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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C19-C20

作者 : 丧失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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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钟离 , 达达利亚

标签 离达

文集 【离达】暴雪

1509 28 2022-11-30 19:37

C19
摩拉克斯的棺材没放在璃龙帮总堂,大家族掌事人们说是怕坏了风水,几个老家族提议的。
那几个老家族的掌事人都是当年钟离还没从摩拉克斯之位隐退时跟在他身边做事的,自然知道棺材里躺着的根本就不是摩拉克斯,哪有在总堂举办葬礼的资格。
于是这棺材由人按规矩打好七颗钉子之后,就抬到往生堂了——一个和璃龙帮合作了很多年的葬仪公司,听说堂主还是个小姑娘。
“那孩子有些太过活泼了,我应付不来。如若开棺途中她咋咋乎乎的,你也多担待。”
去的路上,钟离这样和达达利亚嘱咐道。达达利亚倒生了点好奇,这世间竟还有钟离应付不来的人,有趣。
达达利亚还未进门,就见一个小姑娘迎面跑来。她头顶红梅混元六角帽,一身素黑,缀以暗金线边盘扣,其上纹饰讲究,衣摆上是金线缀成的彼岸花和蝴蝶。
从穿着打扮和钟离之前的描述来看,这位应该就是往生堂当代堂主胡桃了。
他还一言未发,就听胡桃大声嚷嚷道:“钟离,你这次送过来的魂也太凶了点,活活冤死的,造孽啊造孽。”
“堂主也该见怪不怪了,璃龙帮的活计是这样的。”钟离跨过往生堂的门槛,稳步走来。
达达利亚不露声色地打量着二人,敢直呼钟离其名的人,这位胡堂主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
“好吧,棺材都抬过来了,魂也镇好了,今日来找本堂主又是何事啊?”
钟离将一旁的达达利亚拉至身前,颇为平静地说出了那个有些无理的要求:“这位是摩拉克斯大人的话事人,今日我同他是来开棺验尸的。”
霎时,胡桃几乎要跳起来了:“大不敬啊大不敬,我说你们璃龙帮的能不能尊重一下死者啊!这魂先前本就是用术法吊着,一朝枉死,可不是一般的凶。好不容易把魂镇好了,人地府都走一半了,你们又来掀别人棺材板。”
达达利亚听愣了,璃月人颇多讲究他是听闻过的,不过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怎么看也像是三流话本里不着调的杜撰。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钟离。茫然的,像是被胡桃刚才的一番说辞唬住了。
钟离看了他一眼,替他拿了主意,对于胡桃刚才那番带着点谴责意味的说辞只回复了波澜不惊的三个字——镇得住。
“好吧,谁叫你们帮派是往生堂的大客户呢。”说着,胡桃从袖口掏出一纸黄符,稍微踮脚贴在了达达利亚脸上,“钟离我就不管了,话事人先生你可得当心点。”
——出了意外,我怕钟离把那魂给扬了,作大孽。
后半句话胡桃给咽肚子里了,这话哪敢当着钟离先生说啊,虽然他的确做得出来。
达达利亚正好奇地去摸那符纸,却听身边人轻笑出声。
“先生,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符纸贴歪了,不过无伤大雅。”
达达利亚正想将歪了的符纸贴正,却被钟离止住了动作:“别动,揭下来就不管用了。”
他们走近那副金丝楠木棺材,等往生堂职员来下掉七颗钉子之后,就缓缓地推开了棺材板。
里面确实躺着那位摩拉克斯,甚至眼睛同那日死亡时一样没有合上,没有生气地盯着开棺的达达利亚。达达利亚被盯得心里发毛,不过还是伸手去确认摩拉克斯确实是被拧断脖颈而死。
棺材里面铺满了琉璃百合和石珀,璃龙帮首领独属的下葬礼。琉璃百合的香气经久不衰,也足够浓郁,可还是敌不过那酝酿了几日的腐烂尸臭,达达利亚登时有些反胃,忍着恶心仔细查探确认过每一处细节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将棺材合上了。
——没有疑点,每一处细节都和钟离所言分毫不差。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和钟离在一起久了,也沾染了着疑心的坏毛病。
钟离靠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达达利亚,好像在说事实如此,他从未说谎。
在胡堂主不爽的嘟囔声中,他们离开了往生堂。那时候达达利亚的鼻子也嗅到一丝琉璃百合的香气——他知道那是钟离身上的气味,淡然的,令人安神的,温润没有锋芒的,总让他降低防范之心。

摩拉克斯的葬礼举行于三日后,说是看老黄历看出来的好日子,不过雨从头夜开始就没停过。
达达利亚不甚关心,毕竟他只需要照着流程麻木地颂念悼词,然后和参加这场葬礼的宾客一起掉点鳄鱼般伪善的眼泪。
他进了会场,一身肃黑,唯一的亮色是耳上坠着的血珊瑚坠子。至于为什么又把这要还给钟离的坠子扎上了,达达利亚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可以试着靠近钟离了,继续通过钟离来深入璃龙帮,他得给出一点暗示。
悼词颂念完毕,他抹了两滴眼泪,垂头弯腰,对那黑白遗照作鞠躬状——虚伪的过场,他内心嗤笑道。
可他知道,在场宾客,又有谁不这般虚伪呢?真情实感为已故首领默哀的又有几人,他们更在意的是金钱与权力,所以要做好样子,再去攀附如今的三位掌事人。
也有不做样子的,比如钟离。达达利亚站在话事人主持葬礼的高台上,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所有人流泪时,他只是摸出他名贵的手帕擦拭了那柄龙头玉杖。所有人低头默哀时,他只是好整以暇地含笑看着自己。那神态,几乎可以称作愉悦,或者说是颇为悠闲的观赏。
——像在看一出以葬礼为题材却异常滑稽的悲喜剧。
那之后,所有人掌着伞,去往摩拉克斯的碑前,有序地献上洁白的花束,仿佛一个任务,或者说像极了一个观光打卡点,还要作出悲痛欲绝之态。
而所有人的知道,洁白,和摩拉克斯根本就是风马不接,反倒像是一种讽刺。
这下达达利亚也觉得摩拉克斯的葬礼滑稽至极。
雨渐渐下大了,而撑伞的人又多,那落在伞上的噼啪声便愈发吵闹了起来,勉强可以算作这出戏剧的背景音。
雨,越落越大的雨。他们隔着雨幕深深对望,成了这出黑白悲喜剧中唯一的亮色,也成了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他们都没有真心实意地悲哀,甚至内心讥讽不止。


C20
雨一直下到了深夜,钟离脱下潮湿的西服外套随手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然后燃了壁炉。
在潮湿寂静的雨夜,他在黑暗中看了好一会儿那跃动的火光,明亮刺眼得像达达利亚今日坠在耳上的血珊瑚坠子,像他身上破损流出来的鲜血,像接吻时他尖利的牙齿,像他通透蓝眸之下旺盛的斗志,张扬的,灼人的,几乎要脱离掌控的。
钟离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来,刚要把眼睛从那火光上移开就听得门铃作响。
很急,接连不断,催促着他。
他拾起不久前扔在一旁的枪支藏于身后,过去打开了房门。
彻底被这场夜雨打湿了的青年张着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看他,澄澈的,赤裸的,近乎撒娇的。
他不顾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转瞬便倒在钟离怀里,近乎叹息:“我好累,先生。”
达达利亚……这是在示弱?
还是另一种迂回隐晦的新攻势。
不过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就已经将潮湿柔软的蓝眼睛青年抱了个满怀,拉进门里。

惊雷突降,伴随而来的是闪电的亮光,钟离终于看清了达达利亚潮湿的脸,有雨水自他颊边滑落,隐没于不可名状的欲望。
风雨呼啸,那本该被隔绝窗外,屋内只有静寂与跳动于壁炉的火光。青年却携一席风雨,堂皇入室,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这一席风雨,差点就要吹倒他。
第二道刺目的白色闪电袭来之际,钟离拍开了亮堂的顶灯,转瞬却又被达达利亚关上。
那亮光同屋外的闪电一同,只闪过一瞬,叫他们短暂的看清对方。
如此反常的青年,反倒叫钟离心慌。分明是青年先张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雏鸟投怀似的跌撞进来,主动权却好似被他占尽,一转攻势。
“先生,你手上拿着枪是吗?”
达达利亚垂落着头,去看钟离背在身后的左手,他习惯左手使枪,尽管他从不显露他完全的本事。但达达利亚知道的很清楚,钟离左手的枪茧要比右手厚上一些。
那手曾抚摸过他,爱怜的,挑逗的,温柔的,宛如金沙细细淌过一般。
钟离一时无言,他甚至不能说出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语,尽管那些话术在他掌权的十几年间不断锤炼,炉火纯青。
他想他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扣出细节来盘算出达达利亚为何如此反常。那漂亮纯良,惹人怜爱的皮囊之下,还不知道包藏着怎样精巧的心思。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没关系,先生。”他从钟离手中轻松地拿过那支小巧的手枪,咔哒一下上了膛,反手对上自己的心口,“如若您信不过,随时都可以处置我。”
钟离这下总算是把暗藏的慌乱摆在明面上了,他猛地扣住达达利亚的手腕,将枪翻转过来,一把夺过,扔下,踢开。
他又要去开灯,达达利亚那双澄澈的海蓝眼睛直视着他,在壁炉晦暗的火光和以一定频率落下的闪电亮光中显得太过煽情。在算不上激烈的肢体冲突之后,他也有些心猿意马了。
可同先前一般,他的手刚触上开关,就被达达利亚覆住手背,转瞬灯便灭了。
“别闹了达达利亚,你现在浑身都湿透了,应该……”
“从前怎么不见钟离先生这般啰嗦。”
达达利亚没给钟离逃避的机会,接着他便吻了上去,风雨琳琅。
在那嘴唇相接的一秒一瞬,钟离内心没来由地忏悔,他只是本能地觉得满心被爱的感觉不该由他体会。
他曾经毫不留情地踩断反叛者的脊梁,折去妄图逃离者的羽翼,他不折手段,杀人如麻,那是每一个帮派首领的必经之路。他知自己罪孽深重,却从未忏悔。那些人对他只有敬,只有恨,他便冷漠,便无情。
达达利亚的出现,是他除却黑白只剩猩红的世界中惊现的亮色,他急切地要捕捉这一线亮色,像要抓住一尾极速飞掠的星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情感冲撞了他的清醒,残酷,不近人情。混沌,太古元年天地未分般的混沌,或是泥沼,愈陷愈深的泥沼——怎么也形容不清那之后他的情感。他想,或许那东西被称作爱。可“爱”这一个字兜兜转转,最后又被他埋在最隐秘之处,不言说,难以言说。
他们并非一刀一鞘,而是两柄寒光毕现的利刃,以至于总是在不断交锋中割伤彼此。
终于,潮湿了达达利亚的夜雨,倾如山倒般,在这个风雨琳琅的吻中,吹袭于他。
有人将他从万骨千冢之上的王座狠狠拽落,让他不必为鬼,不必为神——只是重新成为血肉鲜活的凡人。
他总算是明白,人之为人,被爱能教人忏悔。
而至于是谁予爱意以火,谁在引诱中极速下坠,谁将风雨吹得满山遍野,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达达利亚也想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突然有些懊恼不久前在返程的车上草率地做出了决定,亦或是不该如此心急。
是的,摩拉克斯已死,话事人一职便是尸位素餐,而三位掌事人之中,他同钟离最为亲近,所以钟离又成了最好的任务突破口。
他得去示好,去亲近。
可他太过低估了自己长久压抑的炽烈情感,那本被猜忌怀疑勉强封存于心。可经摩拉克斯之死一事,他也逐渐开始相信钟离了,于是他复杂交织的各种情感纷纷落下,一如这场连绵风雨。
信赖,是一种可怕的情感,那意味着你愿意和一个人有所牵连。
达达利亚想起某个晴朗的冬日,他独自外出垂钓。彼时璃月帮派家族忙于年节,和乐融融,没有争斗,没有硝烟,天地干净。
他看得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出一轮圆日,便抬头往天上看。暮色时分,那圆日看起来像一团红黄的湿晕,贴着山头下落。
达达利亚却觉得它更像冰箱里的照明灯,冰冷的,客观的,照着大地上的死物。
第二个年头,达达利亚细细盘算着,这是他卧底进入璃龙帮的第二个年头,也是他成为这大地上的死物的第二个年头,口不能言,身不由己。
他收了钓竿,看着空无一物的桶子,不知是该怪璃月的鱼冬日懒惰不爱觅食,还是该怪自己心思不专。
可如今,信赖这一情感,将他与钟离牵连起来,而长久封闭的爱意如藤蔓般疯长开来,将他缠绕,紧缚。叫他像坠入蛛网的蝴蝶,再怎么振翅,也无济于事。叫他生,叫他活,叫他燃烧——不再是那一轮湿晕照着的死物。

“做吗?”
“已经很晚了,达达利亚。”
钟离撩起他细碎潮湿的额发,温热的鼻息搁浅呼吸里,他忍不住去亲吻达达利亚的海蓝色眼睛。
“可是我想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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