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577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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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景元 , 丹枫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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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1
14
2023-9-21 18:12
- 导读
- 那团在墙上蠕动着的潮湿水渍向他开口,湿漉漉的声音揉捏着他的耳蜗:“闭上眼,你便能看到我。”
观前预警:
不可名状枫x普通人景
试图搞点克系,因此可能会出现令人混乱的描写(我就烂.jpg
严重ooc,大量过去捏造
半架空(我保留了一些咸粥特色,好让你知道这是崩铁同人.jpg)觉得奇怪的地方都是我编的
掺杂了一点点刃景倾向,但是种子刚埋进土就被枫哥挖出来掐死了,浓度太低所以不打tag,但是预警一下
因为设定问题本文并没有“云上五骁”,但这些人还是聚在一起了
有大量(?)角色神隐
确定可以接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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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儿子一直是下学回家后直奔书房温书,待功课完成后才出来享受完全自由的傍晚时光的,然而今天白发的少年打完招呼后,却怯怯地站在厨房门口,似乎有什么话非说不可。
“怎么了?”她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母亲,”幼童还有些稚嫩的手抓紧了门框,金色的眼睛里有让她感到心碎的惶恐:“鳞渊境里真的有龙吗?”
少年看到笑容在自己母亲的脸上僵硬、崩碎,连带着她的面容都变得可怖狰狞:“谁和你说的这个地方?你和持明族的人说话了?!”
“没有、没有!”少年眼里蓄了一层水雾,对他来说,他并不明白一个古籍里看来的地名为什么会让自己向来温柔的母亲神色大变,“我、我是从书里看来的,书上说鳞渊境深处有持明族信仰的——”
“闭嘴!”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刺耳,景元惶然抬头,发现母亲因愤怒而狰狞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不许再靠近持明族、不许再读和持明族有关的书!”母亲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女人的指甲将幼童稚嫩的皮肉抓得生痛,但孩子并不敢挣扎,他本以为母亲的这幅神情会永远埋葬在他的记忆里的。
“祂已经夺走了你的父亲,”女人看到孩子惊恐的眼神,手上卸了力,她颓然跪坐在孩子身前的地板上,“我不能再失去你。”
女人突然又疯狂起来,像是被鬼上了身,她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于是被吓到的景元被自己的母亲掐住脖子,他看见母亲赤红的双目和颤动的瞳孔,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你不许!不许再问‘龙’的事!你是我们的儿子!是仙舟人!你生在地上长在地上最后也要死在地上我不允许那夺走了你父亲生命的该死的存在把你也夺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也要死得像你父亲一样痛苦我不如现在就杀了——”
“夫人,”泛着寒霜的剑气将女人逼退,景元向后跌去,坠入一个带着寒意的怀抱,镜流将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景元抱在怀里,“景元已经通过了云骑军的审核,从今日起,他将是我的亲传弟子,与云骑同吃同住,”冷酷如霜刃的剑首此刻的表情堪称阴戾:“请您多珍重。”
守在门口的白珩正百无聊赖地在星槎里摆弄着玉兆,一抬头却看见镜流面色阴沉地抱着个流泪不止的小孩出来了,白珩大惊之下揉了揉眼,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景小子居然哭了”和“镜流居然抱着景小子”哪个更吓人一点,狐女的尾巴都要炸起来了,她从星槎里窜出来,把只下雨不打雷的孩子从镜流手里接过来,眼神示意:怎么了?
镜流摇摇头,意思是回去私下说。
景元坐上星槎之后还是一直流泪,白珩从没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只好和镜流换了个位置。狐女的心和狐女的尾巴一样柔软,认识白珩到现在,景元终于如愿以偿地把那毛茸茸的尾巴抱了满怀。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样,“龙”,这个在景元父亲失踪后就再不允许提及的字眼终于成为毁掉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景元终于放声哭了出来,这一次镜流没有呵斥他身为云骑不可放任情绪外露,白珩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景元白嫩的脖颈上可怖的淤痕,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回到云骑军驻地时景元已经回过神来了,他并不怨恨自己的母亲,归根结底一切也算不上是她的过错,只是痛哭之后再面对两位女性长辈,他忍不住有点面上泛红,他故作镇定地向师父和白珩姐道了谢,镜流没说什么,她把景元带到住处后便因公事匆匆离去,白珩帮着他收拾了房间,又给小孩的淤痕上了药。白珩很体贴地没有过问是谁留下了这些伤口,只是和景元讲了些她游历四方时听过的奇闻异事。小孩兴致勃勃听了半天,好看的眉毛又拧巴到一起,他纠结了半晌才鼓起勇气开口问白珩:“白珩姐,鳞渊境里真的有龙吗?”
若是镜流在场,听景元再次提起这个问题定然会起疑心,然而白珩并不知道景元此前经历了些什么,只当是他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于是回答道:“鳞渊境现已被古海之水淹没,即便是持明龙裔也暂时无法回到故土,是否真的有龙,我们也无从得知,只有那些持明坚信不疑,觉得海底深处沉睡着龙尊,龙尊苏醒的那一日会分开海水,带领搁浅在陆上的持明返乡。”
白珩看着就差在脸上写着“然后呢然后呢”的景元,忍不住揉乱了小孩雪白蓬松的头毛:“小脑袋瓜平时挺好用的,现在怎么就不转了呢?若是持明能在水下生活,现在又为什么选择搁浅在陆上,而不是回到故土呢?龙尊若是带着这群人返乡,海水重新填补回来,那岂不是全族都要陪葬?”
景元听完白珩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哦——”。白珩听不出他这声赞叹里有多少真情实感的意思,于是又趁机捏捏小孩柔软的脸颊肉:“姐姐要走啦!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你可就要跟着你师父一起训练了,她可不会手软。”
“知道啦!”
·
景元的母亲告诉景元,他五岁那年曾经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醒来之后便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父母也不记得,话也说不利索,唯一能说出来的便是“龙”,消息走漏到持明族耳朵里去,持明族的龙师便非要见景元一面,说他是见了龙尊的人,只是龙尊位格太高,凡人之躯无法直视、无法理解,才会呈现这样“痴傻”的样子。起初景元的父母并未起疑心,只当是持明族的一些龙尊信徒的话术,龙师们在丹鼎司给景元配了药,景元痴愚的状态才慢慢好转。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时,事情才开始变得诡异。
景元开始相信“龙尊”的存在,他开始和空气交谈,与水渍说笑,景元的父母看着自家孩子眼里的热忱和痴迷开始觉得恐惧,也因此迁怒于所有持明族人。他们坚信是因为龙师将景元视为神使,于是在景元的药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让景元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神使”,是能见到“龙尊”的神眷者,因而禁止景元与持明族有任何交集,而在这个过程中,景元的父亲意外失踪了。尽管他的档案里仍然是注明了失踪,然而景元的母亲却接连不断的做着剧情连续的噩梦,那几日景元几乎每天都是在母亲的尖叫和哭泣声中醒来的,当噩梦结束后,母亲并未告诉幼子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是从那之后她坚称景元的父亲已经身亡,关于那个梦境的内容,她只字未提。
或许那场梦结束后母亲并未醒来,她的精神已经随着梦里痛苦不堪的父亲一起离去了,只剩下一具躯壳,照拂疯狂而不自知的幼子。
景元看着白珩的背影淡化在夜幕中,他沉默着拿起茶壶给倒了一杯茶,随后泼到地上。水在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便浸入了地板,本应散发茶叶清香的水渍此刻闻起来像是一滩海水,散发着腥味和难以言喻的臭味,然而景元并不认为有什么奇怪的,少年蹲下身,伸手去摸那水渍留下的痕迹,那块地砖此刻已经变得冰凉且柔软,像是有鳞巨兽的皮肤。
“枫哥,他们都说你不存在。”景元垂着眼向那片诡异的湿痕倾诉着,“你别生气,我不会信他们的。我见过你。”
我见过你,青色披鳞的巨兽盘踞在海底,额上的龙角峥嵘,像是要不断生长,直至划开水面,刺破苍穹。
我见过你,额前生角的青年,你曾在我的梦中来访,你曾在我诞生的那天垂眸凝望,你曾在我面前显露你的本相,只是凡人的眼与脑无法理解你,才惹出从那之后的一切祸端。
那便足够了,景元。
这句话像直接生成在景元的脑子里一样,他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句话却强硬地挤进脑子,他永远忘不了自己第一次听到丹枫和他说话的时候,自己只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我在”便头晕目眩、呕吐不止,恨不得挖出自己的脑子。
“枫哥,白珩姐说的是真的吗?”景元没有问丹枫有没有听到他与白珩的对话,他知道丹枫一定是能听到的,丹枫与水同在,祂能感知并接收水周围的一切。
如果那就是他们的愿望。丹枫没有正面回答,祂饶有兴趣地想了想白珩的话,却也没有发笑。龙尊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加于我的称号,祭祀也是他们对我一厢情愿的请求。说白了,只是他们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但他们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那我呢?”景元问得直白,不过丹枫也不在意这样的直白。对祂而言,他甚至可以直接读取景元的思想,不过这样会给景元留下一些不可逆转的创伤,祂暂时还不想伤害这个有趣的存在。
一个努力仰望祂、接触祂后重归痴愚,但仍然会再次向祂投来目光的渺小存在,祂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久,但祂此刻被那双澄澈的金瞳所吸引,祂喜爱他向祂投来的痴迷目光,所以当时祂会借龙师的手逆转景元的状态,至于这一行为引发的后续?祂不知道那些人类捣鼓出来的问题和他有什么关系,祂不在乎。
你不一样。丹枫说,说到底祂也不叫丹枫,祂的名字无法用任何语言书写或颂念,祂也不能将自己的名字如实告知——叫出祂的名字的人的命运会不可避免地与祂绑在一起,祂并不确定这对景元而言是不是一件好事。我会答应你的所有要求,但是是在保全你作为“景元”这个个体的前提下。
你该睡觉了,景元。
“好的枫哥。”景元俯下身,用自己的嘴唇去亲吻那片柔软咸腥的水渍,他并不在意是否会有人看到他这一诡异的举动,他总有办法给自己开脱。
他只希望丹枫能感受到他的爱意,而后者也心满意足地收下了。
次日景元醒来之后,他不会再记得有关他父母的一切。
记忆徒增烦扰,丹枫并不理解人类为什么会紧抓着这些记忆不放,直到人也被各种各样的记忆攫取、压垮,崩塌成另一副样子,祂只是不希望景元也变成那样,如果只是喜欢果冻,不喜欢淋在上面的糖浆,那便把糖浆清除、挖掉,果冻便永远是果冻,清澈而柔软,不掺杂任何杂色。
祂希望景元永远是他的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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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针对你徒弟的意思。”应星私下里找到镜流,张口第一句就打了镜流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你徒弟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针对我?”
换了旁人被问这话,应星高低得挨一顿打,但是镜流明白应星问的是什么。
景元永远只能记住应星一年。新年的钟声敲响后,景元负责记忆应星信息的那块脑子就像被人挖走了一样,他与应星相识的第二年,刚刚晋升为百冶的应星借着醉意,别别扭扭地向他举杯致意,然而和他拌嘴打闹了一年的云骑骁卫见状却立刻从座位上弹起,迅速整理了一下因为短暂打盹而蓬乱的头发,双手举杯露出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微笑,一口一个百冶,客套话更是张口就来。那边景元都先干为敬一饮下肚了,应星的脑子才刚转过圈来:“啊?”
景元见他诧异,于是又解释了些工造司对云骑简直就像再生父母,百冶大人的锻造技艺更是巧夺天工云云,只是他说着说着声音也越来越低,因为镜流和白珩看他的眼神也写满了诧异和不解,好像他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似的。
他心下困惑,在三人的见鬼似的目光里仓皇离场,他熟练地去抚摸自己房间地砖上那片柔软的水渍,丹枫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他现在已经可以听到丹枫的声音了,像他想象中一样清冷温柔,像个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
“怎么了?”
“枫哥,刚刚你也看到了对吧?难道我不是第一次与百冶见面吗?”
“不是。”
景元正欲解释,他却没想到丹枫给他的答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什么……?”
“我删掉了你关于他的记忆。我不喜欢你对他的感情。“
“我对他有什么感情?”景元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此前从不知道丹枫会修改他的记忆,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这一事实让他感到怒不可遏。“枫哥,你知道我爱的只有你,对吧?”
“如果你说的是已经被删除记忆的你,那么是的。”
景元有些不可思议,抚摸在地砖上的手无意识地颤动了一下,丹枫感应到了。
“你在那个人面前的时候,你的思维波动和在我面前的时候一样。”
“你会爱上他,像你爱我一样。”
“那你也不可以……”景元挣扎着说出这句话,只是声音越来越低,“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呢,枫哥?你知道我会选择你的。”
“你会吗?”
丹枫问他。
景元沉默了良久,问道:“枫哥,我曾经有过家庭,对吗?”
没有人知道丹枫和景元的这段插曲,而这个插曲的解决方案也很简单:把争执的记忆抹去,把新增的有关应星的记忆抹去,再将新增的记忆抹去。这样很好,很简单,不需要思考太多,也不算麻烦。景元的思维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改造,渐渐可以接受更多的来自丹枫的信息,他现在已经可以在梦里牵住丹枫的手了。
因此应星也终于忍受不了这一年一度的折磨——尤其是对一个短生种来说,他承认自己喜欢这个长生种小子,但如果这小子每一年都要忘他一次,他不确定在自己风烛残年的时候是否还能十年如一日地与这个失忆小子再入爱河。
哪怕他可以,但对那小子来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旁边睡了个陌生老头,大概是会直接一刀送他提前归西吧。
于是他选择和镜流讨论这个问题,没想到镜流皱着眉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镜流又叫来了白珩,白珩皱着眉头说这小子身上好像有个诅咒似的,他开始喜爱谁,就会忘了谁。显然她和镜流也是中过招的。
哈。应星闻言翻了个白眼,心想还不如不问来得好。
“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白珩给自己倒了杯茶,“或许我可以去其他世界找找有关记载,或许能有办法。”
“也好。”镜流说,“若是表露好感就要忘记,这对景元自己和仙舟的未来都是一处巨大的隐患,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应星想了想,自己似乎在这方面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他决定给那臭小子打一柄刀。
这柄刀必须要能陪伴他很久很久,等到应星入土几百年后也能继续陪在他身边,让他记住罗浮曾经有一个短生种百冶,曾幻想过永远站在他身旁。
只是始终没人留意茶杯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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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小子!你记忆的毛病姐会帮你找到解决办法的!”狐女登上列车前,把景元抱进怀里,只是此时景元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年了,于是景元自觉地低下头,让狐女可以揉乱他的白发。
“好好跟着你师父学,别再动不动就把她忘掉啦!”白珩眼底写满了溺爱,“将来你若真入了巡海游侠,也可以偶尔与我们无名客同行。”
“好的白珩姐,”景元笑着答应,没有说自己已经打算留在罗浮了,他有太多放不下的事和人,他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
比如,自己手里的那把由巡猎星神光矢余烬铸成的阵刀,究竟是谁留给他的?
再比如……
“师父,”景元迷茫地从书柜里拿出一本游记,虽说是游记,却更像是某人专门写给他的,字里行间的“景小子”和“元元”看得他忍不住嘴角上翘,却又想不起写给他的那人究竟是谁,“白珩这个名字,您有印象吗?”
镜流闻言思考了片刻,她的视线飘忽到一旁被她扣在桌面的玉兆上,玉兆的保护壳上画着一弯霜月和一只小狐狸,镜流的目光在小狐狸上停留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不记得。”
“枫哥呢?你记得这个名字吗?”景元转身问在一旁静静读书的黑发男子,男人抬头,翠色的眸子光华流转,声音也如寒泉鸣涧一般动听:“不记得。”
“真是怪事!”景元嘟囔一句,把书放回原处,他没有看到丹枫凝望了那本书的位置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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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在书架上的空缺前站了许久。丹枫听龙师在他耳边念了半天经早已烦不胜烦,此刻他从背后将景元抱入怀中,景元并没有惊诧他的举动,反而转过上半身,环抱住丹枫的同时还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枫哥,累坏了吧?”景元笑眯眯的,“现在罗浮上上下下的事都要龙尊大人来掌管啦,景元没有什么好犒劳你的,希望枫哥不要介意。”
“晚上继续。”丹枫又在怀中人嘴上啃了一口,声音闷闷的。人类的官能体验对他这具躯壳来说甚是新奇,让他有些难以自拔地沉迷。
明年一定戒掉。
“对了枫哥,这里本来是不是有本书的?”景元指着书架上的空缺问,丹枫见他他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探出一点舌尖,又觉得后年再戒也不是不行。
“嗯,我昨天看见是本不重要的书买重了,便送人了。”丹枫平淡地说,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痒得景元直笑。
“好吧,好吧!听枫哥的。”景元笑了半晌,又想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枫哥,罗浮剑首之位空悬已久,或许是时候举办‘星天演武’了,有剑首坐镇,云骑军心也能更加稳定。”
“听你的。”丹枫笑了笑,翠色的眼眸中无悲无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