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079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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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异性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原神 北斗,枫原万叶
标签 原神 北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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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6
27
2021-7-4 15:10
- 导读
- attention:正文四章为pc视角,不了解跑团的朋友直接当魔幻设定看就可以,不影响观看*魔改现代pa,克系跑团元素
*全篇大概2w5k+,分为四章&后记。
*我流北万,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注意,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但如果觉得不爽不要骂角色,可以小窗骂我,谢谢配合
*慢热,超长,注意观看时间
*chapter1字数:5k8+
在漫长的时间里,他站在庄园的钟楼上眺望远方。从黎明到黄昏,眺望大海,天空,或者是更加渺远惆怅的东西。
一切的神秘和旷达都会让他想起她。记忆和想象交织时,她会踏着晨露穿过迷雾,揽住他的肩膀,爽朗大笑:
“你愿与我共饮么?”
——
海上大雾弥漫。
太阳藏在云层后,天光黯淡。
北斗独自站在顶层甲板上,遥遥望着浓雾深处。清晨湿气很重,她不得不裹紧了风衣。一船游客都没起床,水手也没几个,四周只有些许涛声,白噪音一样。
北斗实在无聊,就拿出导游小册子又看了一遍。
理论上这条轮船会在三日后到达枫岛。
据说几百年前稻妻某个大佬买下了这座岛,还在上面建起一座庄园,到目前为止或继承或转手了至少七次。它现在的主人向公众开放了小岛,也愿意将它作为轮船海上的一个补给点。所以从璃月港到稻妻本岛的航程中,会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特殊的停靠站点。
枫岛也算是一个有名气的观光景点,所以轮船会在这座岛上停留两天三夜。若现任主人在家,运气好的人还可能被邀请了去庄园里住一晚。
雾渐渐浓了,湿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突然有一道温和男声响起,“云雾生处,风雨欲来。女士,再呆在甲板上会被淋湿的。”
这声音实在是有些悦耳,清澈如篁竹流水声声慢。北斗生在海边长在海上,少有几次见过竹林也是在玉京台。那些备受呵护的竹子,生在优渥的环境里,青翠鲜艳又昂贵。她转头,看到一个白发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红眸清亮,表情倒是老成。
北斗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快下雨了?”
“没有什么,我就是知道。”少年微笑,“回船舱吧,女士。”
北斗没动,反而撑着栏杆,悠闲远眺,“我在这船上一周了,没见过你。让我猜猜……你是中途上来的乘客?”
少年挑眉,“这船上乘客来来去去两千三百二十多人,一千零六十一名船员,你怎么可能都认识?”他话里没多少讥诮含义,反有些玩笑的意思,老友似的。
湿气更重了。船也仿佛被抵住了,在人察觉不到的时候,速度渐渐慢下来。
北斗勾唇,用指节轻轻敲击栏杆,金属无声震动,“没有什么,我就是知道。”
少年一愣,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女士……”
“好吧,我这就回船舱。”北斗站起来,“但一直呆在船上也实在无聊,有没有什么找乐子的地方给我推荐一下?”
“……顶层甲板,头等舱。”少年上下打量北斗一番。女人身量高挑,灰色风衣把领口到膝盖遮得严严实实,灰色高跟长筒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海上的迷雾,模模糊糊的。唯一的色彩就是左眼带着绣金线的紫眼罩,不笑的时候很有些威严,看起来不像是来纸醉金迷,而是来扫黄打黑的。“头等舱自带独一份的泳池,观景台,舞池酒吧,和其它舱隔离开来……到处都是娱乐之处。”
北斗叹气,从他旁边走过,拍拍他肩膀,“那种地方可没什么‘乐子’,都不比和你说话来得有意思。小子,服务不够贴心啊。”
说着走进船舱。
少年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里,眼里闪烁微光。
走廊里铺着地毯,细密吸音。她从甲板入口开始,轻车熟驾地下楼,拐到酒吧,只不过不是头等舱的,是三等舱的。推门进去,烟酒臭味和喧哗人声扑面而来,暗无天日像老鼠聚集地。台球桌顶上有黯淡微光,照着男人们嘴边明明灭灭的火点,烟气袅袅升起。
甲板上的清晨寂静干净,这里干脆就没有清晨,日夜混沌,太阳和月亮在此交媾。
北斗和人群对抗着力量,从其中穿过,摩西分红海似的走到吧台坐下。一坐下,被风衣遮掩的身形就显露出来了,凹凸有致,自有一番勾人意味。吧台只坐了一个船员,他看了她两眼,眼神一下油腻起来,朝她敬酒,“美丽的小姐……请你喝一杯?”
北斗似笑非笑,“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说着,想到的却是另一双清亮的眼睛。
那船员一下殷勤起来,说要去对面威士忌书架上给她挑杯好的。北斗也没管,招了酒保过来,随便点了杯酒,“查到什么没。”
靡靡乐声隐藏在喧闹下,歌手在角落里沙哑地歌唱着塞壬和贝壳。唱着爱情就像珠串,不知落在哪片深海里。
北斗的声音也轻不可闻,被浪潮般的喧哗淹没。
深色皮肤的酒保摸摸自己脸上的眼罩,露出一个笑,“这船员归我管,叫亚戈达。除了那几个已经被我们盯着的,我认为我们还得找船员。”
“哪个船员?”
“不知道。”
北斗眼睛眯起,“船上共一千零三十二个船员,一周时间你就查出个这个?”
“诶,别这么说嘛。这一周我们不是忙着找线索,还从黑雾怪物手下保护了船长,好让船顺利开下去。而且我们还找到瓷勺和茶滤,一个茶杯……我们已经查出很多东西了。”
凯亚装模作样地摇动雪克壶,嘴唇微动,“应该是很特殊的船员。能够自由出入下等舱和头等舱。‘洛蒂娅’在寻找这个人。可能是这个人身上有仪式相关的物品,比如余下的骨瓷茶壶,也可能是……”
那个亚戈达屁颠屁颠捧着酒回来了。凯亚收声,把调好的浅紫色的酒放在杯垫上。亚戈达一拍吧台,扬声道,“给这位火辣的小姐来杯锈钉!”说着四处张望,很神气的样子。
确实神气,毕竟好的锈钉要加草药蜂蜜,苏格兰威士忌也不算便宜,对船员来说值得吹个一两天了。
北斗眼里露出了些许厌恶。她朝凯亚打了个手势。凯亚接到信号,转头朝船员微笑,“可以,一杯锈钉。但很抱歉现在没冰块了。”
“嗯?”亚戈达看看北斗,见她没什么表情,就自作主张,“没冰块就没冰块吧。价钱减半就成。”
“不减。”凯亚继续微笑,“而且没有蜂蜜了。”
“而且威士忌一概售出概不退货。”
“你!”亚戈达一下站起来,“你这新来的调酒师不懂规矩!”
北斗把那杯有着奇异紫色的酒拨到对方面前,“算了,我请你吧。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她要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火上浇油。亚戈达简直要为了自己的尊严立刻和凯亚决斗,闹得不可开交。而不知何时北斗已经潜行溜走了。
出了那扇门北斗才觉得胸臆一畅。她慢慢往头等舱走,思索着新情报。
跟洛蒂娅相关的估计还是莫娜探听到的,莫娜身份是逃债的女魔术师,在哪里出现都不稀奇。胡桃在三等舱,是能把轻病医重重病医死的蒙古大夫。行秋在二等舱,和香菱假装去稻妻投奔亲戚的中产阶级兄妹。凯亚在三等舱当酒保,算半个船员……
我的岩王爷啊。北斗扶额。那酒她尝都没尝就闻出来是姜汁汽水混红酒,这哪来的邪教喝法?凯亚真的会调酒吗?
唯一一个在头等舱的就是自己。还得到处转转。
离船到枫岛还有三天,三天内要弄清楚“洛蒂娅”们到底要做什么,就此结束一切。
不光要了结事件,还要努力活下来。她这么想着,慢慢原路返回。从三等舱到头等舱,地毯越发柔软,墙纸上的图案越发精致,蜿蜒的枫树栩栩如生。她摩挲着墙纸上的图案,突然听到前面有一阵脚步声,有黑影在楼梯转角。北斗心下一惊,毫不犹豫地追上去。高跟鞋踏在地毯上轻巧无声,北斗拔枪,飞快上膛。
她冲到顶层甲板入口,被强光逼得不得不眯起眼睛。手插在口袋里,食指抵着保险栓。甲板上天光大亮,熙熙攘攘,好多富人拖家带口出来,享受灿烂的午间日光。北斗扫视一圈,没有看到奔跑着的人,也没有看到气喘吁吁的人。
北斗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对方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盯着自己呢。
她拉拉衣服,装着漫不经心地走到甲板边。清晨的那个少年还在这里眺望着远方,神情淡漠。
“嗨,小子。”北斗在他身边停下,“雨停了啊。”
少年转头,眼神探究,“……确实。”
两人沉默下来。在周围热闹的衬托下,这边的安静就更加奇怪。北斗拿出导游书,借着导游书的遮掩她的视线一一看过四周,想找出那个可疑人。
少年突然开口道,“你要去稻妻旅游吗?”
北斗收回心神,“嗯?不,并不完全是。”
少年睁大眼睛,“你也是为了拍卖会来的?”
“拍卖会?”北斗乍一听到新信息,有些惊讶,“船上吗?”
“就是今晚。只面向头等舱游客的拍卖会。”少年端详北斗表情,不知道看出了什么,“你不知道?头等舱船票上都写着呢,有天权星的烟晶手串,神里家的细枝镶银烟管,枫原氏的茶壶,还有许多不值一提小玩意儿。”
北斗觉得自己应该直接问那个茶壶的事情,或许是自己和凯亚正在寻找的东西,但维护自己的人设也很重要。这个少年看起来相当敏锐,或许看出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头等舱“客人”。于是她提起了另一样东西,“天权星?璃月的藏品?”
“都是稻妻的藏品。”少年说,“貌似不是当代天权的,是过去某代赠予稻妻大名的礼物。叫‘天权星的某物’也只是为了个名头而已。”
“哦,那还好。”北斗松了口气。她轻松的表情太过明显,简直在引着少年发问,少年也问了,“怎么了?”
正中北斗下怀。
北斗很随意地说,“毕竟我是受天权星的命令才来到船上的,”
少年一下反应过来,“所以你是去稻妻办事的?天权星为你安排了头等舱算……”他想了想,找了个词,“公费出差?”
北斗笑而不答,转了话题,“我倒是蛮好奇那个茶壶的。照理说拍卖不该卖一整套茶具,怎么单把茶壶拎出来?”
少年“嗤”了一声,“如果他们没拿到一整套茶具呢?”
“怎么,”北斗好像来了兴致,“收藏茶具的人不在船上?”
“茶具是拿来用的,”少年没回答她的问题,“仅仅是收藏在玻璃橱里就浪费了。”
“那你想用它吗?”北斗看着他笑。此时天高气爽,万象澄清,海鸥从两人头顶飞过,女人笑容的弧度带了些远洋的神秘,“我帮你把茶壶买下来吧。”
少年好像相当诧异,他骤然抬头,定定看着对方,“……为什么?”
……风带着牡蛎、海盐和柠檬的味道萦绕在两人周身。
“你不喜欢吗?”北斗朝半空伸手,好像要抓住风,“正好我们遇到了,正好你对他感兴趣,正好我也有钱……”
太阳灿烂得刺眼,好像能穿过皮肤,落在心尖上,滚烫炽热。
少年沉默片刻,“你想讨我欢心。”
……滚烫炽热,能烧掉一切阴霾。
北斗被哽了一下,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听少年很含蓄地暗示,“你偏爱……未成年?”
北斗深吸一口气,感觉额头青筋直跳,海鸟也聒噪起来。“没有,不存在的。我就是想交个朋友,毕竟到稻妻还有段距离,旅途孤身在外,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过分无聊了。”
“只是无聊。”她再次强调。
“可是你刚刚去了下等舱的酒吧,姜汁啤酒,红酒和苏格兰威士忌混着喝很容易醉。”少年眼睛微阖,好像在感受什么,“你下次可以试试稻妻的清酒。”
北斗视线一下锐利起来,“你怎么知道的?”她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生生婉转了语气,“看起来你也是喝酒的好手,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喝酒。”
“风告诉我的。”少年眼睛弯弯,“我能闻出来,你去过一个很热闹的地方。”
“热闹?”北斗站直了身体,“你也去底下喝过酒?”
万叶瞳眸清澈,暗流涌动,“有什么问题吗?”
“未成年不能喝酒。”北斗皱眉看着他。少年穿着红白色羽织,像有大片大片的枫叶落在他肩头,让人心生恍惚。脸庞清秀还有些稚嫩,唯有眉眼间透露出一丝惫懒,就像时刻背着沉重负担的中年人,偶尔不堪重负的样子。此刻他好像有些惊讶,有些猝不及防。
海风轻柔,少年笑了,“女士,我成年了。看起来比较年轻而已。”
“不要叫我女士,我名北斗。”北斗歪头,“行,我暂时相信你成年了。你是一个人上船的,有旅伴么?没有旅伴的话和我一道怎么样。三天后还能一起去枫岛看看。”
“可以啊。”少年敛衽行礼,“在下万叶,孤身一人,身无分文,眼下被稻妻三奉行通缉……”说着他抬头观察北斗脸色,发现对方只是挑眉,露出了很有兴味的表情,于是他垂眼继续说下去,“并不介意受到……庇护。”
“用不着这么恭敬生疏。”北斗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我应该比你年长,你称呼我一声姐就行。有什么庇护不庇护的,不过是意气相投的人同行一路而已。当然,若碰到什么事情,我作为……你叫什么名字?”
“万叶。”少年窝在她怀里,乖巧回答。
“我作为万叶的朋友,自然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的。正好我也不大想给那个扫兴的女人加班,来都来了,肯定要好好游玩一番才算不虚此行。”北斗看起来很畅快的样子,“正好到饭点了。走吧,我请你。”
两人一同往头等舱的餐厅走,万叶言语间亲近随意了不少。少年问女人她刚刚去喝过酒现在还吃得下饭么,女人哈哈大笑,说这些酒根本就不算什么,“我酒量可是没得说的。你要真想知道就等船靠岸了,我们一醉方休!”
“船上的酒不好么?”
“我还没去喝过……喝过头等舱的。”北斗飞快找补,“毕竟这里只有洋酒,不大合我口味。真要喝还是得喝璃月产的,梨花白也好,竹叶青也罢,那才有滋味。”
“……令人神往。要是现在有一盃清酒就好了。”
“噗。”北斗给自己点了肉排,把菜单递给万叶,“小子,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白炽灯,圣母像,紫色大丽花……喝酒也得挑地方,不是么。”
万叶不置可否,挑了蔬菜沙拉就合上了菜谱。
饭后两人一起去散步消食,万叶带北斗穿过驾驶前舱,爬桅杆梯上了瞭望台。北斗看那些对自己视若无睹的船长和水手有些奇怪,“这里游客能上吗?”
“风向和天气归我管。”万叶站在最顶上,朝她伸出手,“这里是我的地盘。”
四周都是茫茫大海。天空近在咫尺。
北斗握住万叶的手借力。少年的手上覆着薄茧,略有些粗糙,温热有力。他把北斗拽上去,两人挤在狭小的瞭望台上。哪怕北斗刚刚还在思索着万叶是否是船上气象员的问题,现在也被眼前的景色夺去了心神。海天一色,仿佛能看到大洋的边缘。
而人们航行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里,仿佛触手就能碰到天空。
万叶转头,看着北斗惊讶感慨的样子,声音很轻,“你觉不觉得……这是最接近神的地方。你在这里许愿,说不定神会听到并帮你实现呢。”
北斗收回心神,不由大笑,“我可不信神!若要我说,这是人征服自然的象征……神明该折服于人类的智慧和意志才行!长风破浪,直挂云帆,岂不快哉!”
骤然风起,扑面而来,静海生波,仿佛在回应她的话语。
只是海潮之下,仍有暗潮涌动。
“但大多数时候人会有执念。”万叶说,“就像枫原氏的瓷杯,失落和拍卖都是因为有人相信它们上面寄托着‘祂’的神力,可以实现愿望。”
北斗一顿,“哪个祂?稻妻的雷电将军?”
“海神,巫神,古神,或者其它类似的不可名状的东西。”万叶面无表情,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精致的瓷偶,半个人落在旗帜投下的阴影里,“你就没有什么遗憾需要挽回,愿望需要达成么。”
说是问,他却好像已经知道了结果,用了成述语气。
“有。”
万叶一愣。下一秒一只手落在他头上,揉乱了他的头发,“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干嘛,你这一头白发不会是少白头吧?和那个女人一样,想得太多头发要么变白要么变少……嘶怎么一阵寒意,不骂她了不骂她了。说回你,老好看一小孩别变秃头了。”
“遗憾肯定有,愿望也肯定有,但如果不是我自己达成的就没意思了。”
“……相比较于成功的结果,你更倾向于享受过程的成就感?”万叶忽略她胡扯的一大堆,思索着总结道。
北斗“啧”了一声,“我只是不喜欢有东西随意插手我的人生而已。”
万叶没有回答。两人就静静看着红日西斜,虚虚缀在海平线上,像饱满的露珠,快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与海融为一体。
北斗叹气,“又一天过去了……时间不等人啊。走吧,我们去拍卖会看看。”
万叶跟着她下去,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
——既然不想加班要趁机度假,稻妻上岸了才会有工作,那为什么会发出类似于某个期限临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