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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天】黛风

作者 : 1晨朔1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瓶子君152 尚在天国ex

标签 瓶天

40 0 2024-6-24 10:59
导读
*好久之前想写的标题 唐突复活
*搞点dk瓶天吃吃
*现在已变成糖(阴险)
潮湿而闷热的酷暑仿若是半个世界的切片,假期的前夕正是最倦怠的日子,无奈组成夏天的零件确是不少——绵延不绝的蝉鸣声将天国的思绪拉回现实:桌面上的玻璃杯里还放着两根散落的雪糕棒,电风扇嗡嗡作响,夜间的风似乎还带着窗外苍绿色的气息,放在手边的空调遥控器,已经没电的电池,也许还有因为燥热而被踢到一旁的被子。

昏暗的室内没有人造的光源,他便只能借着零落的月光起身,转而去收拾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和作业册,尽管很多时候他并不对井井有条的任何事物抱有希冀。电脑早已因为长时间的闲置熄屏,手机不知所踪。

放在玻璃杯里的原是两根棒冰,另外两根他在回家的路上分给了瓶子,大概是菠萝和草莓口味的。葡萄和青苹果的则在杯子里化为了糖水,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成了淡淡的灰,隐约散发出一股廉价的香精味。

很难说他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无论是空无一人的房间还是湿漉漉的回南天,又或是无人接听的电话。时间分毫不差地流逝,并不会因为迷茫与困苦而停下。每个月的零花钱和生活费都按时在一号的时候打进卡里,自动发来的扣费短信提醒着他一个月的伊始。

“你爹妈呢?”

瓶子有时候会问,然而其实天国自己也不知道。他从仅存的记忆里寻找着贴合父母这个词的缩影,就像搜索引擎的图片功能,只是一张张闪过的竟都是别人的爸妈。他记不清那是是什么心情了,只觉得仿佛生来便如此,最后又摇摇头,没印象了,他对瓶子说。

周遭的事物总是一晃而过,细数高中之前的这些年,他还从来没有坐过最后一排。毕竟个子实在不算高,然而在人前却又不想处于边缘。从入学开始,他的目光就总是落在同一个人身上。不过那人总是浑然不觉,在上课的中途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的葱郁的树木与吵闹的麻雀。镜片中折射出隐约的白光,也许还有影影绰绰的树影。他坐得离瓶子并不远,因而每当他撑着脑袋装作无的放矢地望向那边的时候,天国总能将他的姿态尽收眼底。所幸瓶子对于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并不敏感,即使偶尔有几次停下了开小差的动作,也完全没有对同一排尽头的那个人产生过怀疑。

空调外机似乎离窗口不远,即使在室内有时也能听见隆隆的声响,渐渐渗入空荡荡的房屋里,最后不断地在室内回荡。他把雪糕融化而成的糖水倒入厨房的水池,又亲眼目睹了几只不速之客的出行——大概是又到了需要开抽湿机的季节,然而此刻他正感到头昏脑涨,一时间脑海中呈现出的只有空白。翌日是新一周的开始,学期末的课程可不好不去,于是他把门窗关上,开起了空调。
不知何处的水龙头还在往下滴水,洗衣机旁边还堆着半个月以来穿过的衣服和两三床被子,因而现在天国身上盖着的是上次用信用卡积分换来的空调毯。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尺寸还是有些太小了,刚巧够他翻一半身,再继续的话整个毯子都会被自己卷走。犹如已经用到最后几张的卷纸,纸巾的长度和纸筒根本不成正比。…是不是应该趁着衣服还不用丢进洗衣机先洗掉那几床被子呢,他转了个身正要入睡,随后又不得不为这一直积压在心底的念头坐起身来。很多时候他不算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让大多数事物停留在想法的阶段往往是最美好的…也是最省事的,所以他现在决定再从冰箱里拿个布丁出来吃。

尽管洗衣机的杂声会持续不断地响上一两个小时,这也完全没能影响到他的睡眠时间。或者说实际上这才是常态,凌晨四点才能感觉到困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天国把两床被单一并塞进了小小的机舱里,这才想起来没加洗衣粉,又随随便便往里面舀了两勺。他从未尝试过往洗衣机自带的小盒里放洗衣粉或者柔顺剂,而是直接往机舱里加。诸如此类,尽是些瓶子知道后会被吐槽的小习惯…不对,怎么又说起瓶子了呢,天国拍拍自己的脑袋,可长时间的平躺让靠在椅子上的他更摇摆不定了,就连额头以上的部位都是酥麻的。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然变成了飘着白色雪花点的老式电视机,随着血液流向心湖的正中央,最终缓缓下沉,白白的雪花就此坠入湖底,随波逐流传导至全身。

半晌,他正准备回到原本躺下的位置,却又忽而听见洗衣机完成任务后发出的滴滴声,现在该去晾被子吗?又或是把这件事推到不知道何时的明天呢?他当然知道日子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例如每天照常翻开的课本与未完成的作业,亦或是瓶子午餐饭盒里为他准备的煎蛋和半夜在线的自己…或许还有一些代码和游戏机——还是现在就去把被子拿出来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还没等天国反应过来。各种噪音就已经争先恐后地挤进了他的身体里。

什么…

随之而来的还有头部的钝痛感,视野里一片模糊,依稀能辨认出两床被子被胡乱摊开在靠近阳台的晾衣架上,记忆的断层抹除了睡前的记忆,跟着痛感一起残留下来的还有不灵敏的嗅觉和听觉。腿部的肌肉仿佛都在一夜之间变成了软乎乎的棉花糖,这也是使得他匍匐前进的罪魁祸首。仿若能听见木质的大门在尖啸,明晃晃的灯光聚焦成好几个警笛,督促他挣扎地把门打开。

“…天国?我是…在家吗?”

中间的内容已经听不清了,他努力撑起身子去拧那个对于趴着的人来说有些高的门把手,这才勉勉强强开了一条缝。隐约中他听见很轻的脚步声,大概是白昼灯又在聊天了吧。

瓶子往屋里探了探头,手里还抱着三五本作业本,室内只有门廊这片区域灯火通明,往后是暗色调的客厅。

“人呢我操?”他正要开门接着往里进,却发现门后好像还放着什么东西,“啊?”他试着又推推门,才看见那双穿着黑色短袜的脚。“你怎么在这啊?不对,等等?”他没敢耽搁,赶紧挤进门去。“我就说你怎么没来也不请假,我给你打的电话你肯定也没看见吧。”他把练习册放到鞋柜上,好容易才把瘫倒在地的天国给捞起来,一点点往那人的床上挪。“你多久没透气了啊,这屋子里…等等,空调还开着呢?”他刚把天国放到床上就不得不又扭头在黑暗里翻找地板上的杂物,最后才从一张桌子底下摸出来一个遥控器。上面的示数还是16度,室内的冷风刮得他的脊背隐隐作痛。瓶子拍了拍睡在床上的人,多少还在考虑需不需要送他上医院,而后他用手掌轻轻抚上那人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瓶子用毯子把天国整个人裹了起来,这时候他听见那人黏黏糊糊地念叨着想喝水。“诶西,你家里有退热贴吗?什么?在冰箱里?算了,我先去给你拿水吧。”他先让对方好好躺下来,随后才起身去找水杯。

算下来,天国已经三天没回过他消息了。从进门开始他就没看见那人的手机,电脑也在桌面上黑着屏,也不知道那人是从哪天开始发的烧。上周四下了场暴雨,约莫是那个时候染了风寒?

云层堆叠在一起,如同一座座蜿蜒曲折的巨型山峦,将城市的上空笼罩在灰蒙蒙的阴霾之下。朦胧中仿若能从天际中央的裂痕中窥见闪电的光芒,暮云四合的场景在片刻之中便已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翻滚着的雷声和雨点。瓶子还记得那天的情景:校内的广播循环播放着关于雷阵雨与台风的消息,然而面对这些,天国的所做的也仅仅只是拿着滑板站在教学楼门口而已。

你不回去吗?他问。
你要回去了?得到的回答却只是一句反问。

不过一会的工夫雨露就已倾斜而下,犹如无形的障壁阻挡住回家的去路。风雨交织在一起,就连原本在半空中嬉闹的蝉鸣也因此而画上了休止符。偏偏这时候天国开始抬脚往外走了,还没等瓶子开口他就已经冲到了雨幕之中。忽的,他感到莫名地惶恐起来。那时的心情约等于不可言说:围在天国附近的人并不少,尽管如此那人的背影看起来总还是如此单薄,以至于被雨珠浸染后也许会如同注水的棉花糖一般融化,然后随着潺潺的流水四下散开。

雨点顺着风的方向滑翔,就算打着伞也会被席卷而去,宛如将灵魂从躯体中抽离,最后埋葬于瓢泼大雨之中。天国趴在石头做的围栏上,粗糙的部分将他的皮肉磨砺出了红痕,冷雨之中,皮肤上的低温伴随着身体的颤栗,也许还有岩石的清冷——穿心刺骨。

他眺望着实际并不广阔的江面,可浓浓的水雾遮掩在他的面前,对岸的景色也被一盖而过,残留下来的只是因为雨点溅起的水花与圈圈涟漪。他把包放在了课室,里面还装着他拥有的一切电子产品、游戏机和书本。他想起电影的结尾,苍绿的山岭中是准备迎接崭新人生的,抛弃了原有的姓名的主角,可同时她却又那么希望自己能够被人找到。我也会变成弃民的吧,雨声回荡在耳边,他思绪的碎片也被冲刷而去。

他极力往前探身,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半空中悬停,等着他的救济似的。正当天国爬上了粗粗的栏杆并坐在上面晃荡着双腿的时候——“天国?你他妈在那干什么!!”于是他木木然地扭头,雨幕中浮现出的那个人影格外清晰:瓶子将手放在膝盖上,背部不断起伏着,大概是在喘着粗气。接着他踉踉跄跄地向他走来。软塌塌的发丝服帖地挨着脸侧的肌肤,他看不清瓶子脸上的表情,但随后对方只是冲过来把他从围栏上拽了下来。天国不敢看他,手腕被扯得生疼。他记得那个时候半个身子都脱了力,因为瓶子的生拉硬拽而只能一言不发地贴着他往前走。

“反正就算回去你也不会自己收拾这些吧。”瓶子扯着他的领子,在室内的门前拧出水来。随后他把伞打开放在门口,尽管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就算拿着伞举在头上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外面的雨偏巧在这时候逐渐转小了,不过已经太迟了,两个人在这个时候都湿透了。天国那天晚上是在瓶子家睡的,胃里还装着热乎乎的白米饭和家常菜,这都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有些渴求的。

“你老往这边看干什么…”瓶子的声音传入耳中,能听出里面带着半梦半醒的余韵,“窗帘没关紧?”他翻了个身,往靠墙的那面沉沉睡去。天国躺在地上,身下的褥子此刻仿佛也暖融融的,丝毫没有冰冷之感。在天国的记忆里,就连那天晚上被薄纱环绕的月色都黯然了一霎,还算柔和的黑暗中,心中的眷恋闪烁着令人侧目的光芒。

瓶子在几乎空无一物的冰箱里翻找着,在冷藏室却并没有看见退热贴的报装,偏偏那人一脸说了好几遍冰箱里有这东西,于是他带着奇怪的眼神打开了冷冻室,最后在其中的一层里找到了已经被冻成冰碴的退热贴包装。

“这也不是这样放的啊…”他嘀咕着,盒子已经因为低温而变形,瓶子费了些力气才把那玩意撕开。果不其然连里面的退热贴也被冻得硬邦邦的,看起来完全无法使用。不过天国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只是把像冰块一样的退热贴握在手里,而后又缓缓睡去了。眼看那人勉强露出的睡颜,他又开始担忧起来,瓶子先是坐在床沿,随后又俯下身去,为的是将自己的额头贴在那人的额头上:家里没有体温计,看起来这是当下判断情况的最快捷的办法。

还是不能没有感冒药吧…瓶子扯了件外套穿上,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的衣服吗?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拿给天国的了,也许是下着大雨的某日,又或是狂风肆虐的某日。他把厚重的木门虚掩着出去了,地图软件上还闪烁着药店的图标。当他拿着感冒药回到天国家里的时候,那人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蝉鸣声不断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盛夏的武装,几乎就要将他刺伤。天国明显能感觉到喂他喝下的水中那股糖精特有的甜味,恍惚间他就已经把药咽了下去,舌苔附近的味觉已经麻木,他感受不到药片的苦味。在混沌的意识中,他缓缓向那个床前的黑影伸出手——衣物柔软的触感正清晰地告诉他,这并不是幽灵。在持续的幻觉中触手可及的真实反倒把他吓了一跳,就连大脑也渐渐清明起来。

“瓶子…?我操,真是你啊?”他紧紧扣住那人的小臂,不知怎的,这样实实在在的感觉却让他有些晕头转向。瓶子趁机撩起对方有些过长的刘海,而后将新买的退热贴一下贴在那人脑门上。

“你不来能不能请个假啊?”瓶子看着那人的面庞谈了口气,“…好吧,至少和我说一声吧。行了,你快睡吧…看着我干什么?还不睡就写作业,我可拿来了。”他指了指放在玄关鞋柜上的书本,虽然从天国的位置望过去只有挡在中间的那堵墙而已。没想到这招尤其有效,天国直接往下倒去,不多会就又睡着了,还能听见不小的呼噜声。

这个学期的结业式终究是踩着七月的尾巴来了,他们都是快要离开高中的学生了,假期自然格外地少,从原本的一个月一下变成了两周,一切似乎都过得飞快。就算是仅剩的半个月,作业的量也一点都没少。但是天国有时候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一切都是有限额的,就像目前为止和同学们的每一次见面,又或是放学后瓶子对自己说的那句明天见。等到这部分的进度条被时间填满之后,剩下的又是一个写着新章节的按钮。很难评价这样的未知感给人带来的情绪,非要说的话,正常人的感觉大概是不舍和新奇吧。

…如果能够让时间静止在生命中的制高点,那该有多好。现实中可没有什么能称之为一帆风顺的轨迹,抵达那个顶端之后,剩下的就只有下坡路了。人生的边界也如同海平线一般遥远吗?天国看向手里的导火线还有桌上的火柴,好在这些东西就近在眼前。为了将小小的瓶盖的底部铺满,他几乎碾碎了一整盒火柴头。火柴的盒子上没有日期,只有一个酒店的logo,不过也随着时间淡化得差不多了。这是什么时候入手的?他不知道,只是专注于构建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小火山。将导火线剪碎后用锡纸将瓶盖包裹住,接着戳出一个口子来,这就是不能再简易的烟花了。他看着手上还闪着光的锡纸团,呆呆地想用最后几根火柴点燃,却又突然发觉这还在室内,于是他站起身来到了阳台。晚间的风送来了不绝的蝉鸣和夏天独有的,叶子的清香。火柴大概受了潮,一直划到第二根才点燃。可最后绽放而出的并不是他所预想的那样,在他刚伸出手指想去碰触的时候,火光碰巧就在那瞬间迸发,尽管转瞬即逝,痛感还是在指尖炸开。被灼伤的那块皮肤红肿着,瓶盖也早就已经顺着那股作用力飞了出去。也许这比起火山,更像是那个没剩下什么魔法的小车,歌声在早些时候就消耗殆尽,于是它就这样从高高的空中掉落下去。

创可贴已经过期了两年,实际和原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令人头疼的是取下来的时候会有顽固的胶的残余。天国一向不看生产日期,只是上次瓶子来的时候,家里大部分药品都已经过期的事实被对方一语道破了。

“我又不会生病,不需要这些。”他反驳着,头上还贴着对方新买来的退热贴。
“哦,那我走了。”
别啊,他又缩回被子里,轻轻用手拽了拽那人的衣袖,有点…冷。
“谁他妈叫你开这么冷的空调啊?而且谁要管你…你妈逼的,算了。”最后他还是把身上穿着的那件夹克脱了下来,盖在了天国的身上。

也许自己也是受潮的火柴,最后的归宿就是什么都不留下地落下——天国眺望着遥不可及的海,忽的,他朝着潮落的方向站起身,浅浅地踏进咸水之中。从岸边到天际线的伊始要多久?如果一步一步走过去的话,大概能真的测量出来吧。就这样,他又往更远处前进着。渐渐地,海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腰身,最后攀附到了他的肩膀上。现在已经到了休渔期,在浅滩上偶尔还能听见海鸥的和声与沙沙声,大概是螃蟹在大摇大摆地爬行吧。昏黄的灯光下有的只是闪烁着波光的海面,浪潮不断地冲击着天国的身体。他就这样停在那,思考着自己目前为止的步数是多少:入学仪式、军训、考试,结业式…似乎都结束了,又好像一切都在延续,就像一望无际的,海天相接的彼方。淡色的星云交织出逼仄的傍晚,潮水一拥而上,犹如拥抱一般将他紧紧环绕。无论如何,水流只是温驯地接受着他,推动着他向前又往后。就像他也融入了这片海域,就像他也是其中的一朵浪。暮云四合,在远方横陈的天幕中,他隐约瞥见了西沉的日轮。

终于他还是随着潮汐回到了沙滩上,与此同时身上还湿淋淋的。他还穿着那件校服外套,在夏日独有的热浪中无所适从地颤抖着。
“不是说来海边吃烧烤吗?你不会改主意了吧,改成下去游……?”
天国用提前埋在沙子里的可乐堵上了他的嘴,随后指了指面前的包着锡纸的肥皂盒,丢给了他一盒火柴。结果他们两个之间少有地出现了片刻的沉寂,只能听见风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最后瓶子还是走过去将其点燃了。其实除了火光,并没有更多的色彩。这与在夜幕中伸展开来的,五彩纷呈的烟花完全没法比。好在只要能够照亮他们两个就已然足够。宛如在饮料瓶当中炸裂开来的一个个碳酸气泡,在带来刹那的快感之后便随着潮湿的空气消散了。瓶子坐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也被对方濡湿了。

我做的,天国看着一如既往而又起伏不平的海,至少这个没有过期。

“你…”就在他开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得到的回应是嘴角上的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随后,还没等天国接着开口说下一句,贴上来的就是那人湿润的唇瓣。此刻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柠檬沐浴露味,混合着雏菊的香薰与阳光的气息,甚至还有青苹果味的唇膏。瓶子生涩地企图撬开对方的牙关,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最后他只是勉强把舌尖给挤了进去。与他所想的剧烈反抗不同,天国也仅仅只是僵住而已,然后慢慢地用手臂环住了他。这样有些荒唐的、认真的吻仿若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所以他自顾自地放开了天国,两个人都在喘息的间隙中偷偷打量着彼此。独属于夏季的熏风正于此刻轻柔地拂过他们的躯体,天国凑了过去。
你也没有过期,他说。

瓶子只是柔和地扣着他的手腕,细细用鼻尖蹭过他掌心的烫伤,又在指尖落下好几个亲吻。
“以后也不会。”

有时候天国会抱怨那天的初吻里还带着几粒不那么美妙的沙砾,之后马上就会被瓶子驳回,那肯定和当时被埋在沙子里的可乐不无关系,换来的是那人气恼着吻过他脸颊的光景。虽然无法适应真空中的生活,但总有人能源源不断地往那样的环境中注入空气,最后将他从那样的世界中抽离;又或许他早就是对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仿若能够严丝合缝连在一起的那块残缺的拼图。

…这是拼尽全力抵达的,夏的延续与秋的伊始。时间默默不语,见证着他们的只有无所不在的风和有些不尽人意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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