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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总有人想要贝斯手的电话号码?

作者 : 落落栽培实验室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 , 夏油杰

标签 咒术回战 , 五夏 , 五条悟 , 夏油杰

文集 无量空处处有惊喜

3030 115 2022-5-2 16:32
导读
无咒力世界 勉强算是乐队pa

“我真不理解。”他说,“我这个帅哥主唱还站在那呢。”

说这句话的人是五条悟,乐队summer curse的主唱,人很跳脱,极不靠谱,具体表现为唱到一半会蹿去舞台后面打鼓。大帅哥家境殷实,演嗨了喜欢往台下丢东西,小到手链配饰,大到外套戒指,全是回去一搜价格贵得要死的设计师品牌,平均一场livehouse演下来票钱抵不上亏损,全靠夏油杰每次默默记账,提醒他日后自己再买一份。然而就算这样,五条悟有时候一时兴起想戴个什么,忘记昨晚才被接到这枚戒指的幸运美女观众尖叫表白、新买的又还没送到,还是会对他闹脾气。

这个夏油杰就是前文被他阴阳怪气的贝斯手,此刻人在给五条少爷买草莓棒冰的跑腿路上,盛暑天气连打三个喷嚏。被迫听这段废话的人叫家入硝子,乐队的键盘手,正发挥专长迅速给夏油杰发信息告密,五条悟又挡掉他一个36d的桃花。对面在便利店排队结账的人回复一个拿刀比格表情包,威慑力十足,下一秒弹进来的那条消息上却写着要她和悟讲草莓味的没有了,买了他常吃的蜜瓜和新出的焦糖香蕉口味,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她从屏幕上抬起头,五条悟还在那里夸夸其谈,手势夸张到要飞她脸上。他讲话间余光瞥到自己手指,那上面又少了一个戒指,当即跳起来甩锅夏油杰。家入硝子视线转回手机,手指噼里啪啦在虚拟键盘上打字:给大少爷带个脑子,还有随便什么能堵住他嘴巴的东西。

夏油杰迈出玻璃门内的冷气范围,三两下拆出一根棒冰叼进嘴里,融化的甜水流进喉咙,又凉又痒。他眯眼看清屏幕上的消息后含混地笑出声来,干脆停下脚步站在便利店门口,饶有兴趣地双手回复家入硝子的咸湿笑话。让他放心,我的棒冰可是xxl。


当然他们并不指着乐队陶冶情操(显然没有)或是赚钱,只是个大学时期开始的兴趣——是悟和硝子的兴趣,我是被拉来的,夏油杰大概会这样补充。此人被频繁索要联系方式实在是情有可原,如果说五条悟的脸蛋可以称作漂亮,那夏油杰就是标准的盐系帅哥,黑色长发金属耳钉,不笑时颇有些朔风冷雨的距离感,笑起来偏偏又眉眼舒展,微微上挑的眼尾延得很长,总让人感觉背后有条油光水滑的毛茸大尾巴在甩。

三人乐队,又都是这样的长相,很难不让人脑补一些暧昧桥段,然而真实看过他们演出的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疑虑。原因无他,唯一的女性家入硝子看起来实在对他们两个都没有交往意愿,甚至连乐队排练时不得已凑到一起都很勉强,曾经被五条吐槽在演出结束后会block他的号码一周,有事只能靠夏油杰传话。她除了偶尔帮五条和吉他,就是站在后面弹键盘,也不做什么饭撒,表情却永远都是懒散的,曾经在演出和期末撞车的时期被人拍下过一张地下舞台抽烟神图,黑眼圈显然比精致烟熏妆更适合她,偶尔抬头笑一下,台下尖叫声女的比男的多。

夏油杰刚好和她相反,甚至有一些数量可观的男粉,每次演出总能在台下看见一些熟面孔,学他戴款式相同的耳钉,演出结尾往往夏油杰长发汗湿,撩一下就是一阵尖叫——像破音漏气的宠物咬咬玩具,我上周给臭臭买的那个马上就被咬烂了——五条悟坐在后台的化妆桌上酸溜溜,半真半假地抱怨怎么小眼睛贝斯比我这个帅哥主唱还受欢迎。夏油杰一开始还会回嘴,说他一场下来平均给第一排的美女各抛五个媚眼,那个时候怎么不嫌吵;现在他只会笑眯眯地看五条悟穿着最喜欢的那条紧身皮裤一屁股坐在开着盖儿的闪片盒上,后者毫无察觉,装模作样捏着鼻子,把一条干净毛巾丢去夏油杰头上。

小眼睛贝斯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小眼睛贝斯。他前面说他是被拉来的,其实也没错。彼时五条悟大腿一拍想玩乐队,家入硝子在他旁边脑袋一点一点,马上就要磕到早八的课桌上,等到下课铃响一睁眼,幼时好友的那张俊脸几乎要贴上来,蓝眼睛闪得像白炽灯泡,他说硝子!我们组个乐队吧!肯定很帅!家入硝子把手机揣回兜里就准备走,根本懒得理他——因为他上周也是这么说的,硝子!我们去学滑板吧!肯定很酷!两人挑了心爱的板,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风驰电掣的帅气场面。五条悟的一双长腿在这个小小装置上毫无用处,两人挎着胳膊扶着栏杆在操场滑了半圈,各摔了俩屁墩,灰溜溜地拎板回去了。家入硝子宿舍没有电梯,一瘸一拐爬了四层楼,为此痛恨五条悟到周三。

总之家入硝子拒绝了他,爬楼回宿舍补觉去了。然而她彻底低估了五条悟的无赖程度,但凡她再晚睡着五分钟,或许就可以「制止这场把我也牵扯进来的悲剧(夏油杰语)」。五条悟并不是征询她的意见,至多算是打定主意后的象征性通知——有人早在公共水课上就已经做好了招募成员的海报,一下课就跑去贴在教学楼大厅中央的宣传栏上。他做得大张旗鼓,毫不遮掩,路过的学姐过来搭讪新生系草,他一咧嘴,那双蓝眼睛都笑得看不见,邀请人家以后来玩来看演出,承诺八字还没一撇的afterparty。学姐脸红心跳地飘走,五分钟之内半个校园都得知计算机系那个身高腿长头发茂盛的白毛帅哥在组乐队。当事人在联系方式一栏填上家入硝子的号码,拍拍手溜了。

姐一觉睡到被带了晚饭回来的室友叫醒。室友歌姬是个细心小姑娘,中午从图书馆回来一次看她在睡觉,下午又一直不回消息,推测她睡了一整天没吃饭,买牛肉饭时多带了一份回来,还额外叮嘱不要洋葱。硝子吃完投喂才去摸手机,一看竟然莫名其妙关机了,难怪闹钟没响。充上电开机的一瞬间屏幕被消息塞得卡顿,她翻了翻,好友申请全都疯了似的在说什么狗屎乐队,还有一些问她下周篮球赛会不会去有时间看电影吗可以一起出去吃饭吗有女朋友吗五条同学。看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硝子朝正在收拾餐桌的室友那里瞟了一眼,转头就去电话轰炸五条悟。有人臭不要脸,彼时正欣然应允一场艺术系系花的晚餐邀请,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摁了静音。

等到他终于打开手机,“queen shoko”的未接来电塞了一屏幕,最顶上是条信息,省略脏话大概意思是:我很忙,没时间陪你搞什么狗乐队,赶快处理好这堆破事别让那些人再给我发好友申请,不然别想再让我帮你挡酒,也别想寝室检查的时候帮你养臭臭——臭臭是五条悟在学校后门捡的一只小奶猫,白毛蓝眼睛,长得很漂亮,倒霉催的摊上这么个名字。臭臭正站在枕头上踩奶,感受到视线,翻过毛绒绒的小肚子朝他喵喵叫。五条悟叹气拨去电话,捏捏它的柔软脑壳,趁等待时刻练习起楚楚可怜:你知道爸爸都是为了你吧?


总之就是这样。家入硝子站在借来面试的音乐教室里还是觉得很恍惚。很少有人能够拒绝五条悟,即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也深谙对方天使面孔下的魔鬼性格,但偶尔还是会被代签一学期水课和H家春夏某款需要大额配货才能买到的小手包此类糖衣炮弹击破防线。然而她很快后悔,那位准新晋主唱全程都在托腮发呆,唯一有点反应的时刻是指间转着的笔掉下桌面,他朝附近排队等候的面试乐手眨眨眼睛;再者就是朝硝子摇头嘟嘴,示意她在空空如也的笔记本上画下叉号——这样显得专业一点,他说。

家入硝子很想告诉他,这并不专业,也没有礼貌,她白白浪费的周四下午只是一场闹剧——而且那个小姑娘还真帮他捡笔了,难以置信。这句话不好说出口的原因并不是她和五条悟深厚的同学情谊,平心而论,这间屋子里绝大部分的人也并不是真心想一起玩乐队。来看热闹的人就占了近半数,目的不言而喻,如有实质的灼热目光几乎要拽掉五条悟的低腰牛仔裤。

她心底暗叹一口气,伸手拽好他卷起来的t恤一角,在桌子底下踢他小腿,坐没坐相。五条悟本来在看着窗外走廊发呆,挨了一下后冷不丁噌得站起来,捞了外套就往外走。一屋子人愣在那里,家入硝子早已习惯这人随时随地创造突发状况,微笑向面前呆住的鼓手表达谢意及考虑意向。刚被捡起来的那只水笔被五条悟走时一撞,在桌沿咕噜半天,终于啪嗒一声落地。


五条悟也不是全程没在听,只是他觉得虽然只是大家凑在一起玩一玩——顺便抵掉一个社团活动学分——交朋友和恋爱是一样的,得跟着感觉走才行。他自认为很好地践行了这一点,于是现在才会像个偷窥狂一样趴在琴房窗口向内看,试图找到刚才那一闪的灵光。

与此同时夏油杰正摘下琴盒。他今天上午四节专业课连堂,下午在网球选修和基础英语间终于找到点空隙来练琴。今天艺术系是有什么活动吗,刚才路上乱糟糟一群人堵着走廊,他边从包里找松香边想。自己借着身高往里草草瞥过一眼,没等看清楚究竟就听见熟人搭话,不得已匆忙打过一圈招呼,趁身边的包围圈再度扩大前跑掉。夏油杰擦完琴弓正要转身,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啊哈!”,身后的门被砰得一声推开,一个人气喘吁吁撞进来,白色头发,兴高采烈,指着他大笑一声,没错就是这个刘海!

那个瞬间夏油杰其实并没注意到他的蓝色眼睛,也没意识到自己应当斥责他“同学你讲话可不可以有点礼貌不要指我额头”。他没想到会有人贸然闯进别人的练习室,惊愕间手指一松,那块还没来得及放回盒子的松香便顺势落下,摔碎在他脚边。

那个蓝眼睛——夏油杰现在看清他的蓝眼睛了,那里面没有半分抱歉和想要解释的意思——他举起双手,仿佛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般,还又往门口退了一步。

啊哦,蓝眼睛说。


啊哦是什么反应。夏油杰额头跳出井字。他还不至于为了一块崭新松香和陌生人置气,也没兴趣计较对方刚才指着自己刘海的无理举动,但和颜悦色显然已不再是一个选项。下一节课在四十分钟后,他看了下表,不打算和这位莽撞的同学有什么过多纠缠。夏油杰蹲下身来收拾脚边的残骸,顺道给那个站在门口的漂亮笨蛋一个眼角都懒得弯的假笑。预约表应该有贴在门口,我的使用时间是到四点二十,麻烦你再等一下。

正常人被给了这样的台阶,就算不顺势为先前的莽撞行为道歉,大概也会赶快关门离开吧——不关门甚至都行,夏油杰觉得自己对这人的容忍程度不是一般的高了,漂亮笨蛋确实长得漂亮,看起来也不是真的笨蛋,应该能听懂自己下的逐客……呃?他今天穿的裤子有点紧,收拾松香时只能半蹲半跪在地上,于是此刻落在低处的视线就看到那双花里胡哨的球鞋非但没有调转方向、反而朝自己这边逼近两步。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啊?夏油杰恼怒地皱起眉毛,原本因为对方是个池面而拉高的忍耐阈值也摇摇欲坠。他没什么好气地抬起头,一双蓝眼睛恰好向下看过来,非常自然地与他对视后,露出一个让正在生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非常耀眼、非常漂亮、非常、可能没有那么生气了的笑容,伸出手去拉他。

“你要不要和老子一起组摇滚乐队?”

好像真的是笨蛋。夏油杰想。


「所以为什么不可以?」在被拒绝后还不依不饶地问出这种问题的人此刻正坐在房间里唯一的琴凳上,而练习室真正的主人只能站在一边,半是好气半是好笑地回答他,同学,我拉的是大提琴。那人果然又把漂亮的银白眉毛皱起来,像什么努力听懂指示的家养小动物一样歪头看他——他比我还高半个头吧,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夏油杰一阵恶寒。他努努嘴巴示意两人间亘着的巨大琴盒,不咸不淡地补上一句,以防你没有注意到。

五条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在意他的讽刺,依旧歪着脑袋看他。然而夏油杰下一秒钟就知道这种看似的乖顺只是假象,那个无礼白毛的困惑并不是源于被拒绝,而是一种真心实意的惊讶:不会吧,他眉毛挑得很高,就像这辈子没人教过他好好说话那样,大提琴怎么了,你没听过cello rock?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他在一开始就认真问过这人是不是在挑衅,他很愿意去外面谈谈——然而对方很无辜地摇头,随后再一次伸手指着他的刘海问,这个发型不会是故意的吧。夏油杰哑口无言,很是怀疑自己上辈子或许是个讲话答非所问含糊其辞的混蛋,现今才要落进这种反问地狱中。

然而不管前世混蛋与否,这段对话早已撞过他的恼火节点,他能给出的答案也从一个假笑向一记勾拳的方向狂奔而去——本应该如此,但现在轮到夏油杰不知道没听懂还是不在意对方的讽刺。他甚至笑了一下,问,cello rock,启示录那样的?

嗯嗯!对方拼命点头,显然打算继续游说他参与。夏油杰摁摁眉心,显然不知道自己怎么陷入一场无妄之灾,摁亮手机屏幕一看,练习时间只剩20分,而对面这位陌生同学还在努力把他拉进隔壁那场混乱。

好在他亮起的屏幕暂时吸引了五条悟。那人凑过来看,总算放开他的手臂。剃刀边缘?他撅起嘴巴,食指在嘴唇上一点,毫不避忌地在外人面前做一些幼女举动。我以为你会更喜欢thunderstruck。

就是现在!夏油杰撤回手臂,顺势把他推出门外。可能这恰好告诉我们不要随便揣测别人。抢回练习室后他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嘴脸,超有余裕地点点头,谢谢你的提议。



干嘛一副死样子。家入硝子在桌下偷偷踢他。

虽然乐队没组成,约定还是要照样履行,这就是五条悟顶着个鸡窝头出现在早八课堂的原因。他答应了硝子替她上一学期通识课,且从签到测验到结课论文都必须亲力亲为,禁止花钱了事。话虽这样说,但家入硝子早已吸取教训,还是起了个早跟着来了,此刻正坐在最后一排督促五条悟写第二份课堂小测。

他已经写完硝子那份,一脸苦相地把笔换到左手写属于自己的那张空白试卷。桌边的手机震动一下,五条悟努努嘴巴,示意女同学读给他听。家入硝子拿来他的手机,刚看一眼联系人就丢回去他怀里。你自己看,她说,我才不掺合。五条悟迅速读完信息,又噼里啪啦地回信——这期间家入硝子一直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那个艺术系的?我可没见过你在和谁约过会之后还会继续保持联系的,你们认真的?

不是啦,五条悟和她解释。我是问她要隔壁器乐的课表,最近总是等不到那个人。

哎哟,真难得,怎么还有人能让五条悟如此大费周章。家入硝子打趣他,怪不得你最近每天都泡在艺术楼里,篮球场苦等你的那些人简直要把我的好友申请塞爆。

你别笑话我了嘛。五条悟有气无力地哼哼,我又不是出于什么奇怪目的,就是那天乐队面试的时候偶然看到他觉得很有意思,说不定可以一起搞点什么。

他难得看起来有点垂头丧气,这太诡异了,竟然有人能让这个混蛋伤脑筋,家入硝子想,哈哈,活该。

五条悟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边抄多选题边小声讲那个神秘人的坏话。他说那家伙虽然眼睛很小,但看起来也一副优等生的样子,每次管弦系排练堵不到人就算了,理论课怎么也敢翘,刚好他们下节课在隔壁楼,看我不好好教育他一顿。

半学期了才第一次来上这节课的人也好意思讲这种话,女同学嗤笑一声,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闭上嘴快点写。

两人正有一搭无一搭的拌嘴,教室前部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乱。虽然喜欢我是人之常情啦,五条悟经常会这样讲、在心里确实也是这样认为的,但这都不妨碍他在这片混乱中捕捉到自己的名字后有点得意地竖起耳朵偷听。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五条悟来上课就算了,竟然还能遇到夏油杰,超lucky!」

五条悟觉得前半句话既像是在夸他又不像,纠结时听到后面那个名字,顺嘴问旁边的硝子,夏油杰?谁啊?

家入硝子当然知道他隐含的后半句是“谁啊?怎么也轮得上和老子相提并论?”,很无语地回他,夏油杰,人文的那个新生院草,据说长得帅成绩好,性格更是好得不得了。她很贴心地省去了下半句:你没去打球的这几周,等你的那群人多半都转去等他了。

有人抄着论述题还能从鼻子里挤出哼哼,正打算讲几句酸话,家入硝子喏的一声,推推他胳膊。就是他。

五条悟抬起头,刚好看到一个非常眼熟的黑发帅哥走进来。同行的朋友好像说了什么,引得他大笑,收着力度去捶人家肩膀。完全不是那副眼角都懒得弯的假笑模样,也不像是那个把自己硬生生推出门的怪力猩猩。五条悟嘴巴张开,嘴巴闭上,然后又张开,挤出来一句,怎么是他。

你怎么在这里?——家入硝子一个愣神,五条悟已经朝前门那位走过去了,她刚跟过去,就听到这么一句劈头盖脸的疑问。夏油杰身边的朋友看起来和她一样疑惑,陌生帅哥莫名其妙地堵路、又莫名其妙地发难,说他是来找茬吧,那一双蓝眼睛又直盯着中间的夏油,看起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一群不知道这是捉奸还是约架现场的人当中,夏油杰却笑了。他额上发带还没摘,那天半披下来的长发被全部挽成了一个丸子,一双紫眼睛英俊的要命。他一边在第一排放下自己的包,一边勾勾手,很神秘地要五条悟靠过来。五条悟傻愣愣地弯下腰凑过去,就听到那人在自己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因为…有小道消息说这节课会签到。

他的朋友善意地哄笑起来,夏油杰直起身子,也乐得像只黑色大狐狸。五条悟有点急了,不顾自己没交的试卷,堵在走道中央气势汹汹地问他,不是,你不是应该去上乐理吗,你的课表上说下节课是乐理啊。

不是乐理,是粒子物理。大狐狸耸耸肩膀。我只能告诉你别在选课期间和别人打无聊的赌。他在朋友不怀好意的笑声中饶有兴趣地盯着五条悟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我读哲的。

那你那天为什么会在琴房?五条悟不依不饶,专业课时段的琴房可不外借。

连家入硝子都开始想要把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拉走,她撑着额头,觉得无语又好笑。而夏油杰,她想,夏油杰真是个好人,又或许不是吧,她不知道,她只是看着那人仍旧耐心地、微笑地、讥讽地回答:你有你的办法,我有我的。他甚至有余裕眯起眼睛瞥了一眼五条悟手中的试卷,很友善地提醒他,你忘写学号了,五条同学。

五条悟啊的一声,急冲冲转身找人借水笔去了,夏油杰趁此机会,终于非常从容地坐到座位上。家入硝子转头看他,目光欣赏而充满同情。她伸出手。

你好,我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会经常见面了。



-
家入硝子一语成谶。

夏油杰抱着贝斯,看着舞台斜前方穿的像只白色大鸟一样的五条悟,终于读懂硝子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复杂眼神。上台之前五条悟试图把那件根本无法预测布料走向的同款黑色秀场外套穿到他身上,被他九死一生地勉强逃过,于是这就成了这次演出五条悟不肯向后看一眼的原因。白色大鸟心里憋着气,摘了手麦扑腾过来扑腾过去,终于在与台下美女热情互动时扭到脚踝。演出不得已临时叫停,家入硝子带他去后台紧急处理,夏油杰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干,索性开了背景音乐摘了贝斯坐在台边陪观众讲话。

他放的歌是他们乐队刚成立的时候写的,名字叫sapphire。一些关注他们时间长的乐迷都知道,这段和弦是五条悟洗完澡在浴室照镜子的时候写出来的。他们的主唱有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和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烂性格,写出这样自恋又肉麻的歌倒也不奇怪。谁知道夏油杰晃荡着腿坐在台边,顺手把长发挽起个马尾时轻描淡写地说,哦,sapphire的歌词是我写的。

台下顿时炸起一片哄闹声。谁不知道sapphire的歌词甜蜜又肉麻,不了解五条悟的人听到这首歌必然觉得他是在爱河里泡昏了头,一首朋克都被他唱得拉丝,结果和他同流合污的还有这个浓眉小眼的夏油杰,真是人不可貌相。

夏油杰在自己激起的声浪中笑笑。他说悟的眼睛其实不太像蓝宝石,被悟注视的时候,完全不会觉得他像一颗无机质的坚硬石头。有人追问他那是什么,他想了一下,倒真的很认真地回答,感觉更像是开阔水面的天空倒影,云像水一样凉,流过手指。

他讲完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台下已经有人发出“eww!”的起哄声,这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搓搓手指,跑上台去换了首歌。有人撺掇他,你唱首歌吧,为我们唱点什么,一段也好。夏油杰还是笑笑的,只是摇头。又有人问,即使是乐队发的第一首同名歌《夏咒》里,都只有五条悟和硝子录了音,是不是你唱歌跑调才没part啊?他挠挠额角,大大方方摆出一副不否认就是承认的样子来,隐秘地抿起一点嘴角。

表白的时候可能会唱吧,我想。


五条悟喷了镇痛,刚好踩着他家的好贝斯手制造出的这片尖叫声回来。他看台前热闹,好奇心旺盛的白脑袋一瘸一拐跳过来,在八卦面前忘记了自己在正和人家生气,非常响亮地喊他名字,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夏油杰!

被点了名的夏油杰乖乖起身,往舞台中央走回去。有大胆的女生在身后捉着他方才的那句话调笑,那你什么时候才会表白啊?

夏油杰把视线转回来,然而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看向五条悟的时候好像看到一只被阳光晒得皮毛松软的小狗在脚边伸懒腰。我也不知道,可能先等他为摔碎我的松香道歉吧,他耸耸肩,那可是块全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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