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着有光时走，免得黑暗降临你。”——John·Rus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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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纲吉都会做同样的梦。这是他生命中唯一让他感到舒缓的。他在无名的草地上跋涉，头顶是蔚蓝的天空，阳光温暖地照在他的背上。广袤的田野里开满了山茶花、水仙花和紫罗兰，散发着怡人的香气。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在几英尺外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也没有和她说过话，她也从来没有礼貌地问候过。画面显得很凄凉。她的白色长裙随着微风吹拂在身后翻滚。如果纲能知道她是谁，也许他可以帮助她。但他的梦总是在他还没来得及与她交流前就结束了。

    “他们来了…”

    纲吉紧张起来。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有一张柔和的脸，带着忧郁疲惫的蓝眼睛，将纲吉定在了原地。她的深蓝色短发和裙子一起随风飘扬。

    “他们来了，”她低声说。

    纲吉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他环顾草地想看看她在说什么，但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你在说谁？” 他说。“他们是谁？”

    “我以为没有我他们也会没事的，”女人说，远远地凝视着他的肩膀。“然而这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我已经偏离我原来的道路太远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我真想念他们。”

    “我可以帮你，”纲吉说，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到了他身上。他在她的注视下瑟瑟发抖。她似乎有些迷茫，但同时又十分清醒。“告诉我你在找谁。”

    “不。” 女人抬手抓住他的喉咙。纲吉睁大了眼睛，想要挣脱，却被她牢牢抓住，她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收紧。他猛地吸了口气，大口喘气。他咬着牙，想撬开女人冰冷的手，但她没有动。“他们来了，”她再次说，这次是带着恶意，“为了你。”

    天空迅速变暗，一切都变灰了。纲吉哽咽着，喘着粗气，但他的肺里没有空气，只有烟雾和灰烬。一切都开始在他的视野中淡去，但他仍然可以看到女人的脸，即使她是朦胧的。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苦涩，但纲吉觉得她依然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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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纲吉猛地睁开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气。他模糊的视线碰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灯灭着，房间里一片灰暗。纲吉弯曲手指，抓住了蓝色的床单——他的床单。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试图回忆发生的事情，结果得到一阵隐隐的头痛。当他试图坐起来时，一只手将他推倒，他的身体感到发麻。

    “你会弄糟你的伤口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躺下。”

    看到床边的昨天那个女人，纲瞪大了眼睛。她的斗篷披在一把她可能是从餐桌边拿来的椅子上。她眼睛下方的黑眼圈不再那么突出，但仍然存在。纲吉低头看到自己chi着上身，腹部紧紧缠着白色绷带。他仍然穿着牛仔裤，这让他感到极大的心安。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他嘶哑地说。

    女人把椅子拉近一点，从床头柜上抓起什么东西。那是一个研钵和杵，光滑的陶瓷上刻着一个火焰状的符号。当女人在里面磨什么东西，杵几乎有节奏地敲打着研钵。纲吉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才想起手机不在身边。

    “如果你继续这样移动，你的伤口可能会重新裂开，”这位女士说。“别动。”

    纲吉抿了抿唇，对于这种情况，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激动。“你是谁？昨天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女人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跟着你的踪迹，然后打破了你的门。”

    纲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他揉了揉鼻子。“我的踪迹……？”

    女人耸了耸肩。“我修好了门。不用担心。而且，没有人会进来。”

    [没有人能通过我]，她没有说这句话，但依旧令人不寒而栗。太好了，纲吉可能是被某种精神病关起来了，而他现在的情况糟糕得简直就像死了一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那个女人把奇怪的生物打倒在地，想起了他身上灼热的疼痛，他因这些记忆皱起眉头。尽管如此，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女人保护了他，而且很可能是照顾他、为他包扎伤口的那个人。只是，无法解释的异常太多了。一想到它们他就头疼。

    “嘿。” 听到女人的呼唤，纲吉吓了一跳。她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擦着，然后走近了，手里拿着研钵。她的嘴唇微动：“你想太多了。”

    纲吉脸红了。“不——不，我没有。”

    女人哼了一声。“我几乎都可以听到那些声音。”

    皱着眉头，纲吉只是移开了视线。“随你吧。我倒是并没有从像你这样奇怪的女人那里听到什么。”

    “哦？” 当那个女人逼近他时，纲吉紧张起来，她的脸几乎贴近他的脸。“这就是你感谢刚刚救了你的人的方式吗？我以为你不仅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纲吉。”

    棕发青年的呼吸一滞。“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内心感到害怕。他出去的时候，她一定把他的东西都翻了个遍。

    女人似懂非懂地笑了笑，抓着他的下巴，眼里闪着光。突然，她kua坐在了他的腰间，她那难以置信的重量将他压在了床上，但又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到他的伤口。纲想要撬开她的手，但她的手仿佛固定在了原地，无法移动，就像他梦中女人的手一样。

    “现在，”身上满是伤痕的女人说，“是时候报答我了。”

    她喝下研钵里的东西，哐当一声把它扔到一边。纲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俯下身来，用自己的嘴唇咬住他的嘴唇。他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推开她，但他的身体却传来了一股凉意，就像被水浇了一样。他的身体违背他的意愿，放松了下来，双手在女人的手腕上松开了。他的下巴松弛了，然后某种苦涩的东西渗入他的嘴。纲吉低声抗议，只能吞下异物。女人火辣的舌尖跟随着他，纠缠在他的舌头上，他几乎无法呼吸。她的牙齿和他的摩擦着，发出轻响。她的臀部在他下方的敏感位置上性感地移动，让他发出一声窒息的呜咽。当她加深这个吻时，他的胃收紧了，她的舌头探得更深了。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天哪，这可是他的初吻。但是当女人像饥饿的野兽一样掠过他的嘴时，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发出了咕噜声，这并不好。

    终于，她笑着离开了，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yu望和愉悦。纲吉大口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混沌。口水顺着嘴角滴落，脸颊通红。女人赞许地哼了一声，用拇指抚摸着他的下巴。“还不错，”她舔着嘴唇说。她放开他的下巴，但没有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我的名字是拉尔·米尔奇。别忘了。”

    纲吉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话，他虚弱地推开了她，他的手臂像铅一样。出乎意料，她直起了身，但没有从他的腰间移开。

    “你——你——你做了什么？” 纲吉说着，用手背擦着嘴。太过分了，他甚至无法正面瞪视这个女人。

    “这是对抗你体内毒素的东西，”拉尔·米尔奇说，好像她在谈论天气。她伸手抚过他的身侧，让纲吉颤抖。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指穿过绷带，在他的皮肤上you走。“你的伤口会在一个小时内完全愈合。”

    纲吉抓着床单，双手虚虚握成拳头。“你吻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我甚至都不认识你！” 他试图再次将拉尔·米尔奇从他身上推开，但他的手臂垂到了身侧，与之前同样的凉爽的感觉让他的身体屈服了。他咬着嘴唇。“你在对我做什么…？”

    拉尔·米尔奇轻轻地让他安静下来，拂去他脸上的一些头发。“放松。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不，我没有明白！” 当纲吉抬起他颤抖着的沉重的手抓住她的手臂时，拉尔·米尔奇眨了眨眼。说话的感觉就像在穿过一堵厚厚的污泥墙，但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捶打他，促使他努力穿过阻碍。“你看起来像人……但你不是。” 他笨重的舌头几乎吐不出话来。“我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但请告诉我……拜托。”

    他的双臂垂在身侧，纲吉因他极为艰难的努力而气喘吁吁。拉尔·米尔奇突然咧嘴一笑，但这并没有平息他的紧张情绪。“哦，你是完美的，”她说，用手托着他的脸颊。“非常完美。”

    当她举起另一只手时，纲吉的呼吸急促起来。一股深蓝色的火焰突然在她的掌心燃起，几乎看起来像水做的。他的胸口突然一阵发痒，手指抽搐着，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却他压抑住了那种可怕的冲动。

    “我是 Arcobaleno的一员，”拉尔·米尔奇说。“你可能从未听说过我们，因为我们并不生活在人类中间，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童话中。” 她皱着眉头。“从那以后就没有人知道我们了。”

    纲吉皱了皱眉。Arcobaleno这个词听起来很陌生。根据他学生时代的记忆，它甚至听起来都不是英语。不过他不是什么最好的学生，因为他忙于忽略困扰他周围的灵体。等等，她说“我们”。他们还有更多吗？

    看到纲吉的困惑，拉尔·米尔奇继续说道，“你可以把我们想象成神或神明（kami），无论哪个更容易理解。简单地说，没有我们，这个世界将无法维持原样。我们是使一切井井有条的角色。”

    纲吉的大脑在陌生的信息中沉浮。他甚至找不到办法去不相信拉尔·米尔奇。昨天的那个生物，他能看到死人，最近的诡异杀戮——他们都在尖叫着“不正常”。但是，他仍然想认为这个世界是正常的，或者至少，尽可能地正常。

    “昨天的那个东西……”

    拉尔·米尔奇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是的，我杀了它。如果我不在，它可能会杀了你。”

    纲吉咽了咽口水。他有一半松了口气，因为拉尔那张阴沉的脸是针对那生物而不是针对他的；但仍有一半肝的害怕，因为她同时也可以轻易杀死他。“屠夫，”他低声说。“那东西……把那些人都杀了？”

    拉尔·米尔奇将她的手握成拳头，熄灭了她的火焰。“你们人类就是这么叫它的吗？好吧，我想这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错。”

    所以屠夫甚至不是男人或女人，这是一些无名的存在，它蔑视科学或人类的理解。这整个情况超出了纲吉的认知。“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问。

    拉尔·米尔奇皱着眉头，这让他紧张起来。“因为我走了运。我不会比那时更糟了。” 她说。

    “我——我还是不明白。” 纲吉皱起眉头，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女人说过的话。“天空……你之前说过天空。那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吗？”

    纲吉重重地吸了口气。“你是什么意思？”

    “你无法解释的事情，过去和未来的幻象，预言的梦——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听起来都很熟悉吗？” 纲吉盯着她看，找不到言语来回答。“它们有没有吓到你？” 拉尔·米尔奇说，她的声音很柔和。

    纲吉吞了吞口水，将视线转向一边。“我——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能看到他们。我并没有想要这些……”

    拉尔·米尔奇转过脸来看着她。她的眼神温柔，拇指抚摸着他的脸颊。“这意味着你属于我们，这就足够了。”

    一阵颤抖爬上纲吉的脊椎。拉尔·米尔奇的眼睛泛着红光，她的身体慢慢被某种光芒所吞没，与她那奇异的火焰颜色相同。

    “你在干什么？” 纲吉大叫了一声，想要离开。

    “这不会痛，”拉尔·米尔奇说，将他的手腕固定在头顶。“我保证。你甚至可以享受它。”

    她低声咕哝着，让纲吉紧张的情绪几乎变成一种期待。他在心里摇了摇头。不对，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能，这不应该。当他自己的身体开始发出橙色的光芒时，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伸出手，加入了拉尔·米尔奇的蓝色光芒。一股欲望和渴望涌上他的心头，当他意识到那情绪是来自他自己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脸红了。“等——等等，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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