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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五)

作者 : 秋思一落˚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方舟 景继 , 景承

标签 潇湘溪苑 , 米酒蛋泥 , 桃子红了 , 葡萄紫了 , 同人

文集 病毒(方舟同人)

289 0 2024-1-6 13:32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没有去把握。”景至将藤条抵在人身后,感受到儿子即便是在藤条下辗转,也没有漾起丝毫波澜的平静。

景朝这才垂了垂眼眸,开口是耐心讲道理的语气,“这个口子不能开,打他脸,是让他记一辈子。无论何时,家法之下,都需要绝对的服从,更何况,是拦家法这种事。”



景至紧攥着藤条的手松了松,定定地看着儿子,三四十秒,不知怎的,竟然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怒火。再看向景朝的神情里,多了几许的欣慰,几许的释然,“小朝,在继儿的教育问题上,我相信你。”

景朝喉结上下动了动,静静地听着景至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近些年来心软了,总觉得你对继儿太过苛责了些。”景至脑海里闪过一幕一幕景朝年少时的场景,二十年了,大多都模糊不清,儿子青涩稚嫩的笑容却还是深深烙印在记忆里,“你挨过……不少巴掌,我打的几次手都发麻。我不知道你怨不怨我,但你终归——是委屈的,不是吗?”

景朝猛地回过身来,想要辩解否认什么,被景至挥挥手拦下,“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景朝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当初罚你不比你罚继儿轻到哪里去,可我从来……”景至抿了抿唇,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心脏好像一阵一阵地在疼,“从来没舍得用家法打过你脸。”

景朝低下头——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出这个动作了,从父亲口里听到“不舍得”三个字,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又低低地叫了声,“爸。”

“嗯。”景至淡淡地应,“你被我掌嘴的委屈,我不问,你从来就不会说。我问了,你更不说。那孩子,和你一模一样,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痛苦,都自己往下咽。咽到肚子里,在无眠的夜里去独自消化,还要强撑着去毕恭毕敬地面对那个只会带给你委屈和痛苦的人。景朝,这样有多难受,你心里不是最清楚了吗?”

景朝微微抖了抖,合上眼睛,泪水就快要喷薄而出。

“继儿拦家法,是不能忍的错。但,家法,也要有个度。”景至口气严厉起来,景朝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放低了身段地道,“是,小朝明白了。爸,小朝请罚。”

景至深吸一口气,把氧气压进肺叶,“十下,站好。”

十下对于景朝来说,算不了重的,应道,“是。”

景至把藤条攥得很紧,硌得掌心生疼,十下没有征兆地连着落下,密不透风,并没有刻意刁难,却也让景朝没有好过。



景至绕到他面前,将藤条交回景朝手里,拍了拍人的肩膀,感受到儿子身上出的一层薄汗,“可以了,去吧。”

景朝抿住嘴,这一场训诫与其说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不如说是五味杂陈。他知道景至也有些感怀,便顺势把藤条交到左手,抬起右手轻轻覆在景至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上,“爸,谢谢您。”

景至手背上传来儿子掌心的温热,很难不动容,“嗯。”

谁都没有说出来,但两人都心照不宣。

爸,谢谢您,谢谢您这跨过整整小半个世纪的教养之恩,雷霆、雨露,尽是您一点一滴无声无息,却震耳欲聋深深渗进骨髓的爱。




景至也眼眶有些氤氲,他的小朝,真的长大了。

他不需要自己了,他是叱咤风云的景江当家人,翻手云雨,横眉冷对,却也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放下一切,俯首做回自己眼中那个不懂事的小朝。

景至仿佛是第一次,又或者已经是无数次,为眼前的儿子,由心底最深处,感到无尽的骄傲与自豪。



两个人注视着对方,很久很久,久到景朝的眼泪划下来,又干涸在脸上,久到景至眼前闪过记忆里景朝每一秒的面容,每一秒的动作,每一秒的神情,开心的,伤心的,委屈的,生气的,更多的却还是不露声色的内敛与平淡。

“今天,你是有你自己的道理的。”景至缓缓开口,“虽说过分了,但,确实不该因为这个对你动家法。”



景朝因为惊讶而微张开了嘴,瞳孔里映射的是景至略显沧桑的身影。

“父亲……”似乎是确认般地叫了一句人,这不是从景至口里能听到的话。

“回去和景继好好谈谈。”景至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比以往都认真地盯着儿子神似自己的双眸,“嗯?”

景朝愣了半晌,瞳孔上下动了动,才答道,“是,小朝明白。”



景至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些怀疑,这是他的小朝吗?说是,神情和语气一点都不像;说不是,又似乎一模一样。

他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地接受儿子的成长和变化,事实上他也确实很平静,但每一次与景朝的目光相接,都会有一瞬的恍惚。

摆了摆手,“去吧。”





景朝从景至那里离开后,去找了景臻,方舟也在。

“二叔。”景朝稍稍垂着目光,景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很随意地靠在沙发上。

“什么事?”

景朝轻轻咬了咬下唇,面对景至和面对景臻,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感觉。前者无论如何,还是会让他有些拘束,后者则是全然的坦诚,“您知道这次的事了吧。”

景臻情绪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景朝有些难以开口,“这件事,是小朝的责任,但……”

“算了。”景臻很干脆地打断,“你说又不知道要绕多少弯子。本来就是景夕的错,你想打他就打,什么时候需要和我请示了。”

景朝一阵尴尬,被景臻直截了当地戳穿,不免面上有些发烧,只好点头应是,又关切了几句景铄儿的学业,看着时间不早了,顾及着手头一大堆落下的事,道了别后带着景继离开了别墅,开着车回主宅。



出发时,景继为景朝打开驾驶室的门,自己绕到副驾驶,手却在碰到门把手时顿了顿,还是开了后座的门。

景朝从后视镜中注视着一切,在人准备上车时,忽然淡淡地开口,“坐前面来。”

景继身子轻轻一抖,还是上了副驾驶,只是贴着车门坐,对景朝的疏离显而易见。

景朝也不气,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儿子垂着头的侧颜,左半边脸那道清晰的尺痕,不免有些心疼。想着景至的话,更是一阵心酸,于是也稍稍软了语气,“还疼吗?”

坐在角落几乎要贴到窗户上去的人身子一震,向右微微偏过脸,又轻轻地摇头,动作轻得那么小心翼翼,动辄得咎。

景朝看着心里也更不是滋味了,暗自叹息一声,刚抬手要去挂档,却见身旁的人因为自己这幅度极小的动作吓得整个人一抽,皱紧了眉,眼睛紧闭,仿佛下一秒自己的手就会落到他脸上一般。

景朝只感觉自己的心被景继狠狠地攥着捏着掐着,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右手顿了顿,挂了档,向主宅驶去。



一路无言,只有景继隐忍微不可查的哭声,和景朝心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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