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403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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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最终幻想14 龙骑士,吟游诗人
标签 FF14 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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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5 17:12
- 导读
- *少女心泛滥的花吐症设定。
他感到那些该死的花瓣顷刻塞满了咽喉,边缘坚硬的枝梗几乎探进气管,使他的呼吸变得焦灼而疼痛。那株寄居他体内无形之花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思,每当他想起那个人一次,花的根须枝叶便更深更密地生长一分。
吐出的花瓣落进溪水里,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像个游魂般惨淡。哪怕闭上眼,视野里也能鲜明浮现出那抹紫色,不仅是紫罗兰花瓣,还有那个人的眼睛。那个人的眼瞳远不及花朵绚烂,可被那双眼睛含笑注视时,诗人却能听见无数花蕾绽开的声音。
症状初次出现时他几乎没有察觉。
那是一个黄昏,诗人像往常一样来到森都以太之光广场,向几张等候多时的熟悉面孔微笑问好。他拨动琴弦唱出第一个音,异样的感觉自咽喉深处涌来使他连咳几声,很痒,带有微乎其微的疼,诗人自然地将其归咎为最近副本战斗时的使用过度,一曲终了便鞠躬谢幕收起竖琴。人群散尽,一个小女孩扯住了他的衣角。
“哥哥,看这个!”女孩松开合拢的五指,神秘兮兮地送到他眼前。
他低头看去,在女孩小小的掌心,赫然躺着一片浅紫的花瓣,像是刚刚从花萼上摘下般新鲜幼嫩。眼熟的颜色,诗人一眼便认出这是紫罗兰的花瓣,在以欣欣向荣的植物而闻名的格里达尼亚,紫罗兰并不是稀有的花卉,可是现在分明不是紫罗兰的花期……
“这是哥哥咳嗽时掉下来的,我亲眼看见!”女孩兴奋地说个不停,“原来诗人哥哥你会魔法吗!”
诗人半信半疑地拿起那瓣紫罗兰打量了片刻,清幽的香气沁入心脾,对光看去依稀可见植物生长的细微纹理。没有丝毫魔法的气息,毫无疑问是自然的造物,不是恶作剧的话——
熟悉的不适感再次袭来,诗人捂住了嘴,但这一次落在手心的不是花瓣,而是一小节脉络清晰的花梗。
“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白魔阴沉着脸,秀丽的眉头拧成一团,握着幻杖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发出咯咯声,让人猜不透下一秒她是想读个救疗还是即刻闪耀糊人脸上。“都咳血了,还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吗?”
诗人只好向怒火中烧的发小摆了摆手,用手帕把吐出来的花瓣包住,几天过去这种不可思议的症状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频繁,疼痛变得剧烈,体内的异物感更加明显,吐出的部分几乎可以拼出半朵花了,丝丝暗红将花瓣衬托得愈发娇艳幼嫩,俨然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
“就算是你这样的笨蛋也应该猜到了,这是花吐症!”白魔又急又气,恨不得跳起来在诗人头上猛敲一记。“赶紧想办法解决啊!”
花吐症,心怀思慕郁结成疾之人才会患上的疾病,倘若恋心无法得到回应,患者就会像花朵般凋亡。虽然在他唱过的歌谣里,花开花落与恋情总是密可不分,但是诗人从不把这当真,更不会想到这种少女小说的剧情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根治这种疾病的方法说起来极为简单,只要得到两情相悦的心上人的吻就可以解除。想到这里诗人嗤笑一声,“那我岂不是要从格里达尼亚一路亲到黄金港去了?”
吟游诗人从来不缺同伴,身手敏捷姿态也款款优雅的少年身边的仰慕者总是络绎不绝,光是看他恋人节收巧克力的盛况白魔就为他的烂桃花运捏了把汗。这样的人心里也会有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对象吗?
“但是总会有个人,他的存在对于你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吧——”
“我才不会喜欢上他!”诗人几乎是脱口而出。
等等,我好像还没有说是谁吧。白魔心里纳闷。
『独一无二』的存在吗……
听到白魔话语的瞬间,诗人的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身影,像是搭箭上弦般自然而然。
不可能的,怎么会是那家伙。
诗人俯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眼前弥漫起了雾气,他感到那些该死的花瓣顷刻塞满了咽喉,边缘坚硬的枝梗几乎探进气管,使他的呼吸变得焦灼而疼痛。那株寄居他体内无形之花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思,每当他想起那个人一次,花的根须枝叶便更深更密地生长一分。
吐出的花瓣落进溪水里,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像个游魂般惨淡。哪怕闭上眼,视野里也能鲜明浮现出那抹紫色,不仅是紫罗兰花瓣,还有那个人的眼睛。那个人的眼瞳远不及花朵绚烂,可被那双眼睛含笑注视时,诗人却能听见无数花蕾绽开的声音。
在这种下雪刮风的天气做探索笔记不是个好主意,尤其是到达目的地后发现只有他和龙骑士两个人后。
不要理我,不要看我,不要——
“冷吗?要不我给你连根肠子。”龙骑看着诗人缩在一旁耳朵尖都红透的模样有些新奇,他们认识太久了,久到自己每说一句话诗人的反应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今天的诗人好像格外安静,让他怀疑诗人是不是不小心把伶牙俐齿丢出了技能栏。
当红色的连线出现在两人之间时,诗人忍不住咳了起来。不行,不能让他发现,太丢人了。他死死捂住嘴,想把痛苦的音色与血淋淋的花朵重新咽下去。近乎撕裂的疼痛与气息不畅让他快要站不稳脚,这时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使他勉强稳住了重心。
“感冒了?有找治疗职业看过了吗?”龙骑的笑容消失了,紫色的眼眸中此刻独独映着他一人。他慌乱地取下手甲覆上诗人的额头,幸亏高温没有出现,他这才松了口气。
诗人怔住了,似有细密的花穗封住了他的喉管,半天才能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节,“哼,”他摇头甩开龙骑的手,“小病而已,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倒是你现在这么活蹦乱跳的,上周后跳掉下台子的伤好全了吗?”
看到诗人恢复了往日元气龙骑心情也好了起来,决定不纠正上周后跳失足的明明是赤魔这个事实。他乐呵呵地盯着诗人看了一会儿,在对方抽身远离前捉住了他的手腕。“等一下!”
“围巾散开了呢,怪不得会着凉感冒。”诗人比他略矮一点,这个身高差刚好方便了他为其整理围巾。他用心地将织物一圈圈裹上诗人细白的脖颈,固定好后再将手指探进围巾与肌肤的空隙试试有没有过松或是过紧。他的呼吸落在诗人的眼睫,好痒,却又舍不得眨眼。诗人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该落在哪里,是神色柔软地低垂着的紫色眼瞳和沾染湿气微微发光的睫毛,还是穿梭在布料间的灵巧手指。龙骑的指端轻微蹭碰到他的喉结时,诗人极力压抑着不想让刺痛夺走自己的注意力,紫色的花瓣被反复碾碎在齿间,浸出轻飘苦涩的味道。不要靠近我、不要关心我、不要让我、
喜欢你。
“闭上眼睛。”
“干什么?”
“极光出来了,”龙骑侧头望向天边,碧绿的光带帷幔般萦绕在天际,像是一场盛大的梦境。“在极光下许愿的话,哈罗妮女神会聆听你的祈祷,会灵验的。”
龙骑闭上了眼,嘴角依然保持着微笑的弧度,他的心愿会是什么呢,一定像此处的天地般浩大开阔吧。如果现在吻上去的话。这个卑劣的想法仅仅在诗人的脑海停留了一瞬,就足以让他无可复加地感到疼痛,不仅仅是被刺伤的喉道。
诗人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早先吐出的花瓣已经干枯失色,残破零落在地板上,像是被遗弃的荒唐的梦。已经无法歌唱了,受伤严重的喉咙连说话都变成了艰巨的任务。就这样怀揣着无法言说没有回响的感情孤零零地死去,然后那株以他的痴心爱慕为养分贪婪生长的怪物般的花,就会刺破他的胸膛盛开出那个人眼瞳的颜色。
他分明知道从一开始起就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故事的开头再老套不过,被魔物袭击的弱小冒险者命悬一线之际对从天而降拯救自己的少年一见钟情。尽管那种情境,换成任何一个人,龙骑士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后来他终于也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存在,如愿以偿地待在那个人身边,能看到他在自己的战歌中战斗的英气身姿他本该心满意足才对,可是。
龙骑在和新来的舞者小姐聊天,那双一度温温柔柔落在自己身上的紫色眼瞳如今专注地注视着另一个人。
这份贪婪的,绝对称不上美丽的感情,当他真正发觉时,早已滋长为即将破体而出的残酷花束。
诗人轻笑一声,又一枚花瓣飘落在了指尖,这次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温度和知觉一并开始消散,不久之后他就会躺在这片无温度无生命的花海,永远闭上眼睛吧。
“诗人,你倒是开门的啊!”是那个人的声音,诗人手忙脚乱地把花瓣扫到家具底下,像是畏惧光线的地底生物般瑟缩着远离。
“白魔和我说了你的事情,”大门被撞动地发出岌岌可危的吱吱声响。迟迟得不到答应的龙骑怒到极致反而笑了,“你要是不开门我就在这里读苍穹龙炎了,房子塌了我们一起死。”
门终于还是开了。诗人若无其事地向龙骑问好,却被用力按着手腕压在门上,那一点佯装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龙骑咬牙切齿,花朵馥郁的芬芳也没能盖过诗人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他的唇瓣开始发干发白,难以想象到底失去了多少血。是他发现问题却被轻易搪塞没有追问,是他关心不足没有照顾好诗人,是他不好,统统是他的错。
诗人凉凉地笑了,开始口不择言,“告诉你有什么用,让你看我临死前苦苦挣扎的模样,乞求你施舍给我一个吻,然后发现无济于事吗?”仿佛是头一次,诗人主动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你这个傻瓜。”龙骑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诗人还是骂自己。他如梦初醒般地望向诗人,这个模模糊糊的猜测应证得太晚,但是幸亏赶上了,太好了,他发觉自己竟然先一步泪流满面。“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怎么就不行了?!”
这次他不再给诗人任何反应和挣扎的余地,捏着对方的下巴尖直接吻了上去,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毫无防备的牙关,舔过每一寸遍布苦涩与血腥味一点也不可口的口腔内壁,将呜咽颤抖和着泪水一并咽下。两人紊乱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诗人呆在原地,视野里只剩下龙骑眼瞳的颜色。一度紧紧掐在掌心,浸透汗水的紫色花瓣无力地飘落在地,就此被遗忘。熟稔的疼痛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了,等等,这不可能!直到气息不足两人才终于分开,但这一次龙骑不会那么轻易地松开他。
“你看,多简单的一件事。”龙骑依然紧攥着诗人的手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他挂着未干的眼泪冲差一点点就彻底失去的恋人露出孩子气的得意微笑。
还在迷茫中的诗人没来得及脸红,只是颤抖着眼睫下意识闹别扭地别开视线,于是龙骑凑过去对着他发烫发红的耳朵悠悠地吹气开口:
“你再吻我一次,我就把那天极光我许下的愿望原原本本说给你听——”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