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828725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奥特曼系列 杰诺,麦克斯
标签 奥特曼 杰麦 麦克斯奥特曼 杰诺奥特曼
状态 已完结
-
1480
21
2021-2-3 19:25
- 导读
- 老坟头发不了,放在后花园吧。
【FIN】心灵读者(Mind Reader)(下)
#光之国对“为了谈恋爱而努力学习并跳级”的行为表示认同。
#和朋友一起讨论出来的屑作。
#CP:杰诺×麦克斯。
【写在开头】
1.根据官方设定,得出杰诺比麦克斯年长900岁;根据6800岁梦比优斯=18岁日比野未来的案例,得出『光之国378年≈地球1年』;根据公式,得出杰诺约比麦克斯大2岁;根据现实,得出杰诺比麦克斯大两届。
2.是门对门的幼驯染哦,从小到大都没分开过的一对。
3.请配合歌曲:刘柏辛Lexie - Mind Reader食用。
4.私设《Story0》里的阿露佛奴是赛文的妻子赛罗的母亲,接受不了请自主避雷。
5.和朋友讨论了很多银格的细节,利布特是一个内心很狂但脚踏实地的小孩儿,在本文中他不喜欢喊“前辈”哟,敬语也只是偶尔使用。
6.阅读愉快!
【正文】
“什么,你要……跳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尤莉安还以为麦克斯在和她开玩笑,“嗯,我可以在寒假的时候自己学完一年级下半期、三年级上半期和二年级的所有课程。”小小的麦克斯拍着胸脯,少年人盲目的自信,让他似乎还未意识到“跳级”是一件多么罕见而困难的事,他需要为此付出比同龄人多出三倍的努力,这不是他单靠天资聪颖就能够实现的,“我想成为爱迪老师的学生!”他道。
尤莉安放下批改试卷的笔,笑着拉来一把椅子,请麦克斯坐下再说,“你已经是爱迪老师的学生了呀?”作为麦克斯的班主任,最会和一年级小朋友打交道的地球语教师尤莉安,忽然的有些拿不定斗志昂扬的麦克斯,“爱迪老师虽然是三年三班的班主任,但他教的是你们一年级的数学,所以——”
没什么架子的奥特公主双手搭住小孩儿的肩膀,低下头笑眼盈盈道:“你已经是爱迪老师的学生了嘛。”
红族小孩儿的表达能力是有限的,他憋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是……”两只紧张到出汗的小拳头摁着大腿,肥胖的运动校服被他揉成了皱纹纸,“我是,我是……”
尤莉安顿时会到了意,恍然大悟道;“老师明白了,麦克斯是想爱迪老师做你的班主任吧!”
心事重重的小朋友使劲儿点了几下头,他能明显的感觉出想要放屁的小肚皮在咕咕叫。但比起要不要在老师们的办公室里放屁这件事,他更关心自己能不能争取到这个跳级的机会,“可是……麦克斯,如果你可以按部就班的话,说不定压力能更小些。”尤莉安犹豫不决,爱迪离开光之国前有特意嘱咐过她,麦克斯的数学成绩不高,在他的总成绩中属于拉分科目,他如果只把拿分的劲儿用在文科或者艺科上,长此以往他会跟不上,毕竟现实是,理科只会越学越难,占总分比只会越来越高,不及时的督促他改变这个情况,等麦克斯升上了初中,他会掉出年纪的前十,成绩一落千丈。
“可是如果我按部就班的话,不就永远只能做杰诺的学弟了吗!”
“哎——”
麦克斯一个口无遮拦,将他最真实的想法就这么大声嚷嚷了出来,全办公室的老师都听见了,也包括来送作业的杰诺,“发什么疯,”杰诺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把一摞习题册摆在爱迪的办公桌前,拉开椅子端正坐下,“有时间想着和我较‘学长学弟’的劲儿,怎么没时间温习数学,多考那二十分,我班主任也不至于上地球出差了都还挂念着你。”
因为学习能力的出众,爱迪走后,一年级的数学作业,由三年三班的尖子生杰诺代为批改。用尤莉安的话来讲,这段时间的杰诺就像个小大人,下意识的让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把他当成了同事看待,虽然这位同事年轻的有点儿过分,而等到他结束了批改走出这个门,在门口点头鞠躬的杰诺,他给老师们的感觉,又会变回那个好学的三年级生。
“这道题的演算方法和我上次重点教你的一模一样,为什么还是写不对?”他拿起麦克斯的作业本,刺眼的红叉,伤到了麦克斯要强的自尊。
麦克斯垂下了头,“你是教了,但我笨,学不会。”
杰诺厉声道:“你不是笨,你是浮躁,该学习的时候儿你在玩儿,该放松的时候儿你补作……”
“老师们再见。”麦克斯站起。
“哎,麦克斯!”尤莉安叫道,灰头土脸的小孩儿扯着大步奔出了办公室,转了几圈才停在她旁边的椅子,被重重的关门声震倒在地。
尤莉安望着椅子脚晃动的滑轮,麦克斯的神经就像这滑轮,错乱,发颤。
“杰诺……”她扭过头,其他老师都看呆了,但忧心麦克斯的表情,他们并不是在看小孩子们的笑话,“杰诺,”外教贝斯道,“你话有些重哦,虽然你是对的,那孩子确实心浮气躁。”
作为真心希望麦克斯积极向上的朋友,杰诺早就看这个住在对门的学弟不爽了,他的不爽并非是因为他讨厌麦克斯,话说回来了,他又怎么可能讨厌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红族小孩儿,他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所以才不爽,刚才的话,才说的重了些。
“放学之后我会去和他道歉的。”杰诺头也不抬的像个机器一样,对照标准答案继续批改作业。
贝斯无奈的耸了下肩,把求救的眼神投向来找她喝下午茶的露缇亚,“了解,我的校医室要接待这么小就有心理问题的病人了。”露缇亚放下甜品拍手起了身,把没拆封的果味牛奶递给缺糖的杰诺,揉了两下小朋友的猫咪脑袋,“你加油,小猫咪!”
“哎,露缇亚,你不是要等艾……”
“鸽了。”露缇亚扶起倒下的椅子,推回尤莉安隔壁的办公桌,捧着公主殿下这张愁容满面的脸亲了口,用俏皮的口吻道:“啊,我没有向爱迪宣战的意思哦,这只是好姐妹的交流方式。”她一点儿都不怕别人误会,在露缇亚看来,好闺蜜之间拉个手啊、亲一口啊、一张床上抱一宿啊,多正常,她们女人的相处模式。
哎呀,这丫头啊。贝斯憋着笑,撕开了小面包,剩明明被占了便宜却脸也不红心也不跳的尤莉安,蹬着椅子转向办公室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儿。”迟一步的艾斯杵在门边儿,一张字条掉出了捧花。
尤莉安想笑却又必须保持礼貌的摇了摇头,站起来请艾斯进门,“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儿,我们都想欣赏艾斯先生你最新写的爱情诗篇。”她话还没说完,刚喝了一口凉水的贝斯便呛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声。
剩个美名其曰“帮五哥看好未来五嫂”结果只是在吃吃吃的泰罗,舔着手指乐的连人带椅前仰后合。
泰罗OS:我不会再让我家的傻哥哥去拱光之地里的白菜了。
“念诗的事儿待会儿再进行吧,”艾斯搓着两只手,浑身散发暗堕气息的走向泰罗,“六儿,咱俩练练怎么样,就当帮你消化零食了。”
“要打去练舞……噗哈哈哈……”贝斯一顿,“要打去操场上打,别在我们办公的场所里上蹿下跳。”
“嗯哼,赞同。”尤莉安。
你们这群大人真的好幼稚。杰诺用笔戳着脸,看戏,“哎?楼下好吵啊,”贝斯开了窗,招呼所有人来围观学生们的热闹,“那团红色影子是咱们麦克斯吗?他这已经是第十圈了!”她道。
最快最强的小朋友要刷新校体育队今年的长跑记录了,他打了所有体育生的脸,“这家伙……”杰诺把笔一放,追出了办公室。
麦大傻的玻璃心真是太可怕了。已经累瘫的奈欧斯靠着还在喘气的721,也许校体育队需要的不是他们两个,他们应该立刻马上联系赛文并说服赛文,把麦克斯挖到保安厅的预备役大队,“对了,小学上完之后我们就可以报志愿了,新的教育制度是从中学开始按志愿分班。你还是想去保安厅吗?”他抓着721问道。
“我不想给自己定太高的目标,”721道,“但我觉得你可以。你可以尝试报个勇士司令部的培训班,你的文化课比我要强,也有当领导的潜质。”
“可不,当班长我是专业的。”奈欧斯。
“……”721并不晓得怎么怼回去,那干脆就算了,他在心里支持奈欧斯冲向管理层精英层,“校门口的剪影似乎有对象可以锁定了,奈欧斯。”他指着永远指不准的麦克斯,冲奈欧斯道。
就 是 麦 大 傻 ,迟到的他在校门关闭的前一秒,“咻”的一下穿过了窄小的缝隙,逃过了保安大爷递来的签字笔,连高科技监控都只能捕捉到他双脚离地双臂大摆的残影,“我们,”奈欧斯托腮道,“是不是破案了?”
显然是的。721拧开瓶装水,吨吨吨。
“噗——”他喷道,“杰诺?”
杰诺正叉着腰,气势汹汹的站在跑道上,跑岔气的麦克斯一见是这个摔碎他玻璃心的罪魁祸首,怒火直冲天灵盖,本来打算停下走两步的脚又牵着双腿狂奔了起来,直到距离还剩一百米(相当于人类的两米)的时候儿,来不及刹车的他,才发现杰诺是当真要用肉体来拦住他。
麦克斯大吼道:“躲开!”但杰诺不躲。
他心一软,握成拳的双手舒展开来,推了杰诺一把,被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邻家哥哥一屁股跌倒在身旁,两个人避免了相撞,但他也因此刹车失败,原地绊了一跤,头朝地的摔在了跑道上,侧身滑出数米。
“……麦克斯!”杰诺顾不得疼的忙爬起来跪在麦克斯面前,只瞧见红族小孩儿的脑门、右臂和右腿都被这一滑给擦伤了,光粒子一滴一滴的冒了出来,懵逼的麦克斯似乎痛觉还未反应过来。
坏了,出事了!721和奈欧斯扔了手里的水瓶子,一前一后的冲向杰诺与躺在地上的麦克斯,“疼……”反应过来自己摔了的麦克斯眉头一皱,小脸拧成了一张痛苦面具,忍不住的生理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过灰扑扑的面颊,在杰诺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好疼……”
“上来!”杰诺二话不说,架住了麦克斯的两条小细胳膊,关心则乱的口吻像极了勒令别人做事,被学长背起的麦克斯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化作孩子气的哭吼和再也别想止住的眼泪,就这么一路去到了露缇亚半开着门的校医室。
奈欧斯与721本想帮忙,但比起让人疑惑的杰诺和麦克斯,他们看了圈围在操场内外的同学,迟疑数秒后相互对视了眼,分头去疏散人群,维护秩序。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嘛!”露缇亚揪心的给麦克斯处理擦伤道,“就算是个成年奥,摔成这样儿也是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麦克斯你……你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嘛!”她像姐姐似得对麦克斯爱之深责之切,沉默不语的杰诺在一边递工具。
他们俩都很难受,一个比一个垂头丧气。
杰诺道:“露缇亚女士,我能不能和麦克斯说几句话?”他见露缇亚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颤抖的手这才放下了消毒棉签,小声请求着。
“哎,小男孩儿们啊,别学艾斯和泰罗,一言不合就打的双双住院。”露缇亚最后撇下这么一句肺腑之言,收起了医药箱,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校医室,“好好儿安抚一下小麦哦,别忘了你在办公室跟老师们说的,要认错要道歉什么的。”她把着门道。
杰诺要跟我认错道歉?麦克斯把埋在臂弯里的小圆脸一抬,吃惊的望向杰诺,“我会的,您放心吧。”杰诺道,投去一道让人不得不安心的目光。
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空气安静的可怕,“对你说了那么重的话,”杰诺深呼吸道,“我很抱歉,我不该这么打击你。”
麦克斯眨巴几下金色的大眼灯,才停下的哭声,又窜出了喉咙,“我不生你的气……”他可怜兮兮的聋拉着上半身,倾诉道,“我是害怕,那么对我讲话的你,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喜欢我了……”
杰诺打断道:“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就真的不喜欢你了。”
麦克斯只好闭嘴,连哭声都没了,只剩眼泪在掉,“我不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要跳级到我们班,但你的学习态度真的需要摆正了啊,麦克斯。”他试图用手去抚摸麦克斯的小脑瓜子,但小孩儿这一摔,额头也挂了彩,他悬在半空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放哪儿,良久要收回的时候,掌心贴到了麦克斯伸过来的脸。
小孩儿像个鹦鹉一样蹭着邻家哥哥的手,一边难过一边撒起了娇,“那我们就和好吧?”他闷声道。
杰诺道:“我就没跟你闹,有什么和好不和好的……”
“呜……杰诺哥哥你最好了……”
“喂……”
麦克斯很感动,准备用哭声去致谢,被杰诺及时制止,并把他放倒在病床上,“我出去给叔叔阿姨打电话,你这样子不能不通知家长。”他冷静道,掀开帘子远离了休息区,在门边点开了自己的光屏。
红族小孩儿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阳光的斑驳很好看,像美术课本上的碎花图案——我一定要跳级。他心道。一定能跳级,只要肯学习。
毕竟老师们都夸自己天资聪颖,杰诺也说了,他并不笨,只是太过心浮气躁。
……
整个寒假都闭门不出的麦克斯在下半学期开学的前一个晚上归还了杰诺借给他的课本,有了知识以后明显成熟不少的小孩儿只轻轻的给邻家哥哥道了一句:“谢谢。”之后便是一整晚的再无交流。
只有在他们同时打开阳台的门、收拾校服的那几分钟,杰诺才有了观察麦克斯的机会。
他好像长高了一两米,小圆脸上的婴儿肥似乎也瘦了一圈,“早点休息啊,学长。”麦克斯像个小大人似得催促还未洗漱的杰诺,还没等杰诺回话,他家阳台的门,就被无情的拉上了。
以前门对门,现在门挨着门,躺在床上的杰诺闭着眼等待入睡,墙的另一边是被父母唠叨又在学习的麦克斯,“画的已经够好看了,儿子,”麦父道,“我再不懂艺术,也知道美丑啊,别擦了,收工睡觉去吧。”
“线条是抖的。”关键还得看麦母,她曾经差点考上观测局,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最终没能如愿。将艺术的细胞都遗传给了麦克斯,她见儿子是如此的喜欢绘画,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但是儿子你好有创意呢,地球上的猫咪没有红银相间的,你却上了红色和银色……”
啊,这画上的猫咪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麦母要素察觉。
“行了行了,我要睡了……”麦克斯夺回他的画,假装不在意的倒扣在桌子上,推搡着他的爸爸妈妈,“啪”的把门关上。
杰诺翻了个身,他可能脸红了,但更多的是无语。因为这墙的隔音质量太差了,如果不是豆腐渣工程,他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凑巧的听见——关于麦克斯偷偷把他画成一条猫这件事。
“杰诺,妈妈把水给你放在餐桌上了哦,半夜要是口渴醒了可以喝这杯。”杰母敲门道。
“妈妈,我还有救吗……”杰诺忽然问道。
他吓得刚躺到床上的麦克斯垂死困中惊坐起,小心翼翼的竖起耳朵去贴墙壁,“说什么呢,不就是味觉上有缺陷吗,有爸爸妈妈照顾你,你喝的水里啊,保证永远有糖。”杰母打开孩子的房门,走过来给了杰诺一个香香的拥抱,“我家小孩儿啊,喝水是咸的,吃糖是酸的,真是很特别的存在呢,能成大事!”
杰诺低声道:“妈妈你真的这么想吗,他们都认为我很奇怪,从不去小卖部买瓶装水喝,也不接他们分享给我的话梅糖。”
杰母道:“儿子呀,人们总是会认为和自己生活习惯不一样的人是异类,但他们不一定是恶意的。我们活一辈子,最终只能理解自己,说到底人心隔着肚皮,即便是爸爸,他那么爱我,却也未必能在我难过的时候,感同身受的和我一起难过。”又道,“所以你只需要认可你自己就行了,你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那你就一定是被允许存在的,只要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异类,那就算有天全宇宙都将你视为异类,你也不会真的变成异类。”
后来,杰诺看着托雷基亚逃走的新闻,他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谆谆教诲,也不再对托雷基亚抱以同情,他只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托雷基亚没有说服他自己,自己将自己视为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之后误入歧途,坠入深渊。
当然,母亲的那句:“我们活一辈子,最终只能理解自己。”也同样因他不再同情的托雷基亚,得到了论证。杰诺很清楚,他这辈子都理解不了托雷基亚,因为人心隔着肚皮,让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
他不会对此做出任何的评价,路是自己选的,脚是自己动的。
但这一晚过了之后,麦克斯却好像知道了点什么,邻家哥哥的秘密,杰诺喝起来总觉得咸的自来水。
……
“尤莉安老师,麦克斯好像迟到了!”原来的班长向班主任汇报道,得到的答复却是尤莉安并不担忧或是生气的微笑,“不是迟到了,”尤莉安道,“是我们班出了一个学霸,他自学完了四个学期的课程呢,麦克斯啊……”
现在已经是三年三班的小学生了,这件事爱迪还不知道呢,据说他在地球忙的不可开交,一边要给人类的小孩儿当老师,一边要兼顾地球防卫军的工作。
“我叫麦克斯,以前是一年级生,”抱着新课本的麦克斯站在讲台上,紧张的向台下的哥哥姐姐们做自我介绍,“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三年三班的一份子了,请学长、学姐们多多指教!”他深鞠一躬。
“现在他们可不是你的学长学姐啦,大家,不要因为麦克斯年纪小就不跟他计较哦,千万别搞特殊对待。”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浑身都仿佛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佐菲钻进教室里来,和颜悦色的与学生们打招呼,“早上好,我是你们的代班班主任,佐……”
“Wow——佐菲小队长!新班主任是佐菲小队长!”全班炸开了锅,集体欢呼。
我说你们啊,小队长只是代班……只是代班……无语的杰诺捧着脸,他关心的是佐菲会把麦克斯安排到哪个座位,可千万别是靠窗的,麦克斯最容易上课走神儿了,尤莉安说的。
“嗯……奈欧斯,”佐菲的手势看起来好像在排兵布阵,“你到前排来,和721坐一块儿,”他道,“麦克斯就坐那里吧,和杰诺同桌哦!”
恭喜未来的管理层加入吃粉笔灰大队!721恨不得鼓掌欢迎面色铁青的奈欧斯,真不愧是旧同桌,杰诺的表情也跟吃了Shit一样,难看的要命,“哥们儿,我舍不得你……”奈欧斯深情款款的抱住杰诺的手,假哭假的不能再假,“以后班长不能罩着你了,昂,你耗子尾汁吧,可憋再上课摸鱼了,课本儿禁不住你大展身手的……”
“奈欧斯,我突然觉得你滚蛋也挺好的。”杰诺,“来,我帮你收拾家当。”
“负心汉。”奈欧斯拎起书包——杰诺努力憋笑的样子,对他而言,攻击性不高,侮辱性极强,“我再也不回来了,你个负心汉!”班长大人怒气冲冲的接过学习用具,大步流星的奔向乐开花的721。
他把书一砸,“我来了,粉笔灰还有吗?”
721缩着脖子笑道:“热乎着,快来。”
冷不防一扭头的杰诺看了看奈欧斯空出来的那个……位……置……NMD靠窗,艹!猫惊了,猫傻了,猫懵逼了。
彼时的麦克斯已经愉快的抱着东西走过来了,“哦皮克,”他听说人类会在这种时候高呼My God,光之国的God是奥特之王皮克,他于是在心里高呼My King,“哦我的皮克,看在我对光之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别让麦克斯上课走神儿了!”他祈祷道。
但是,皮克不在乎。就像人类,祈祷归祈祷,上帝不在乎。
那位大人为什么对小孩子也如此用心险恶啊!微笑的佐菲愉悦的看着台下小孩儿们的恩怨是非,他开心坏了。佐菲小队长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他只是提早看透CP应该怎么磕罢了,那么佐菲小队长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坏心眼儿多了去了。奥特曼忍无可忍,“咳——”了一声,“佐菲哥,尤莉安擅自跑去地球找爱迪了。”他阴着脸走进教室,“同学们,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地球语课,不对,是全校的地球语课,都要由我来教。”
“哐!”教案落桌,一片哭嚎(在心里)。
奥特兄弟的老二你听说过吗,全光之国第一个把地球业绩冲满的狠人物,私底下什么为人处世大家伙儿并不清楚,但教书他是真的严苛,打一巴掌给一块儿糖,让他的学生们又爱又恨,“真的OK吗?”佐菲笑嘻嘻道,“奥特大学里的猴儿崽子们终于被你放弃了?”
“我请了别人,这个你放心。”奥特曼面无表情。
“你请了谁,别是咱家老三那个学渣吧?”佐菲。
“确实和老三有关系,但不是老三。”奥特曼。
“谁啊?”佐菲。
“雷欧。”奥特曼。
算了,咱们并不是最惨的。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看她她看看我,突然舒服了不少,毕竟,比起奥特曼,雷欧更可怕,而且他们只是小学生,奥特曼不一定会比对待大学生那样严苛,但奥特大学里的大学生,从今天开始,不得不面对雷欧——雷欧啊,可怕的雷欧啊。
被弟弟撵出教室的佐菲趴在窗户外和摆放文具的麦克斯摇手说再见,在杰诺掐了一把孩子胳膊之后,奥特曼抄起粉笔,激情板书。
“好好听讲哦。”杰诺。
“你放心吧。”麦克斯。
三个学年就这么在上课搞小动作下课追逐打闹的校园生活里,平静的走过了。
……
直到小学毕业,光之国对外自卫反击战死伤惨重的那年。
杰诺的父母双双牺牲。除此之外,在赛罗诞生的那天,阿露佛奴被泰莱斯通的火焰喷射重创,用最后一点力量生下他与赛文的孩子,从此人间蒸发,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在安慰赛文,说什么:“阿露佛奴只是丧失了变身能力,她肯定是以人类的身份在地球上开启了新的生活。”可婴儿的哭声,却好像打脸似得将他所看见的事实,摆在众人面前。
阿露佛奴,大概率死了。
Those who fought,gave their all,gone with no trace.
为之奋战的人付出了一切,却消逝无踪。
In the night,do they dream of peaceful days with loved ones?
他们又是否在夜晚,梦到了与所爱之人共度宁静的日子?
全て熱は消え去った,
人也好,火焰也罢,
人のものも,火のものも。
所有的热情都已褪去。
“这是……艾斯哥哥的签名!”将赛文和他的孩子交给雷欧与阿斯特拉照顾,收到消息的泰罗甩着赤红的斗篷奔向佐菲和艾斯归来的地方,只见艾斯手捧着让他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计时器,代表着生命的灯光,早已熄灭于五哥的掌心。
嗓音沙哑的艾斯哭过了,有气无力的将计时器呈给泰罗瞧,“露缇亚,我们到家了。”他对着冷冰冰的计时器呓语,无任何回应,“露缇亚……”
“艾斯哥哥……”泰罗。
“艾斯,回家去吧。”佐菲及时抱住大厦将倾的艾斯,搂在怀里,招呼泰罗上来扶好他,“把你写给露缇亚的诗歌都念给她听,在葬了她的计时器以前,把你未能为她所做的,都做了吧。”
成为英雄的代价,是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
这一刻艾斯才明白,若不是希望他好好活下去,露缇亚不会摘掉自己的计时器,以这种自杀的方式,止住了敌人利用她来伤害同胞的所有可能,“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冰凉的双手举起血迹斑斑的白色丝巾,形容枯槁的艾斯,麻木的,用攥了一路的露缇亚的遗物,套住了脖子。
随后,打的结也零散,褶皱也凌乱,只有眼泪打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就像他艾斯的内心。
“我也爱你,露缇亚。”
荒れ果てた,その墓標に寄せ,
斜倚着那座荒凉的墓碑,
花手向ける,友さえもういない。
连献上鲜花的朋友也不在了。
“队长……”雷欧试图让婴儿止住哭声,但赛文就像块宁碎不移的石头,怎么也不肯把孩子让给别人去抱,“队长,我……”
赛文道:“就叫‘赛罗’如何?”
“啊?”雷欧。
“Zero,赛罗。”赛文。
孩子哭累了,不再闹腾,静静的躺在父亲怀里,等待被命名,“他什么也没有,”赛文道,潸然泪下,“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另一种意思呢?”雷欧单膝跪在坐下的赛文面前,伸手摸了下婴儿吹弹可破的脸,“从零开始,无限可能。”他安慰道。
当阿斯特拉提着药箱赶回的时候,伤痕累累的赛文已经不见了,只有唱着摇篮曲的雷欧,他说这个孩子的名字是赛罗,“哥哥,你唱的是L77的摇篮曲。”阿斯特拉坐在他身旁,盯着半梦半醒的赛罗看,双眼里除了怜爱,再没有别他。
雷欧默认了阿斯特拉的话,也并不打算停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阿斯特拉什么都明白,不需要雷欧多解释一个字,他只是朝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来慰藉心灵的赛罗伸出食指,两只小小的蓝爪子就这么死死的扣住了指节,不肯松。
“赛罗生的真好看啊。”阿斯特拉。
“长得很像队长。”雷欧。
“不像。”阿斯特拉。
“嗯。”雷欧。
Still with us,
仍与我们同在,
Feel the calling out to you,
感受对你的呼唤,
痛み嘆きも,今はもう無に帰す,
令人悲叹的痛苦,如今也化为乌有,
It’s a soundless calling out to you,
对你无声的呼唤,
微か漂う,悲しみの残り香。
隐隐飘散,残留哀伤的芬芳。
“杰诺!”拦不住一路狂奔的杰诺,麦克斯只好追着他一起跑,“这不是真的,你多少跟我再去确认一下啊,叔叔阿姨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死嘛!”
光之国不会下雨,光之国也不会下雪,光之国的天气永远明媚,但杰诺的人生,从此被束缚在了折胶堕指的电闪雷鸣中。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摧残,比外来的伤害更加过分,他像无数个失去双亲的孩子一样无助,昨天还完整的家,今已七零八落。
如果不是生来性格就不善于戏剧,杰诺此时应该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再吼几句“为什么要抛下我”,之后晕倒,被不离不弃的麦克斯抱回家里。
这不可能。杰诺眉头都没皱一下。
奥特曼告诉过他这样一句话:“重要之人死去的第一时候,你未必能悲伤到极点,你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悲伤,你迟钝的大脑,还在接受残酷的现实,等你真的消化好了,你才会有计划的回避掉整个世界,面朝死角,放声大哭。”
还有一种悲哀的方式,就是往后生活的点点滴滴,都会因重要之人的缺席,而接二连三的伤到自己。
杰诺不清楚他会成为哪一种,他突然很羡慕戏剧里的那种表演,为了使观众共情,演员们总是很撕心裂肺。他很想这一秒便撕心裂肺,只要他能这么快的就把情绪发泄出来,习惯了深谋远虑的他,就不必思考,那恐怖而孤独的未来,一个人要如何勇敢去面对。
他特别能理解赛文和艾斯,特别能,他们在这一天成了难友,互相之间,同病相怜。他在接受失去双亲的现实,赛文在接受成为父亲并痛失爱妻的起落,艾斯在接受一段还未开始便已逝去的爱情——他们,都不太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继而发泄悲哀。
“回家去吧。”他终于停了下来,不再疯跑,“回家去,你回你家,我回我的房间。”杰诺转身,没有直视因他而伤心惊惧的麦克斯,但他的话语,却催得麦克斯泪如泉涌。
双亲健在的他还有家,可杰诺呢?只剩下房间了,家不存在了。
被一句话堵到寸步难行的麦克斯,头一回没有去追杰诺。
思い出の日,悼むことさえも,
在回忆的那一天,即使是无尽的悼念,
亡き人らを,癒やし切れるものか。
也无法治愈逝去的人们。
泰罗是在一片废墟中找到那个蜷缩起来低声啜泣的小孩儿的,小孩儿很懂事,大人们警告他待在土坑里不要动,他就真的一动也不动,直到这片战场上再也没有活着的人,敌人也好,自己人也罢,他这才在血色残阳下,尝试着哭出一点能被救援队发现的声音。
他紧握着莫比乌斯环形状的玩具,那是爷爷奶奶奔赴沙场前,用来哄他的制胜法宝,“你得救了,我来自光之国的宇宙警备队。”泰罗蹑手蹑脚的滑进坑中,蹲在小孩儿的对面,态度温柔的让他看起来不像是泰罗,那个在家里风风火火的六弟泰罗。
“你很勇敢哦。”泰罗伸出手,“我是泰罗,奥特兄弟的No.6!”
“我……”小孩儿慢慢抬起头,也许就是天注定的缘分,他感觉泰罗可以信,“我叫梦比优斯。”
“你愿意跟我去光之国吗,拥有一个热热闹闹的家。”泰罗笑道。
“有爸爸和妈妈吗?”梦比优斯好奇道。
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后不久就死于敌人的迫害,他是祖父母带大的小孩儿,然后现在,祖父母也死于敌人的迫害,整个村子都死于敌人的迫害,只留下一个被无数双手藏起来的他,在此刻成了开在废墟之上的鲜花。
“有哦,还有一大堆哥哥,多到你的小脑瓜不一定能全部装下。”泰罗脱下斗篷,包住衣着单薄的梦比优斯,张开结实的手臂,抱起这可怜的小孩儿。
他似乎也体会到了,肯和玛丽老生常谈的“捡孩子”。
『战火纷飞的地方,从来都不缺衣衫褴褛的小孩儿,不再有爸爸妈妈为他们精心打扮,不再有亲人朋友和他们相互陪伴。如果愿望许了就能在某一天实现,我希望战争再也不会出现,宇宙中的爱与和平,能实现于永恒。』
长大后的梦比优斯靠这一段情真意切的文字,成了光之国家喻户晓的“作文小王子”。
Still wandering,
仍在徘徊无措,
Chase the memory of you,
追寻着你的回忆,
その意味問えば,無情に落ちてく,
如果想知道意义的话,也会堕入无情吧,
It’s a touchless memory of you,
这是你无法触及的回忆,
打ちひしがれて,静かに忘れればいい。
如果被粉碎,是否能平静地遗忘。
“托雷基亚!什么事一定要这个时候要我带你上警备队?”
“希卡利长官认为战争的源头是他发明的‘生命固化技术’,他辞去他在科技局的职位了,此刻正在收拾东西,要去别的星球上生活。”
“这……我们快走,这件事佐菲哥哥一定不会同……”
佐菲同意了。
在走廊面对面靠着墙壁的两个年轻人,落汤鸡似得狼狈不堪,“那么大的科技局,你一个人撑得住吗?”泰罗问道。
“大概吧,不行也得行。”托雷基亚。
“加油。”泰罗。
“嗯,会的。”托雷基亚。
荒野にはやがて花が芽吹き咲くけれど,
荒野上的鲜花终会发芽,
繰り返す運命(さだめ)を連れたまま。
带着不断轮回的命运而绽放。
一天之内,光之国的天都被掀翻了。躺在床上的下一秒,打开广播的杰诺,又听见了哪哪哪被宇宙怪兽入侵、哪哪哪需要紧急支援、哪哪哪开始打扫战场……诸如此类的新闻一条接着一条,他开始心烦意乱,一掌拍向收音机。
设备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噼里啪啦的,吓得墙对面的麦克斯胆战心惊。
“……杰诺?”
“我在。”
“我可以去你房间抱抱你吗?”
“不。”
杰诺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父母死了。
平日里他掉支笔都能惊到爸爸或者妈妈,他们总会敲响这个房间的门,问他有没有事。可现在,收音机都被他砸了,那么大的噪音连隔壁的麦克斯都被吓到了,可紧闭着的门,却再也没有响起,那阵属于父母的,门被轻轻敲响的声音。
谢谢,体验极差。
他抱着墙,大张着嘶吼不出声的嘴,落下的泪,像一条珍珠项链——断线的珍珠项链,“你哭了?”麦克斯问道。
虽然对方看不见,但杰诺还是捂着嘴,疯狂的点头承认,“我跟我父母说了,从明天开始,我的房间就是咱们俩的房间,等你哭好了,就打开光屏,挑选一下我发给你的那几款上下床。”麦克斯轻轻道。
他了解杰诺,比起纯粹的悲伤,对方更需要一个能够顶替父母怀抱的避风港,杰诺比麦克斯更加理性,这份理性,让他务实的接受了麦克斯一家的邀请。也许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但他知道,当务之急,是防止自己变成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被光之国的上层送进福利院。
他相信麦克斯一家,他太相信他们了,相信双方父母拜把子的交情,相信他与麦克斯的交情,相信他可以被叔叔阿姨视如己出,相信麦克斯永远不会放开他的手。
他除了相信,别无选择。
You’re feeling the calling out to you,
你感受到了对你的呼唤,
痛み嘆きも,今はもう無に帰す,
令人悲叹的痛苦,如今也化为乌有,
It’s a soundless calling out to you,
这是对你无声的呼唤,
微か漂う,悲しみの残り香,
隐隐飘散,残留哀伤的芬芳,
Feel the calling out to you…
感受对你的呼唤……
Soundless calling out to you…
对你无声的呼唤……
(歌词摘自歌曲《Remembrance》,歌手是MYTH & ROID)
“……你管这叫白开水?”
——我要不是看你杰诺是我利布特的前辈,我TMD真想一拳把你打飞,到地球去和麦克斯有难同当!
最强凡尔赛文学竟在我身边。利布特.jpg
不对,小丑竟是我自己。利布特.jpg
“那之后呢?”但是,嘿嘿,还是想继续听——诚实の利布特,诚实の摇起了并不存在的狗尾巴。
之后啊……杰诺看了看时间,麦克斯应该已经快赶回光之国了,“你不是好奇吗,我们两个都跳过级,却能在同一年考进观测局。”他吊人胃口道,“之后的故事,就是寄人篱下的我努力学习,初中毕业之后连跳两级,略过高一高二,直接进到毕业班,而麦克斯,因为跳过,所以被光之国的教育部搞了个权限,禁止他为了和我做同桌而跳级。”
这就是学霸的任性吗……利布特彻底笑不出来了,他被打击到了。
杰诺道:“呵,你学长终究还是你学长,麦克斯。”
利布特道;“你突然开始自言自语了啊,我就不存在了……”
死去吧,死基佬。
……
大学校园の第一回合。
“杰诺,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啊?社团要聚餐的啊,你自己一个人去吃吧。”
Game Over!
大学校园の第二回合。
“杰诺,这周一起坐车回家去吧!”
“啊?可是我不打算回家了啊,我考上了观测局预备班,很忙的。”
Game Over Over!
大学校园の第三回合。
“杰诺,经过我——红族小骄傲麦克斯的不懈努力,我——考上观测局预备班……”
“啊?赛文前辈刚打电话通知我,我被内定了,毕业以后直接去上班。”
Game Over Over Over!
一塌涂地!麦克斯绝望的把脸埋进画纸中,沉默,是今天的赛文小课堂,“宇宙超人,睁开眼睛,”赛文模仿着他家大哥的语气,苦口婆心的在麦克斯的书桌前为他加油打气,“我是——”
“泰罗,我不知道要画什么了!”麦克斯,红族小骄傲(×)接梗小王子(√)。
赛文一巴掌敲在他的脑壳儿上,“七用英语怎么拼写?”
“S-E-V-E-N。”麦克斯。
“读。”赛文。
“泰罗。”麦克斯。
“麦克斯,上课开小差,拿着你的板子和铅笔橡皮,站到教室后面去!”尽管气不打一处来,赛文还是选择核善的对待学生,麦克斯可是他为观测局打造的人才,忍住,不能杀,不能杀!
撕毁了第五十六张草图之后,麦克斯努力的展平了第一张,他自己就能扮演好甲方和乙方,自己和自己博弈,最后觉得最开始的初稿真是不错,针不戳,“没病吧?”推着行李进了房间的杰诺拖着一身酒气,醉醺醺的在麦克斯身后眯起了两只大眼灯。
杰诺道:“你这个重影画的可以啊。”
我的天啊。麦克斯起身拥住不胜酒力的杰诺,连拖带拽的把他放倒在了下铺,叉着腰看了一会儿,惊觉下铺好像是自己的床,“算了,我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举到上铺,那我睡上头得了。”麦克斯说服了自己,蹲下打开杰诺的行李,帮学长收拾起来。
一张很多年前的全家福,杰诺和他长眠于光之国地下的父母。
不知道是不是心意相通,麦克斯一直都知道,比起同龄的大男孩,杰诺的心思细腻的简直可怕,他不会管麦克斯父母是否对他与麦克斯的一视同仁,而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失去双亲的杰诺,没有一刻的不告诫着自己,他是寄人篱下。
……到底该怎样做你才会从心底接受啊,我们是真正不需要血缘关系来证明的一家人。
环顾着满地的草图,麦克斯选择继续收拾杰诺带回家里的行李,并尽全力不发出噪音,“终于也算是个体制内的公务员了,一切……权益……皆有国家的保障……”杰诺把头埋在枕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梦话。
本人对此毫无意识,“能彻底放下心来……面对生活了……凭本事……报答叔叔阿姨……”
“……”他们要的不是这个。麦克斯想叹气,却不敢,怕吵醒好不容易能安睡到天明的杰诺。
“爸,妈……”
总是这样,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小心翼翼的,对别人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恩惠,都会想尽办法的报答。
关于麦克斯一家,杰诺记得他们给予自己的每一滴水,他也从未忘记,怀着涌泉相报的决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梦话都是喝断片儿了以后才会毫无自觉的吐露。
头一回。
盖好被子后,麦克斯踩着满地的废稿,推开房门,悄悄走出,“妈,你和爸放心的去环游猎户座吧,”他捣腾着库存所剩无几的葡萄糖,心不在焉的加进了倒满水的马克杯中,“我会照顾好杰诺的。”
麦父质疑道:“可别是杰诺照顾你,你我还不清楚吗,混世魔王一个。”
麦母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声,一看就是亲妈,“妈妈更希望你们两个能互相扶持,毕竟是个奥都看得出来,我儿子和杰诺,不是一般的朋友。”感情上的事,自然还是女性更懂,“原以为你俩小的时候只是好兄弟,结果是妈妈会错了意啊。”
“……”麦父,“儿子,你是Gay?”等等,我不是奥,所以没看出来?
“喂,喂。”麦克斯,“妈,可以了,爸表情不对劲儿……”
“你这头死猪,你为啥要拱人家杰诺?”麦父很严肃的把麦克斯拉到客厅,父子俩坐在双人沙发上,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听着,儿子,你爹不在乎你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还是双性恋,但是你想让杰诺家断子绝孙的这个想法,我反对到底!”
“爹,我智性恋,很难遇上灵魂伴侣的。”麦克斯。
“那你就单着。”麦父。
“您可真是我亲爹。”麦克斯。
“没关系,妈妈觉得光之国的科技早晚有天能同性生子!”麦母。
“不是,您二位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我恋爱都还没谈呢!”麦克斯。
“这就叫父母为子女谋之甚远。”麦母。
“谢谢啊,不用了。”麦克斯。
“你不用个屁的不用,水快凉了,这么甜你打算自己感情深一口闷?”麦父。
我真是无法和你们中老年奥交流沟通。麦克斯一拍大腿站起了身,端着马克杯回了房间,“……你咋醒了?”他老远就瞅见了靠着床头正襟危坐的杰诺,断片儿男青年正把他查监控的视线打在麦克斯身上,一看就不是很清醒,“把水喝了,不然明儿早起你得抱着马桶吐。”杰诺限定保父麦克斯坐在床边,心力交瘁的把水杯递到他学长的嘴唇边。
门外忽然传来了声:“儿子,我和你妈赶飞船去了。”
“旅行愉快!”麦克斯捧读。
“有事儿别发奥特签名,等死就行,我和你妈不会看的。”麦父。
“好的,我亲爹。”咬牙切齿。
想起杰诺跟他说“你出生当晚叔叔只看了你一眼就哭着喊着要冲进手术室里看阿姨”,麦克斯很冷静的接受了父母是真爱他就是意外的现实,夹缝里求生了整整六千八百年,终于,他成年了,每天都要看爸妈在家里亲亲抱抱的他,可以去和别人亲亲抱抱了。
他动了下僵掉的手,“哥,把水喝了,我胳膊酸。”
“咸的。”仍在断片儿の学长。
“真不咸。”殚精竭虑の学弟。
“不信。”持续断片儿の学长。
“咕!”下定决心の学弟。
麦克斯含着那口对他来说甜得要命的糖水,一头莽到杰诺面前,亲了上去。
“……”瞬间清醒的杰诺神情一慌,迅速推开了麦克斯,“没病吧?”他装不下去了,杰诺是谁啊,被全社团劝酒,之后一个人干翻全社团的狠人,其海量,就像杰克的超能手镯,能够战胜任何企图灌醉他的坏蛋,龙卷风还没摧毁停车场,他就反杀了龙卷风。
麦克斯擦了下嘴,淡定的从枕头底下抽出早上的体检报告,嗯,无任何疾病,零传染性,“我觉得你是脑子有病。”杰诺深思熟虑过之后,确定麦克斯患有仪器检查不出来的神经病,“本来我是想装一回宿醉,拐弯抹角明里暗里暗示你去搞好和赛文前辈的关系,说不定今年的统考你就能过了,进观测局不也一直是你的梦想吗?”他干脆不演了,拍了拍脸下了床。
“结果你居然TMD亲上来了,干嘛?贡献初吻啊?”杰诺。
“你反应好正常啊。”麦克斯,“真的,太正常了。和耽美小说里写的不一样。”
“跟你说正事儿,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杰诺。
“听见了,大猫。”麦克斯。
“啥?”杰诺。
“考公务员啊。”
麦克斯忽然站起来,一把将还是有点儿微醺的杰诺拉到床上,搂着腰道:“难道我亲的不对吗,学长机关算尽,这招欲擒故纵玩儿的可比兵书都6,你们社团晚上聚餐你当我不知道吗,拿这破理由午休时间躲着我;还有,你去观测局预备班报名的时候拿了我考得最好的一张成绩单,问教授们这个分儿考观测局稳不稳,我瞎吗,没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偷,”
他把气全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他真不想杰诺再把他当成一个未成年或是小傻子了。
“最后,赛文前辈内定你的那天,你说了什么吧,还是做了什么,观测局挂了你电话之后就通知我被预备班录取了,而且还是赛文前辈一对一。”
麦克斯现在不想知道具体杰诺是怎么算计的他,他只知道,他往杰诺喝的水里加了这么多年的葡萄糖浆,这只狡猾的大猫咪,谁都可以看不透,但他绝不可能看不透,他看的明明白白的,也在这明明白白中承认,杰诺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说真的,靠跳级压我一头,不如物理意义上压我。”虎狼之词,严肃之脸,“咱俩真的没必要争学长学弟,我从来就没否认过你比我年长九百岁的事实,当初我从小学一年级跳到三年级,也不是不想叫你一声学长,”麦克斯道,“而仅仅只是想,能和你一起上下学罢了。”
原来你……杰诺如梦方醒,“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揭穿我?”反胜为败的滋味,不是很爽,所以口吻听起来像极了质问。
——TMD,烦死了,老子撑着床垫怕真压着你,你居然轻轻松松就能在我腰上挠痒痒。
然后,他听见了麦克斯的金句,这辈子就一句的,黄金名句。
“你早已为我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一跃而下,”
麦克斯道。
“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输?”
与其看心尖儿上的爱人败得一塌涂地,不如就顺着跳下去,反正不是什么坏的选择,你情我愿罢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看你是起来,还是A上来?”麦克斯道。
“考观测局。”杰诺。
“不是,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聊工作的事情吗?”麦克斯。
“考不考?”杰诺。
“哥,你尊重一下咱俩的第一次行吗?”麦克斯。
“不考死。”杰诺。
“考,死也得考。”麦克斯服了。
他对以后的日子不抱指望了,杰诺吧,反正就是那种很特别的另一半,初夜不会脸红心跳的,不仅如此,他甚至能用最平静的语气,和即将发生肉体关系的小男友——聊、工、作。
行吧,奥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没工作,没钱浪,没有饭吃等死亡,“我成年了。”麦克斯道。
“蓄谋已久了。”杰诺。
啪。
一个急刹车,杰诺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响指打醒了眼泪从嘴角流出的利布特,小孩儿啊,未成年呢,车底都不给他待,“大猫,我回来啦!”你说巧不巧,杰诺最会掐表了,麦克斯刚好出现在门边,把他从地球上买回的颜料往走廊尽头的储物间里一堆,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喊杰诺给他开办公室的门。
But it seems you don’t need me to be so distant,
但你好像很需要我在身边,
Fair enough,I just needed you to listen,
好吧,其实有时候我却需要你来倾听,
Sometimes you’re just running thin your patience,
偶尔你也会失去耐心,
You don’t wanna know,
告诉我你不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Sometimes when I’m getting low you’re just staring at your phone tho,
在我失落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
When I could still…
当我还可以对你敞开心扉……
Slow down to read your mind,
我可以再试试慢下来读懂你的心,
If I got time,
如果还有时间的话,
Imma give it one try,no more,
我再尝试最后一次,
Slow down to read your mind,
我可以再试试慢下来读懂你的心,
If I got time,
如果还有时间的话,
Imma give it one try,no more.
我再尝试最后一次。
Imma pull up just so you can,
我马上就停在家门口了,
Blame it all on me,
这样你就可以把一切都归咎于我,
Blame it all on me,
都是我的错,
Bout your mind,Meno reader,
我对你的脑海像柏拉图的读者一样困惑,
Cuz your mind,I can’t see it,I can’t read it for,
我看不见你在想什么,我也读不懂了,
Blame it all on me,
把一切都归咎于我就好,
Blame it all on me,
都是我的错,
Bout your mind,Meno reader,
我对你的脑海像柏拉图的读者一样困惑
Cuz your mind,I can’t see it,I can’t read it for.
我看不见你在想什么,我也读不懂了。
那天也像今天一般,那秒也如这秒一样。
小的时候,杰诺为了拦下疯跑的麦克斯,他叉腰站在了跑道上。那时,麦克斯为了不伤到他,把他推开了,自己伤的很严重。
杰诺看着一个箭步冲向自己的麦克斯,不知道怎么了,他会心一笑。
统考那天,内定的他是最后一门的设计者,静静的看着过五关斩六将的麦克斯突然甩掉纸笔画板冲了过来,觉得这画面很熟悉的杰诺,毅然决然的横在了没有门栏遮挡的落地窗前。
“起开!”跟小的时候一模一样,麦克斯伸出两手,准备把他推到一边。
但这回,杰诺抢先拉住了麦克斯,等了这么久,号称光之国最快最强的学弟,终于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俩人一道儿飞出大楼,朝早就准备好的蹦床坠落。
“最后一关是‘勇气’,”
杰诺道。
“即便知道前方有危险,也不给自己刹车的机会——观测局要的就是你这种品质,面对未知的宇宙事物,敢于第一个冲上前,观察,记录,作画。”
某种意义上,观测局的画手,也是战地记者,“还有一点,”被弹起来的时候,杰诺抓住了从顶楼垂下的绳索,麦克斯在下面,抱着他的腰,表情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鄙夷。
“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在冲向危险的时候,推开打算和你一起面对的那个人。”
他松开手,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落地。麦克斯就没这么幸运了,第二次被巨大的蹦床弹飞,本以为自己可以像杰诺一样满分落地,结果重心一偏,原地坐下。
好尴尬。
“麦克斯奥特曼,”杰诺弯下腰,伸出右手道,“恭喜你,成为宇宙文明观测局的一员了。”
“没人给我开后门儿吧?”麦克斯问道。
“没有。”杰诺。
是的,孩子都摔这么一个大屁股墩儿了,用脚趾头去想,赛文也不可能给麦克斯开后门儿。
……
Talk to me,
和我说说话吧,
Talk to me baby,
告诉我你的秘密,
Let me know what’s on your mind,
我才能更好地了解你,
Hope I don’t intrude it,
但我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的思考,
Your mind could be so much clearer.
你的想法本可以更清晰的。
Slow down to read your mind,
但我可以再试试慢下来读懂你的心,
If I got time,
如果还有时间的话,
Imma give it one try,no more,
我再尝试最后一次,
Slow down to read your mind,
我必将再次读懂你的心,
If I got time,
如果还有时间的话,
Imma give it one try,no more.
我再尝试最后一次。
Imma pull up just so you can,
我马上就停在家门口了,
Blame it all on me,
这样你就可以把一切都归咎于我,
Blame it all on me,
都是我的错,
Bout your mind,Meno reader,
我对你的脑海像柏拉图的读者一样困惑,
Cuz your mind,I can’t see it,I can’t read it for,
我看不见你在想什么,我也读不懂了,
Blame it all on me,
把一切都归咎于我就好,
Blame it all on me,
都是我的错,
Bout your mind,Meno reader,
我对你的脑海像柏拉图的读者一样困惑
Cuz your mind,I can’t see it,I can’t read it for.
我看不见你在想什么,我也读不懂了。
(歌词摘自《Mind Reader》,歌手是刘柏辛Lexie)
“起开!”这是麦克斯第三次刹车失败要推开杰诺,这是杰诺第三次死猪不怕开水烫就等着被他撞。
“咚”的一声巨响过后,胃疼的利布特拨通了单位电话。
“队里有新的工作安排给我吗?”
“没有啊,你好好休息吧,利布……”
“不,告诉我,队里有。”
索拉,我还是自己琢磨我们的爱情该如何开始吧!利布特泪流满面,得出了最正确的答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