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大写的BE预警，破镜不重圆的故事，大量陶->叶的单箭头散伙人预警，这篇就是预警的集大成者orz。



1

在出发前肖时钦就计划周全，除了辣椒酱必须要带，泡面这东西，其实全球味道也差不太多。他打定主意，跟喻文州交代了一句，直奔附近的超市。

当地时间四点二十，正是人少的时候。超市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是异域的调子，低沉的女声缓慢地倾诉，平和而又哀伤。他在超市慢悠悠地挑挑拣拣，拿了点水果，意外的在货架上看到了老干妈，还有...蹲在架子前的他的前老板陶轩。



陶轩看起来变化不大，甚至大概是这一段时间过得舒心，微微有些发福。肖时钦纠结了一下，还是尴尬地上去打了个招呼。他跟陶轩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只是因为一些微妙的旧事略微超出前老板和前雇员的关系，但这点旧事也随着嘉世的衰落被草草的掩埋在时光里，没留下什么可辨识的痕迹。他把冒出来的往事赶出脑子，客客气气地扮演起了前雇员的角色。



陶轩看到他显然是一愣，表情上倒也琢磨不出什么。肖时钦无意深究他为什么在苏黎世，只当是巧合，相当周全地避开荣耀开始寒暄。

“我来看荣耀的，第一回世邀赛，不来太可惜了。”陶轩出乎意料的坦荡，完全没什么介意的意思，“专门找的离赛场近的酒店，这么看是选对了。”

两个分别之后各自又经历了不少的人精上演了教科书式的前老板和前雇员的客套。

肖时钦客气地问要不要内场票，陶老板客气地说不用，买过了。肖时钦客气地提出一起吃饭，陶老板客气地回答那我请吧，肖时钦客气地表示那不好，还是我来，陶老板客气地拿出了山东大汉劝酒的架势，高手过招，点到为止，败北的肖时钦体面而客气地表示下次请回来。



所以孙翔为什么在这里呢？

肖时钦有些别扭地挪了挪椅子，离凑得过分近的孙翔远了一点。



2

过去肖时钦和陶轩一起出现的饭局里，可从来没有孙翔。



倒不是陶轩不愿意，孙翔从技术到长相都是拿的出手的，也有不少大老板指名道姓要见。奈何孙翔实在不上道，少年人什么都想得直白，又最是拐不过弯的性子，明示暗示统统不明白，有时还不合时宜语出惊人，留下陶轩尴尬地在后面先干笑两声，再熟练地找个理由圆过去。耐着性子带着孙翔装点了两三次门面之后，陶轩实在是架不住一边吃饭一边看孩子，在队员里又捞了一圈，还是没舍得把苏沐橙带出去。最后干脆老老实实地带上崔立，每次上桌前先自罚三杯。



肖时钦转会嘉世之后，陶轩总算是免了这开头三杯。肖时钦对商务驾轻就熟，客套寒暄无一不精，甚至比崔立还适应这个场合，每每妙语连珠，惹得一众甲方频频点头。陶轩想想倒也能理解，这得多无能的老板才能把核心选手毫无限制的放出来，肖时钦怕是也免不了在应酬上替老板找补。



在撞见两次肖时钦提点孙翔之后，陶轩愈发觉得物超所值，甚至开始幻想以后带孙翔肖时钦一起出去，奈何孺子不可教也不想被教，这个幻想到嘉世终结也没能达成。



3

职业选手不沾酒，肖时钦应付完一众甲方之后，兼职代驾送喝双份酒的陶轩回嘉世。饭局上好话说尽，下来两个人多少有些疲惫，也懒得再带上面具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只是沉默。好在陶轩一向酒品不错，偶尔醉得厉害，也是寡言少语，顶多需要劳烦肖时钦多走两步，把他扶到他办公室里面小隔间的床上。

例外仅有一回。



是嘉世长期合作的广告商，甲方大老板是个能喝好喝的，去之前陶轩就跟他说估计是持久战，陶轩自己尽量躲酒，实在不行让他帮着也搪塞搪塞。

上来大家多少还算拘谨，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三两杯黄汤下肚，气氛逐渐热络。甲方大老板多少有点微醺，“比叶秋打死不露面可好运做多了，叶秋没留嘉世啊？”

陶轩有点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拍了拍肖时钦没头没尾的接了一句，“这不是小肖转会过来。”，对面也意识到这绝非好谈资，拿酒杯岔开了这个话题。



肖时钦扯了扯陶轩，中间开始陶轩就明显不对劲，来者不拒，甚至敬酒越发主动，远远超过了经济实惠的敬酒范畴，很不符合酒桌文化和陶老板以往精打细算的应酬模式。

陶轩显然是尽兴，只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知道。肖时钦又劝了两次，见陶轩铁了心要灌醉自己，他本以为只是一句叶秋理论上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波澜，又一想感情的事情哪里是可以理论的，也就作罢。

服务员小姐又拿了一瓶酒进来，对面甲方酒鬼老板拼酒渐入佳境，他看着陶轩实在不像是还能喝的样子，伸手去接陶轩的酒杯打算实在不行挡个一两杯，陶轩一把把他扒拉到旁边，嘟囔道：“以前也没见你愿意跟我出来啊。”

肖时钦愣是听出了一股委屈的意味。



陶轩把自己喝到七荤八素，勤勤恳恳社畜肖时钦费了半天劲终于勉强把陶轩拖到了车旁边。打开门之后陶轩基本上是摔进车里的，肖时钦勉强把他扯平在座位上，扣上安全带。打算转到前面开车，又一想，在后备箱翻了翻，实在没什么合适的，干脆腾出了一个带着嘉世logo的纸袋子踹进陶轩的怀里。转过两个弯，后座陶轩突然开始嘟囔。

“你从来都不愿意来，好像钱会平白冒出来一样。”肖时钦有点担心的往后视镜里看，陶轩抱着纸袋子歪在车门上。

“可能真的会冒出来吧。”陶轩摇摇头，又点点头，“你看什么好牌都是蹦到你手上的，我，苏沐橙，吴雪峰，现在陈果，唐柔，总有人前仆后继，你想要什么都有，都有人上赶着给你。”陶轩继续自顾自的念叨，路灯昏黄的光交替打在他脸上，光影沉寂地交错。

陶轩有些哽咽，“我也想只谈荣耀，但我有什么。”

“我是庸俗，是商人。但我只是普通人。”车子在红灯之前停下来，街边霓虹灯五颜六色的光经过几层折射和反射映到了车里，虚幻的颜色投在真皮上，好像漂浮在空中。

“我进了你的那个梦，但那是梦。”霓虹的灯光绕过一圈，色彩斑斓。

“我为什么啊？为了这几张臭钱。”陶轩哇的一声吐在了袋子里，后视镜里，他随意地拿他昂贵的领带擦了擦嘴。

“那我倒是更狠一点啊。”陶轩把领带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我为什么呢，到头来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陶轩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4

肖时钦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临睡之前念头在脑子里面翻来覆去。陶轩的牌论他是不赞同的，但又忍不住联想起跟他自己相关的牌论。

他总被评价把一手烂牌打好，其实他想说不是的，牌不来就他，他一直在去就牌的路上。跟着老板去谈商务，把自己练到八面玲珑；和方学才一起关照雷霆确实有点废的工会，勉强现在雷霆也能供得起银武；从青训营拉扯出来戴妍琦，跟老板商量从烟雨白菜价挖过来在冷板凳边缘的鲁奕宁，终于让雷霆常规赛不至于经常性停留在5:5；转会嘉世抓住了孙翔这张王牌，把一手小联换成了一手不好打的大牌，只是不知道，这一手大牌，他打的出来打不出来。



早上肖时钦在楼底下顶着黑眼圈，果断选择了走楼梯。可惜楼道里的冷风没能让他如愿清醒一点，他迷迷糊糊地去拉楼道门，一只手在他眼前撑住了门。

“呃。”肖时钦回头看见孙翔站在他面前，以一个标准的壁咚的姿势把他按在了门上。

“孙队？”他有点尴尬，从另一边走多少让他联想到了戴妍琦看得甜宠偶像剧里的小娇妻，又不好太过激进推开孙翔，干脆按兵不动，等着看孙翔说什么。

“小事情。”孙翔很严肃的开口，只可惜这称呼实在不太很严肃，放在这个场景之下属实拉垮，“我喜欢你。”

“啊？”没什么铺垫，没什么预兆，肖时钦简直莫名其妙。

“我条件不错，荣耀打的好，身价高，身高也高，会穿，配你不亏。”孙翔居高临下，理直气壮地自卖自夸。

“不是...”肖时钦有点难受地试图换个姿势，他本身身高算高的，其实不习惯被人俯视，奈何潮男孙翔同志今天的运动鞋即高帮又厚底，平白又把他们的身高差拉大了几厘米。

“你看我能追你吗？”孙翔脸上透着一股子兴奋。

“我...”肖时钦十分努力地试图插到孙翔的一串话当中。

“那我就开始追你了！”孙翔乐呵呵地跑开了。

留下肖时钦摸着红透的耳根，转头第二次去拉门，就看见陶轩站在楼梯上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陶...”肖时钦刚开口就被打断。

“不用解释，”陶老板语明显是刚从宿醉里面醒过来，眼睛里面还有血丝，“咱们嘉世不是不支持谈恋爱，更不会棒打鸳鸯。”

“不...”肖时钦再次试图开口。

陶轩再次语重心长的打断了他：“你看苏沐橙和叶秋啊叶修，他俩我都一直没说什么。虽然他俩没在一起过，咱们不影响比赛就行。小年轻嘛，也能理解。”

“但...”肖时钦有点绝望，但还打算挣扎一下。

“我知道你还没答应，不过没事，咱们对选手私生活不关注的，而且嘉世公关够用。”陶轩已经走到肖时钦跟前，拍了拍肖时钦的肩膀，“年轻人谈谈恋爱是好的。”说着转身摆摆手下楼了。

你们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肖时钦泪流满面。



5

餐厅里走的是复古风格，老情歌流淌在桌布垂下来的流苏上，yesterday once more，传唱度相当高的一首，食物被精致的盛放在勾着金边的盘子上。一顿饭吃得肖时钦味同嚼蜡，是真的味同嚼蜡，欧洲冷食众多，确实和他这汤汤水水养出来的中国胃脾性不和。

孙翔会说话多了，陶轩也是惯于客套的，礼貌和客气更是像是长在他身上的，三个人倒是相谈甚欢。只是这餐厅装潢太没人情味了，冷冰冰的，肖时钦叉起了一片水果，冰凉的汁水在嘴里炸开，他隔了几秒才在爆发的酸味里面咂摸出甜来。孙翔不知道是注意到了什么，伸过叉子把他冷盘里的橙子换成了苹果。

陶轩看到这个动作，看了他一眼。他也懒得解释，随便找个话题强行把谈话继续了下去。



“文州告诉你的？”告别了陶轩，肖时钦和孙翔并排往酒店走。

“我买东西。”孙翔从他手里抢了一个袋子，还打算去拿另一只手的，“我看了周围就这一个超市。“

肖时钦把他已经拎了一塑料袋泡面的手按了回去，“我记得你带泡面了，三盒。”

“你看我朋友圈了？”孙翔明显关注点不一样，带了点激动的语气：“我以为你屏蔽我了。”

肖时钦停下来，微微抬头盯着孙翔还在发亮的眼睛。他们站在一个广场的边缘，七八点天色将暗不暗，铅灰色的天空笼罩在大地上，把几只鸽子扣在了圆形的广场上，灰色的鸽子焦急地在地上绕着圈子，小心地避开拿着手风琴缓慢而孤独地拉着老歌的流浪歌手。

孙翔没两秒就败下阵来，有点心虚的把眼神挪开：“好吧，你把行李一放什么都不说就走了。”他忍不住又偷瞄了肖时钦一眼，有点委屈地补充，“我有点担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走吧。”肖时钦把孙翔的小动作抓了个正着，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很是平静地说：“我们分手的时间已经比在一起长了，孙翔。”



TBC

我磕叶攻，所以tag打叶陶了orz，应该上中下完结（虽然只摸了上出来），是短篇。不想复习就是第一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