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霞谷人可不讲武德！”

2

Alef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因为过度兴奋甚至走了音，少年清澈的嗓音同热气一块儿涌出口，滚烫又明亮。

Daleth听得有些心热，抬手摸他柔软的头发，干净的露水香从指缝流走。Alef显然没料到，愣了一愣，随即恶狠狠地捉住哥哥的手，他坐在Daleth的腰上，一手撑地，一手握刀抵他下颌，俯身唬人：“你在干嘛？！这可是比试！比试！”

但Daleth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眉目温柔，表情戏谑，尤其是挑高眉头露出笑意的样子让Alef气极了，简直是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

可是，Alef又想不出能做什么来恫吓他，只得瞪了眼，一腔怨愤在瞳仁里射出火来。

Alef用尽全力的眼神威胁没能起半点作用。Daleth欣赏片刻弟弟微红的脸颊(给气得)，反问道：“偷袭还好意思说比试？”

“……”Alef也没有想到，他抱着玩笑心态喊了一声某人的名字，就像“看！飞机！”的恶作剧，Daleth居然真的会停下来看一眼别处，给他可乘之机，一击压倒。

“所以你和Catherine是真的？”Alef问。

“……她是谁？”Daleth一脸茫然。

兄弟俩陷入沉默。

3

“没有赌约的比试没有动力。”

Daleth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来，身量高挑颀长，眯眼笑着的时候像一只成精的老狐狸，引Alef不由自主地上钩。也许这就是哥哥不认真的原因？Alef想了想，觉得这个解释十分合理，于是痛快应下。Daleth的招式他可观察了好几天，了如指掌，早有应对之策，甚至连赌约是什么都没问，长刀在掌中抡了一圈示意，直接大大咧咧地冲了过来。

Daleth几招反击和防守都在预料之中。Alef抡刀轻松抵住攻击，不禁有些得意忘形，露出小虎牙笑道：“哥，你是被公事忙得昏头了吧？怎么变得这么柔……”

“弱”

最后一个字是牙齿磕在下唇肉撞出来的。Alef抵御突如其来的袭击，卸不掉全力，被自己的刀撞得吃痛，对面的攻击忽然一改风格，势如江海地拍落，又密又狠。Alef逐渐吃不住，一走神就被震飞了刀，干脆一屁股坐下，声气儿闷闷地：“我输了。”

Daleth杵着刀，蹲身凑近他。两人极近，Alef一抬眼就陷进那双淡金的眼里，有无数细碎的星星。他听见哥哥说：“还没有输，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就有赢的可能。没了刀还有拳头，记住了吗？”

哥哥真温柔……

“当然，面对我，有刀没刀都会输。”

温柔……

“不如一开始就认输比较省力气。”

……个鬼！

Daleth准确捂住了那张凶狠扑来要咬人的嘴。

4

“你需要更多的磨砺。”

“是的。”所以让我多切磋切磋。

“面对突发情况也要知道如何处理。”

“没错。”所以要教我吗？

“那就做我的保镖吧。”

“好的……等等，什么？”Alef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那从明天开始，做我三天的保镖。前几天订购了三十个石罐和十来本古籍……也许是二十本？你知道的，我很柔弱。”Daleth佯装思忖，不给Alef反省的机会，“你不会反悔吧，弟弟。”

Alef忍气吞声，万般无奈咬牙应下。他似乎可以预见到未来几天会被怎样压榨了。

……他果然应该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