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464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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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灌篮高手 松本稔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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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9-27 00:24
- 导读
- 松本稔个人向,私设横行。山王cafe场限无料,感谢241邀请作文。
委托人从背后偷偷拍了松本稔的照片,发到社交媒体,配文:被派到一个个子很高的年轻人,看起来四肢比大脑厉害。
身后脚步声没跟上来,松本稔习以为常地停下。他个子高、步伐大,近年和几乎没有体育训练经验的同伴走在一起,慢慢习惯了走几步等一等,虽然有前辈劝他干脆走慢点,可是改变维持多年的步速明显更难一些,腰胯带动臀腿的动态、手臂摆动的节律和幅度,乃至脚掌着地的角度,都要调整。谁有闲心为难一个才加入法律事务所没多久的专业性杂役呢,何况松本稔做事那么干净利落,走路太快这样不合群的缺点也能摇身一变成为工作勤勉的佐证,这么好用的助手,挤走了才可惜。
委托人好像还没跟上。松本稔索性回头。
那种视线在赛场上通常是平视,赛场外大概率会因为身高优势而变成俯视。斗志旺盛的人会遇强则强,更多人则会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果然,委托人被他吓了一跳。他意识到自己到底保留了不少绵延多年的姿态,于是错开视线,指指旁边的牌子:“这里不可以拍照。”
委托人这才察觉,在场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而眼前大个子年轻人的视线已算是平和。
本意也不是想吓到他,罢了,这样也好。松本稔没多解释,转身继续带路,一些事务性手续,需要委托人露个面而已,还是不要多生枝节。
说起来,同白鲸相处,要考虑的事情必定截然不同,想想还是有一些羡慕。
几年前有段时间,松本稔频频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尤其夜晚慢跑经过神社附近的杉树林的时候。
谁在哭吗?在自己有条不紊的呼吸声之外,他隐隐约约听到林间还有一个人的声音,然而往往跑到近前,那个声音就消失了。他揪起衣领擦掉脖子上令人发痒的汗珠,三天前才戴上的红绳也借机在脖子上逡巡一圈。呼——吸——呼——吸——脚步和呼吸频率高度契合,如同桥上火车轧过轨道、如同桥下河水依次跃过近岸凸起的石滩,杉树叶微微随风摆动,山下晚归的车声和偶尔扬起的暖黄色光柱提醒着他返家的方向。
鬼月,一定是因为鬼月。
停留少顷,晚风终于将难得的凉意结结实实拍到脸上,杉树林间青绿色石阶坠入城镇夜晚橘黄色的边缘,他穿越这道光色构成的分野,便利店红绿相间的霓虹灯将他迎回现实——没有亡者回首、没有怪力乱神。严格来讲,店家招牌并非正宗红配绿,比起记分牌上耀眼的数字到底还是有点差距的,两个剑拔弩张的颜色各自向对方让渡一点执着,分别变成柿子青涩和柿子成熟的面目,又紧紧相依到一起;不过他无意区分这种细节。下山的路当然不止一条,但是只有这条岔路尽头有如此鲜明的霓虹灯,路标一般。
“非常感谢。”店员轻声说道。
松本稔微微点头,掏出数目刚好的零钱,稳稳压入对方手心,拿起冰冰凉的焦糖布丁,转身离开。父母非常支持他走职业道路,因而对他的生活起居愈加关照。距离冬季选拔赛只有不到半年,母亲不知看了什么电视节目,八月第一天晚饭前当着全家人的面郑重宣布,为了稔的身体健康和精神健康,甜食和饮料将从食谱中消失,包括夏天必不可少的冰淇淋。言下之意,父亲、母亲,都要陪他吃那种比遁世修行还要清心寡欲的食谱,妹妹松本绿也不能幸免。
拜托,这样的日子才要将人逼疯!和绿一商量,稔点出部分买杂志的钱,两人秘密成立了“山脚小金库”,意欲在母亲的视线之外偷来一点小小的快乐。反正,身在篮球强豪校山王工业,他们自己就是这类杂志的焦点,想不看到那些资讯才比较难。
一枚硬币漏过指缝滚出柜台,柜台后的年轻人匆忙跑出去捡。
松本稔闻声回头,下意识踅回几步看是否需要自己帮忙。年轻人像是刚踩过杉树叶,脚印边缘深绿色很新鲜,鞋底纹路里还有点没蹭干净的叶肉,一边捡钱一边隔着口罩蹭了蹭鼻子。他听到压抑的喘息声,像是鼻子里停了一辆轻轰油门却没踩离合器的车。这家伙,带病工作吗?他停步,而高大的影子已然投到年轻人头顶。
对方往后缩了缩身子,显然被他无声折返吓了一跳:“请问……?”年轻人紧握硬币的手握成拳头,眼睛和口罩之外的皮肤微微涨红。
“没事。”他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似乎撞见了别人的尴尬时刻,脚下不自觉回到杉树林里的节奏,向和绿约定的公园慢慢跑去。那里有一座秋千,绿喜欢等小孩子都回家之后上去坐一会儿。她原本的学校也是有秋千、滑梯、沙坑的,在升学进入私立女校以前。
“早了三分钟,今天。”绿挥挥手臂跳下秋千,不给他看清腕表的机会,两只手就来拍打稔的裤子口袋,“说过不要贴大腿放,会温掉啊!”
“抱歉,跑着跑着忘记了。”
“罢了,去吃披萨。”
稔脚下一顿,道:“会被母亲发现。”他做了个嗅闻衣领的动作,顺便擦擦汗。
“单说我吃的,怎样?”
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绿径自带路。稔跟在后面,像追逐渔船的白鲸。焦糖布丁捂热了,彻底没法吃了。
委托人被唤进去单独谈话。松本稔有些意外,但不该他打探的他也无意偷听。日程里还有收集文献一项,趁这个时间跑去同一栋楼的另一个方向取了东西再回来,以他的速度而言轻而易举。
及至回到原处,窗框里的云尚未从这边走到那边。目前没遇到超出计划的部分。松本稔低头看表,精工潜水表小罐头般的表盘十分敦实,不过戴到他手腕上显得尺寸刚刚好。他还可以休息三分钟。
三分钟,三分钟可以做好多事呢……
绿吃完半张披萨只要三分钟,而另半张,给她三十分钟也吃不完。再多出三百分钟,或许有希望,又或许该算是下一顿饭。松本稔数着桌边挤扁的一摞小袋番茄酱,将重新冰过的焦糖布丁推到对面。
“今天预算超了,明天怎么办?”
“寄存一下,明天再来。”绿说,“我吃不掉了。”
“喂喂小丫头,食物怎么好寄存,你以为是鞋子挎包香烟?”
“行行好啦,下周末我带同学来吃!”
老板额外觑一眼她的衣服,嘀咕了几句“言而守信”之类的话,目送兄妹二人风风火火夺门而出。
“你骑车出来?”稔诧异道,车子停在披萨店屋檐下,看来是早有预谋,“还有,这是一之仓家的车吧!”
绿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是啊!你载我回去,更快一点。”
几乎能预见到,一之仓聪察觉车子被人动过又找不到证据,只好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
“可是,他的车,没有后座。”
“啊,失策!”绿急得转了几圈,忽而原地起跳,八爪鱼一样挂到稔身上,“快快快,再晚就要被发现了。”
又是一番风驰电掣,负重版本的。稔翻窗进屋,卸下背上八爪鱼一样的绿,顺势脱掉上衣。后背有一小块隐隐作痛,如果是意外受伤,更要尽快解决。他拧身对镜照,一侧肩胛骨上有个接近圆形的红印,轮廓压得很重,纵然有上衣挡了一道,仍然深得和鬼月限定红绳一样。
该不是,杉树林里那个家伙?稔感到脑后微微冒凉气。
“呼,好险。”绿揉着前襟低声叹道,蹑手蹑脚跑回自己房间。
稔反手摸上红印,很轻的皮外伤而已,不足挂齿。
再次以这样的姿势照镜子,是几天以后,此时的松本稔,背负着全队战败罪魁祸首的心理负担。镜中的他高大,但终究高大不过镜子的边框,他将自己完完整整装在里面。
背上的印记,消失了。果真是……诅咒之印?
托电视转播的福,全家人在比赛当天就知晓了结果。他第一次如此希望全国大赛能像学校考试一样,由他自己将结果带回家、由他自己决定如何向家人公布。到家当天晚饭气氛非常压抑,父亲只顾和三文鱼头较劲,母亲用锅铲轻轻协助父亲扫空最后一片酥脆的鱼皮,柔软的眼神偶尔落到绿身上,倏忽截停于两个孩子的胳膊肘之间,不再向稔那边偏转。
客厅电视机一直没休息过,晚间新闻已然播完很久,晚间剧男配角声嘶力竭宣告什么,无人在意;父亲大约又在电视机前睡着了。相邻房间的绿轻轻敲墙,问他是否出门,他照例报以肯定的暗号。
杉树林,今夜很安静,同过去几年无数个平平无奇的夜晚那样安静。
终于哭够了吗,那家伙?脖子上的红绳在出门比赛之前摘掉了,这一晚回家才戴上,可见也不是红绳招惹来的哭声。松本稔几度掀起衣角擦汗,腮边仍痒痒的,像是有水不停滚落。尚未立秋,天气闷热时训练总是这样,呼吸、心跳尚在控制中,那么训练就可以继续。他不想回忆比赛中的细节,除去那不值一提的六分得分,场上每一次失误的瞬间将他反复碾压,归途中队友的神情在他脑内预演的所有情形之外,如何应对,从未设想过,如同一贯一尘不染的场地忽然间铺满了碎玻璃,紧接着堂本教练命令道:“上啊,这是你们即将面对的挑战!”
从未设想过!
如此这般,松本稔不知不觉比平时跑得更快,甚至跑多了一个来回,及至下山冲进便利店,已比平时晚三分钟。
焦糖布丁在哪里,他闭眼都能摸到,是以今天比平常晚了三分钟,他的脚步也更加急促。然而店内货架将视野分割得七零八碎,他看到弯腰翻动冷藏食品的年轻人时已来不及刹住,两人一高一低摔进冷柜。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对方近乎条件反射地开口,“非常抱歉……松本前辈。”
没借助什么东西,松本稔腰上发力迅速站起。和他一同摔倒的年轻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一手撑在背后,却是将一盒还没卖掉的大福按爆了肚皮。年轻人没穿店里的工服,但是那张面孔他见过的,几天前没有接住硬币匆忙绕出柜台的那个。
原来,他不是今天的店员。听语气,似乎还是同校低年级的学生,在这里打工合法吗?饶是松本稔脑子里转过了好几个念头,礼节性的回应并没有因此怠慢:“要不要紧?”
“没事,没事。前辈一定……更觉得辛苦吧。”
年轻人不好意思无视他伸来的手,稍稍扶了一把,缓缓直起身来。松本稔注意到,他脚有点跛,然而暴露在短裤之外的小腿和脚踝肌肉骨骼看起来都很康健,可能是先天性疾病,也可能疾患所在被遮挡了。更觉得辛苦?倘若跟年轻人这般情形相比较,自己似乎也没那么辛苦。
“如果……如果我早点学会校歌,就不会惹前辈生气;如果大家全都奋力应援的话,我们就不会……就不会……”年轻人自言自语,口音有一些奇特,好像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手忙脚乱收拾着冷柜前一片狼藉,尽管这个时间并非他当班。往常便利店不会在天色擦黑不久就上货,这家伙不知是过于勤劳还是前几个小时偷懒,又或许出于某些自己都说不清的缘由,居然工作时间以外挤进客人往来的缝隙到冷柜前面检查价签。
最后一盒焦糖布丁在方才的混乱中牺牲。松本稔依然不想提及那场比赛,作为前辈,一言不发也算是一种表态,尽管不算太正面,但他一时想不出其他回应,只得在逐渐平息的呼吸中找寻幸存的草莓蛋糕——也是绿喜欢的食物之一。身侧呼吸声越来越粗重,那个家伙是不是,哭了?他回过头,见对方蹲在冷柜前,短裤因屈腿而上缩,露出右边大腿前侧大片青紫。
是奋力应援的痕迹,水瓶和拳头留下的。
松本稔扭过头不再看,对方前襟光芒锐利的金属校徽也像在质问他。每一声失望、每一声哀叹,都像杉树林间爬上石阶的青苔一样,让他脚下无着、连滚带爬摔下去。每一声……每一声!是谁的错误呢?是他这个半途才上场又犯规白送比分的后卫吗,堂本教练并未第一时间作出评判。不,至少不应该是场下应援不足的过失。
“什么啊,怎么会是你的错!”
未及斟酌好语气,这样的话语就悄悄溜出喉咙。松本稔抓起草莓蛋糕,这次记得没再揣进裤兜,而是煞有介事平端于掌心,大步向有秋千的公园走去。
“今天迟了哦,三分钟。”绿从半空跳下秋千,险些栽进沙坑。
“抱歉。”稔单手开启拉环,汽水如清洁剂般将喉咙里不存在的青苔通通冲洗掉,“到周末,真的带同学去吃披萨?”
绿摇头,道:“放心好了,老板哪里会当真!”
“那为什么那样说?”
“一时兴起。周末突然有更想做的事,不想去吃披萨,也正常。”绿有意截断话头,不愿回顾次日发觉食物被老板扔掉的事实。老板困惑于她胸前的校徽,认为上得起这种学校的女孩子多半不会光顾他的店铺,继而断定她随口扯谎,还出言嘲讽:搞不好连校徽都是捡来撑面子的。
这边也是、那边也是,莫不是难以理解的境况。稔默默吞咽汽水,想像山上石阶被清扫的时刻,杉叶扫走了、青苔扫豁了,不知名的果实表皮涨破而形成褐色斑点,被细竹条漠然驱逐,次第滚落向更低处。
“我说,哥哥眼里只有篮球吗,没有别的什么?”
“目标的话,不是只有一个才更清晰?”稔反问。同时模模糊糊感觉,绿在跟他兜圈子。她有什么想法,总要迂回着说,直说往往被父亲强横打断,退一步抛出问题,好歹母亲会耐心听到最后。
“我想在有水的地方,我想每天和体型庞大的哺乳动物在一起。”绿吃完蛋糕,只花了不到两分钟,“符合这些条件的事情有多少,难道也只有一桩?”
稔想起水族馆身形如纺锤的海豹。海豹不止存在于水族馆。
“有很多。”
“我想到河边喂大象,现在。”
“啊?”稔屏住呼吸,好容易没被汽水呛到,“这也是一时兴起?”
“不可以吗?哪条法律规定的不可以?”
“你这家伙啊……回家肯定会更晚,被发现就惨了!”稔伸长脖子瞄她腕表。
绿背过手不让他看,哼着歌带路。
一双垂头丧气的皮鞋闯入脚边的地面,委托人出来了。松本稔抬手看时间,比预想的还要晚一些。午后阳光晒得他差点睡过去。
太松懈了——心里有个声音说。
委托人一副蒙受打击的样子,颓然瘫坐到他身边。金属座椅因此微微发颤,松本稔扯扯压皱的衣摆,座椅震颤并未平息。好像,是委托人双腿正在发抖。
短信提示音响起,多半是约好一道回去法律事务所的同事催他。
“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一个学校?”
绿的个子还不算高,甫一走下乡道便犹如比目鱼隐入泥沙,没入岸边半人多高的长草之中。草茎太软,夕颜花攀不高,月白色只在腰部以下蔓延。
稔有点追不上提问节奏,就像杉树庇护的石阶上骤然摔破一只未熟的青柿子,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为何在此。何苦辛辛苦苦采下青柿子、又辛辛苦苦带上山来摔破呢?这片杉林明明不生柿子树。夕颜花横竖爬不到更高,在这片草地里,又何苦……
“父亲想让我成为你的辅助。”绿的嗓音由长草之中传来,夹杂更远处的水声,“即使没有考入同一所高中,他还是安排我上一所以外语闻名的学校,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她戴一块精工石英表,和赛场边记分牌一个品牌,也是父亲选的。
去美国集训虽然是绿升入私立女校以后,可是这件事很早就开始计划了,篮球部上上下下都为此兴奋了大半年。稔一步步默数台阶,主动选择与被迫选择的差别,他没仔细体会过,向来只需要在可以预见的范围之内获取可能的成果,比赛也罢,学业也罢。大约正因如此,这次才会持续地感受到秩序崩塌,无论是三井抬不起手之后愈发有如神助的三分球,还是赛后泽北痛哭流涕的神情,缘何竟陷入如此境地?这时他觉得自己有点像那个摔破在杉树林里的青柿子了,不存在的柿子树、不存在的青柿子、不存在的摔破柿子的石阶和青苔。杉树叶随风微微摆动的声响这里听不到了,但杉树林确是存在于那段石阶两侧的,这里更适合近距离确认桥上火车轧过轨道、桥下河水依次跃过近岸凸起的石滩,偶有晚归的轿车扬起暖黄色光柱。
青柿子当真一分一秒都不曾存在于石阶之上?跑过的时候确实没在。
“……他不关心的事太多,我敢打赌,他绝对没了解过鲸的阳具可以长到多大。”
“好了。”稔不禁出声提醒绿。天色太暗,水位看不清楚,然而水声听起来已经非常近。
“没看到大象,想再走近些。”
绿的话音像是紧贴水面,涟漪般荡回来。桥头转弯的微型车抛下两束暖光,长草绽开金灿灿的短芒,绿圆润的发顶在长草之间若隐若现,两人的头型倒是圆得如出一辙。夕颜花快要越过她,月白色的光辉下隐隐现出一对象耳,跟随绿轻晃脑袋的节奏一起摇晃。
啊,是大象造型的木马啊。稔松一口气。
微型车继续转向,铁道桥上似是立了个人影。暖黄色光柱移走之际,桥下掀起一小片浪花,掰碎了的月亮般顺流而下。
“刚刚有什么落水了吗?”绿起身,顺手摘掉头顶挂到的夕颜花。
“的确像是……”稔揉揉眼睛,近岸长草窸窸窣窣暗下去一片,“像是什么动物,或者,是个人?”
话音未落,绿小声惊呼着跑回来,拽上他的胳膊向乡道飞奔,那里照明更为充足。
“前……前辈?非常抱歉!”那一团黑影开口道,调转方向再次一头扎进河里。
稔目送那团碎月般的浪花渡向对岸,才走近曾被黑影短暂占据的地方,半分钟前,那里是绿的秘密乐园。大象造型的木马身上挂了很多水痕,黑漆漆的,显得夕颜花近乎发光。木马本身漆工相当考究,大概曾经是什么人的心爱之物,出于某种原因沦落至此,被那个不知姓名的后辈还有绿先后发现、当成河边隐秘的私人宝藏。
“走啦,今天又迟了!”绿遥遥喊道,半步不肯再踏出乡道。
窗框里只剩悬铃木微微打晃。委托人像烂熟的柿子,融化进座椅。或许,他要一点时间来缓冲。
“迟三分钟。”
松本稔在心里想好回复,打开手机。
“白鲸有时间概念,我观察到了。”绿的短信突兀地闯进来。
FIN.
2023.9.1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