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1.主北极鸢尾（仏、露、加）大三角狗血初恋那些事，内含：露->仏<-加、露-><-加、攻受无差，洁党和CP洁癖慎入。副平底锅组友情向、北米双子亲情向。
2.涉及芭蕾，但本人根本不懂芭蕾，我乱写的，欢迎专业人士指正。
3.全文已完结，请放心食用。但是铜仁女滤镜很厚，很ooc，注意避雷！
4.灵感来源于我的一幅画。


　　铃声响起前，孩子们在走廊里拉伸身体，走廊铺着奶霜绿的地毯，墙上挂着油画和优秀毕业生的照片。已经九点了，但窗外才刚刚天亮，中庭大雪纷飞、万籁俱寂，暖气也挡不住零下二十度的寒风入侵室内，要不是一出门就是车水马龙的罗西大街，面对此情此景，弗朗西斯有时会怀疑他们生活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
　　见他来了，所有人都停下各自的活动站起来向他问好，他也报以礼貌的微笑，同时用力从一个孩子背后扯走他偷偷藏起的巧克力，拍拍他后脑勺说：“好了孩子们，进教室去吧。”
　　在正式开始教学前，总免不了每日的柔韧性检查，穿着清一色浅蓝色体服的男孩们绕墙排开，各自压着左腿、右腿、左腿、右腿……弗朗西斯站在教室一端，将所有人尽收眼底，他在思考下次公演的角色安排——虽然很残酷，但男主角只有一个，他必须挑出最优秀的那个，而他心中有至少两个人选。
　　他下意识地望向那个雪白的身影，却恰好对上那双淡紫色的眼睛，走神被抓个正着的伊万•伊留申奇卡•布拉金斯基慌忙收回视线，苍白的脸色根本藏不住羞怯的红晕，这少许地取悦了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老师忍住笑意，大方地选择睁一只闭一只眼，并望向了伊万身旁他的室友，有着糖浆色鬈发的马修•威廉姆斯。
　　马修是美籍加.拿.大人，因为父母工作原因搬到俄.罗.斯，目前正独自在这里——瓦岗诺娃芭蕾舞学院寄宿上学。作为一个三年纪生，他无疑是才华横溢的，有时他的表现力甚至不输给五年纪生，但他的发挥不够稳定。另一边从三岁开始学习芭蕾的伊万则是经验丰富、更加标准，但他的动作太过呆板，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似的，潜力并没有完全激发出来。
　　弗朗西斯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待热身结束后，他拍着手让孩子们集合，说：“还有两个月就要去马林斯基演出了，我们的剧目是《葛蓓莉娅》，相信你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已经学过了，有人能给我们演示一下第三幕的大跳吗？”
　　他环顾四周，有一个人缓缓举起了手，是马修。
　　其他人自觉站到了旁边，给马修留出足够的空间。也许是紧张，男孩的脸颊比平时还要红一点，他的朋友伊万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中间，等待弗朗西斯的指示。
　　“5、6、7、8……”
　　弗朗西斯话音刚落，马修踩着节拍开始行动了。
　　外面仍风雪交加，弗朗西斯仿佛能听见簌簌的雪声，他边打着拍子，马修边起跳、伸展、落地，男孩几乎不停歇地绕着教室兜了一个大圈子，轻盈得像一片花瓣，乘着气流起伏打转。
　　“……8。”弗朗西斯最后一次合掌，马修的落地出了点岔子，不过他很快稳住了自己，并用行礼掩饰了自己的失误，很漂亮，但远远不够，显然他也意识到这点，嘴边噙着不安的微笑，脸则是涨得更红了。
　　“做得好，但你需要更多的练习。好，接下来所有人都试一遍，别怕出丑……”
　　
　　
　　个人展示一直持续到了放学，换下舞鞋时，马修脑海里仍然盘旋着弗朗西斯的眼神，他有点记不清了，波诺弗瓦先生当时到底是赞许还是责备呢……正苦思冥想时，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抬头一看，是伊万。伊万弯着腰说：“走吧，再晚汤就不热了。”
　　伊万视力很差，冬天天色阴暗时，他甚至会踩空楼梯摔下去，所以马修去哪儿都得牵着他，哪怕他再三保证自己戴了隐形眼镜。挤在旋转楼梯的人流当中，他们手牵手下楼去食堂，伊万边走边问：“你觉得他会让你演弗朗兹吗？”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不够好。”事实上，想起刚才的失误，马修仍会心脏砰砰乱跳，他想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尤其是在波诺弗瓦先生面前，但不知为何总是做不到。
　　伊万张嘴，刚想安慰朋友几句，一个不速之客就“唰”地路过他们身边，并恶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讨厌的西蒙•蒂森大大咧咧地笑着，嘲讽道：“一如既往的愣头愣脑啊，外星人！”
　　“外星人”这个蔑称激怒了马修，可惜他刚举起拳头要喊“你别来烦我们”，西蒙就消失在了食堂门后，其他男孩则是发出阵阵嗤笑，并故意绕着他们走，为他们周围留下一小片难堪的真空。马修虽然愤怒却无能为力，还是伊万捏了捏他的手说：“没关系，至少我们这儿没这么挤了。”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邻座的男孩立马搬走了，似乎是存心隔应他们。马修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枫糖罐子，怒气冲冲地往红茶里加糖浆，“因为天生的疾病而嘲笑别人，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愚蠢了——你要来点吗？”
　　伊万把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在乎，我有你就够了。比起这个，你想要我陪你多练练吗，就今天晚上？”
　　“当然，谢谢你。”
　　伊万揉了揉眼睛，里面沁出泪花，他低着头说：“哦糟了，我的隐形眼镜……好像错位了。”
　　“是吗？让我看看。”
　　马修起身，一手撑着桌子将上半身凑过去，伊万则仰着头让他检查，脸颊上还挂着泪水。马修用小镊子帮伊万取下了美瞳，他的真实瞳色暴露在外，那是兔子似的红色，戴上蓝色美瞳后就会形成淡紫色，再加上那头毫无色素的白发和动不动就会晒脱皮的肌肤，其他男孩都称他为“怪胎”、“外星人”。据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从小被幼儿园拒之门外，只能跟着自己的外婆学芭蕾，可一个人生来便罹患白化症，这难道能说是他的错吗？
　　
　　
　　下午有双人舞课，同年级的男孩女孩们要聚在大教室一起练习，弗朗西斯和女教师伊丽莎白•海德薇莉站在一块儿，审视孩子们的表现——不幸的是，弗朗西斯认为女孩当中没有足够惊艳的。
　　“阿妮娅，或者梅格，”伊丽莎白双手环胸说，“我还没想好。你那边呢？”
　　“我也在做艰难的抉择。”
　　伊丽莎白看不下去了，于是拍拍手高声道：“好了孩子们，休息十分钟，接下来我会和波诺弗瓦先生演示一遍，希望你们用心观察。”
　　马修和伊万依然坐在一起，他们忍不住交头接耳，因为他们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十分期待。
　　两位老师跳的是第三幕的《婚礼舞》，只见他们手牵手优雅地步入舞蹈室中央，伊丽莎白在弗朗西斯的牵引下完成了一个小圈，就像八音盒上的芭蕾舞女一样缓慢而匀速，然后我们的男主角单膝下跪托起女主角，让她在空中自由地伸展四肢，宛如腾空而起的鸟儿。他们不断地分分合合，弗朗西斯始终是伊丽莎白坚实的后盾，帮助她进行一个又一个轻盈到不可思议的动作，但他们的距离又是若即若离的，像极了患得患失的情侣。
　　女孩们轻轻地吸气，她们很难不被弗朗西斯的绅士风度吸引走目光，男孩们则聚焦于伊丽莎白优美的腿部线条。伊万抱着腿，只敢从膝盖后面偷偷看。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弗朗西斯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他并不住在学校里。他在漆黑的停车场里碰到了伊丽莎白，她正忙着跟自己那死活点不着火的二手车较劲，他自告奋勇地上前帮忙，结果一下就成功了，伊丽莎白惊讶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诀窍吗？”
　　“这个嘛，车子就像女人，各有自己的脾性。”
　　伊丽莎白被他逗笑了，“瞎扯。”
　　她坐进驾驶室，关门前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弗朗西斯：“你开车回家吗？”
　　弗朗西斯耸耸肩，“我今天没开车，坐地铁回去。”
　　“天气这么冷，我送你一程吧。”
　　弗朗西斯没有拒绝。
　　回家路上，窗外罗西大街金碧辉煌，伊丽莎白问起他的近况，她说：“最开始听说你要回瓦岗诺娃执教，我真的吓了一跳，毕竟你当时退团……我还以为你再也没法跳舞了。所以，这一年你适应得差不多了吗？”
　　“马马虎虎。要知道人能适应任何环境——只要他不死。”弗朗西斯摸了摸嘴唇，他迫切地需要来一杯滚烫的咖啡。
　　“瞧你说的。”伊丽莎白摇摇头，“唉，随你去吧，都是成年人了。说真的，那些孩子充满着可能性，没准他们能给你带来一点转机呢？”
　　“我倒觉得一位像你一样的美人更有可能拯救我。”弗朗西斯打趣道，“那叫什么，骑士的‘真命女神’？”
　　“你别说，我还真能给你介绍几个女伴……”
　　
　　
　　马修站在宿舍的窗边，不停地用手抹掉凝聚的水汽，好透过玻璃偷窥停车场的情形。弗朗西斯前脚刚上伊丽莎白的车，后脚伊万的声音就响起了：“马修，你在看什么？”
　　马修“唰”地拉上窗帘，扭头面对伊万，“没什么。你缝好鞋子了吗？”
　　“是的。”
　　现在是晚上九点，做完文化课作业的他们，打算偷偷溜到教室练习。他们脚穿毛绒拖鞋，伊万最后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宿舍，以及他贴满床头的、波诺弗瓦先生的海报，关灯锁门。
　　走廊里贴着历年毕业生的名单，他们蹑手蹑脚地举着手电筒，穿过逼仄的旋转楼梯，来到一间空教室门口。
　　为了追求完美，伊万通常会把女步也学了，因此他才能陪马修练双人舞。他们试图还原白天看到的波诺弗瓦先生与海德薇莉小姐的舞姿，但事情总是不如意，要么旋转不够流畅，要么托举太过勉强，应该说老师不愧是老师吗？
　　“我好想变得像波诺弗瓦先生那样。”马修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感叹。
　　“我也是。”伊万小小声赞同。
　　“我当然知道你有多仰慕他，你可是他的头号粉丝。”马修忍俊不禁。事实上，他刚转来瓦岗诺娃时，第一次步入宿舍就被贴了满墙的海报给震惊到了，伊万不知道有新室友要来，尴尬得几乎是扑上去要收起那些照片，所幸被他拦了下来。他告诉伊万，只要不伤害到其他人，没人需要为自己所热爱的事物感到羞愧，当时伊万就意识到，他们会成为朋友的——马修会成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与他同居的室友。
　　据说伊万会迷上波诺弗瓦先生是因为他小时候随外婆偶然看过一次他的演出，不知为何耿耿于怀竟记到了今日，所以在听说偶像要来瓦岗诺娃执教时，他高兴得在大冬天绕学校跑了三圈。也许正是他的这种不寻常的热情，使得马修也不可避免地开始关注他们的老师。
　　“要不我们换一下角色吧，你会跳葛蓓莉娅吗？”伊万问。
　　“我尽量不拖你后腿。”马修比了个“OK”。
　　“好，”两人重新站起来，伊万后退几步，“回想老师们说过什么？让身体兴奋起来。”
　　“对，我觉得你应该放开点，反正这儿也没别人。”
　　伊万露出苦恼的神色，“我不明白。如果我的动作不够优美，我可以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直到它臻于完美……可是，什么又算‘放开’呢？”
　　“你问了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我的话，我会试图忘记这是在表演，假装我真的是葛蓓莉娅，而你是我的新婚丈夫弗朗兹。”
　　说着，马修凑上去拥抱伊万。这不是朋友之间的拥抱，它紧密、热烈而持久，是热恋中的少女才会做的：踮起脚尖，半挂在对方身上，并将滚烫的脸贴在男孩胸前。突如其来的亲热搞得伊万有点脸红，但在他回抱之前，马修退了开来，然后他们对视一眼，舞蹈便开始了。
　　在马修的引导下，这一次的感觉同之前完全不同，虽然他不够熟练、偶有出错，但伊万并不会因此受阻。他们注视着彼此的面容，开着暖气的教室显得有些热了，伊万有种喝醉酒的感觉，他以前偷喝过伏特加，那就像是随风起飞，晕乎乎的闪亮世界，一大片芦苇……
　　也许是他不够清醒，也许是饱经风霜的地板太滑了，在最后一次托举中，伊万居然脚滑了。他先是让马修摔了下来，然后自己紧跟其后地跌了下去，所幸他及时撑住了身体，没有真的压在马修身上，但马修的后脑勺发出了很响的一声“咚”。
　　“你没事吧？”伊万惊慌失措地捧住马修的脸。
　　马修眯着眼，呲牙咧嘴地露出吃痛的表情，但它很快转变为笑意，明明撞疼了脑袋，马修却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我、我没事……只是，我们很久没犯过这样的蠢了不是吗？”
　　“你受伤了吗？”伊万拨弄马修的头发试着找出肿块。他笑着念叨“没有”、“没有”，还说地上很凉快，你也该躺下试试。
　　马修努力睁开眼泪汪汪的笑眼，发现伊万的脸近在咫尺，这会儿伊万没戴美瞳，从头到脚不加掩饰，就像幻想中的精灵……从初次见面起他就觉得伊万很漂亮了，但由于白化是一种疾病，他一直不敢夸伊万好看。思及此处，马修后知后觉地感到害臊，于是从伊万身下钻了出来，干巴巴道：“我们继续练习吧。”
　　伊万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
　　自打换了角色以后，舞蹈流畅多了，马修笑着说应该由伊万饰演男主角。他们太过投入，以至于没发现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马修只是感到一阵寒风袭来，回头才察觉门没关紧。伊万幽幽说可能是瓦岗诺娃女士的幽灵路过，马修有些恼羞成怒地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胡说八道，然后他们就回宿舍去了，毕竟明天还要早起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本该回家了的弗朗西斯进入教室，从储物柜取走了忘拿的钥匙。他盯着手心的钥匙，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刚刚两个男孩翩翩起舞的画面，一些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翌日，波诺弗瓦先生公布了选角名单，以及一个惊人的决定：
　　“在取得海德薇莉小姐的同意后，我们打算做出一点革新。我们都知道，在处女秀中，《葛蓓莉娅》是由两个女孩反串饰演男女主角的，所以，我们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试试让两个男孩来呢？没错，我的意见是：伊万担任弗朗兹，马修来当我们的葛蓓莉娅。”
　　此言一出，教室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孩子们表情各异，马修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其他人都望向他，期待他发表感想，结果他结结巴巴半天，最后问的却是：“这……这意味着我要穿裙子上台吗？”
　　弗朗西斯忍俊不禁，“是的，希望你能找到合适的衣服。”
　　马修“啪”地捂住了额头。
　　男孩女孩练习群舞的同时，男女主角被分到了另一间教室学习双人舞部分，这里由弗朗西斯亲自监督。不知为何，马修和伊万今天的表现跟昨晚截然不同，他们心不在焉，像两个僵硬的木偶。弗朗西斯意识到这可能是因为他在场，但他们将来是要在马林斯基大剧院表演的，不怯场可是基础中的基础。
　　弗朗西斯蹙着眉头，这导致两个孩子更加紧张了，最后他终于大发慈悲地喊了停，并把脸涨得通红的他们叫到跟前，“亲爱的，你们在害怕什么？别看我，看着你的舞伴，这是只属于你们两个的世界。”
　　伊万忍不住牵起马修的手，这是他缓解压力的方法。他感觉酸痛的腿在发颤，猛跳的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他无法呼吸，却又说不清这是为什么。还是马修比他坚强——向来如此——马修直视弗朗西斯，并向他道歉，表示他们会改正自己的。
　　漫无尽头的练习又开始了，但这回马修拽住了伊万的手腕，说：“来，把我推倒在地上，就像昨天那样。我们是在继续昨天的练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在马修的牵引下，伊万慢慢把手搭在他肩上，就像盲人摸到自己的拐杖。但伊万没有推他，而是凑过去抱住了他，伊万比他高很多，所以不得不佝偻着背，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玩偶，被安安稳稳地护在怀里。他听到心跳声在胸腔内共鸣，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伊万的，趁着兴奋劲儿，他们回到了那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奇妙之夜，这一次，没人再被杂念打断。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马修在食堂吞下了两大盘三明治和一大杯柠檬水，他总是感觉饥饿、不满足，伊万说他要长肌肉了。中途他去了趟洗手间，意外碰见了在洗手台前刮胡子的弗朗西斯。
　　“波诺弗瓦先生。”马修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
　　“嗨孩子，下午表现不错。”弗朗西斯也抛给他一个耀眼的笑容。
　　波诺弗瓦先生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烟紫色衬衫、白色套装、劳力士手表……和扎成小辫的金发。马修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大着胆子问：“您是要出去约会吗？比如……海德薇莉小姐？”
　　闻言，弗朗西斯微不可闻地挑起了眉梢，他知道在这所寄宿学校，不少缺少母爱的男孩对风姿绰约的伊丽莎白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没想到马修也是其中之一。他笑了笑，解释道：“不，海德薇莉小姐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原来如此。”
　　弗朗西斯原以为马修会失望的，但没想到……他好像隐隐有些开心？弗朗西斯洗了洗手，漫不经心地继续道：“不过我今晚确实有一场约会，希望我看起来还不赖。”
　　马修感觉自己柠檬水喝多了，胃酸突然有点上涌。他攥着拳头，无所适从地克制着突如其来的不适，微笑道：“您看起来很帅气，我想她会喜欢你的。”
　　说罢，他要逃离卫生间，但弗朗西斯临时叫住了他，说：“马修，我有个好主意，你跟其他人也说一声吧——要是我们这次拿了最高评分，我就当一回圣诞老人，一人实现一个愿望，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什么都行。”
　　马修回头，大吃一惊道：“什么都行吗？”
　　弗朗西斯眨了眨眼。
　　“谢谢你，波诺弗瓦先生！”马修兴冲冲地跑出门，连厕所都忘了上。他要赶紧找到伊万，就这个话题，他们能讨论上一天一夜！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