时常跟在他屁股后打转,不止,应该说是跟着她们屁股后面打转。

我是她们当中最小的,她们时常照顾我,要不是那件事......要不是那次意外发生!我们应该还能开心地在一起。

丹枫和现在的丹恒有些不同,应是贵为娇子,为人会冷淡些,唯一一次双手相握,却是在那样悲惨的环境里。伤好后,我尝试过联系他,电话打不通,人也搬家,从他邻居的只言片语中,我只知道他父母带他去往国外。

此时的伸手,是第二次,也是他作为丹恒的第一次。
我笑笑,伸手握住。“需要。”

前方的丹恒开启手电筒,拉着我往上走,大概睹物思情,我渐渐忆起那段沉痛的回忆。

“什么嘛,说出来玩,结果就我有驾照。另外两个大人,什么时候考啊?”爽朗的女声从驾驶座传来,从后视镜能见到她带笑的眉眼。

“一定,这次比赛结束,我就去。”副驾驶传来清冷的女声。

“说到比赛,你那剑舞得可真快!你不知道那裁判目瞪口呆的样子有多好笑哈哈哈哈。”副驾驶的女生跟着轻笑。

“对了,丹枫和景元都高考完了,想选哪个学校?”

“没想好。”旁边的丹枫道。

我说了一句。

“罗浮大学?好啊!这样你就真成我们学弟了!有你这样的学弟脸上倍儿有面,不仅跳级,还考上罗浮。”前面的女声滔滔不绝,咂咂舌感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前面是加油站,我进去加点油。各位,有方便的,买东西的可要抓紧时间哦。”车缓缓向旁行驶,前方排满了车,还有时间。

“嗯?要头绳,也是,你头发这么长了该扎起。”驾驶座的女生递过来一罐头绳,我伸手,却被另一只手接过。

谁?

“要下车?去吧,拍着队呢。”

对面的丹枫下车,随后又坐进来。

是谁?谁下车了?

我们四个人中多了谁......

没人回答我的疑问,因为在那之后天地旋转,四周归于沉寂。

好黑......好静......

黑暗的空间中,我只听见自身的喘息。

前方掌灯的身影逐渐模糊,我晃晃头。他似乎有所感,向我看来。

“没事?”

“没事......”只是想起以前。

“还有一层,快到了。”他可能见我脸色不好,出声鼓励。

我点点头,头仿佛要炸裂般,本能地被前方人拉着走。

“啪...啪...啪...”下方的黑暗传来响动。

它......来了!

我抓紧前方的手,“快走......”

“怎么了?”

“它来了.......来了,追上来了!快跑!”我低吼出来,他从没见我这样慌张,抓紧我的手跑起来,我被带得跌跌撞撞。

身后的声音如潮水般疯狂上涌,那不止一只......
在我即将踏入光芒的那刻,我的脚腕被铁石般的手攥住,不能动弹,我往下看,睁大双眼。

“咚!咚!咚!”如雷的敲打击破这片黑暗。

刺眼的光芒下,我只看到那双血手和满目银丝。

身前的人被他拉出,随后转向拉我的手。

卡住了......我张嘴说不出话。那人似乎发现,身子凑进来,使劲搬开压住我腿的座椅。

“滴答......滴答......”血水滴在我脸上。

我咽了咽口水,满嘴腥气。

“救......救师父......她,她们......”

“滴答,滴答......”

他并未言语,抱着我上肢,把我拖出来。

“滴答,滴答......”

我匍匐在地,前方是捂着腹部坐在地上的丹枫,他神色呆愣的看向一旁,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挤压变形的前座......

“滴答,滴答......”

他把我搀扶起来,拉起丹枫。

“快走。”他推着我的后背,我踉跄几步被丹枫扶住。

“我去救她们,你带着他赶紧跑。”

“我和你一起......”

“走!”不容拒绝的吼声。

我望向漏油的车底,看向门缝滴血的痕迹,抓住他的手腕。

“一起走!”

她们......我说不出口。

她们已经没救了!!!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一起走!”

血手怎么也抓不住,逐渐从手里滑出,我指甲死死嵌入他手腕的肉。
“求你了哥!求你了,一起走!”

我在他手腕上留下深深抓痕,最终只留下那根头绳。空气无比沉闷,我见那身影远去,大声吼道:“我喜欢你!”

高中未尽的告白,在这种场面道出。

“我喜欢你!哥!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我想用纯洁的话语禁锢住那人。

“我们在一起吧,我留下,或是跟我走......”

他转过身,银丝划出的弧线亦如飞翔的鸟儿。

他是自由的。

“我不喜欢你。”他看向我身后的丹枫。“丹枫,带这个小子给我滚!”

我听见身后深吸口气,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向外扯。
“哥!”我转头,“丹枫哥!他会死的......他会死的!”地上全是泄露的汽油,车头已经有火光,而且临近加油站,会死的......他会死在这里!

我死命挣扎,从未发现丹枫的手劲如此大。丹枫后牙槽嗑嗑直响,冷声道:“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就更应该走!至少,你要活着!”

“我们五人,不能全军覆没了。”前方人的语气很是低沉。

“那是他的选择,景元,他没有选择你。”丹枫转头,盯着我的眼,随后他紧皱眉头,倒吸一口气。我视线向下,见到他满血的腹部。

是啊,不能全军覆没了。我卸下气,和他双手紧握,跟在后面。

“滴答,滴答......”

走过的路满是疮痍,破碎的后视镜里,一颗人头瞪大眼凸起眼珠,嘴角被利器划开像是在微笑。残肢断臂散落在地,有人呆愣原地,有人无声流泪,有人狂奔尖叫,有人痛苦哀嚎......整个世界杂乱无章。

“滴答,滴答......”
耳边总有滴水声。是油?是血?是泪?还是时间读秒......

“砰!!!”我被人按压在地,世界逐渐陷入黑暗。

应星......

我的灵魂往下沉,沉入海底,沉入地狱,沉入那永无止境的深渊。这时,我手腕一紧,快速上升,穿过黑暗,穿过熔岩,穿过潮汐,游荡在晨曦中。

我睁开眼。低头,下方是扭曲的尸群,抬头,上方是丹恒和刃。

我被他们拉起来,站在光芒处。

我久久凝视着刃。

“你会离开我吗?”我问他。

他移开视线,答非所问:“你看见了什么?”

我上前抱住他,能感觉他僵硬一瞬,我头枕着他的肩,看向他身后站起的人影。银丝铺洒,满手血迹。

我看见了......

你。

在一旁站着的丹恒:妈呀!见鬼了!

End

小片段:

灵魂的刃:我不是死了吗?(紧盯景元手腕上的头绳),感觉是这个,只要把它毁了我就能真正离去(正准备毁掉,对上景元视线。)他能看到我?而且失忆了?那我叫刃好了,(时刻盯着头绳,逐渐发现不对)景元这小子,精神是不是不太正常,算了,我就再多观察几日。(之后不仅能看见,还能碰到)

景元:妈耶!遇鬼了!昂,原来是我有病。挖槽,真见鬼了!(抱住某鬼不撒手,可怜巴巴:你不会离开我吧!)(事后知道灵魂,开始学习奇门遁甲,不是,留住刃的方法。)

丹恒:家人们,谁懂啊,自己室友整天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之后)挖槽,起猛了,看见室友对着个朦胧人影搂搂抱抱。

穹:勿Q,打游戏中......

真正的第四室友:请了一周病假,新室友都好怪,特别是其中一个的行为举止。大夏天,经常阴风阵阵,还......怪凉快的。

唠叨时间:
终于写完,这是我做梦后第三个景刃片段,这俩都是单箭头,谁也得不到谁,不过刃确实对景元关照较多。这边的设定:刃灵魂寄宿在头绳上,只要毁掉灵魂就会跟着消亡,而刃的实体状态会随着景元个人记忆和认知而增强,就是说,景元看到刃,记住刃,对刃产生执念,刃的灵魂会更牢固。
至于为什么景元和丹恒能看到灵魂刃,就是因为这俩相遇。景元和丹恒失忆不同,丹恒的失忆不可逆,完全没有可能记起。景元只是情感和痛苦的回忆而自我封闭,把那个人藏在心底了。只要遇见能冲击记忆的人,就会逐渐想起一切。
关于景元的精神病,就是PTSD,还有幸存者综合征。幽闭恐惧,怕黑。甚至看到的应星(就吓得他半死的鬼样),后面的尸群,全是他愧疚,甚至自毁的心情。这个时候的刃和丹恒拉了他一把。景元会把刃周围一些事物合理化,就比如正常睡觉,吃东西...在床头站一晚上的就是刃。
关于“鬼压床”,景元经历的就是我经历的,我已经被压过很多次,习惯了。“鬼压床”有科学解释,就是睡眠质量不好,或是压力太大。肉体熟睡,意识清醒。所以要放平心态,好好睡觉。我现在比较少“鬼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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