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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少年 番外1 初识
“大哥哥,你不冷吗?”
稚嫩的童声唤回了黑泽阵有些昏沉的意识,他没什么力气地抬起眼皮,眼神缓缓聚焦在面前这个约摸四岁的孩童身上。
小男孩白白嫩嫩的,穿着一身可爱的兔子装,手里还拿着一根明显被他啃过的棒棒糖,睁着一双圆溜溜的蓝色大眼睛看他。
黑泽阵没说话。
他没什么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从他有记忆开始,填满他生活的就是做不完的训练和定期的体检,没人教过他要怎样处理这些人际关系。
他八岁那年失过忆,醒来后脑袋空空如也,连名字都是组织那边的医生告诉他的。他在脑海中找不到任何根自己有关的东西,仿佛他根本就是一个和这个世界没有丝毫联系的人一样。因此他看什么都觉得陌生,也不爱跟人接触,唯一愿意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也只有一个鱼冢三郎而已。
(鱼冢三郎即为Vodka)
更何况,他一直被灌输的,都是些杀手的观念。虽然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小孩,但并不能保证他就一定不会喊来其他在这附近的人或者是警察。他的身上还带着外出任务受到的枪伤和刀伤,如果被人发现,他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
被身体遮挡住的左手捏紧了一片刀刃,只要发现面前的小鬼对他产生任何一丝威胁,他必将拼尽这幅躯体的全部剩余力气,将这小鬼了结。
“唔……大哥哥别这样看着我,好吓人啊。”14岁的黑泽阵还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杀意难免透了些在眼睛里。小孩被这样的目光吓到,捏着衣角倒退了两步。
黑泽阵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想:对,没错,就这样感到害怕然后赶快离开吧。
但谁想这小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扭扭捏捏了半天以后,又一次鼓起勇气,朝他这个方向迈起了脚步。
“大哥哥不要生气了,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小孩磕磕巴巴给自己安了这么个罪名,然后停在他仅一步远的位置,有点怯怯地伸出手把他啃过一角的棒棒糖递到黑泽阵眼前,“这个给你吃,甜甜的,心情会好的。”
黑泽阵接过眼前的糖有些发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鬼见了他满身血污的样子,甚至刚刚明明都被他的神情吓到了,却还敢来这样亲近他,哄他高兴。
右手接过粉红色的棒棒糖,同时左手松开了手里的刀片,任它滑落在雪地里。
“哥哥耳朵上戴的是什么?好漂亮。”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轻易就被闪亮亮的东西吸走了注意力。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害怕,一脸天真的问他。
那是一枚耳坠,原本镶着组织的监视器用来监控他的行动,不过在昨晚的枪战中被对方打坏了,只剩了一颗装饰用的红宝石还留在上面。
“你想要么?”
没回答小孩子的问题,反倒这般问了回去。
“嗯!”
小朋友用力点点头,惹得头上的兔子耳朵都跟着一摇一摆的。
黑泽阵眉眼间不自觉带了一些难以察觉的温柔,抬手取了这颗已经没有什么用处的耳坠,轻轻抛向了不远处的地面。
“呀!哥哥使坏!”
说着小朋友就急急忙忙朝着耳坠掉落的方向跑过去,等他在雪地里找到那枚耳坠再回头的时候——
黑泽阵已经不见了。
只余了几处星星点点的红,在雪地里格外刺眼。
“小新!怎么一个人跑到这种没人的巷道口!”
熟悉的声音把小孩唤醒,他握着手里的那枚耳坠,朝着身后的漂亮女人扑过去。
“妈妈!”
……
身在美国新家,帮着整理新一旧物的Gin,盯着收纳盒里这枚熟悉的耳坠发了会儿呆。
“阵?怎么了?”
罗列好最后一箱书籍的新一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赶忙出声问道。
闻声Gin低头笑了一下,然后满目柔情地回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草莓味儿的棒棒糖很甜。”
“啊?”
工藤新一觉得明天有必要带某人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
Gin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笑了笑,走过去揽住新一的肩膀,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
“你也很甜,兔子先生。”
(番外2 大学)
“啊……好难啊……”
发出哀嚎的不是别人,正是盘腿坐在书桌前,对着一本德语书,在iPad上狂戳电子词典的工藤新一。
自从他改换身份后,整个人的人生可以说是焕然一新。只是别的都好说,唯独与“黑泽新一”这个身份挂钩的大学专业,着实叫他头疼。
德语。
随便来个英语、韩语、中文……哪个不比这德语好学?实在不行,学医或者学法律也行啊!怎么就给他安排到了个德语专业呢!
工藤新一真情实感的觉得,他的舌头快要念单词念到打结了。
高考真就是考了个寂寞,到头来学校不用自己挑,专业也不用自己选。
“Darf ich mal stören?”
一个装满已经被剔好的芒果果肉的盘子被放在了他的面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缕银色发丝搔的他脖颈有些发痒。
不过目前的工藤新一显然只能做一个不解风情的人。他微微侧头看向旁边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然后漂亮的嘴唇轻启——
“你说什么鸟语呢?”
来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轻声笑了一下,双臂从工藤新一身后环住他的脖颈,把嘴巴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解释道:“我说,请问我可以打扰您一下么?”
工藤新一哼哼两声,伸手插了块芒果到自己嘴里:“如果你不说鸟语的话,没问题。”
还真是一只任性的小野猫。
惩罚性的在这个贪吃的小猫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顺理成章惹得怀里的人一阵颤栗。
“为什么不来问我?”
“我……”老子在你心里好不容易树立了一个高智商形象,拿着这些个蠢问题去请教你这位德语水平奇高的半个德国人岂不是很掉价?!
“嗯?”脸贴的更近了。
“你不行!”
说出去这句话工藤新一就后悔了。他本意只是想表达不想让阵来教自己,看到自己“低智商”的一面而已;但这话怎么听怎么有另一层意思……
Gin这次是彻底失笑了。虽然以他的脑子很轻易就能读出来怀里的小孩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有时候故意装装不懂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
“我会让你知道你夫君到底行不行的。”
工藤新一突然觉得嘴里的芒果不香了。
“不是,我——”
“现在你还有给自己减刑的机会,在晚饭前,这页单词你能记住几个,咱俩今晚就少玩几种花样……是不是很动心?”
动你个锤子。
……
事实证明傻子是不可能用一个下午变聪明的。
当天晚上,工藤新一就亲身验证了黑泽阵这人到底行不行,有多行。
“你,你轻点!”
“嗯……你行!你特别行!不行的是我呜呜呜……”
“分期付款行不行啊!……我,我真的受不住了……啊——!”
一直到给人欺负哭了,Gin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某只傲娇的小野猫。安抚性地揉了揉对方沾了汗水有些凌乱的黑发,把人抱起来往浴室方向走去。
“我也不是一句都不会的。”
听到怀里小孩有些委委屈屈的声音,Gin把人抱的更紧了点,柔声问道:“会哪句?”
工藤新一手臂用力把自己送到男人的唇边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两人唇瓣分开时他才开口:
“ich liebe dich.”
我爱你。
番外3 往事
Sherry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从房间逃跑的?
Gin一脸阴沉地盯着悬在空中空空荡荡的手铐,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在不破坏手铐的情况下重获自由,然后又蒸发一样的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
房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走廊的监控也没有拍摄到她的身影。唯一可以跟外界沟通的,就只有被安装在房间西南角的垃圾回收通道,但是那个通道的大小……
难不成这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学了缩骨?
“去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挖出来。”第一次碰到这样脱离掌控的情况,Gin此刻的心情非常不美好,甚至是烂透了。
几天后,手下人的搜查报告出来了。依旧没什么头绪,甚至连研究所附近路段的监控他们都黑进去查看过,但都没有发现Sherry的身影。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Gin看了一遍这份没有什么用处的报告以后,就随手把它扔在了一边。皱眉思索了片刻,对着Vodka沉声道:
“把Sherry逃跑前三个月内所有的动态调出来。”
还真就让他查到了奇怪的地方。
APTX4869的服用者名单中,一个叫工藤新一的家伙,状态栏从“不明”被Sherry改成了“死亡”。
组织的研究员经过实地调查后更改服用者状态信息也是常事,但是Sherry不同,这个女人从来不屑于做这些填写数据的小事。如今却在叛逃前亲自修改了这样一份不起眼的数据,必然有问题。
“这个叫工藤新一的,什么时候服的药?”Gin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在大脑内检索无果后,转头向Vodka问道。
“呃……大哥,之前在多罗碧加乐园,是您把他敲晕了给喂的药啊。”Vodka对他家大哥的记忆力一脸无奈,又幽幽的补了一句,“就是那个高中生侦探。”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Gin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再言语。一个爱玩侦探游戏的小鬼,虽然和Sherry扯上了点莫名的关系,但他还没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不久之后,当他在天台中了一记麻醉针,眼睁睁看着Sherry被人救走后,他血液里的争斗因子就又活跃了起来。
——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很有意思。
兴致被人勾了起来,他开始尝试记住这个原本应该被他遗忘在脑海深处的名字。所以当后来Vodka跟他说与那个患有心脏病的老头交接软体时的怪事时,他心里第一时间窜出来的就是这个名字。
当他进到车站储藏柜区域,看到烟蒂、胶带,甚至是和之前放在他车上一模一样的那枚发讯器时,他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于是他示意Vodka一人一边,一排一排的寻找躲在这附近的小侦探。当他即将走到最后一排时,一声极其轻微的铁器碰撞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储藏柜柜门关闭的声音。
所以他才会在没发现人后毫不犹豫地开始查看储藏柜内部。一扇又一扇的小铁门被他拉开,他仿佛都能想象到一会儿这个试图戏耍他们的侦探与他四目相对时的惊恐表情。
开到第十扇门的时候,他知道他已经找到了。一节白色的鞋带暴露在他的视线里,他甚至能捕捉到一丝刻意压制的急促呼吸声。
他很兴奋,不过他同时也改变了主意。趁这个家伙还是小孩的时候崩掉他好像确实没什么成就感;一个如此有潜力,让人兴奋的猎物,就该给他成长的时间,然后两人光明正大的较量一番。
他手掌发力,将开了一条缝的柜门再次合上,带着Vodka离开了那里。
棋逢对手,才是最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
尤其是当对手本身还这么有趣的时候。
往后他们又经历了多次交锋,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万分的正确。太有趣了,工藤新一这个人,比赤井秀一那个家伙要有趣的多了。
他有预感,他们之间的故事还会纠葛很久。
……
“我的预感一向很准,不是吗?”
“那么Gin先生,请问您当时有预感到您会栽在我手里么?”
把故意跟他顶嘴的人拉过来,狠狠的亲了一口。
“的确,你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意外。”
“能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番外4 有希子
Gin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Vermouth还要难以招架的女人了。
直到他遇到了工藤有希子。
尤其是跟他混熟了,把他划成“亲儿子”势力范围的工藤有希子。
“爸、妈,我和阵来看你们了。”
今天是圣诞节,工藤新一和Gin两个人在外面玩了一天浪漫之后,决定一起来新一爸妈这里度过这个节日的最后几个小时。
有希子闻声而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看样子应该是正在准备晚餐。见到门口穿着情侣装的两个小帅哥,眼睛都亮了一下。
“妈。”Gin像往常一样开口,跟有希子打招呼。
“阿阵呀,你跟新一交往应该有两年了吧?”
有希子这话一出,门口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一是因为她突然问的这个问题太无厘头,二是因为她对Gin的称呼。
在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带点介怀地叫Gin“你”,“那个”等一系列模糊性代指词汇的。
没理会这两人傻愣愣的模样,有希子接着上句说道:“交往这么久了,怎么见到我的常规操作还没学会呢?”
Gin无言地看了新一一眼,满头的疑惑清晰可见;新一则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用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咽了咽口水。
“别叫妈,叫——姐——姐!”
Gin整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崩裂,极少见到他会有面上挂不住的时候,而这是最经典的一次。
有希子则是一脸笑眯眯期待的模样,誓有种不听到这声称呼就不让人进门的气势。
“……姐……姐。”Gin觉得他的嘴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嗯嗯!阿阵以后可要记住了哦~快进来吧!两个人都叫雪花打的湿漉漉的,真是的~”一边抱怨一边给人拿拖鞋,语气倒是一直很活跃。
工藤新一在一旁憋笑憋的快出内伤。
吃饭的时候就更叫Gin终生难忘了。有希子一直在那边阿阵长阿阵短,还要一直不间断的给人夹菜,做完这些后还要用闪亮亮的眼神求表扬。
“呃,谢谢妈……姐姐……”
“辛苦了……姐……姐。”
“我真的吃不下了,姐姐!”
到最后他已经麻木了,流畅的叫姐声惹得同在一桌吃饭的工藤优作都向他投来了怜悯的眼神。至于工藤新一,早就已经笑到不能自己,到了需要伸手擦拭生理眼泪的地步了。
有希子真不愧是全场最佳,一直到最后那张可爱脸都没迎来崩坏,嘴里喊的亲亲热热。闪亮亮的眼神一度成为Gin那段时间的噩梦。
终于挨到睡觉时间,在卧房门口送走了有希子的Gin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没等他把房门关严,有希子就去而复返又一次叫住了他,探进来半个身子笑嘻嘻地跟Gin说:
“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哦,在床头,记得查看~”
这次是真的走了。
Gin仰面躺在床上,拿手盖着眼睛,表示自己现在并不是很想说话。
工藤新一从床头找来了那个装着礼物的盒子,忍着笑戳了戳Gin:“阵,你快打开来看看。我都没有呢,'姐姐'就只给你一个人准备了。”
臭小子故意的,还重读那两个字。
嬉笑打闹了一番,直到闹得工藤新一连连求饶认错,Gin才放过了他。取过在一旁放着的盒子,把盖子掀了起来——
一本相簿,一张卡片。
“To阿阵:
这段时间你对小新的呵护我们都看在眼里,其实你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孩子吧。从今天开始小新就正式交给你了哦~
From:有希子&优作”
Gin的眼神有些怔愣,家人的认可和接纳,原来是这种感觉。
是他仅存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工藤新一没有打破他的这份沉默,只是默默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上。
稍微收敛了情绪,Gin接着翻开了那本相簿。
这回工藤新一可坐不住了。
“老妈——!!!”
一张张照片,是从他出生开始的成长记录。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穿男装的穿女装的……
翻开的第一页上还写着有希子清秀娟丽的字体:
“这么可爱的小新,阿阵可要好好欺负哦~”
“٩(๑^o^๑)۶”
番外5 扯证
其实黑泽阵没打算那么早跟新一结婚的,他原本的计划是等新一大学毕业之后再去。
但是……
“Shinichi, I love You!”
(新一,我爱你!)
一辆骚包的红色敞篷跑车里被人塞满了一整车的红玫瑰,大大咧咧停在外语院系教学楼楼下。而这辆跑车的主人,正捏着一束礼花筒,砰的一声洒了工藤新一满头的彩带。
看的某人肺都要气炸了。
“Sorry Steve, as I've told you many times that I already have a boyfriend.”工藤新一也很无奈,史蒂夫这人简直油盐不进。不管他工藤新一或直接或间接的拒绝他几次,这人第二天都能想出新的花样继续来向他示爱。
(抱歉史蒂夫,我想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有男朋友了。)
“Since you're not married, I think I still have a chance to pursue you.”史蒂夫这人可以说是十分的热情奔放了,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工藤新一的手,一脸爱慕地如是说到。
(反正你们又没有结婚,我想我还是有机会追求你的。)
工藤新一待人的礼貌快要维持不住了。
“You have no chance, boy.”
(你没机会了,小子。)
一双漂亮的手把他的手从史蒂夫手中抽出然后包在掌心里,下一秒工藤新一就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霎时间松了口气,他是真的不擅长应付史蒂夫这样热情过头的人。
没再理会史蒂夫在身后的喋喋不休,黑泽阵揽着新一拨开围观人群就往外走去,一直到上车才把人从怀里放出来。
“呼——幸亏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工藤新一一上车就瘫在座椅上,白眼翻得震天响。
侧过身子给某个等他服务的人系上安全带,黑泽阵没说话。讲道理,他现在很不爽,非常不爽,无与伦比的不爽。
史蒂夫那个人他知道,是跟新一选了同一门体育课的经管类专业的同级生。自从在体育课上见到了工藤新一驰骋在足球场上的飒爽英姿之后,就开始了他的亲近计划。
一开始还好,就是当当普通哥们儿,跟人一起吃个饭聊个天什么的。但是偶然在一次聊天中知道工藤新一不排斥同性恋之后,他就开始了花式追求——摆鲜花、扯彩灯、写情书……就没他想不出来的追求花样。任新一拒绝他几次都没用,势必将“公平竞争”原则贯穿到底。
知道开车的男人心情不是很好,工藤新一也识趣的没再开口。看着车外飞驰的街边景物,脑袋里思索着一会儿回家该怎么把这盏醋缸哄好。
等回到他们在美国的别墅停好车,沉默了一路的黑泽阵终于声音有些低沉地开口了:
“新一,我们领证吧。”
“啊?”
“就这周末,在你回学校上课之前。”
工藤新一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倒不是他不愿意跟黑泽阵去扯个证,只是这个扯证的契机真的是怎么想怎么有点好笑,还有点突然。
“……你不愿意啊。”没得到新一的回答,黑泽阵突然有点泄气。他一直挺自信的,也很高傲,但一遇到工藤新一就什么都不做数了。
看着这个难得示弱的男人,工藤新一有点新奇,也有点心疼。温柔的伸手捧过男人的脸,眉眼笑笑的说:
“我愿意,特别愿意。”
……
下周一,新一回到学校上课,果不其然史蒂夫又来了。这回他在那辆骚包跑车上铺了满座椅闪亮亮的钻石。
“Shinichi,I——”
(新一,我——)
“Sorry, I'm already taken.”
(不好意思,我已名草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