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361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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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偶像梦幻祭 椎名丹希 , 礼濑真宵
标签 ニキマヨ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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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022-4-25 21:25
- 导读
- ◈第一人称视觉,伪星际科幻,私设、OOC众多
◈其他角色均为cb向
◈文名取自歌曲《Take Me With You》——Fleurie/Ruslan,大意为‘我品味着你的风格,哼唱着你的歌’。
◈全文1w+字
旧星历327年,我在随队伍探索一颗全新的星球。这是我平时的工作,在三十年前加入著名的ES星际协会时,我并没有预料到自己能任职如此长久。
平时甚少有写日记的习惯,固然我偶尔会浏览一些文章,但自知其实生活平淡如枯井,是难以掀起波澜的,并不值得为此记载些什么…除了那些外表很可爱的生物会唤起我的兴趣。
这份工作似乎过于冒险了,对曾经的我而言,荒诞到和市面上的奇幻小说一样。我们队伍包括我一共有四个人,通常担任驾驶员的那位…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通过飞行模拟考核,但当飞船贴着刚爆炸的小行星群,金属外壳被碎石砸出坑洞,一片火花飞溅中我们居然完好无损地从灾难里出来了。
这像个奇迹,也在今后我的工作环境中无限次重复。与最开始我会因为离奇的航线轨迹呕吐昏厥不同,现如今已经能安心系好三层防护带,顺便手磨咖啡享用。不过那些咖啡豆总是会飞出器皿,和窗外的爆炸碎片一样,散落在驾驶舱。
队内的第二位成员……啊、说到他,我又难掩激动了!笔迹都有些颤抖。他相当的可爱,又很脆弱,很适合被我这样诡异的家伙圈养在笼子里……金丝雀那种的。呃,不可以这样,会被抓捕进监狱服刑五十年,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我们的队长同学,各种体能测试术科成绩也超凡脱俗,甚至让人疑惑他根本不像自己口述的那样,来自一个落魄古老的星系。毕竟从登上飞船第一刻起,在十分钟内掌握了曲线行驶并回归舱位分毫不差,这种学习能力就像怪物一样。
固然他的外型还是符合我口味的…这话说的很罪恶,这之后我一定会去第一位讲述的队友那边告解。嗯,他是牧师,很难得的身份,毕竟当人类打开了通往宇宙的路,按照神话里藏在天空的神明并没有出现。以至于信徒销声匿迹许多,只剩下一批真实信奉教义的人,他们对新教的阐述是神明无处不在。
好吧我就是个恶魔一样低劣恶心的生物研究圣经典籍只是因为害怕并且想学习一下怎么避免遇到这类圣洁的物质如果您真的存在请不要注视我!神明无处不在实在是太可怕了啊!
整理完思绪后冷静了许多…不由得想到我写这篇日记的初衷了。曾经阅读过,如果在极度混乱的时刻,因某些事情让自己心态陷入一个即将崩塌的状况,那就想办法捋清思绪,从头开始一步步拆解这些因素,找到关键点并进行解决。
我想,这和手工模型是类似的规律。我的兴趣爱好就是这些,构建属于自己的乐园,相当幼稚的梦。在按照说明书把每个异形的图案拼接到恰当位置,枯燥繁琐的工序中我无时无刻不在品味着最终那栋辉煌的成果被完成了。
那种雀跃是曼妙的,为此我的基地里堆满了模型造物,最近倒是没有准备着手新的玩具…因为我发现,关乎于这次的日记的‘契机’,很巧和的诞生了一件荒唐事情。
这很难解释…但一定要解开心结的话,请让我从最初开始构思。我会努力把每个零件都复原,幽灵这样引领着我。
故事的开始,就读于某新兴星系的著名院校——梦之咲,作为从不去签到上课的我,因为家庭原因复杂,我把名下的土地交换给他们,在公文上作为合作人。就算出勤不合格也没有被退学。
一切的开始都由革命打响,不知是谁的名言或道理,但切身经历过那些事的我,或者说亲眼看到了。我深深明白战争的重要性,进步就是屠杀旧事物,新事物更替的结果。
这太残忍了,我自诩旧时代的鬼魂,为此认为自己的命运是在某一次执旗手的标杆指向我后,整个人被歼灭掉。四处躲藏也就变成了这场猫鼠游戏,他们征战的步伐踏向星空,我也就隐匿在土地的影子背后逃过一劫。
第一场争夺院校理念的厮杀,五位赫赫有名的人类是祭品。部分人把我称为第六人,这令我自惭形秽,其一是因为我与那些人并不认识,没有做出任何丰功伟绩。其二是我作为悲切胆小的懦弱者,此生难以攀登上伟岸的高台。
在胜利者撰写历史后,第二场革命……不知用这个词是否合适。不过被誉为生物碱,致命毒药的我们四人小队,这次倒是投入进去了。
皇帝要士兵开垦荒山,工厂诞生了无数拟态机器人因此死亡,堆砌的尸体上踩着我们的脚印。也有远处工蜂尖锐的刺扎痛施暴者,两处王庭中劣等生与叛逆生,似乎在遥相呼应着彼此的宿命。
认识那位……椎名先生,我很久没有念出这个词汇了。他在故事中的重要性,是一切成员姓名都可以被埋没,而他得特殊摘出的独特性。
因为那个可耻的私欲,我们曾是伴侣。
也借此阐述与我们四人有着奇怪对应的叛逆生们,同样的,隶属于ES星际协会,就连成员人数都一致。为首的队长正是之前我所提到,我们队伍队长的亲生兄长。
一样的是红发蓝眼,因为长相和身量成熟不太符合我的私人喜好…啊不是谈这个的时候。那是位可怖的人,被推举到台前,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第一次革命时被祭献的那五人的影子,原来他就是下一个祭品。
在这种共同的灾难中,我倍感惶恐,无数人去践踏尸首,那作为可能沦至同类的我,是否也是下一个?无形的阴影缠绕下来。
不过我们队长,那是个可爱又坚毅的孩子。我不禁感叹血脉的羁绊了,这场屠杀没有成功是因为他们口颂的爱,似乎歌声穿越宇宙,幸福弥漫到每一处荒芜的星系,为此诞生了名为希望的花,被那张扬的红发们携手摘下。
他们二人如果用HAPPY END做结局,另一位与我们的主驾驶成员有着深层次关联的,仇信者——我这样称呼他,又是一种全然不同的体现。他对信仰和教义抱有极端厌恶的态度,在每一次用包裹恨意的眼神看着我的那位队友时。情绪被我捕捉到了。
不过他…仿佛机器人一样谨慎,被拟定好程序的规则下,居然有着如此强烈的情感。而令人感叹的是,我那位队友对此却能每次看着对方驾驶机甲出行,反差地大喊出:加油啊!你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
我不认为我的队友感知不到情绪,只觉得此种超脱的包容之爱是神的信念,他的怀抱与光辉总会传递给那位吧……或许?这就不是我该涉入的事情了。
还有一位,说来很奇怪,如果物以类聚是个褒义词,在此刻使用应该格外恰当。可爱的生物都汇聚着,矮小的、青涩的、令人怜悯的,那两个孩子窃窃私语的灵动模样总令我心跳不已,感叹世界应该是为此份柔软而诞生的~
是啊,我们这边的金丝雀和那边的樱花,用这个词代替应该不会出错。是两位极度符合我爱欲的存在。
终于到了,阐述椎名先生的段落了。我在桌前思考了很久,不是因为难以起笔,只是那些故事太多,美好到和梦境一样,似乎是个人幻觉的臆想。我只是在怀疑曾经的经历是否是真实的……
在土壤与氧气匮乏的宇宙中,能吃到新鲜果蔬是件极为难得的事。ES星际协会是个较好的工作单位,它提供每位员工在一周内至少能领取到三次此类物资。包括它的员工食堂,与连锁了好几颗星球的著名咖啡馆月桂。
所有人都在为更遥远的浩瀚而探索之际,这一隅总是留存着一股温暖的气息。烘焙吐司的谷物香、浆果奶昔、时蔬沙拉等各种产品推出,虽然学习过在曾经人类寄居的那颗蓝色星球,食物是和呼吸一样自然的事,但是对于每日食饮能用压缩饼干与营养液解决的如今而言,那些都是奢侈品和不必要的麻烦。
我曾询问过椎名先生为什么对美味抱有极高的评价及过分持重的态度,他则展露出一种憧憬,简简单单吐出令我震撼很久的话语。他说自己加入协会的梦想是能在每架飞船上都安装土壤培育的舱室,简单一点也好,能有个种植的方格或者小茶杯来栽培薄荷。
他这样说着,翻炒的手法也不曾停歇。如果对我们这一行来说,最顺手的操作是操纵飞艇,那么对椎名先生而言,那双手在生命层面诞生的意义远大于冰冷的机械。
他呈上来一份叫做“炒饭”的食物,一边解释食材是大米、厨房剩下的食材,很多杂乱植株与肉类,就那样单纯切碎,混进锅中,大火升温到成熟后再洒上香料,居然变成了令人食指大动,品味完甚至想落泪的东西。
我才开始反思在这之前自己过得都是什么样的人生,没有明确白昼与黑夜的星空中,作息和食饮都极度混乱,感到饥饿就拆开提供生理机能的营养胶囊,就此结束了进食环节。
这太草率了,好像我亲手割裂开能诞生幸福的本源,摧毁了这份希望。为此我感到抱歉,并发自内心地向这位真正的厨艺人——椎名先生,说了一句抱歉。
他却表示很纳闷,然后爽朗道普通人都是与我一样的习惯,能品味到美食的人才是少数派。然后在我类似忏悔的眼神中,他态度也相当包容,用一种和他那双手能诞生出的温暖相同的语气对我说:没关系的,如果小宵确实被我的厨艺所感动了,不如就从今天开始成为这样的人吧!
于我而言,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从他指导的那样,土壤、种子、水、光合作用,然后是等待,漫长的等待。我在这个过程中与他交流甚久,以至于忘记自己的本质是个极端社恐的排外人员。就连个性都被热爱所摒除了!啊,发现这点后一切都是如此令人震惊的,这就是生命的力量吗。
我也向椎名先生请教了如何使用刀具,他能在萝卜上雕出花朵,令人惊奇的手法。当他的掌心贴合我的手背时,一种名为害羞的情绪让我面部皮肤变得通红一片了。只是我们的姿势令他看不到这边,较于我高出一些,穿着围裙的他落在脖颈前的灰色长发扫动我的皮肤。
那种感觉很痒,令人也悸动了。
因为搭建模型是我的爱好,对于细节的把握我自认为还是相对简单的。在成功切完一盘土豆丝后,椎名先生说要教我一个恶作剧。
他先是问了有没有会经常欺负我的人,我摇摇头,然后他一边把一种褐色表皮布满褶皱,切丝能和土豆几乎无差的黄色蔬菜(?)与我的那份土豆丝混在一起,共同放进热油烧红的锅内一顿爆炒。
出盘后我想尝试一下,却被椎名先生制止了。他说恶作剧要留给应该值得的人。我还在思考什么人才是‘值得’的,只见椎名先生他们的队长,那位红发男人推开月桂的门,怀揣着一股不怀好意的表情过来了。
我福至心灵,被椎名先生牵着手往外狂奔,他临跑前大喊桌上的食物是给对方准备的。在那人纳闷之际我们已经逃到屋外,后来我听到一种人好像被尖锐物品迫害的隐忍叫声,然后他追过来了。
姜丝炒土豆丝,真有你的啊椎名丹希!对方怒吼道,手上抄了把月桂长椅。
好在我们准备充分,且我足够听话跟着椎名先生的步伐,又指出几个只有我知道的隐秘通道,躲过了这场单方面屠杀。
我们顺着漆黑的通道,由椎名先生牵着我的手变成了我用力回握住,带领他奔赴前方的光亮。在二人靠着高台的栏杆剧烈喘息时,劫后逃生的激动感令我们一起笑出声,我从未那样大声轻快地发散情绪。
那实在是过分愉快了,我的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椎名先生慌忙替我拭去,又问是不是因为过度运动身体不适了。我摇摇头,说这比乘坐队友驾驶的飞艇那种残酷要好千万倍。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好像自己也多了无形的力量,欢乐能透过高台的星云到达宇宙。在发现我没事之后,沉默在我们二人中间弥漫开。
他问:我可以亲吻你吗?
然后我拽着椎名先生领口的衣服,也不在乎会不会把它弄乱了,努力地吻了过去。
高台距离星空很近,好像触手可及。璀璨的色彩在黑色画布上蔓延出无限奇幻,每一处光亮都是一颗星,都是希望与未来有待探索的无限可能性。包括我们,站在穹顶下亲吻着的彼此,好像和那副绚丽的场景融为一体了。
喜悦纷至沓来,包括之前濒临被辞职的工作,我们队伍终于收到了转正的通知。隔壁叛逆生们似乎也因为那次契机而从良了,虽然没有全部洗脱他们的罪恶。只是那场英雄秀上演之后,大众似乎都重新接纳了被判决为正义的他们。
我私心认为这不是件坏事,椎名先生也说一直隶属于ES机关,能比他在其他工作单位获得的新鲜食材资源机遇大了很多。
我们收到的新任务是八人组成临时队伍的探索星系,这不同于之前队伍专属的四人飞艇,这艘名为开拓者号的舰船规模实在太大了。在我们拎着行李站在待飞舱匣内,抬头望向眼前恢宏的造物。
这是个好机会,长期任务一直得遨游在宇宙中,只有空泛的黑色作为陪伴。我却期待着椎名先生说的种植,他在前一晚告诉我会教我栽培番茄。
基础色只有纯色的机舱内,因为各种性格和发色都截然不同的脑袋凑在一起,诞生了许多新奇的色彩。我总是和椎名先生凑在廊道的角落,我们用废弃金属板材搭建了一条沟壑,底部铺满泥土。
这类事件不算少,包括餐厅的桌面,会议室的书架,甚至连各位成员的房间门口,都被我们用各种方式置放了很多可供植株栽培的器皿。
此时用代称已经不足表明清晰的人际关系了,在接下来的续写中我会用正式称呼来描述各位,也为此感到对那份独特性的抱歉。
燐音君,也就是椎名先生他们的队长,不用姓氏称呼是因为兄弟二人共持一个姓,也包含了我的私心在内,毕竟椎名先生平时就是这样喊他的。他是位嗜酒的人,慷慨把空瓶交给我们时,我感到疑惑。
作为出了名的博弈者身份,为此他没有置换什么,是我难以理解的。而这之后几天晚上我发现众人都以一种看透了一切的眼神,自然地把我与椎名先生归纳在同一个框内,我才明白过来是情报交换。
此刻,低头掩埋种子的椎名先生似乎还不知道,全舰船都知道我二人的伴侣身份了。想到这儿,我没忍住暴露了笑声。他有些疑惑地回望着,于是在那双我看来很美丽的眼神注视下,我们亲吻在一起。
被绑住悬空置放的玻璃瓶和易拉罐形成了风铃,我们的动作撞到其中一支,它们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清脆奏响,呼吸也变成旋律,交织缠绕着在舱室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从富有温度的被窝中恋恋不舍起身时,门口站着一脸无措的蓝良同学。为此,我也被那股害羞的情绪感染了,半藏在椎名先生背后,似乎这样就可以不去面对众人已知的事实。我这才发现,爱除了能带来幸福与喜悦,还能带来羞涩和胆怯。
但这些都是调味剂,就像每种餐品的口味全然不同那样,椎名先生说。最重要的是,当食物绽放在舌尖你所感受到的结果,这样饱足感才是我们所追求的~
他的语气透露出一股满足,我既知他只是在谈论食物,但还是不由自主将此与情感关联起来,写到这里,我为我对美味怀有不纯粹的心思感到抱歉。
蓝良同学通知我们,航线改道了,电波搜索到一处之前从未被发现的领域,里面含有大量蕴藏能量,如果幸运的话,可能是我们找到了值得开发的全新星球。
这是个好兆头,公司的契约任务是底薪与提成模式,在达标的探索中如果获得有价值的情报,则会相对涨薪。货币是个没有人类不喜爱的物品,我们队伍曾因拮据遇到过许多挫折,椎名先生他们的队长也是相当喜爱以钱为赌注的博弈游戏。
在全员表态同意的情况下,面对这份意外之喜我们报以期待。航线偏离了原来安全的规模,自动驾驶不再适用,于是经历过的和没经历过的都体验了一把被巽同学支配的恐惧——也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位驾驶舰船如灵车漂移般的队友。
似乎有人因为这份才能吐了一地,我捂着脸想,好在已经经过组合的大量训练而适应许多,这次捂着脸跪倒在驾驶舱的那位可怜人并不是我。
燐音君,扶着墙壁颤巍巍站直了,他没吐出来,只是脸色煞白,然后发出一段令所有人都缄默沉思的询问:那家伙是怎么拿到驾驶证的。
巽同学还在把着摇杆,头也没回。和煦如春风般的温柔声音传来,他回答:是通过正规考核,我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呢。
这之后再也没人敢言语了。
这艘舰船做的相当人性化的一个地方,是处于机顶单独开辟的全透明舱室。原本的作用是在这处安置信号发送器,但很少能用到,此刻被每位成员都添置了一些物品。
不知道燐音君用什么方法带上舰船的躺椅,一彩同学,也就是我们的队长,他从老家带来有特殊花纹的毯子和枕头,放在那把躺椅上。我和椎名先生的栽培也蔓延到这里,有一面单独透明墙被我们当做承载壁,安置了几根金属长棍,这次种的是藤蔓属的植物,可以借着那些支撑物生长。
巽同学的折叠书架,单方面认为他是死对头的HiMERU同学带来的真侦探小说集,蓝良同学的布艺玩偶摆件和当红星际探险家的海报,像樱花一样可爱的小琥琥~……琥珀同学的手编绳装饰。
我和椎名先生去那里的时间最多,因为要照顾植物,查看是否携带害虫并及时处理掉,模拟光源的温度和土壤湿度。这些悉心的栽培方式总让我期待着它们的诞生。
等藤蔓爬满了整面玻璃墙,甚至还蔓延到其他地方时,椎名先生说要教我培育咖啡豆。我搜索过,这是一种植株矮小但比起其他的蔬菜,体型要大很多的树的种类。相较于薄荷、番茄等一个盆栽可以完成的类型,它则需要深层次扎根土壤。
我还在疑惑舰船上并没有可以栽培它们的区块,椎名先生正在使用他的看家本领,冲泡月桂手磨咖啡。那是个非常香醇,混合了花果香,有季节性口味可调节的特色饮品。也不愧为餐厅招牌。
他上舰时携带了两罐咖啡豆,一罐用于和大家分享,另一罐则亲手教导我如何使用。他把独特性留给我了,这令我在私欲中感到极大的满足。
我们的交谈其实并不局限于食物,还包括无限的人文地理,这些都起始的那颗蓝色星球,然后混杂各种其他星际文明的特殊农作物,也涵盖一部分我喜欢阅读的幻想种类。
总有无数传奇里角色们享用美食的片段,被我们不断揣摩着,甚至试图复刻那份完全无法真实存在的食物。但椎名先生在烹饪层面有着无与伦比的灵巧性,他说虽然做不到百分百还原,但可以制造幻觉。
我摆摆手说不要大麻…他敲了下我的额头——为了配合这个玩笑。然后在我们间愉快的气氛中,讲述出用类似的食材能代替真正的幻想种,而造成一种现代人也可以领会的奇妙滋味。
类似的杂谈与妙思还有许多,这也正是我之前提到我们的故事就连起笔也难,情感负荷太沉重,以至于把笔尖压弯,再难续写。
也是该讲述转折点的时候了,在群书里浏览了很多惨烈的伤痛,可我回顾那段记忆只觉得恍然,不可思议,被难以推翻的阴影砸倒,浑身无力没办法再爬起来。
我也不清楚那时响彻荒原的嘶吼纠结有多痛苦,面对燐音君能发泄一般地情感传达,我除了眼泪什么也做不到。
欺骗是个人类很容易学会的事情,但想真正掌握却要有决断的信念。我想着幕后人推动这一切时,也在脑内描写他们的姿态与景象,努力把那些人都塑造成仇家。
可是至今还在为ES星际协会效力的我,终究是个潜逃犯,是同罪者。
脱离星际航线是一开始就被算计好的,当对方的机甲攻打过来时,我们才发现这艘所在的舰船为什么如此沉重浩大。它的震撼就是如今我们的醒悟,因为承载超负荷,被用作单纯的探索没有任何问题,可就连巽同学也难以控制它躲过爆炸。我们被击毁了。
那颗荒芜的星球是迫使降落点,燐音君在舰船负伤的第一刻就比其他人都要提前醒悟这是场谋杀。他用一种令我们都感到恐惧和陌生的语气命令开口,先找到安置地点。
我也明白了一彩部分憧憬他兄长的缘由,人类会对发出赦令者,对天然的君王展现出臣服。也多亏了镇静的燐音君,我们才能在事后几乎是没有特别大的损伤重获新生。
除了……椎名先生。
敌方或许对我们的情报掌握地非常透彻,知道正面作战不是个好的选择,所以计算好了物资后任由我们自生自灭。但是他们或许没想到,椎名先生和我种植的那些植物,让我们绝处逢生。
人类需要的养分由这些新鲜食材提供,成员皆是蓄势待发的状态,在分析完利弊后决定反击。我负责拆解舰船,在必备的逃生舱上安装满了炮火子弹,将其重新改造。透明的舱匣带不走了,对于现有能源来说它是个累赘。
所有人都交付了一些东西,在那艘半损毁的大型舰船上。它只能背着逐渐蒙尘的曾经在这颗星球沉沦,直到再也无人记起。
新造的小型舰船一共有两艘,一艘是负责开拓轨道的攻击型,一艘是荷载能源的防御型。燐音君说要单独驾驶攻击舰时,被一彩君狠厉地否决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兄弟二人争执地如此激烈。
他们队伍全票否决燐音君的做法,说是个人就能看出这家伙要重蹈曾经独自背负的覆辙,小琥琥他更甚,直接用手刀击晕燐音君,然后把他交给一彩君。
最终决定由巽同学驾驶那艘攻击舰时,HiMERU同学站了出来,他用一段堪称精彩的话术把巽同学堵的哑口无言,这里面有部分细节我听不明白,可能是牵扯到了他们二人曾经的过往。他也怒斥对方是个和燐音君一样的笨蛋,一位专治的君主和一位独裁的牧师。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巽同学去送死。
那二人搭上舰船后,在剩下众人极力隐藏忧心的情绪中,巽同学非常释然地向这边挥手道别。然后被HiMERU同学扯着后脖颈的衣服关上了舱门。
在我躲避视线准备唤醒燐音君时,是抱着巨大决断心的。正如上面提到的欺骗一样,我们合力隐瞒了众人,进行了一场欺骗。
第三艘飞艇只有我清楚在哪里,那才是最大的武器。因为材料不足,一号和二号舰都具备了相应的防御装置,但三号舰只剩下攻击模式,几乎是随便一击都会坠毁炸亡。
我从未造过这样的机甲,如果它在星际条约的眼皮下诞生,估计要违反上百条不合格指标,且作为建造者的我会被抓进牢狱。
椎名先生带着一彩君截住我时,我们三人和刚被唤醒的燐音君面面相觑。他说他嗅到了我的气味,我心想椎名先生简直和人体追踪仪一样可怕。
我们四个还没沉默多久,就被一彩君打断了。没有人是必要送死的,他这样说。但燐音君驳回了他的说法,万无一失才是能保全多数人的最佳做法。
那二人争执地水深火热,椎名先生忽然凭空拿出一个瓶子。他说,那我们来赌一把吧。
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谚语我记得非常深刻。椎名先生也被燐音君的博弈思想所感染了,他指着瓶子,在燐音君想伸手夺过去时又及时取走。他是有备而来的,说绝对不会让燐音君出老千。
椎名先生的信誉在我们一行人里算高的,三票同意和燐音君的沉默构成了最终的这个方式。那艘机甲只能承载一人,由瓶口旋转后停止在谁面前来决定。
命运就在那个空荡荡的酒瓶里不断摇摆,我紧盯着它,也不想进行无意义的祈祷和许愿了。头顶的灯光闪过,在它停留之际我看到了瓶内藏匿的反光块。
话语就到嘴边,我忽然被椎名先生拽过去亲吻。当着燐音君和一彩君愕然的面容,我似乎发现了什么,全部被吞没在他唇瓣的柔软触碰中。
之前提到哭泣时,椎名先生说自己幼年为饥饿掉过眼泪,等学会了烹饪和赚钱的能力后,再也没有挨饿过,也就没有哭泣过了。我心想自己总是会被书籍里情节所感到而怆然泪下,此刻却品味着对方的温度,那些眼泪便无形中蒸发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孤寂。
他并不是一个英雄主义,也没有什么背负人类命运的想法,只觉得吃饭要大家聚在一起才能品味出美妙的东西。在月桂氤氲着温暖气息的地方,靠近明台厨房的吧台上,我们总是交换着言语,为美食合掌祈祷,说出那句我开动了。
椎名先生也不算纯粹的好人,也从未做过坏事,对燐音君的恶作剧不算的话。在我的认知里他唯一一次欺骗,就是此时此刻。
人类该有多大的段决心才会去欺骗呢?只有我知道燐音君的欺骗、椎名先生的欺骗,那么我今生该用什么承担这份情感。
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说等小宵种出咖啡豆时我们会再相见的。
我被巨大的情感洪流击中到难以组织语言,只是感觉这份浩瀚的无尽悲伤似乎能填满整个宇宙,能碾碎无数繁星。
椎名先生似乎想尽力体现出一种轻松的态度,燐音君仍然一言不发。而我把钥匙交给了椎名先生。
他说,你有一彩君,兄弟好不容易才重逢的怎么可能就这样分别。更何况我相信小宵,他在建造这方面很厉害~并不是绝对的死亡噢。
而这次令我诧异的是,一彩君说:椎名前辈,你也有爱人。哥哥告诉我亲吻只会给最爱的人,那么我爱哥哥就等于你爱着真宵前辈。
已经没有人在乎这份其实并不对等的比喻了,我们看着天际线逐渐远去的舰船,在荒芜的星球变地无比微小,变成另一颗繁星。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椎名先生。燐音君带着剩下的队友在ES星际协会大闹一场,从天花板经过的我听到底下桌案被拳头击碎的声音。
他们也退出了协会,作为流浪者,好听一点的话可以称呼为旅行家,三个人依旧组成小队继续在星空穿梭。
一彩君偶尔会与燐音君打远程视频连线,然后我会在他们互相邮寄的包裹中捎上一份椎名先生曾经教我种植的新鲜蔬果。
我已经培育了很多咖啡豆,在那颗我们曾坠毁的星球,那里变成了我的私人领地,经过合法购买的。可是椎名先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我并不认为他会欺骗我,因为从始至终我都亲眼见证着,既然没有被隐瞒,作为目睹着的我在这个层面也有着属于他私人的独特性。这令我感到安心。
那驾报废的舰船被我改装过后,变成了可供居住的特色房屋。它依旧有着原本的模样,分毫未变,透明舱匣内那些藤蔓植物已经开始入侵第四面玻璃墙了,为了保护附近的躺椅不被缠绕上,我只好铲除了一部分。
偶尔的假期在这里进行栽培工作,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似乎都愧于椎名先生的了无音讯,自己的平安活着是一种负担,于是谁都默契地不在我这位,椎名先生的伴侣面前提起他的事。
这篇日记正是在那间透明匣舱内写的,就是此刻我所在的地方。因为……我在舰船中亲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真实存在的自己,这并不诡异,那只是包裹着我外皮的机器人,很好判断。
其实说到这点,我发现我们二人有着共同的默契,在纪念伴侣这件事上。舰船中心的驾驶舱被改造成机械室,居中的大床上躺着椎名先生,我亲手组装的模拟机器人。
不过至今还未完善,因为某些原因我总觉得睹物思人是过分了,而且他并没有离开,那个机器人交给我一袋咖啡豆后,我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说不出话。悲喜交加着。
不过令我倍感疑惑的是,为什么不是他亲自来见我。为此,我还是决定启动小丹希号机器人,请不要嘲笑,这只是兴趣爱好的昵称!
小丹希号在我之后添加的程序中捕食着那个机器人,它几乎是落荒而逃,正如第一次我被真正的椎名先生追得满联盟乱跑,最后被堵在墙角咬了指尖。
不过机器人的追逐实在相当耐看,我在机械方面自认为比椎名先生高明,因为那个机器人不止被捕食一次了。它仍然遵循着指令偶尔会来这边投送咖啡豆,或者是其他果蔬。
这次我决定发布一个长期指令,进行追踪,过量的情愫堆积充盈到心脏都承载不住的地步,这种亲身会面我已经完全按捺不住了。所以,我一定要见到他,带着我种植的无数咖啡豆。
那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人类总是喜欢找借口相聚,以此为进行情感的传递。这是个以欺骗著名的节日,所有人为了假象发出欢呼。我炒了一盘姜丝土豆,悉心地装在饭盒内,准备跟着小丹希号发出的信息源前去。
在临走前给咖啡树浇上最后一点水,我又心想除了恶作剧应该还有糖果。所以做了个决定,我要带一杯手磨咖啡去。
等醇香飘满整个室内,我在玻璃墙的倒影中看到了你。
你果然遵守约定了,虽然这天是愚人节。然后我们在布满藤蔓的匣舱内亲吻,你说人类自从掌握到光年穿梭后年岁变得很长,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三十年可以相聚。
汤类和饮品一般都要炖煮许久,才会挥发出食材原本的美妙气息,所以急切是品尝不到最佳成果的。我知道这只是说辞,在半个小时前收到了来自HiMERU同学的简讯,他无情又残忍地把椎名先生出卖了,说这家伙才刚苏醒两年就要着急回来。
句尾附上了一个看起来就是智网摘取的极度冷笑话般的愚人节段子,他继续写着简讯,补充说:我已经代替椎名欺骗你了,节日也过了,接下来请好好享受这段重逢吧,它被合法取缔欺骗效应。
是永恒的真实。在亲吻时,我的头发又与椎名先生的头发打结缠在一起。如果是曾经,我会感到慌乱迫不及待想把他解开,但现在。
椎名先生说:现在我只想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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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