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349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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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druck constantin , ismail
标签 consmail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Li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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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0
2022-2-9 23:19
- 导读
- 警告:/
设定:/
配对:Constantin x Ismail
摘要:“大海正准备将我吞噬,刀锋也想让我身首异处。”
申明:我不拥有角色。
其他:纯属虚构;灵感来源The Smiths的歌;一个双向暗恋最后互相得知但都没有戳破的故事;它播它的我写我的就是说,总之之前挖了的坑得填上,以后的剧情以后再说…
伊斯梅尔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自从康斯坦丁不幸染上新冠,即便他们总是时不时通过Skype视频通话,但距离他上一次能够真正触摸到他已经有一个月十三天了。男孩弓着背坐在床边,手里抓着一本日历,正低头攥着纸张的角,似乎丝毫不在意它已经遍布褶皱。上周他久违地接到了康斯坦丁的电话,后者用仍然有些沙哑的声音告诉他自己需要他的课本和笔记。伊斯梅尔很高兴他这么“要求”,于是他询问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康斯坦丁依旧被禁止出门,所以他在那天放学后抱着一大摞书本和笔记跑去了他的公寓楼,他按响了门铃,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男孩愣了几秒,少许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康斯坦丁的父亲,他支支吾吾地把手里的书茫然地递了过去,而后者告诉他他的朋友已经睡着了。
所以,他终究还是没能见到他,而幻想里的久别重逢如同干涸的泥块,也在他心底粉碎成尘土。
伊斯梅尔麻木地拎起一页纸,他指肚无意识地来回摸索着薄薄的纸张,视线却落在房门边的绿萝上。那是一颗不高不矮,刚刚到他腰胯高的盆栽,枝叶有些稀疏,即便经过他和萨沙的照料,仍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换言之,这棵绿萝长得并不称心如意,相反有些不美观。但伊斯梅尔并不讨厌,他给它起名叫红辣椒[1]——当康斯坦丁从学校后面的树林里拎出一盆张牙舞爪、歪歪斜斜的绿萝笑着走向他时,头顶碰巧有飞机[2]轰鸣而过,兴许还有被惊吓到的鸟儿,嘶鸣着划破天际,坠入尽头的湖泊,伊斯梅尔仍然微微压低着自己的头,棕褐色的眼睛里盛满了金色的笑容和远方通红的晚霞,脑袋里的景象则突然由宁静的海面翻滚着变为一望无际的沙漠。他觉得浑身发热发烫,腹部仿佛有一团火焰,正将其骨骼与肌肤融化。他不知道,或许是因为那天天气格外好,或许是因为康斯坦丁鞋底碾过草地的沙沙声是那样让他动容,也或许是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那株植物耷拉着脑袋,而投入过多心思在它身上,伊斯梅尔在他众多的植物家族内尤其对红辣椒抱有超乎想象的好感。
红辣椒?他记得康斯坦丁皱着眉瘪嘴问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拨开疑惑堆砌而成的浓雾后,他看见了眼睛发亮的自己。
没错,它看起来很火辣。伊斯梅尔点点头,他微微踮起脚伸出手指拨了拨他有些憔悴的叶片。
我不懂,伊斯梅尔。康斯坦丁忍不住笑,他抖着肩膀难以置信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的朋友去看那株快要死去的植物。你管这叫火辣?他问道。
你有什么意见吗?他问。
金发的男孩张了张嘴,他没说话,而是维持着带有笑意的神情再度看向另一个男孩。
伊斯梅尔好像听见对方轻声笑了下,又好像只是他平平无奇的一次呼吸,但那缕轻柔得宛如暖春里掠过池塘水面的微风似的气息,将他心底的沙土吹散开,撒下一片种子。
没有意见,陛下。康斯坦丁摇晃着头,向他调侃道。
男孩抖了抖,忽如其来的凉风将他从回忆中吹起,他转过头,发现木窗框正发出吱吱的嘶叫,九月初的秋风推开了他未合上的窗,毫不留情地在室内植物叶片上了留下丝丝寒意。
伊斯梅尔发了会儿呆,终于狠狠将印着昨天日期的日历纸撕扯下来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也许是上帝终于不想再听到他的无尽的谩骂和抱怨,在暑假已然结束、学校开课的第一个周一早晨,伊斯梅尔走在路上手忙脚乱地把面包囫囵吞下,嘴角还残留着草莓果酱,但这已经不能阻止他先一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他噎了下,一手握拳在锁骨窝处轻轻锤了锤,如果这是一则垃圾通讯他已经决定要将对方骂得狗血喷头,如果是他的同学则随便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然而在他听见那声熟悉又轻浮的呼气声后所有说辞都跟着食物一齐被吞入腹中,伊斯梅尔彻底哑了火,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喉咙愈发艰难地紧缩着。他和康斯坦丁其实并不经常通话,由于他们处在学校与公寓共同的两点一线上,不是面对面交谈就是随手发一则短信。伊斯梅尔曾在最初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但结局通常以后者没能接到而重新发送短信而告终。
“......我在,我在,”黑发的男孩打了个激灵,回过神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单词来,“你好点了吗?是的,开学了,挺好的,这学期换了个英文课老师……嗯,”他把包装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这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扯出张餐巾纸擦掉嘴角的果酱,“今晚?没,我没事,好的,今晚见。”
他没有挂断电话,康斯坦丁也没有,伊斯梅尔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立刻挂断,也突然间并不想去思考某些理应出现在幻想内的可能性。男孩平稳的呼吸声回荡在他耳边,无论如何,他觉得此刻脚底是云朵,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腾云驾雾。忽然,他又想起第一次遇见红辣椒的那个傍晚,微风钻进树林卷起的沙沙声、远处吵闹的人声、衣服的摩擦声、头顶飞机的轰鸣,一切有声潮水般退去,而再一次奔涌上岸的则是康斯坦丁若有若无的呼吸。他说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觉得仿佛盛夏的清泉,浇灭了他浑身的燥热。
他想,或许有什么正在脱离正轨,也或许它只是正在重新回到正轨。
康斯坦丁被震耳欲聋的铃声惊醒,他猛地睁开眼,一手重重拍在响个不停的手机上,又重新闭上眼。而几秒过后,男孩倏地坐起身,天旋地转的恶心感劈头盖脸袭来,但他像是不自知脚下有多不稳似的,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翻下。砰地一声过后,他使劲眨了眨眼,手掌下是陌生的触感,偏暗的环境色彻底将他从睡梦中拉回现实中来。
他摇摇头,艰难地从沙发缝中把手机重新掏出来,刺眼的光线让他愈发难以直视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凌晨两点过六分。
说实话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在书房睡过去的了,或许是因为九月初的夕阳仍然能带来倦意,或许是他大病初愈还不能完全摆脱怠惰的细胞。康斯坦丁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抓过椅背上的外套和桌上的书本笔记,他迈出一步,鞋尖猝不及防踢到了一个硬物。他低下头,发现那是个造型古怪的玫红色酒瓶,它的肚子里显然没有任何液体。或许,他想,是因为芬在早上送来的痊愈庆祝礼物。
无论如何,康斯坦丁感到脊背上正在渗出令人焦虑的冷汗。他裹紧了外套,犹豫再三还是扯来一条呢格子围巾,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惊扰或许在卧室里的父亲。
好在夏末夜晚的风并不太冷,他不用担心再次患上感冒。他倒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出门,只是上一次又仿佛是好多年前。昏暗的路灯,萧瑟的街道,一路上除了玩过头晚归的派对青年几乎没有任何人。他看着跌跌撞撞从他身边经过的醉鬼,不出意外地想到了那个曾经同样烂醉如泥的男孩。
伊斯梅尔。
康斯坦丁无力地做了个深呼吸,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他一定在生气。
而他相信自己绝不是擅长安慰的人。
伊斯梅尔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说不清楚,可能因为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充当混蛋的那一个,而要命的自负感总让康斯坦丁否定这一点。然而不知道是从哪一次开始,他突然发现那个站在顶端的自己忽然弯下腰与对方平起平坐,而他本身则正在对黑发男孩的心理想法做着解析。几乎是无意识地,他开始主动承认一些错误,或者像是讨好似的无声盯着他看,又或者迎合他的兴趣。这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康斯坦丁并不讨厌这样的自己。就好像是站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面前,他的心情像变幻无穷的海水一样捉摸不透,但只要狂烈的海风指向哪,他就必定会向那个方向倒去。
康斯坦丁已经抵达了终点,他抬起头,驻足向那个熟悉的窗口望去。微弱的橙色光线像极了团在深蓝色画布上的暖色调颜料,将四周白色的窗框晕得有些朦胧,而窗外的树叶则像是镀上了黄金。他不确定男孩是否已经入睡,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能从正门按响他家的门铃。康斯坦丁脱下外套把书本裹住后再系回腰上,他扯了扯确保它们不会中途掉落,匆匆四下扫了几眼,做贼似的扒拉着外墙水管向上爬[3]。祈祷不会有晚归的过路人目睹这一幕,他想,感谢伊斯梅尔,他只用向上爬两层楼。
也许是因为久居家中缺乏锻炼,当他翻过阳台终于坐在窗沿上的时候,两臂的肌肉酸胀得叫人抬不起手。康斯坦丁慌忙兜住即将掉落的书本,平复下急促的呼吸,想要将它们放在窗口边的柜子上。他还没准备好要和伊斯梅尔说些什么,只想趁他没有看见自己尽早离开这里,明天的事可以明天再谈。而正当他伸出手去的时候,那个趴伏在书桌前的身影毫不留情地闯入他的视野——像是沾了金箔的颜料,像是灰暗画布上最浓重的一笔。
康斯坦丁愣在原地,脑袋突然之间空空如也,他没法去思考任何别的事,因为他朋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幽幽的橙光下是多么像从油画中浮出,恍如隔世。伊斯梅尔的睫毛很长,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但必然是观察得最放肆的一次,大概是由于浅眠,它们正簌簌地颤着,在眼下聚成一团抖动的阴影。
他想撩开他垂在脸上的卷发,他想。
于是康斯坦丁缓慢抬起了手,好像隔着重重阻碍,艰难地破开无形的盾向前探去,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忽然停下。
他惊觉自己已经闯入了室内,不知道是在他停留在思考中的哪一个时间点上,从萧瑟的夜晚误入画中。
康斯坦丁回过神来,慌忙从口袋里拽出两个口罩戴上,拉链险些因为他用力过猛而扯拦耳绳。他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好像生怕自己过重而粗糙的喘气声吵醒对方。他的心脏重重撞击着胸膛,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似乎要将肋骨也震得粉碎。
或许是因为他担心吵醒伊斯梅尔后而不知道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词语当作道歉的开场白,他想,而绝非是因为落在他鼻梁上的灯光。在某个盛夏的夜晚,他刚结识的朋友摇摇晃晃地融入人群,即便有无数黑影向他袭去,头顶被球灯打碎的斑斓光线仍然轻柔地落在他的脸上,将每一寸皮肤都染成不同的油画。而他那双褐绿色的眼睛,像是镶嵌在深色绒布上的宝石,流光四溢。
或许是因为四下过于安静,反而让他有些焦虑。他曾经坐在寂静无声的湖泊边上,在夜晚,仅有灌木中的几盏小灯照亮石子路。而黑发的男孩坐在他的身边,再往后是芬——他四仰八叉地“死”在了草地上,伊斯内尔则垂着毛茸茸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他没有喝酒,否则那晚谁也别想坐车回家,事后再回忆起,那或许是他唯一一次外出却没有灌酒的夜晚;当然也成为了唯一一个他能清醒地端详那个男孩的夜晚。
或许是因为担心卧室门忽然被他的妈妈推开,康斯坦丁原本正靠着男孩的书桌,此刻则像是被扎破了的皮球,缓缓蹲下身去。他很少有机会仰视他的朋友,一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如非他坐着而他站着,康斯坦丁几乎没有从这个角度望向过他。而此刻,在廉价却柔和的台灯光线下,他仿佛被无形的手掌压得抬不起身,漂浮在男孩周身细小的尘埃都比他举足轻重。
他或许就该从这个角度面对他。
这晚,康斯坦丁趁自己在伊斯梅尔卧室的地上睡着之前偷偷溜了出去。
隔日他一如既往故技重施地去讨好着那位女王。
第二次萌生偷偷溜进伊斯梅尔家中的想法是他重新回到学校后的第三个月,正直年末,十二月的冷风削得他几乎变成僵硬的冰棍。康斯坦丁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百般无聊地揣着地上干枯的树叶,跟着耳机里的鼓点声将枯叶踩出诡异的节拍。于是当他回过神来时,不知不觉又一次地站在那幢再熟悉不过的公寓楼门口。其实不应感到不安,这只是他回家必经之路上的固定建筑物罢了,康斯坦丁如是告诉自己,却仍然无法阻止自己已经向前迈去的双腿。他想了想,将书包扔在楼下的灌木里,趁着月亮没有拨开云雾,在黑漆漆的树荫底下顺着水管爬了上去[4]。
伊斯梅尔的阳台上比几个月前多了好几株植物,金发的男孩小心翼翼地避开陶瓷瓦罐和花盆,左避右闪地在堪称丛林的小小阳台上来回穿梭。当他终于来到窗框前的时候,康斯坦丁不禁舒了口气,他手心被铁质管道挫得生疼,额头竟也渗出丝丝汗水。男孩按住窗户的把手,攥紧又松开。他应该把背包背上来的,他想,这样或许就有借口告诉伊斯梅尔他需要借住一晚。
康斯坦丁深深吸了口气,缓慢地推开窗户——
——砰!他浑身一震,像是卡壳的影片画面,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他打碎了什么?答案显而易见,用脚趾头都能联想到花盆。这太常见了,在窗边放一只盆栽,可为什么他就没能想到呢?他该走吗?该逃走吗?如果要离开最好就趁现在,趁房间内还没有人,趁所有人还没意识到在这个盒子般的卧室内有意料之外的事情正在发生,趁月亮仍然娇羞……趁他打算继续推开那扇窗之前。
康斯坦丁忽然意识到他迫切地想要推开它,心底翻滚着的海浪几乎将灵魂溺死;可与此同时,又有撕心裂肺的吼叫狂风般将他吹回洞穴。
别打开,那个声音说。
打开它。
然后有第二个外力施加在窗户上,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或者说来不及跟上思维的节拍,卧室的窗从内向外地被推开了。
灰蓝色的海水倾倒进湖泊。
褐绿色的丛林拥抱迷雾。
“……康斯坦丁?!”黑发的男孩愣了几秒,努力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叫道。
“……嗨。”
“嗨?”伊斯梅尔晃了晃头,他的眉毛皱在一起,“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我……呃,”他顿了顿,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图从裤子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等等……”
男孩瘪着嘴翻了个白眼,他用力推开窗户,扭头示意对方可以进来:“十一点半,十一点半……”他像是在念魔咒,神神叨叨地重复着,“……别踩到碎片,就在柜子下边,我去拿扫帚。”康斯坦丁跳下窗沿,落地轻而快,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完美地完成过这个动作。他稍微向旁边挪了挪,看见了伊斯梅尔说的碎片。还好,他想,至少没有他以为的那样粉身碎骨,地板上也只有零星几点泥土。但坏消息是,他认出了这棵绿箩。
康斯坦丁弯下腰,从地上拾起那块红褐色的碎片,听着他噔噔噔地跑进客厅,又噔噔噔地跑回来。
“你在干什么?”伊斯梅尔趿拉着拖鞋走到他身边。
他捏着那块陶瓷片在手里转了转,摇摇头回道:“没什么,”康斯坦丁一屁股向后坐到地上,他盘起腿,“你给它换了盆。“
黑发的男孩胡乱将地上的尘土扫进簸箕里:“你发现了。”他干巴巴地说,而后将扫除工具一股脑儿地扔到墙角,伊斯梅尔并不适合清理房间,他的卧室总是堆满杂物,而如今则是被数不尽的盆栽植物塞得满满当当。
“我当然能发现,它是我给你的不是吗?”
“康斯坦丁,你只是把它从不知道哪处树林里拯救出来。“
“那也是我给你的。“
伊斯梅尔瘪了瘪嘴,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于是他们再度陷入沉默。
夜晚的沉默总是伴随着寒意,康斯坦丁并不喜欢这样凝固得几乎结冰的氛围,他通常是个破局者,但在伊斯梅尔面前似乎又成了个破坏者——他总是将他们的关系搅得很糟,却又没办法真正另其恢复如初。
除了那次,他将奄奄一息的绿箩送给对方。
红辣椒,他在心底轻笑。
“你为什么这么叫它?”
伊斯梅尔瞥了他一眼,他坐在床边,双腿向前伸直,以后脚跟作为支点,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脚踝。他的声音很轻,康斯坦丁觉得他可能有些困倦了,他不该打扰到他的。
“我跟你解释过了。”
“你真的那么觉得吗?'它很火辣'。”他学着男孩的强调,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并不适配的单词。
你真的那么觉得吗,伊斯梅尔在心中默念他的疑问,他垂着眼帘,心不在焉地抠着指甲边的死皮。那株绿萝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它缺乏散乱的美,也不具备整密的姿态,不会为燥热的夏季火上浇油,相反在冬季则显得更加萧瑟。它不“火辣”,只是因为在那个仿佛被凝固进树脂的傍晚,当康斯坦丁朝他走来时,他觉得自己浑身浴火。
伊斯梅尔的舌尖抵了抵后牙槽,半张着嘴飞速点点头。
康斯坦丁抬着脸盯着他,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亮晶晶的。
金发的男孩好像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又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在伊斯梅尔觉得无地自容之前,他藏匿着的笑容终于一点点流露出来。干嘛!伊斯梅尔松了口气,他夸张地张大嘴巴无声地向对方吼着。而后者仍然捏着那块花盆碎片,身体向一边的柜子倾斜,眯起眼睛咯咯笑着看向他。
“没什么,陛下。”
他又这么回答道,一如记忆中的那个片段。
-End-
[1]红辣椒(Red Hot Chili Peppers,1983):美国洛杉矶摇滚乐队。
[2]飞机(《Aeroplane》,1995):红辣椒乐队创作的歌曲。
[3]爬上水管:爬上水管的故事来源于迈克尔·法根,一个在1982年7月9日在夜晚独自闯进白金汉宫的故事,据他说他第一次闯入无人知晓,第二次才被发现。
[4]爬上水管:同上。
FT:关于标题“身首异处”和摘要的那句话都来自The Smiths的I Know It's Over。
这篇其实是想描述两个各自心怀复杂情感的人,做出一小点一小点的尝试,对自己的感情感到疑惑、怀疑、不安,不确定,然后在途中意外察觉到对方也拥有同样的情感,但却又没法点破/戳破。如果他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说。大概就是这样的故事…
btw,我想表达身首异处的意思大概就是,脑子里想的和行动不一致…aka脑子里想相安无事,却做出一些十分渴望被戳破的举动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