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38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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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夏油杰
标签 咒术回战 五夏 五条悟 夏油杰
文集 无量空处处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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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3
17
2021-7-19 12:07
- 导读
- 夏第一人称 一些昨晚上头的体型差故事
悟总喜欢在一首歌听到一半时突然切走。这是坏习惯,我不止一次这么讲过他,尤其是他总喜欢霸占我的一半耳机。
我们不是在分享嘛,杰真小气,还讲什么霸占,真是超——让我伤心。他总会这么讲,那双蓝眼睛凑过来眨啊眨,他知道只要这样我就会很快妥协。其实我也觉得不公平,从这样的一双眼睛里看到小小的、被包裹在纯粹的蓝色中的自己的倒影,怎么还能有办法对悟生气呢。
每当这种时候,悟总是会很得意很漂亮地笑起来,白色耳机线从他的外套上软软垂下来,连通着另一端的我的耳朵。很多时候悟的笑容不是什么好事,他性格确实很糟,露出笑容的时刻多半预示着面前的人即将大祸临头,马上要遭受一些幼稚而烦人的恶作剧骚扰。但你无法否认这一场面是很漂亮的,虽然这样说很怪,但悟确实长得好看,尤其当他确信坏主意将要得逞,眼睛几乎是在发亮,一双苍空之瞳烁如水洗,等待你掉入他的闪耀陷阱之中。
悟大概知道他的眼睛漂亮,可惜由于额外的负担,他不得不长时间将其遮盖起来。然而在摘下墨镜的那些时刻,他十分乐于向你展示这种优势。现在就是如此,尽管我不理解在人满为患的高峰电车上有什么必要这样做。他的墨镜滑到鼻尖,又大又圆的蓝眼睛从镜片上方向我眨眨,银白睫毛的动作略微改变一些落在他脸上的光影,他浸在一片橙黄的温柔光线中,果不其然伸手切掉我的歌。
宇多田光的声音戛然而止,RHCP撞进耳朵。我挪动手臂,抬头看他一眼,他乐得装不在意,甚至随着音乐晃晃脑袋。其实我们没有一个人真的在意耳机里放了什么,结束任务的兴奋和疲惫如同截然相反的磁铁两极,在两具肾上腺素飙升、却精疲力尽的身体中轮流冲刷。我俩甚至懒得开口说话,但却敏感异常,电车运行中任何不小心的触碰都能引起新一阵战栗。
说是不小心的碰撞,其实能触碰到我们彼此的也只有我们彼此。我站在车厢门边,被两根扶手和一个五条悟严丝合缝地围进一个三角形。悟平时有点驼背,走起路来又吊儿郎当,因此我们的身高差平日里并没有过分明显。每天早上的一杯牛奶把我在高专一年级时平稳送上一米八零,我后来看过悟的学生档案,身高后的数字实在让我难以想象他就是那个早上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不愿意起床的哼哼唧唧的烦人精。我曾多次在劝说他起床未果后被强行拉到床上一起睡回笼觉,夜蛾对此多有不满。确实没有办法,我闭上眼睛前在心中这样辩解,五条悟实在有些怪力,说梦话的同时都能扣紧人家手腕,甚至偶尔被我锁住喉咙也能继续睡得香甜。
我真该向五条家讨教一下他们是怎样喂养的。
悟一直维持着无下限,才免于让我们在晚高峰时分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中与陌生人的热度与气味过分接触。悟的一只手臂垂下来,手指相碰,透明的术式将我包裹。
在这样的空间中他突然偏头过来,用很低的声音凑近我没带耳机的那边耳朵问,你要不要靠着睡一会?我与他都把耳机戴在相对左侧,此刻面对面的情况下他要与我讲话,就只能整个人斜着贴过来凑到右边,我的鼻尖刚好能在这个角度嗅到他的脖颈。两只一级咒灵腥臭的余味此刻还弥留于我的喉口,我和悟都灰扑扑,惨兮兮,他的高专制服掉了一个扣子,此刻领口半敞着,白t下掩着个勉强不再流血的伤口,我在上车之前给硝子发了条短信,脑袋仍然因为冲撞而晕眩。
在这种情况下无下限虽能阻隔开其他因素的恶劣影响,对我们彼此却无计可施。我们两人身上带着鲜血和灰尘的味道都不算好闻,然而在术式之中,属于其他人的混杂气味得以抛除,嗅觉能够更明确而敏锐地分辨出作用范围内的各种味道。悟的气息近在咫尺,那里面除了鲜血、汗水和灰尘,还有与我同样的旅馆的柑橘沐浴露,车站买的明太子饭团,并且我非常确信他偷吃了我口袋里的那颗草莓牛奶糖。
悟见我不说话,过了一会又问了一遍,我摇摇头,更加严实地闭紧嘴巴,不想让一丝一毫的咒灵味道溢散出来。他得到答案后也并未撤开,耳机线偶尔晃荡着蹭过我的手指。我偏头看过去,因为高度差异的原因,悟那边的耳机线被抻得直一些,连带着我这一段弯成一个弧度,然后骤然收束起来,汇向我手中的随身听。
这好像一个听诊器。我们彼此的耳朵是主治医师,小小的、内部正缓慢转动着的、总被半途切歌搞得像随机播放,而现在在我手中重又播回那句 最後のキス* 的随身听,就是值得信赖的拾音胸件,紧贴于我的手掌,我的脉搏,我砰砰擂动的心脏,非常诚恳、非常真实地向两只耳朵中传递同一份隐秘的心跳。
悟意识到我在看他,银白色的睫毛很缓慢地向我眨眨。他曾经说自己不需要太多睡眠,我偶尔握着手柄一觉醒来,悟还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寻找石像来揍。游戏机发出的微弱荧光在黑暗中把他涂成一块模糊的影子,影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杰!他的眼睛在那一切未知的昏暗中发亮。
杰。他此刻也这么低低嘟囔,随即咕咚一声,把毛茸茸的脑袋侧向栽倒在我肩膀。我看他低着脑袋实在费劲,于是更站直一点,成效甚微。然而悟却像是很满意,他埋在我的肩膀上蹭一蹭,原本虚虚圈在两侧的手臂也切实环绕上来。我一愣,本能地想挣脱开,却最终不知道为什么就此作罢。
悟?我偏过头来看见他蓬松的脑袋顶儿,带着尘土也带着柑橘味道,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碎发随着他的呼吸动作在无下限的包裹中晃荡。我在其中发现一个小小的发旋,像是长在悟头顶的一个小小按钮,按下去结果未知,可我大概是唯一一个知晓这个秘密的人了。
我想帮他摘下耳机,那其中还在重复 明日の今頃にな あなたはどこにいるんだろう 誰を想てるんだろう *
悟。
誰を想てるんだろう
悟。
嗯?他终于回答,声音贴着我的皮肤传来,闷闷的,笨笨的。我把脑袋也靠过去,从电车窗外投进来的金色光线使人感到非常安稳。
誰を想てるんだろう
在同样睡去前我听到自己又叫了一次悟的名字。我不知道这次他有没有回答,我并不在意,只是这样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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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多田光 《first love》
文中歌词的意思分别是
“最后的吻”
“明天的这个时候 你会在哪里呢 又会想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