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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多元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JOJO的奇妙冒险 空条承太郎,花京院典明
标签 JOJO 承花 JOJO的奇妙冒险 jojo同人 空条夫妇
状态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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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
1
2021-2-11 19:22
- 导读
- cp:承花/空条夫妇
现paro 无替身
1)
空条承太郎18岁分了手,36岁离了婚,其间得了个女儿,拿了个影帝,眼瞅着快过四十大关,在这一脚已迈入不惑之年的夜晚,瘫在自家的沙发上断片了。
花京院典明18岁分了手,迟迟未踏进婚姻殿堂,比普通男人少挨了生活致命的一刀,眼瞅着快过四十大关,在这即将跻身不动心行列的夜晚,被自己初恋男友的前妻约下来谈心。
“我听说了,你们以前的事情。” 前·空条夫人Lily先给自己点了根烟,她染了酒红色的指甲,中指根套着玫瑰金戒指,无名指根空着。
花京院瞥见了烟盒,柔和七星,是承太郎以前会抽的。Lily见花京院盯着自己的手,笑笑:“几年了,自然留不下痕迹。”
上次花京院见她还是在Met Gala上,那时她还没剪短头发,红棕色的发尾在肩膀上打着卷,珍珠白的裙子下面露出一截脚踝,挽着丈夫笑盈盈地向镜头挥手,漂亮得让人惊艳,看向她丈夫的眼神里含着藏头露尾的柔情。
现在花京院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女版的承太郎,凌厉又克制,眉眼却多了几分人情。她显然在婚姻这场事故中学会了很多,面对“情敌”也能笑得标致,情绪拿捏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隆重,不寡淡,挑不出毛病。离婚半年后,她和承太郎在一次活动上见面,互相颔首致意,微笑告别,目光却错开。拿捏情绪是承太郎的天赋,Lily起码学去了八成。她顶着空条夫人的头衔活了十年,十年太久了,久到大家都忘了她以前也是个明艳张狂,艳杀八方的狠角色。严格来说,那些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狠心的,只是他们善于伪装。她是,花京院是,承太郎也是。
花京院不是喜欢绕圈子的人,他自认做事清白,在承太郎婚姻问题上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所以他开门见山:“你们为什么离得婚?”
关于为什么要离婚,Lily显然有话说,话在她舌尖上转了几回,又咽了下去。她语气依旧温和,只有翻出手腕时的青筋和软骨显得神经质。
“我爱他的,我就是不喜欢他了。”
女人在这种问题上很要面子,甚至不惜撒下弥天大谎,但Lily诚实,也没人能在她面前说出颠倒黑白的话。所以她说:“轮到你了。”
关于为什么要分手,花京院倒是风轻云淡得很:“那个时候的承太郎很努力,我不想拖累他,而且感情已经淡了。” 他说话很有一套,七分真三分假,模棱两可的印象里给双方都留足体面。时至今日,花京院仍然可以骄傲地说:我爱他,如果明天我们面临生死关头,我会毫不犹疑用自己死换他活着.和十七岁时一摸一样,丝毫不变。但是人生不是电影,没有什么奇妙冒险,也没有这么多危机时刻,一年便足够将青春的荷尔蒙消磨殆尽了。
这句话是谎话。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分手后一个星期,整片区域受台风影响停电,承太郎摸进厨房找手电,失手打碎了一起买的马克杯。他站在一地渣里,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大多数人在哭得最惨的那一晚改变了自己,他是忍住没哭的那晚。第二天早上,厨房里留下了一地血印子,他一个人收拾了很久,手脚都是创口贴。他得做点什么痛的事情,不然的话,就没办法去战胜分开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了。
波鲁纳雷夫上门来,还贴心地预定了一个家政阿姨——所有遭遇重大感情挫折的人的住所都如同凶案现场,脏乱不堪,是混乱痛苦的巢穴。
他拿备用钥匙开门,发现房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属于花京院的东西都打包放在大厅,等着快递员来取走。承太郎窝在沙发里抽烟,脚边还有一最后没封箱的游戏机与手柄。
“兄弟,你们真完了?你去找花京院谈过了没有?”
承太郎摇摇头。
波鲁纳雷夫觉得有些头疼,介入两个死要面子的家伙的恋爱关系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得摆着年长者的宽裕,对承太郎循循善诱:“你们不谈谈?怎么能确定他也是想分开的?可能只是一时置气呢……”
“波鲁纳雷夫。”承太郎打断他,心平气和,对着这个一直以来的好友露出微笑,“我知道的,他不会再回来了。”
这一幕后来被承太郎用在电影里,脸上挂着微笑,眼泪却不停往下滚落的形象,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也为他摘得了最佳男配的奖项。
然而此时此刻的波鲁纳雷夫,只想一件事情:承太郎是不是疯了?
分手到下一次见面,中间隔了六年。在波鲁纳雷夫的婚礼上,他们两个短暂地在卫生间碰了个面。花京院好不容易从热情的化妆师和伴娘团手中逃出生天,打算去厕所避避风头,刚进门就碰上同样躲在厕所的承太郎。
已经被化妆师收拾妥帖的承太郎正靠着洗手台通电话。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使得承太郎即便隔着电波也满眼柔情,仿佛是自己新婚那般高兴。看到多年未见的花京院进来,他暂时放下了手机,却没有挂断:“你领带松了。”
六年后的第一句,平淡地仿佛他们天天都见,又似乎只是提醒一个不熟悉的人。可陌生人是不会替花京院打领带的,此刻承太郎就在帮花京院重新系上一个好看的结。在承太郎和带子较劲的过程中,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哦。”
沉默再次蔓延在俩人间。终于花京院按耐不住,他看着承太郎的脸,看着承太郎的手,看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想起几年前在社交媒体上刷到的新闻,当红男星和美女制片人对着镜头亲昵地将牵着手举起来。
“刚刚……是你夫人?”
承太郎刚好完成最后一绕,他用力拉紧绳套:“女儿,我的。”
花京院觉得有些窒息,脖子上的领带化为绞索,给他精神和物理的双重窒息。
“快四岁了,很可爱,天天吵着要和我通电话。” 仿佛没有意识到花京院的脸色,承太郎自顾自地说下去,“她和妈妈这次留在美国照顾外公,很可惜没有带过来。”
“啊,好了。”将领带下端塞进西装里,承太郎大功告成地拍拍花京院的肩膀,“别迟到了,波鲁纳雷夫在等。”
2)
新娘是个埃及姑娘,眼睛明亮的黑珍珠。她是波鲁纳雷夫的高中同学,圈外人,被妥帖地藏了几年,直到波鲁纳雷夫乐园竣工。
“我想送她一个游乐园。”波鲁纳雷夫面对着镜头嘿嘿地笑,他刚从热带圈回来,脖子和脸颊晒得通红,笑起来有些憨厚。
“我对家里人说,我男朋友是个漫画家。”新娘也对着镜头羞涩地低下了头,“他们今天都有点惊讶。”
“对对,那是我高中的梦想。”波鲁纳雷夫牵着她的手,点头如捣蒜,末了还补一句,“她家保守。”
“现在我可以说,我丈夫是个乐园老板。”
“对对,这个也是我高中的梦想,现在实现了。”
一对新人拉着手傻呵呵地站在鲜花拱门前,正用无人机拍摄着纪念用的vlog,直到被工作人员拉走。
“再见了亲爱的,我会想你的。” 这是波鲁纳雷夫
“再见亲爱的,我也是。” 这是新娘。
“五分钟后就会见到的。” 这是承太郎,他负责开无人机。
花京院被波鲁纳雷夫的母亲拉着,今天老妇人容光焕发,连白发都少了很多,正絮絮叨叨地回忆自己儿子光荣的成长史——从小学尿床开始。
“现在就剩下典明哥没结婚啦。典明哥要加油啦。”雪莉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黑发浓密卷翘,风情万种,却还像个小女孩似的挽着花京院的胳膊。当她一看到承太郎,立马撒开了手,“呀,空条先生!”
“你明明刚刚说更喜欢我的,怎么看到他来了就变心了?”花京院打趣道,为了回避承太郎,而将火力对准雪莉。
“我都喜欢嘛。”
“那到底更喜欢谁呢?”
“都喜欢就是都喜欢嘛。典明哥和承太郎我都喜欢!”雪莉自暴自弃地捂住了脸。
“怎么这个时候就不叫先生了?”承太郎也加入了战局,“不如你嫁给花京院怎么样?” 说完他就后悔了,自知这一手做得不漂亮,不住地瞟花京院,见花京院面色如常,又不免心下有些烦躁。
心智还是小姑娘的大姑娘又羞又躁,跺跺脚跑走了。不一会儿又跑回来,磨着二人待会儿帮忙抢接新娘捧花。
花京院也烦躁,他不明白。承太郎总是给他一点希望,又断了他的念想。他也明白,承太郎变了,更温柔了,会打趣小辈,会心平气和地说话,会对着他笑。放在以前那是万万不敢想的,17岁的承太郎一身傲骨,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全心全意的喜欢,断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
花京院追忆以前的少年,是因为他不喜欢现在温柔的承太郎。因为温柔,所以会对他暧昧地笑,会闲聊家常,会轻易模糊喜欢与喜欢的界限,会让花京院误会自己还有机会。
他宁愿这么多年第一次见面,是承太郎上来给他一拳把他打翻在地,也不是走上来给自己打领带,若无其事地说话,就像往事统统一笔勾销般洒脱。
他不明白,他觉得恐惧,归根结底,可能是他内心不想那些陈年旧事消失也说不定。他不想散,他不想放手了,他后悔了。但好像已经为时已晚了。
在厕所里给旧情人打领带这件事情显然不是那么光彩,花京院选择压下不报,给承太郎留点体面。
“我们两个之间清清白白,每次都隔着起码十米以上。”花京院举起双手向Lily投降,无辜又可怜。
前·空条夫人最看不得男人装无辜,她在十多年的婚姻中见多了这种消极的应对,低层次的演技完全骗不过她——她前夫可是影帝。
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天,承太郎始料未及,但他的惊讶只有一瞬间,抬起头时依旧是一副无辜的面孔:“一定要离吗?”
“一定。”空条夫人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如果承太郎稍微挽留一下,哪怕多说一点,就反悔。
可他只是拿起笔,在同意后面签了字:“我明白了,我和你离婚,徐伦跟你,我每个月会扶养费,房子也都归你。我会尽快收东西的。”
空条夫人不接话,她只觉得自己蠢,所以她问:“要叫记者吗?”
跟了几个月的狗仔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从空条房子前撤离,准备给自己放个长假——他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几个小时后,空条承太郎出了车祸。第一发现者是个下班的交警,那个刚上岗的小伙子兴奋地指着被抬上救护车的承太郎大叫:“我认识你,我看过你演的电影,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说等你痊愈了以后。” 承太郎向他挥了挥没骨折的那只手。等记者赶到时,现场只剩下一辆被警戒线围起来的车,支离破碎,勉强看得出形状。即便如此,承太郎车祸的消息传得比离婚得消息更加快。
花京院不是第一个到的,承太郎手机联络人第一位是阿布德尔,他在家里接到电话,听到“车祸”二字,赶紧往医院地址去,路上还不忘打给乔瑟夫。等消息传到花京院那边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小时了。到医院的时候,第一波记者已经散了,正好方便他悄悄溜上楼。
波鲁纳雷夫和他的夫人正等着,波鲁纳雷夫红着眼眶,他夫人还怀着二胎,搂着大肚子靠在波鲁纳雷夫怀里。看到花京院从安全出口那探头,波鲁纳雷夫赶忙朝他招手,等花京院走过去,他扭扭捏捏,半晌才吐出一句:“我怕。”
“医生呢?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事了,但是人现在都没醒……”波鲁纳雷夫妻子紧紧抓着他的手,“怎么办呀?” 她整颗心依靠着丈夫,看到丈夫如此慌乱,一时也没了主意。
“没事的,没事的,这家伙命大。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了。”花京院一边埋怨着孕妇不该来,一遍催波鲁纳雷夫带着夫人先回家休息,“有我了。” 他重复着这句话,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待着能干什么,万一待会儿医生要签署什么同意书,自己也什么都帮不上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傻等。
他就这么等着,等到太阳出来,等到轮班的护士换了一批,等一个人醒过来。
太浪漫了。花京院想,如果他现在上去给承太郎一个吻,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足以被选入今年最佳爱情电影片段。
承太郎刚醒,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花京院,他想笑一下,可是面部肌肉根本不听大脑使唤,动一下就钻心地痛,搞得他笑没笑漂亮,反而委屈上了。
看着承太郎凄惨的样子,花京院很想说一声“活该”,可是他经历多了,见多了,再也没办法轻飘飘地脱口而出“活该”,哪怕这次真的是承太郎错了。
承太郎先说话了:“搞成这样,难看啊。”
花京院不知道他在指谁,指现在近乎半截残废的自己?还是现在满脸憔悴又泪眼婆娑的花京院。
“你怎么……”花京院想问他太多,怎么离婚了?怎么搞成这样?
“怎么还没死?”
“怎么撞成这样?”
“意外。”他看着花京院,突然有点累了,虽然不合适,但就像是大病初愈后的疲惫不堪。他自己明白,心里清楚,看着糊涂。
车祸发生后,安全气囊并没有如预期般打开,他整个人被撞向了驾驶台,所幸安全带成了他最后的防线,没有让他从前挡风玻璃中飞出去——不然可能就是血溅当场了。不过现在也不好多少,直到看到自己扭曲变形的右臂,他才意识到痛。头可能磕到仪表盘了,又好像没有,血涌进眼睛,又从下巴滴落,持续失血带来一阵眩晕感。总之先报警,再叫救护车。
他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摸索夹缝里的手机,最终够到了一点。在气若游丝地和接线员确认了地址后,他又拨打医院的电话,敲好号码后却全部删掉,下意识地调出了花京院的号码,盯着屏幕数秒后,他松开了手。
3)
“我觉得离婚不是失败。活在谎言和不爱里才是。” 前·空条夫人刚剪去了长发,穿着Chanel当季限定的商务套装,坐在嘉宾席上对着美女主持人侃侃而谈。女主持人显然被深深打动,不住地点头。
她前夫正打着石膏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前妻结婚前也是电视台金牌制作人。
花京院拎着少油少盐的病患盒饭进来,顺手替他关上了电视:“别看了,越看越伤心。”
“我不伤心。”承太郎用唯一能动的左手去抢夺遥控器,以失败告终,“我为什么伤心?”
“听说她踹得你。你是被离婚的那个。”
承太郎算净身出户,房子给前妻了。本想在他搞到新住所前给他找张床睡,在阿布德尔和波鲁纳雷夫如此贴心的建议前,他悠然地从床边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不用了,我在这里还有房子。”
花京院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点。当他推着轮椅站在熟悉的公寓门口时,同居的回忆又涌上心头,他万万没想到承太郎会在分手后把原本租住的公寓买下来并保留至今,眼下只想问轮椅上那个神仙:你是不是在套我?
虽然分开多年,但默契还是有的,花京院一转眼睛,承太郎就知道他想什么。面对花京院凝重的表情,他只是随意地打量这栋略显老旧的楼:“你不用在意,我只是觉得这附近设施齐全很方便而已。况且,我也有点恋旧。”恋旧这个词咬得很重,意有所指。
花京院的记忆里,这栋楼是没有电梯的,当时被住户抱怨了许久,好在管理还算负责,干净的楼道与小广告无缘,红漆楼梯扶手拐角甚至会被摆放上绿植,他们当时住的房子靠街,虽然楼层高,但还是能听到街上的声音,他颇有微词,但承太郎喜欢:“白天晚上都有人声,没那么冷清。”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那么怕寂寞的人。”那个时候他刚搬进来,躺在沙发上指挥承太郎装家具,“你看上去很讨厌吵闹,那怎么说来着?我还以为你是个享受孤独的人。”
十七岁的承太郎没回嘴,他忙着数螺丝,数了一遍又一遍,数目总对不上,不是缺一个就是多一个。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三十六岁的承太郎坐在轮椅上指挥他。
他不知道的是,也就一年前,因为住户们的集体抗议,这栋房子装上了电梯,楼梯间便渐渐荒废下来,生锈的红扶手上积了一层层灰。
替承太郎把最后一只海星玩偶摆上书架——这还是他第一次试镜成功自己送他的,看来恋旧这点是真的,花京院松松肩膀,自觉自动退到门口:“回见,有事再叫我。”这话给他说得心虚不已,指腹来回抚摩着门把手,这是新的。其实这房子里的东西是新的,就这房子本身是老的,可花京院硬是对着这老房子睹物思人,触景伤情起来。他思的人就在不远处端坐着,宝像庄严。
“你想来就来吧,这房子除了我没人知道。。”
“这是邀请吗?”
承太郎不说话了,许久他才抬头,客气又疏离:“忙就算了,我也不好一直麻烦你。”
“怎么会?”花京院干巴巴地回复,语气格外挫败,“那我明天再来?”
承太郎眉眼慢慢放松下来,他常年蹙着眉,冷淡又刻板,把全部情绪都用在戏里,镜头移开就不愿多用一分力气在脸上了,唯有眉间的肌肉还在工作,以至于他大部分的面部情绪语言得靠眉毛来传达,不巧花京院恰恰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能解读这门密语的人。他毫不掩饰自己那点小得意,唯有这种时候承太郎才会生动起来,活起来。
花京院道了别,关上门,话语却从门缝中漏了出来。
“明天见,典明。”
典明。
就为这一声,花京院下楼时候特意没坐电梯,拐进了楼梯间,毕竟,他也是恋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