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026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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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one piece 罗罗诺亚.索隆,山治
标签 索香
状态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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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1
2021-3-6 00:43
- 导读
- *成年藻和少年山治
*谁能想到已然是前年三月的脑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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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条公路远比山治想的要长,如果真凭他自己一步一步走的话,也许直到天亮都看不见一个旅馆。
“那,”山治清了清嗓子,“那你叫什么名字?”
“索隆。”男人答的很爽快。
“佐罗?”山治想到了电影里蒙面的剑士。
“不是那个,”男人,不对,索隆说,“z-o-r-o。”
短暂的对话之后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夜里的平原连一点灯都没有,即使他们已经经历了如此多的混乱,天色仍然没有亮起来的意思。
为何去而复返,又为何施以援手?山治想要继续问,又还是把问题吞回了肚子里。他可不想再被丢在路边了,暂且最好不要惹恼这个几乎拿捏了他小命的男人。
原本只是一次蓄谋的离家出走,结果被歹徒劫持而离开故乡,虽说过程不太对劲,但总的来说也达成了他的结果——更何况,一个名叫索隆的人,也许真的与电影里那位剑士一样令人心生向往。
而且刚刚确实救下了他。
山治调整了一下坐姿,副驾驶的座位被放的太低,少年人的身量不高,坐着并不舒服。
动了两下似乎觉得座椅上有什么东西,山治直起身子反过身掏座椅缝,似乎是有个小瓶子卡在里边。
驾驶座的男人瞥了他一眼,他赶紧解释一句座椅里有东西,男人对他的回答不感兴趣,并不接话。
小瓶子大约食指粗细,山治使了点力气才把它掏出来。
“啊——!”少年人短促的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索隆不耐烦的问。
少年没吭声,男人往副驾驶一看,山治仍然僵硬着后背直挺挺的坐在副驾驶上,不知怎么的还满脸通红,再一看手上——拿了个小瓶子,手指头间湿淋淋的,指缝间蹭了一下就带起粘腻的水声。
嘁。索隆嗤笑了一声。
小男孩,润滑剂倒手上了。
这声嘲笑山治听的分明,又有些羞耻又有些恼怒,一时还憋不出半句话来,只好从自己包里掏纸巾擦手,这东西还有些黏糊,蹭的纸巾都不好拿,反复用了三张纸仔仔细细把每根指头都擦试过才算罢休。
至于这个还剩了小半瓶液体的瓶子,山治另拿了张餐巾纸把它一裹,像烫手似的赶紧塞进储物格里。
发生了这么个小插曲,山治越坐越不自在,联想到这辆车原本的乘客对他的行为,刚刚被纹身男碰过的肩膀都开始不得劲——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露骨的调戏,甚至连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山治都对他下意识的有了一点警惕心。
索隆实在没有理由回过头来救下他,不是吗?
车里除了引擎没有丝毫声音,山治越想越慌张——这个名叫索隆的男人明显比刚刚的纹身男更有攻击力,如果他要伤害山治,那他几乎没有抗拒的余地。
山治的手慢慢攥紧了安全带,男人把枪放在了哪里来着?后腰吗?如果他能够夺下手枪,也许还有拼一拼的机会。
但索隆曾经是丢下了他的,是他自己非要跟着这位“剑客”。
夜风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反而脑子里更成了一团乱麻——归根到底,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就是这个问题。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干脆问个清楚。
山治刚要开口。
“到了。”索隆正好打断了他的话头。
前边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似乎是一个汽车旅馆的大招牌。
2.
索隆把车停进停车坪,坪里几乎都是卡车,只有零星几辆小车。
熄了火,驾驶座上的男人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打开各种储物盒翻找着什么,山治裹上餐巾纸的塑料瓶被他随手拨到一边,挡位旁的储物盒里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他又翻下遮阳板的夹层。
很快山治就知道他在找什么了——几张零钱,也许是曾经的车主交过停车费后找剩的。
山治攥紧了背包,索隆知道他包里是有钱的,那一卷现金显眼的很。可是绿头发的男人只是把那几张零钱塞进口袋里打开车门下了车,山治也赶紧解开安全带抱着他的包跟着下车——那把手枪果然插在男人的后腰。
汽车旅馆的一楼走出来一个男人,打着哈欠,看起来像是一辈子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样。
停车坪不大,旅馆的巨大logo把整个空地都照亮了。
索隆简单同男人,应该是旅店的老板,说了几句,又从口袋里掏出刚刚那几张零钱,也许是全部,交给男人手里,男人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车,又看了看山治,转身领他们进了楼。
大门很小,厅里只摆了一张沙发和一个货架,货架上有水、速食食品和成人用品。男人从满是划痕的旧前台里边找出了一把钥匙交给索隆。
夜里确实是深了,甚至都能听到不知哪个房间里的呼噜声。
索隆拿着钥匙往里走,山治一声不吭的跟在后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把手枪。
上了楼,然后又下楼,然后又上楼。
当他们第二次走过408房间的时候山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我们在干什么?”
难不成是在防止旅店老板的跟踪?
歹徒先生的背影顿了一下,拿过枪的、粗糙的大手又挠了挠他的绿头发。
拧着眉头转过来问山治:“你看到102号房了吗?”
……山治难以置信。
“没有,”山治深吸了口气,“但我猜它在一楼。”
它果然在一楼,就在他们走过两趟的楼梯旁,只是需要再多往前走两步路就能看到——只是某人带路时不知为何总是错过而已。
3.
你先去洗澡。这句台词总是伴随着某种场景一起出现。
当索隆把这句话丢给山治的时候,少年人其实是小小的紧张了一下的。
他们的房间里有两张床,男人并没有要与他聊天的意思,只是自顾的走出门去,虚掩的门外听见一声轻微的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山治也确实想要洗个澡了,经历了一天的灰尘与泥巴,身上难受的感觉已经让山治难以忽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们的房间就在一楼,依稀还能听见索隆是去和旅店老板说话了。
山治抱着自己的包钻进卫生间,还像模像样的把门反锁了一下。
几张零钱就能住一夜的汽车旅馆必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马桶泛黄、淋浴就是一根光秃秃的水管,山治揪了一把卷纸铺在洗手台上才把包放下,尽管他的包比他本人还要更脏。
回过头的一瞬间山治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并不大声,因为他差点白眼一翻昏过去——墙上趴了一只差不多有他半个手掌大的蜘蛛。
然而紧接让他窒息的是绿头发的男人在下一秒就冲了进来——在他被蜘蛛吓死之前还留有一丝理智是这个卫生间的门锁和稻草做的有什么分别。
索隆冲进来的很快,老实说他并没有很在意这个男孩的安危,只是尖叫声一般都不会意味着什么好事,然而冲进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眼珠子快掉出来的男孩和一只蜘蛛。
索隆打从心里觉得山治有病。
跟着劫持自己的歹徒跑路,还跟了两次,还怕蜘蛛。
不过他现在确实懒得再嘲讽山治了,今天一路旅途奔波的不止山治一个。
所以他只是相当、相当不耐烦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塑料拖鞋往墙上一拍,一坨蜘蛛的尸体就顺着墙滑了下来。
“快点。”他说,转身就离开了。
男人的叹气无疑又戳中了少年人敏感的自尊心,不过这一回同样,他依然无话可反驳。
索隆转身出门,山治一声不吭的把门关上,泄愤似的把没有任何作用的门锁又狠狠拧上。即使显然男人对他毫无兴趣,他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把自己和对方分离开来,好像压根不需要有人帮他弄死那只蜘蛛一样。
4.
那天晚上出乎意料的,山治睡的很快。他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或者睡在一个弹簧能把他后背硌出痕迹的旧床上都会令他无法入眠,但事实是他匆匆洗完澡出来,只是探了个头到走廊上和大厅的索隆示意了一下,几乎是脑袋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他甚至连梦都没有做,更别提原本对男人的提防了。
他是被一些吵闹的说话声、吆喝声给弄醒的.房间的窗帘拉的很紧,几乎一点光都透不进来,睁开眼的时候听见这些吵闹声他还有些茫然——在他从前的生活中,叫醒他的只有机械闹钟。
歹徒、公路、抢劫,昨天发生的一大堆事一起涌进山治的脑子,他好像这才想起来旁边床上打呼噜的人是谁一般。
少年人坐了起来,双脚在地上够了好一会才够到皮鞋,他蹑手蹑脚的站起来,尽管他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但床上的弹簧仍然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山治缓慢悄声的走到窗边,拉开了一点点窗帘。
天已经大亮了,猛的他眼睛都没睁开。
外边是昨晚的停车坪,几个男人讨论着隔壁的村镇,似乎说的正是索隆的事——依稀听到了枪击和劫持这样的词语。
“该走了。”
山治吓了一跳,他都没注意索隆的呼噜声是什么时候停的,绿头发的男人就已经下了床走到他旁边,同样撩开窗帘眯着眼睛往外看。
男人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件T恤了,不知道哪里搞来一件新的,上面有一些浮夸的图案和一个小丘比特,昨天的火药味与血腥气都变成了床单上廉价洗衣粉的气味。
“昨晚这里还没有消息,”索隆捡起山治的包,底下垫的卫生纸随之飘落在地上,把包扔进山治怀里,“但看来警察马上要追来了。”
哦对,他都忘了,这家伙是劫持他的匪徒,是一个逃犯。
眼看着男人已经要走出房门,山治赶紧小跑两步跟上去。
“你先去车里。”索隆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看来他昨晚收获颇丰。
不过就像他只准备了一件上衣一样,他也只准备了一顶帽子。然而显眼的头发不只有绿色,也有金黄色。
山治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刚刚在停车坪里抽烟聊天的男人们都紧紧的盯着他,有的眼神是好奇——他这样的少年似乎并不常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而有的则伴随着一声下流的口哨。
被注视的感觉十分糟糕,尤其在山治自己本人感觉狼狈的时候,他连内裤都穿的是昨天的!于是他只能低着头抱着包钻进那辆红色的野马,好在索隆没有忘记帮他开车门锁。
绿头发男人把他推出来之后大约过了五分钟才姗姗来迟,考虑昨天找房门的壮举,山治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天生在方向感上缺一根弦。
好在索隆来的不算太迟,他是顺着墙边过来的,一只手扣着头上的棒球帽,几乎整张脸埋在阴影里。
“你去哪了?”山治问匆忙坐进驾驶座的人。
索隆并没答话,只是迅速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两个人都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山治又在座位狠狠的颠了一下。
“嘿——!”山治一把撑住面前的车体才稳住自己不像之前一样一头撞上玻璃。
“坐稳了。”索隆丢了三个字给他,方向盘一打直接拐上公路。
搞什么鬼,昨天不是付了房费吗?山治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拽安全带,又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度过作业的旅店里追出了几个人朝着他们的车尾叫骂。
系安全带扣的时候他才看到驾驶位上的男人口袋里露出了几张钞票的边角。
5.
没有精致的早餐,他甚至连牙都没有刷。山治感到很难受。
但也是愉快的,他并不晓得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条公路上没有什么车,他甚至可以把鞋底踩在副驾驶面前的挡板上也不会有人骂他。
当然,他并没有这么做,在弄清楚旁边的男人的意图与想法之前,还是要收敛一点为好。
“索隆,我们要去哪?”
“不知道,”索隆皱了皱眉头,“你今年多大?”
“十八岁。”其实是十六岁。少年人试图把自己的年龄报的更大一点,这样似乎显得更有用一些。
索隆瞥了他一眼:“不要这样叫我的名字,我比你大十多岁。”
“你不是说你叫索隆吗,那我不叫你索隆,要叫你什么?”他还挺爱叫索隆这个名字的。
“见到别人的时候,就假装我是你哥哥。”索隆说。
“谁要绿头发的哥哥啊。”山治小声说。
他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说:“不如,我叫你绿藻头吧?反正你头发这么绿,看起来就和海草一样。”
“哈?”男人似乎五官都用力的拧到了一起,“想挨老子的揍吗?”
“我又不怕你!”也许是因为这会到了白天,昨晚心里想的那些乱遭事都给忘了,山治这会倒是有本事跟男人杠上。
索隆冷笑一声:“那你是什么?圈眉毛?”
“你——!”山治猛的坐起来,右手挡住自己露在外边的一边眉毛,“我的眉毛怎么了!少见多怪!”
“全世界眉毛能卷成你这样的,估计只有你一个吧,”索隆估计放慢声音,“圈-眉。”
6.
他们停下的第二站距离上一站并不远,这是一个小村庄。
顺带一提,这一路都是吵过来的,不知道山治是哪来的狗胆包了天,昨天还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今天就要爬到索隆头上耀武扬威了。
山治也是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似乎也没有昨天看起来那么可怕——至少他一脸无赖的喊圈眉的时候看起来比起歹徒更像个傻子。
这一次山治下车的时候心情比昨晚好太多了,索隆把车停到路边,旁边正好有一个卖三明治的流动车。
他们分别要了一个三明治,山治还额外多要了一杯牛奶。
“我有钱。”山治抢在前面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币递出去。
“那你付你的,我付我的。”索隆耸了耸肩膀随便他,从口袋里同样也掏出一张纸币来。
——然而昨晚这个男人还用的是车里找出来的零钱。当然,也许是昨晚付过房费后还剩了一点……除非是那几张零钱在索隆的口袋里待了一夜之后反而数额变大了,票面也变干净了。
山治想起了早上追着他们车尾巴骂的男人,没吭声。
这个人是昨天劫持他的歹徒,山治告诉自己。
索隆并没发现他在想什么,而是自己先找了把椅子坐下,山治的眼睛始终盯着他掏出纸币的口袋。
绿头发的男人坐下的时候右手撑了一下椅背,似乎腹部弯曲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哦,对,他昨天还受伤了。山治低头看了看包里的消毒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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