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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近B细胞的寻友之路

作者 : 永研的粮仓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东京喰种,Tokyo Ghoul 金木研,永近英良

标签 永研 永近英良 金木研

文集 永研短篇合集

112 1 2020-7-17 19:10
导读
作者/发布平台:花开彼岸/LOFTER
已授权

这里是给尘鸢的生贺!!!
祝酷哥尘鸢生日快乐♪٩(´ω`)و♪
并恭喜可爱温柔的尘鸢又老了一岁OUO


B细胞(抗体产生细胞)永近×癌细胞(未变异完全)金木
看标题就是工作细胞的老梗。
内含生物科技
(有的因为剧情需要所以是我瞎掰的请不要在意)

如果到这里您还没有左上角的话咱就继续?

尘鸢在此贩卖瓜子饮料矿泉水(一把拍飞)

水从腐蚀严重看不清本色的铁质管道中汇聚成型,形成一串串水珠滴滴答答得从水管年久失修的裂缝中滴落,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落地声。

突然小巷深处晃过一个人影,随即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青年在黑暗里警觉地观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才背靠在墙上用手捂住腰部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喘息。

他弯下腰迟疑了片刻,慢慢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把手背朝向自己,他看见呈现漆黑淤血颜色突兀地出现在病态苍白的手指尽头。

他的呼吸颤了颤,略有些惊愕地睁大双眼。
细碎的白色发丝下,与右边的普通眼睛截然不同的是,左边眼白漆黑的眸子妖娆地散发出奇异的红光。

“……不会吧。”




人体内大约有36兆2千亿个细胞。
365天,24小时都在努力工作。

然而有的细胞却在开小差。


“请问,你见过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神秘人吗?”

如果今天你作为细胞走在肺部周围的组织中散步,你就能看到一个橙黄色头发穿着休闲衫的身影上蹿下跳地忙前忙后,拽着其他路人细胞询问一个人的下落。

但你很快就能发现他要找的人他自己都不认识,描述出来的特征也无非是穿着黑衣戴着黑帽的年轻人,这一线索太过模糊引来被提问的细胞一阵烦恼,思索片刻后在脑中描绘不出什么细胞长那个样子,索性都不再搭理这青年。

他在血管里来回折腾了半天,顺着动脉跑到静脉里也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只好先挑了一处比较僻静的毛细血管就地坐下来把头上的鸭舌帽摘掉休息一会儿。


他叫永近英良,是一名专门生产抗体但总是搞得一团乱(划掉)时常用弹身为抗体液组成的手枪与病毒细菌作战的B细胞。

可永近却是一个出了名的战五渣。

想当年还在骨髓中实习的时候,他每次体能训练的分数几乎都是倒数,也就是跑步这一项的得分勉强过关。

当年的考官对他唉声叹气,当着他的面说永近打架水平烂得一塌糊涂。要是上战场的话枪里的子弹还没打完他自己就会先粉身碎骨。
总之打打杀杀肯定没他的份儿,洗洗睡。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分化成B细胞,既然有跑步特长的话,他当一个天天跑路运输氧气的红细胞难道不好吗?

可自己是B细胞的现实已经大局已定,由于身体素质太差不能上战场的他只好被安排到独自在血管里巡逻或者跟着辅助性T细胞解析情报。

虽然他凭借自身活泼开朗的气质受到了不少同僚的欢迎,但像他这样弱不禁风的家伙经常被其他身强力壮的免疫细胞当可欺负的对象,没办法他对那些调皮的细胞只好一笑了之,偶尔博得其他细胞同情的眼神。

到现在他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时常说说话的好朋友。

这惹得永近英良不断叹息: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直到前几天,永近独自一人在一处细胞组织附近巡逻的时候很意外地遇到了一群很奇怪的家伙。
他们不像是正常的细胞,聚集在一起四处游走在这块儿组织中,一双眼睛不似常人,眼白漆黑瞳仁猩红,隐隐约约地发着怪异的红光,头发惨白惨白的像是大雪冰封的枯萎植物。

这附近的组织破破烂烂,就连周围的细胞膜被肆意破坏腐蚀了不少,裂开一道道呈蜘蛛网般的放射性痕迹。

不会吧……这里难道是被病毒感染失去神智的细胞们的大本营?

永近躲在一个角落里暗自观察,缓缓吞咽了一口口水,一股股腐败的气息扑鼻而来使得他一阵想呕。
此地不宜久留,上去硬钢也不是办法,自己还是赶紧先回到总部汇报一下比较好。

永近英良想到这儿立刻转身就走离这个破地方越远越好,但没走几步脚下的触感突然一软传来一阵摩擦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顿住,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底下有张纸。

…这是什么?

永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去捡起那张纸,上面画着一幅呈几何倍数增长的曲线图,与下方歪歪扭扭如同蜈蚣般模糊扭曲着的字迹。

不断地进行分裂增加同伴吧!!


永近盯着那张纸上写的东西愣在原地,顿时内心有个可怕的猜想从中升腾起来,随即那些字体散发出的疯狂化作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到全身,冷得他不禁一颤。

这样违背正常增值程序不受控制地增值的细胞,可不是病毒感染!这是——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破空声,永近神经猛的一收缩,下意识向旁边一闪,原地的组织薄膜被不明物体直接掀翻捅出一个大洞。
永近抬起头,视线正正好好地撞进那些变异的细胞们那些人猩红无理智的瞳仁,永近能看出来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盯住猎物一般疯狂。


——这是癌细胞啊啊啊啊!!!!



那天他没有带着抗原为癌细胞的抗体,于是就被那群急需养分的癌细胞当成“食物”来猎杀,把他追得魂不守舍气喘吁吁。
就在他体力耗尽,即将被那些颜色各异的肢体武器刺穿头颅的一刹那,他竟被一个穿着纯黑衣服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救了一命。

那男人就那样轻盈地一把从地上捞起永近,如同蜻蜓点水般从地上跃起。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兜帽下的全脸就彻底昏了过去。

永近当时只看到那人漆黑的影子,还有那人腰后延伸出来的细长花瓣似的血红色的东西,远远看去就像前辈们故事里讲的狐妖尾巴,隐在黑暗里缓缓游动又有种像是扭曲的蜈蚣的错觉。

吸引他视线的,是那人隐在兜帽底下的眼睛,是鸽子羽毛般色泽偏浅的灰色,看向他的眼神中盛着一汪清澈的泉水眼底泛着极其温和的光泽。
那样的眼睛,简直比清晨的阳光打在露珠上折射出的光芒还要柔和。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觉得神秘人身上的那些殷红的犹如沾满无数人的鲜血一般的“杀人凶器”很好看。

……他这是疯了吗?


单看那个男人拥有的赫子就知道他的救命恩人是个癌细胞,应当是敌人才对。可他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总部的大厅里,听一个熟识的前辈说有人发现他昏倒在下腔静脉附近,就把他送了过来休息。

永近一听这些整个人都僵了。

他这是被癌细胞围攻又被癌细胞救了吗?

永近作为一个免疫细胞,从小就被灌输一个观点,那就是癌细胞和细菌病毒一样,是正常细胞们共同的敌人。
他们这些免疫细胞,就是为了与那些怪物战斗而诞生的。如果起了一点点不该有的情绪,就会引起这个世界的完全崩溃。

虽然这点永近心知肚明,但他实在是忍不住回想那个黑衣男人看着他的眼神。

清澈见底的浅灰色眼眸尽是闪动着温柔的色彩,仔细一看竟还夹杂着一丝悲哀和无奈。
就好像、就好像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晖,既盛满对世界的眷恋,也暗藏着即将坠入黑暗的忧伤。

拥有那种眼神的、救了他的人……
怎么会是坏人呢。

他从来都没看到过那样盛满落日留给世界最后一丝余晖般温柔的眼睛。

尽管他以前并不认识那个黑衣男人,可永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他莫名感到那人跟其他争夺养分违反生物规律不断疯狂分裂的癌细胞不一样。


听前辈说最近大家都在大力搜捕癌细胞,于是永近一边祈祷那人还没有被发现,一边赶紧行动尽快找到他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毕竟永近在昏过去之前还看到那人的腰上还有伤。

虽然这有些盲目自信甚至还会引起不可挽回的后果,但他为了那个温柔的眼神,还是愿意冒险试一试。



决定是这么决定了,可是……

他已经找了整整三天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永近找了个自动贩卖机买了瓶葡萄糖水往嘴里猛灌一饮而尽,把空瓶子往垃圾桶的方向用了巧劲儿一扔,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漂亮的弧线正正好好地落进桶口中。

永近把鸭舌帽戴上暗自得意美滋滋地自夸了一番,整理一下行装往另一个方向径自离开准备出发去别的地方再接再厉,然而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他的耳朵突然动了动。

永近英良一个激灵浑身一抖,猛的回过头盯着身后空旷无人的拐角。

耳边窸窸窣窣如同金属在地上摩擦溅出火星的声音持续传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有种……往他这边过来的趋势。

那声音在他看来逐渐化作黏腻的蚯蚓在他耳边爬动,带来的也只有冰凉无温度的恶心触感。

他背后冷不丁地出了一层冷汗。只听到了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永近英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立马转过身去瞧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层单薄的围墙挡住视野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听这声音……难道说是细菌入侵?是逃过巡逻的细菌吗?

他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轻型抗体枪,现在是防癌非常时期,所以他今天带的抗体全都是癌细胞专用。

他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要不赶快去搬救兵吧?



永近英良B细胞是众所周知的战五渣。

他除了逃跑能力勉强及格外,还有他与生俱来一向很准的第六感。所以他才不至于在没有其他人保护的情况下被细菌病毒莫名其妙地杀死。

至于现在这种情况……永近当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边的散发出来那股强大疯狂的气场,他甚至能看到那股气息就如同死神伸出的干枯爪子般向他迅猛地袭来,有种企图吞噬掉一切的气势。

光凭那阵来势汹汹望而生畏的气场就足以使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颤,更别提拿枪跟对面那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琢磨着自己绝不是对手,应当赶快离开去找前辈们处理,可永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鬼使神差得动了。

不是向另一个方向拔腿就跑,而是朝前,朝着那个声音的源头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直觉在他脑中奇异地尖叫起来。

在“别过去,那儿很危险!”的信息传入大脑之前浮现出来甚至将它完完全全掩盖过去的,是那让人无法抗拒的语句。

——他在哭噢。




//

充斥在视野中的,是深色的血液和大量的被随意丢弃的残肢。

墙壁上飞溅的都是猩红的液体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淌,铁锈般的血腥味填满了他的鼻腔,让他头皮发麻,喉咙像哽住了一块东西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包括恐惧到极点的喘息声。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一片由鲜血构成的红色地毯尽头,有个白发的男人跪在地上,仿佛没有理性的野兽一般吞食着那些残肢和尸块。


置身于这种血腥惨无人道的场景中永近还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可周身弥漫着的血腥气味是真实存在的,恐慌惧怕的情绪在看到那个白发男人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时突然被心脏部位的剧烈疼痛所取代的交替感也是真实存在的。

就连……就连自己被那个白发男人扑倒在地背部撞击地面所带来的疼痛也是,真实存在的。

——他没在做梦。


永近英良心脏一阵悸动意识恍惚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视线突然一转,转换成那人垂涎的却迟迟没有下口的利齿近在眼前,受伤怪兽一样的呜咽声在他耳边似是在强忍一般断断续续地传来。

那人直接扑上来把永近压在身下让猎物动弹不得,可能下一秒他就要像那些尸体一样被一点不剩地啃食殆尽,可永近此时此刻竟出乎自己意料的镇定自若。

永近花了一秒辨别出这个压着他的家伙就是前辈们口中的变异混蛋,锋利带着涎水的牙齿在慢慢凑上来,在被咬掉脑袋之前永近立马抬起还能动的双手撑着那人的肩膀不让他靠近。

早就听说癌细胞除了无限增殖破坏正常组织之外,还会争夺其他细胞的养分甚至直接进行吞噬。这样无可救药的家伙们,是属于一旦见到就必须杀死否则后患无穷的类型。

可是……
虽然永近现在手里就有对付这家伙的抗体,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偷偷缩回衣服内兜已经触碰到枪柄的手指在止不住的颤抖。那把轻型枪像是有千斤重,抽不出来。


不、不对劲……很不对劲——

永近汗水布满了额头顺着面部线条往下淌,他看着那人面具底下一黑一白的眸子企图进行沟通,可那双眼睛里空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这方法是行不通了,而且最糟的是永近抓着对方肩膀的双手由于失力严重青筋暴起,那家伙口中浓烈的血腥气越逼越近了。
  
糟糕…快没力气了。话说回来,他和前几天自己碰到的癌细胞好像有点不同,这家伙只有一只眼睛是红色的……
还有这人的体形……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永近把视线移到别处,那人腰部蔓延开的一片血腥使他猛的睁大眼睛。

血渗透在黑色的卫衣里很难引起人的注意,不过这个距离足以能够看到他的腰被某种刀具划开一个大口子,随着呼吸的起伏在不断溢出鲜血。

那块伤——
就跟前几天救他的人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他、难道是——!?


盛满融化焦糖似的暖棕色的瞳仁突然一软。


原来如此,这家伙、这家伙并不是癌细胞。他是——【正在癌变的细胞】!

正常细胞只有在多个基因变异的情况下才有几率成为癌细胞,而这家伙变异的基因数目还未达到癌细胞的标准,所以他现在除了体质很接近癌细胞以外还未拥有疯狂增值的能力。

这家伙受了伤再加上转化成癌细胞需要大量养分所以神智不是很清醒,这是他的身不由己,而不是那些癌细胞随心所欲地从别的细胞中获取养分。



……他一定很难过吧。
不仅要承受基因突变带来的痛苦,还不得不成为了昔日的同胞们的追杀对象。
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从癌细胞手下救了永近英良他这个本应是敌人的免疫细胞。

从那些不正常的血液颜色来看,这家伙杀死的细胞应该都是病变癌细胞才对。


即使是处于癌变期间需要大量正常细胞的养分还是不忍伤害自己以前的同胞而将矛头指向将来的同类了吗。

……这么温柔的人,绝对…绝对不能变成那些丝毫不受自己控制满脑子只知道无限分裂与获取养分的癌细胞啊喂!!!!


永近把心里的呐喊化作简短的言语对他大喊:
“……加油啊,巨噬细胞君!”

手上的力气快消失殆尽了……

永近英良咬紧牙绷紧胳膊上的肌肉尽力撑住,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声地对近在咫尺脸上沾满血污戴着尖角面具的怪物使劲喊道:

“不能变成癌细胞啊你这家伙!你要坚持住!!加油啊!!!…?欸……”


永近英良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错觉,但他确实看到了怪物原本空无一物的瞳仁中映出了他的脸。



永近英良盯着那家伙的眼睛一阵愣怔,直到他的脸上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他才回过神来,不知从何而来的水珠掉在他的眼角混合着汗水慢慢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施加在胳膊上的压力竟然松懈了不少。

他惊愕地抬起眼,发现压在他身上的怪物眼眶一片湿润,从眼角一滴一滴得流出泪水,顺着脸上苍白的皮肤滚落,啪嗒啪嗒的掉在了地上。




“去死吧,害兽!”
有人用恶劣厌恶的语气宣读了对他的最后审判。


除了正常细胞分裂失误会产生癌细胞以外,一部分正常细胞也会由于不同原因导致基因变异开始发生癌变。
虽然概率很低,但命运弄人,他自己就是那个扫把星。

正常细胞需要多个基因变异才会成为癌细胞,不过尽管如此,只要免疫细胞一旦察觉其他细胞基因异常一定会被无情斩杀。

比如金木研就是那些牺牲品中的其中之一。


可是——他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啊。
也不知道……那位被他救了的金发君怎么样了。

…他不能死。他还想活着啊。最起码、最起码要看到那位金发君安然无恙,也算是他这辈子做的唯一拯救到了他人的事情了吧。

金木捂紧腹部的伤口,趁人不注意腿部发力跳上墙头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喂!你怎么看的!?最后剩下的那个怎么不见了!!”
“快去找!那种害兽一个都不要留下!!”
  

他不太清醒的大脑里隐隐约约地回荡着那些骂骂咧咧的喊叫声和杂乱无章的跑步声,他心想着要赶紧逃,一定不能在找到那位金发之前被抓到。

可他的肚子好饿啊,他才想起这几天光顾着躲避追杀都没有进食过。对了差点忘了,他是巨噬细胞来着,可靠着这幅半吊子的身体去吞噬病原体的话被其他人看到以后一定会笑掉大牙吧。

但是还是要填饱肚子才行啊……
之后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逐渐模糊,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寂静与空虚。


这期间他就一个人蜷缩着身子把头埋在两膝之间沉默不语,他回忆起以前拥有着轻微交流障碍的自己总是无法融入集体,作为免疫细胞却身体素质却出乎意料的不好。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其他人沟通,渐渐的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会逗留。

所以他总像现在这样,待在无人光顾的黑暗里看书发呆。

谁也不会想起他,谁也不会来找他搭话,谁也不会来打扰他。

他从来都没有朋友。

谁都不知道这片许久没人来过的,孤独的黑暗里,会孕育出来什么怪物。


……就像现在这样自己慢慢变成没有任何理智的癌细胞的话,也不会有人来救他吧。也许他变成癌细胞后,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金木研这个人是谁,曾经到底存不存在过。

不……也许根本就没有人会思考这种问题吧。

金木自嘲着僵硬地咧开嘴笑了笑,他听出从喉咙里发出的笑声苦涩而又沙哑,像头受伤的怪兽临死前的低声嘶吼一样。


直到有谁从外面把这个密不透风狭小黑暗的世界破出了一个洞,有细小的一束光从那个洞里钻进来小心翼翼地照在他的头上。

仿佛许久都没有体会到的热度让他不禁一颤,远方好像有人在喊话……有谁在叫他吗?

手上传来很温暖的热度,有人来了?

他十分惊愕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细碎的金色光芒还有一双紧紧向外拉他的手。

“加油啊!!!”
他听到有人在对他这么喊道。


“不能变成癌细胞啊你这家伙!!”

  
有人在跟他说话?
……有人还记得他?

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本来黯淡无光的双眼里缓缓映出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就如同漫无边际的黑暗被一抹光辉小心翼翼地点亮一般。



  
有个穿着纯白工作服的人压低身子往这边脚步稳健地飞速跑来。


白发青年只是低垂着脑袋低声抽泣趴在他身上,再也没了下一步动作。

“……那个,我说你啊——”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脸上的血污溶于清澈透明的泪水中逐滴的滑下,像是流着血泪一样触目惊心,还意识不清醒地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看上去好可怜啊这家伙………就像只受了伤想尽力隐藏却被别人看到的惊慌小兔子一样。

永近抬起手想覆在他的头发上,白色的发色像是柔软的雪花,看起来触感很蓬松很柔软的样子。


转过一个拐角就是血腥味传来的源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只背对着他企图伤害正常细胞的变异混蛋。

最后那只害兽一定要被消灭!!!

他腾空跃起,握紧手中的短刀露出最为锋利的刀锋直冲敌人的脖颈,只要一击命中就可以一下子把那家伙的脑袋砍下来。


原本拥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癌细胞一刀击杀,然而让他惊讶万分的是,原本被那家伙压在身下的正常细胞突然动了,抓住癌细胞的肩膀将他往旁边一推。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刀鞘擦着正常细胞的额头席卷而去,差点就把他的脑袋切成两段。


……怎么回事?

来者——白细胞平稳落地立即回转身看着那个金发,还是一脸欠揍的模样挺熟悉,不就是那个作为B细胞却不胜武力的永近英良?


“…为什么要保护那个变异混蛋!??”
这种保护害虫的行为让他十分火大地厉声发问。


……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听……声音好像是亚门先生。

永近英良只感觉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脑袋火辣辣地疼,好像有东西从上面流了下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感潮乎乎的,把手放在眼前,鲜红色的,全都是血。

眼中出现的是刺眼的光斑,一阵阵眩晕感袭来,他险险地支撑着自己不断溜走的意识,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不过他没办法集中精力去想到底该怎么做,只知道自己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出了一句话:

“他才不是变异混蛋!!!”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保持不了身体平衡,尤其是眼前看到一片红色时他的身体直接向前倾去,在倒在地上之前,他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糟了,要被吃了!

亚门钢太郎见那白发妖怪上前抱住了永近,握紧刀柄摆出了时刻冲上去的准备。他仔细一看才看清那怪物苍白如同老叟的头发下那只红色的眼睛在死死盯着他不放,正对着他带着永近慢慢后退,对他发出凶狠的警告嘶吼,却看不出有任何进攻的架势。


……他不是完全体?还有……这姿势是在保护?
亚门一愣。

难道说,他还有意识?而且他也没有异常分裂的征兆……

他思索片刻刚才永近说的话,把手里的短刀重新插进了刀鞘中,那白发趁这时候背起永近跳上了旁边的细胞组织上,立即消失不见了。




//

额头上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催促他赶紧醒来,而眼皮却像是千斤重似的就是睁不开,永近英良几经挣扎后,才终于睁开了双眼。

照进眼睛中的,是零零散散的光。

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受伤的部位,那里的伤疤早就止住了血,仔细一摸还被人细心地用绷带包扎好了。他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有了力气翻身坐起来。

周遭是一片黑暗。

他这是到了哪儿?
对了。比起这个……救过他的细胞君呢?不会被前辈给带走了吧……

永近担心地想着,要不是脑袋里依旧迷迷糊糊眼睛啥也看不清他一定会直接从地上蹦起来。他转过头想张望四周,脸颊顿时拂过微痒的感觉。


是那位白发的青年的头发,就坐在他的旁边,后背靠着墙呼吸平稳地低低浅眠。

永近发现青年脸上骇人的尖角面具现在消失不见了。
把面具摘下来后这家伙周身围绕的气质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在他身边待上一会儿,就有一种温暖得如同和煦的春风般吹拂在脸上的奇妙感觉。

青年长着一张稚嫩白皙的脸,白色的过分长的眼睫毛在睡着时仿佛蝴蝶翅膀一般微微扇动,往下看去,他的嘴角竟上扬了一个微微的弧度,像是在笑。


是他又救了他?把他带到了这儿来还给他包扎了绷带。

“扑通——扑通——”
也不知道为啥永近盯着那青年的睡颜看了半天也不想移开视线。

他明显感到自己心脏在奇妙地跳动着,这种不规则的心跳声永近从未体会过,惹得他脸颊不自在地泛着红。

……之后他居然莫名觉得这家伙长得很漂亮。他本人就像是那天永近看到的他身上那些血红色的花瓣一样美。


永近联想到了一堆不该想的东西,连忙捂住时不时冒出白气的脸颊赶紧制止自己不正常的思想。

他在想什么啊真是……欸,这家伙当时好像吐了好多血吧他记得。…等等!?

永近这才想起这人腰上还有伤口,急得他小心翼翼地拉开对方的黑色卫衣,随后他惊奇地发现,那里并没有伤口,只有叫人羡慕的肌肉。



“…不是没有伤口,是伤口愈合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略有些沙哑但还是透出一股清澈气息的温柔嗓音传入了永近英良的耳朵。

这人睁开了他的眼睛,永近的眼睛正好直视他像是普普通通的鸽子羽毛一样浅灰色的瞳孔,永近见到那人眼里有藏不住的腼腆与窘迫。

永近注意到后这才发现自己图谋不轨的手放在他腰上来回摩挲。其实他就是想确认一下伤口是否已经完全消失,可他还是惊叫起来:


“唔咿…!抱歉!!!”

“不…不用道歉。”
他只是隐藏不住笑意得小幅度摇摇头,随后垂下眼睑低下头去,把白色的刘海挡在眼前,有细微的光在眼底闪动:

“…其实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欸???”

永近听到他越发颤抖的声音微微偏过头去,正好看到他一脸泪水,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正视他,清澈的水滴就在刚才照进永近视线里的那束光芒下泛着光。

“是我使用了自己没法驾驭的力量,所以才——”

永近看着他攥紧自己的拳头肩膀瑟缩着颤抖痛苦地自责,想去试探着去看永近的眼睛却又害怕被对方厌恶所以又不得不低下头去默默流泪。


他只感觉他的喉咙像被火烧着。

有个金发青年将他从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里用力拉了出来,回到现实后的意识却迟迟没有恢复,许久都不见清晰的视线里却是满眼模模糊糊的红色。
直到有股腥甜的味道涌入鼻腔,他才惊愕地看见有血从他身边靠着墙喘息的金发青年的额上流下来,染红额前的明黄发梢,混合着汗水淌在他的脸颊上。

他看见永近转过头来望着他,眼神里没有责怪,没有怨恨。
只是费力地对他笑着,是仿佛能够照亮一切的笑容。

他很虚弱,但从喉咙里吼出的声音倒是不小,就连对外界感知仍旧迟钝的他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他不是变异混蛋啊!……”

刚才那句话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声音渐渐小下去,传入他的耳中:
“对了……活下去吧。”

“回去吧。”



永近英良看他这么害怕,脑中恍惚了一阵才顿觉心脏在悸动的同时传来阵阵痛感,他悄悄伸手捂住自己胸口,里面传来强劲有力的响动在飞速加快——他是真的看不了这家伙这么伤心啊。

他也太犯规了。

永近小声叹了口气,把放在胸口上的那只手抬起,大手一挥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触感果然像自己刚才看到的那样柔软干爽。

永近用自己平常最为开朗活跃的语调嬉皮一脸轻松语气略有些无奈地说着:
“行啦,抬头看着我,我又不是妖怪会吃掉你,真的没关系噢。而且我一点也不疼啦。”


无论是语气,还是笑容,都是独一无二的真实温良,和其他人比起来,这家伙就是一片净土。

他哪是什么怪物,他只是由于遇到了大灰狼而为了保护自己才迫不得已披上了刺猬的外衣,被包裹在里面的,是一只渴望得到爱的白兔子。



金木研的眼角还带着泪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金发人,笑容灿烂得如同太阳,撒下的光芒落入眼中意外得温柔并不刺眼。


永近英良为他轻轻拭去眼泪,笑着对他伸出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吊儿郎当地问他:

“我们交个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


金木看着他一直有光的琥珀色瞳仁,那束有热度的光芒似乎照进了心里一样,在暖流涌入心脏的同时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在逐渐蔓延开来。

…这是第一个人向他说出这种话吧?交到朋友什么的……这个自己一直奢求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吗?

他不自在地咬咬唇,也许从小到大都孤身一人的自己,真的有朋友了吧……但他还是慢慢探出一只手,缓缓反握住他的手。


“我叫金木研。请多指教。”

从小到大,他一直躲在他的黑暗里,不敢迈出一步却又渴望得到属于自己的救赎。

现在,救赎带着希望踏入了那个黑暗的角落,照亮了内里的一切,真的到来了。


“我叫永近英良,叫我英就好!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从今往后请多指教!”



金木在那一刻有种身处的黑暗被一抹光席卷而净的错觉。

也许那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确确实实的。

这是他实实在在经历的。



既然这样,那他就要好好儿保护他的朋友。
无论遇到什么,只要挡在英面前的,他就要尽全力将其拔除。




-FIN-





(这儿还有个自言自语??):

认识尘鸢已经有两个多月啦。
对于我来说尘鸢是位非常可爱的酷(hao)哥(jie)哥(jie)
这两个月一起经历了好多总之我超喜欢她(喂……)

我喜欢永研这对cp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所以啦,我们还有很多个两年可以一起写莫得文笔(大误×)的永研文,还有更多个两年可以继续做好盆友。
  
希望寿星尘鸢可以天天开心身体健康嗷!
新的一年还请继续加油!ww



最后再次祝尘鸢生日快乐!!!!
(我好话痨)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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