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919264
-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Gin 宫野志保/名侦探柯南 Gin , 宫野志保
标签 GS
状态 已完结
-
2324
36
2021-11-19 13:16
其实你那占有欲/咬噬我血肉
1.
妃英理第一次见到那个姑娘,是在警视厅安置着重重监控的特殊房间里。去之前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在看到那个女孩子的瞬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她坐在椅子上,穿着不合身的白色衬衫,面色苍白到几乎透明。有些凌乱的茶色头发盖住了眼睛,她听到声响抬起了头,失了焦般的蓝色瞳孔慢慢汇聚,冲着她微微一笑。
妃英理的心像是被攥着一般压抑,律师的职业素养让她理智冷静,但是身为一个母亲,面前的女孩子跟她女儿差不多大,她深呼吸,冷静地开口:
“宫野小姐,如果您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将作为您的代理律师,负责‘5.04’的特大爆炸事件。”
“我拒绝。”女孩子轻轻地开口,声音有些喑哑。
“我希望您相信我的专业水准,于公于私,我都希望能够接手这个案子。”
“我知道您的专业水准,但是我并不希望这个案子成为您职业生涯第一个失败的案例,”她摇头,“除去跟公安打官司没什么胜算之外,救她我是自愿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妃律师,您请回吧。”
“可是……”
“请回吧妃律师。”两名警察挡在了她面前,阻止了她下一步的行动。
“兰是个好姑娘。”
妃英理在关门的时候,恍惚听到了这个呓语。
2.
降谷零进门的时候,宫野志保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大多数时间她都这样,闭着眼睛不说话,面色苍白,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制品。除了迫不得已的审讯,她缄口不言。降谷零是整个警视厅她唯一愿意抬眼看一眼的人,大约是因为他喋喋不休地,讲了很多关于她未出生前,她母亲和她姐姐的故事,也只有整个时候宫野志保才会抬眼,眼睛里才会有一点点光。
他走到桌前,递给她一瓶水,“为什么不答应?”
“有烟吗?”她答非所问。
“女孩子少抽一点烟。”
她再次闭上眼睛,不愿多说一句。
降谷零叹气,他向来没有抽烟的习惯,抬头看向身边的同事。拿起一支烟,点着了递到她嘴边,“几岁开始抽的?”
她用苍白的唇瓣衔住过滤嘴,雾气散开的时候带着一种朦胧的破碎感,“十六,” 她抬头,“Gin教我的。”
或者说,他逼她的。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告诉我们Gin到底在哪。只有找到了他才能证明你的清白不是吗?”降谷零皱着眉,抬手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向他。
“你当Gin是什么人?”她眼睛里满满的讥讽,“别做白日梦了。”
“注意你的态度!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包庇那个恶魔吗?”身边的警员没忍住,出口反击。
宫野志保似乎是被烟头的火花攥住了思绪,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才是,最想把他千刀万剐的那个。”
3.
那时候她才十六岁,正常姑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
她着手接替了父母的研究。彼时还在攻读博士学位,但是组织已经下达命令让她整理以前的资料,她是那个时候见到了Gin。她除了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和行动代号之外,对他一无所知。Gin一身黑衣,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盯着她查资料。那人站了一会儿,拿起来口袋里的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她那时太小,虽然讨厌组织带给的压抑生活,但年轻轻便获得了不菲的成就,进而得到了行动代号,生来又是冷漠孤傲的性子,先前盯着她的组织人员多半只负责监视,出去限制她的行动外并不会过多干涉。她被烟味熏得头疼,摁住太阳穴,起身看向门口那人,
“能不能不要抽烟了?”
男人抬起脸,幽绿的眸子带了些惊异的神色,转而换成了阴森地笑意。他直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
“你以为我是谁?”男人笑着,带着浓郁的香烟味道,手指慢慢收紧。
她被掐地喘不过气来,但依然强装着镇定看向他。她在赌他不会也不敢一枪崩了自己。
不行,还不够——
修长粗粝的手指上留有茧子,劲道大到仿佛能把女孩的颌骨捏碎,那手慢慢地松开来,轻轻磨砂她细腻的颈部皮肤,Gin把香烟递到她跟前,要她抽给他看。
她扭过头去,大口地呼吸。那烟是他刚刚抽过的,她发自内心地拒绝烟草也拒绝那人的味道。
“没挨过打的小猫咪就是不会听话啊…”Gin面上笑着,低沉的声音里却不带任何笑意。
他掏出手枪,抬手扣动了扳机。
桌上的玻璃相框应声而碎,飞驰而出的子弹透过相框打在了墙上。相框里宫野明美微笑的脸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一个黑黑的圆洞,边缘因为火花在慢慢消弭。
Gin再次抬手把烟放到她嘴边,她惊恐着睁大了眼,接过那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突如其来的烟味呛得她不停咳嗽,她双腿有些发软,咳嗽着跪坐在了地上。
Gin终于满意地笑了,他拿过香烟,对着相片上明美的心脏处,摁灭了烟头。
“这样才听话,Sherry…”
从认识他第一天起,宫野志保便晓得,Gin是一个无比清醒的人。
他清楚自己处于黑暗,清楚自己嗜血残暴,但他享受这种无法无天的操纵乐趣。他讨厌一切故作神秘和清高的人。他曾经在床上跟她讲,看起来越是冰清玉洁的人,就会越让他有毁掉的欲望。
他知道她的软肋,也会抓着她的软肋带她一起,共沉沦。
4.
降谷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抬眼看去,“工藤新一”四个大字灼得她眼睛疼。歪倒在沙发上,余光里降谷零匆匆离去,她低头掐灭了烟。
上一次看到工藤新一的时候,他是脸上带着泪,一脸愧疚的模样。
那是宫野志保第一次见到他哭。
也是唯一一次。
工藤接到那个消息时,整个人直接眐住,然后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之中。他嘴里念叨着兰的名字,不停地重复“我要去救她”。硝烟和鲜血弄脏了他的脸,疲惫和伤痛如影随形,他有些失措,艰难地想要站起来。
宫野志保走到他跟前,“工藤,你要冷静。”
“我冷静不下来啊!那是兰!”他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带走她的人可是Gin啊!”
工藤伸手拿开了宫野志保扶在他肩上的手,“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Gin,他恨透了我,一定会杀了兰的。我为什么总是保护不了她,我明明让园子带她去别的地方了啊,她为什么这么傻,还是要跟过来,”依然是挣扎着站起来,“我要去救她,她是想要保护我才被带走的,我要去救她……”
“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救谁呢?”
“那是Gin!那可是Gin啊!被绑的不是你是兰!她会死!”
“啪”的一声,宫野志保伸手打了他的脸,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下手力道有些重,工藤偏了一下头。
她觉得心里有个什么东西也随着这一巴掌撕裂了,像是血流出来,她又腥又疼。终于缓缓开口,
“我也更希望带走的人是我。”
“灰原我不是这个意思…”工藤错愕地抬脸,眼里蓄满了泪,却迟迟没有掉下来。
她伸手环住他,带着硝烟的刺鼻和鲜血的腥臭,她却虔诚地像环住一个宝物,“我知道,我都知道。”
“除了你没人能救她不是吗?她是人质,Gin他现在已经落荒而逃了,他不会轻易杀了她的。”宫野志保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语气前所未有地温柔,像看护一个婴儿,“她那么善良,一定不会有事,你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工藤新一抓紧了她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打湿她的肩膀,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阖眼了,眼泪缓解了他眼眶的酸涩,却在心里填满了苦楚。他埋头不语,胡茬扎得她脖子有些痛。迷迷糊糊中感觉后颈一疼,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闭眼之前恍惚听到她的声音,
“工藤,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她叫人把他带到就近的医院去,抬眼看着他沉睡的背影。瞧着瞧着视线有些模糊,傍晚路灯亮了起来,照进她眼里,泪水映射出彩虹的模样。
那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光。
5.
宫野志保躲在医院的停车场后面,她拿起来手机,颤抖着输入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嘟——”
一声又一声的等待音,像是凌迟般处刑。在第五声等待音响起的时候,对方接起了电话:
“Sherry.”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久违的声音盘旋在耳边,下了最后通牒。
宫野志保开着车,来到了Gin所说的废弃工厂,目之所及处一个身影躺在了尘土中央。看身形的确是毛利兰,她迅速停车走进,伸手试探她的呼吸。
面上带了些血迹,手腕处裸露的皮肤带了些青紫,作为一个空手道高手,看来也是经历了一番打斗。温润的呼吸打在宫野志保手指上,心里石头落地,不论如何,她还活着。
“Sherry,谁给你的勇气,敢跟我讲条件了?”
她闻声有些颤抖,恐惧这种东西,跳脱了她大脑的控制,四肢百骸仿佛都有了记忆,她默默咬唇,转身看向他,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会像以前一样空手过来?”
“大哥,她不会带警察过来吧。”
“不会。”就算是身处劣势,这人身上依然带着肃杀的傲气,“她无非是想救这个女人,自然不会蠢到带着一帮警察过来。”枪口转移,抬起了她的下巴,声音变冷,“那个小侦探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变得愈发愚蠢了,Sherry.”
枪口离开了她的脸,指向了昏睡在地的毛利兰,“我只答应你交换,但是没说换给你的死的活的。”
“我知道,”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刚刚给她的手腕上戴上了炸弹,一旦她的脉搏停止跳动或者强制拆除,炸弹就会爆炸,除非用密码解除,但是很明显,我不可能会告诉你密码。”
Gin的眼神愈发阴沉,宫野志保强迫自己抬眼看着他,
“普通警察移动中手枪射程是15m,这个炸弹的爆炸范围是30m,所以就算是你,也没办法做到离开的时候随手给她一枪不伤及自身。”
“除此之外,这个炸弹上有追踪装置,你就算想用远程狙击也不划算,顶多会让警察把这一地带全部封锁。现在天马上救亮了,你觉得是呆在这里一枪崩了她好呢,还是现在抓紧离开好呢。”
Gin抬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你怎么救敢确定我不会杀了你。”
“杀了我是早晚的事。现在全国都在通缉你,虽然没有你的照片和基因信息,但是组织里之前有卧底成员在,如果你不离开日本,找到你只是时间的问题。在离开日本之前手里没有人质是危险的,不是你的作风 ,所以你暂时不会杀了我。”她一口气说完,手心里紧张得出了薄汗,依然不卑不亢地抬眼看着那人阴沉的面容。
男人放下枪,伸手捏起来她的下巴,幽绿的眼睛不带一点笑意,他笑着说,“我的小猫咪爪子变利了,会抓人了。”转头示意Vodka去开车。
他放下了手,倚在自己的车门上,“老规矩,Sherry.”
宫野志保闻言,轻轻笑了,带了些许可怜自己的意味。她一件一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不急不慢,不卑不亢。她知道自己即将卸下全部的尊严,再次沉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
五月的凌晨还有些冷,她不知自己是冷还是害怕,身上不断战栗,她张开嘴巴,Gin手指伸进来,一丝不苟地检查。
“还算聪明。”
这是他教她的,如此这般检查敌人身上有没有追踪装置或者窃听器。她一丝不挂地上了车,手边放着一件白衬衫。
他的衬衫她穿刚好到大腿,带着一如既往的松脂和香烟的味道。原来从一开始,自己救掉入了Gin的网里,无从挣扎,无法挣扎。男人没有坐副驾驶,而是难得坐在了她身边,他凑过身来,银色长发蹭过她的肩膀,带着深夜的凉意。
耳边那人轻轻地说,“我想死你了,Sherry.”
6.
工藤新一是被人叫醒的,他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他抬头看到手背上的点滴和包扎好的伤口,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头有些痛,他抬手扶额,昨天是怎么睡过去来着,不对,兰还在Gin那里……
“工藤!”浓厚的大阪腔闯入耳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真是的。”
“啊?”他有些懵,转而拔掉手上的点滴,“我要去救兰。”
“你干嘛啊工藤!”服部平次对他的鲁莽行为有些生气了,“你现在浑身是伤怎么救!”
“啊不对!话说你有没有看见博士家的那个小姐姐啊,她昨天一直守着你来着,我今早来换班却没找到她…”
“你说什么?”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这个笨蛋该不会…“可恶!”
着急忙慌地准备起身,手边却碰掉了一个东西。是他在柯南时期常带的追踪眼镜,眼镜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是灰原娟秀的小字:“生日快乐,工藤。”
曾经还在小学的时候,他托着腮嫌弃她字写得太过成熟,委实没有一点小学生的样子。
“是了,像江户川君这样歪扭七八的字体就有小学生的样子了。”她反唇相讥,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工藤新一戴上眼镜,打开追踪装置看到一颗闪烁但位置并没有变化的红点。他咬咬牙,好像预料到即将发生什么,心里却五味杂陈不知所措。
“服部,”他伸手拿起来自己的外套,“帮我联系一下目暮警部。”
大家找到兰的时候,她依然是在那个废弃的工厂,躺在地上安静地像个沉睡的天使。警方拦住工藤和服部,示意先进行安全检查。
“没事的,还有呼吸。”
“等等!她手上好像有炸弹!”
“炸弹好像有密码!”
“不要乱输啊会爆炸的!”
四周染上了紧张的气氛,乱作一团,医护人员带着担架停留在一边不知所措。
工藤新一咬紧了牙关,他明明离兰那么近,明明把她救回来了,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兴奋和欣慰感。他拨开人群,“让我来吧。”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但却步履沉重。
灰原,我求你,不要是我想的这样。
他右手有些颤抖,艰难的摁下四个数字: 0-5-0-4
“嘀——”
信号灯停止闪烁,警报解除。
7.
宫野志保眼睛被罩上了黑色的布条,她知道身为人质,没必要知道自己前往的目的地在哪。布条上大概浸了迷药,宫野志保没过多久便在极度恐惧中昏睡过去。行路似乎有些颠簸,她睡着之后身体不自觉地向对面歪过去。
她躺在他的腿上,男人抽着烟,伸手轻轻磨砂着她的脸。她皮肤滑腻,像上好的丝绸,带着些许的凉意,让人爱不释手。男人抬眼看向前方,幽绿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Vokda,交代你的都办好了吗。”
“放心吧大哥。”
Gin垂眸看向怀里熟睡的女人。
让这个世界,给你来一场盛大的陪葬,如何?
宫野志保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她身上依然是来时穿的那件白色衬衫。除此之外并无不适,反而觉得舒坦。这几天度日如年,他们不肯让她上前线,但是她也跟着一起没有阖眼,这几天的斗争像是最后的审判,她疲惫不堪。刚刚一路颠簸,迷药反而带给她了这一个星期以来难得的好睡眠。她坐起身,想去看看室外的天色。抬眼看到了Gin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单手撑着脸,似乎是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环顾四周屋子里没有窗,只有一个紧锁的门。她知道自己逃不掉,放轻了脚步走到他的面前。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给坚毅的面容带来难得的柔和感。Gin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跟温和这个词语打一点擦边球,他金色的睫毛像把扇子,盖下一片阴影。宫野志保很少见他睡着的样子,就算是之前上床之后,他一般也是完事洗澡提裤子走人,不肯多作一分钟停留。她尽量放平自己的呼吸,伸手拿了把桌子上的折叠刀。
她把刀刃翻出来,拿刀的手有些颤抖。
这把刀是当年她去瑞士学术交流,给他带回来的礼物。
做工精巧的刀刃没有反光,他习惯性地穿高领,习惯性地穿着防弹衣,所以对准心脏是没有胜算的,唯一脆弱的便是颈动脉。她知道这一刀下去自己肯定也活不了了,但是就这样一了百了,似乎这样也好。
手在颤抖,不知道是当年的礼物作祟,还是他难得温和的脸,她抖得下不去手。
“Sherry,”男人睁开眼,幽绿的眸子像暗夜捕猎的豹,伸手夺走她手里的刀,“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喘着气跌坐在地上。
“刚刚不杀了我,以后不要后悔。”Gin蹲下身来,用刀背抬起来她的下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我可不舍得。”刀尖顺着她的皮肤纹路向下游走,跟她的皮肤只隔着分毫的距离。
来到她的锁骨下方,刀尖没了进去。不深,但是鲜红的血液冒出,她疼得皱起了眉。刀子轻轻上提,却不曾拔出她的身体。他移动手腕,在她的锁骨下划了三个字母。
G-I-N。
她咬牙,额头沁出了汗。
“你应该庆幸我当初没选太长的代号,”他嘴角噙着笑,用拇指拭去一抹鲜红,移到她苍白的唇上,轻轻涂开,“你隐忍的样子真美。”
烈焰红唇,美人如玉。
他低头吻向鲜红的唇瓣,血液的腥味在嘴里散开,带着她口腔里清甜的味道,让他着迷。
8.
工藤新一双手插兜站在兰的病床前,缄默不语。他向来自信从容,很少这般沉默。口袋里是灰原留下的眼镜,他磨砂着眼睛的边框纹路,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鬼使神差地,他拿起眼镜来戴上,伸手打开了追踪开关。
有一个红色的圆点在移动。
他瞪大了眼睛,迅速放大了地图。圆点在距离东京颇远的一个码头上,在小范围地移动,很明显不是刚刚兰手腕上的那个炸弹。他又惊又喜,打开手机拨通了目暮警部的电话。
再后来便是出现在了警视厅会议室里。虽然是最后的残存势力,但是警方也不得不慎重,综合之前卧底带回的相关情报,那里的确曾经是组织交易的重要场所,还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集结各地刑警公安以及国外安全势力共计二百人,共同前往废弃码头。
计划定在了晚上7点,他隐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从他知道消息到制定完计划,似乎太过匆忙,却又缜密得无可挑剔。除非……
会议上他刚想出声反驳,却被身边的风间摁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工藤新一突然反应过来,冷笑了一声离开了会议室。
“工藤先生,你要冷静。”风间追出来,轻声提醒。
“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你们不救她,我来救。”
“您从现在开始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半步,这是上面的命令。”
“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吗!”
“死掉的人还少吗?!”
“就算我没通过追踪器发现她的位置,今天也会去捣毁那个窝点是吗。”
“…是。”
“我明白了。”工藤新一问得越多,心里越凉。他明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却非要听对方说出来才死心。
“不管你明不明白,所有雪莉相关人员都不能参与活动,你也好赤井秀一也好。这次行动容不得疏忽,没有人可以意气用事。”
“赤井先生知道她在那吗。”他声音有些嘶哑。
“他不知道,除了你之外的相关人员,都不知道。”
工藤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带着眼镜瞧着红色圆点的移动,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来起身想要出去。
“Gin没这么简单,他是个反侦查能力很强的人,我这么说你们还不懂吗。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大家,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工藤先生您今天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工藤突然意识到,因为今天的冲动。他不再受信任,所有一切都成了为救灰原一命的说辞。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蜘蛛网上的飞虫,越是挣扎便被束缚得越紧。内心的良知告诉他不能放弃,他努力挣扎想要出去,最后感到后颈钝痛,昏倒的同时,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9.
Gin坐在一间昏暗的房子里,抬头看着监控屏幕。
他把玩着遥控器,像是决定生死的神。
屏幕暗下来的时候,他的眼里盛满了兴奋。转身走出了房间。
宫野志保贴好最好一片胶带。伤口已然不疼了,Gin走之前留下了最好的伤药,很明显,他现在并不想让她死,但也不肯让她好好的活。
开门的声音响起,她攥紧了手里的衣服。
男人凑过身来,左手托住了她的后脑,揉了揉她柔顺的茶发。口腔里混合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一开始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瓣。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撬开了她的口腔,席卷了她的唇舌。他幽绿的眸子里难得出现了柔和的色彩,宛如对猎物处决前最后的悲悯。
宫野志保心下一凉,他们屈指可数的床事上Gin向来不温柔,偶尔也会耐着性子激发她的兴趣,这种情况下他往往心情很好,可是他心情好的时候,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事。
似乎是惩罚她的不认真,他粗砺的右手握住她胸前的柔软狠狠一捏。她喘息声加剧,却极力忍着不让他听出来。
她手掌抵着他的胸膛,一个漫长的亲吻夺走了她的力气,双手柔软指尖微凉,她原是想抗拒的,因为力道不足反而添了些调情的意味。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她的全身,来到平坦的小腹,一点一点向下游移。他的唇也向下探索,吻过她精致的下巴,啃咬着她的锁骨。
她蜷起了脚趾,咬着唇瓣却没抵住细碎的呻吟。
他的眸色愈发深沉,他喜欢她隐忍着不肯出声的模样,更喜欢看她沉于此间迷离的双眸,他一想到曾经孤傲冷漠的带刺玫瑰在自己身下如此动情的模样,就觉得兴奋。
他就是要弄脏她。
他沉身进入,她眼里泵出了泪水。心里再抗拒,身体却诚实地给出了反应。她像是一艘漂泊的船,随着海浪起起伏伏。她双手抓住他的背,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他笑了笑,往她身体的更深处探索去。愈发快速,愈发用力。她只能使劲咬住他的肩膀,直到口腔出现一股血腥味。
最先投降的也是她,她松口,唇瓣上染着他的血,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神迷离,像是起了雾。
突然热度从身体里抽离,她被翻过身来,扯着头发,再次沉沉贯穿。
他不喜欢让人看到他动情的样子。
两人的情事永远带着一些原始风格,她像是落入他手中孤立无援的猎物,只能被侵占,被控制,被啃噬的支离破碎。
结束的时候,宫野志保大口大口地喘气。再没力气将自己翻过身来。Gin轻轻地捧起来她的脸,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焕然的目光重新聚焦,警惕地看着他。
Gin笑了笑,起身去了浴室。
上次云雨过后,他也是这般吻了她嘴角。正当她陷入了温柔的怪圈里,Gin起身,丢给她一个盒子。
她不明所以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条带血的丝巾。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曾经送给姐姐的生日礼物。明美一直很喜欢,工作的时候会时常戴着它。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男人笑了笑,墨绿色的瞳孔却冰凉如斯,他淡淡地开口,语气平和到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死了,我杀的。”而后转身去了浴室。
她摔下床开始呕吐。
浴室里传来水声,曾经的经历她不寒而栗,她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可是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在这片黑暗中沉沦。
她谁都救不了,谁也救不了她。
10.
宫野志保醒来的时候Gin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脸魇足的模样。
瞧见她醒了,他招手让她过来。
宫野志保拿起来昨天有些支离破碎的衬衫,在幽绿的眸子的注视下,一颗一颗地扣好了扣子。他盯着她身上青紫的痕迹,嘴角噙了笑,似乎是很满意这个作品。
她站起来,身体散架了一般地疼,有些踉跄地走过去。
走到一半Gin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将烟递到她唇边。她轻轻地吸了一口,却还是因为太久没有抽烟而呛地咳嗽。
男人有些不悦,揽着她的手对着昨天的伤口加深了力度,“这么快就从良了吗。”
她疼得吸了一口气。
“那个小侦探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还会来救你吗。”Gin把玩着她的头发,笑着问她。
她不言语,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Gin是喜欢笑的,但是他的笑总是到嘴边就停了,再没有延伸到眼底的意味。她从未见他开怀地笑过。也是,这诚然不符合他的性格,她甚至都无法想象,这人真正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她抬眼看着他的笑,“昨天发生什么了?”
Gin微微挑眉,惊讶于小猫咪学会察言观色的同时,还学会收爪子了。他低头俯身到她耳边,“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只是放了一场盛大的焰火,庆祝我的小猫咪回到我身边。
她眼神空洞,“我还有什么以后。”
他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仔仔细细地磨砂她的手指,“我对待叛徒,到底还是太仁慈了。”
“有人会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叛徒的下场的,Sherry.”
11.
她再次被警方发现是一周后,满身是血双眼空洞地跌坐在路边。
白色的衬衫被鲜血染红了一半,她赤着脚,水泥路的石子硌得她脚疼。铺天盖地的爆炸事件新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不留神被路边的石块绊倒整个人趴在地上。
她浑身上下都在疼。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身上未曾消失的青紫痕迹,和胸口留下的伤口清晰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不明白为什么Gin会放了她,她不想这般狼狈地被带回去被所有人不明目光地同情,可是她身无分文,也没力气走下去了。
警车鸣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四辆?五辆?还是六辆?她瞧不清楚,只是有些不明白自己何苦需要这么多警车。下来很多人,他们多数穿着制服,拿枪对着她。
她不知所措地举起来双手。
身边有个人走了过来,她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模样,便晕了过去。那人抄起来她的腿弯,将她温柔地抱了起来。
“降谷先生,检验结果出来了。除了膝盖和腿部的擦伤,宫野小姐身上的血都不是自己的。我们比对了资料库,是……前些天失踪的同僚们的。”
降谷零眸色暗了下来,“几个人的。”
“四月份失踪的三个人,都有。”
“我知道了。”
“还有就是,上头让我提醒您,如果您也要过多干预这个案子,您可能会被强制监禁。”
“嗯。”
降谷零走进病房里,宫野志保已经被护士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她刚刚只是因为低血糖晕了过去,但是抱起她来的时候,她太轻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艾莲娜那张温柔的笑脸,与眼前的姑娘轻轻叠合,他握紧了拳头。
宫野志保睁开了眼睛,瞧了瞧发现自己处在医院里。头顶有个温柔地声音传过来,“你醒了。”她抬眼看过去,是一张熟悉的脸,似乎是在咖啡厅见到过。她思考了一下,对这人的身份大概能猜出一二。
“你需要什么吗,我去叫医生?”降谷零降低了声音,轻轻地问她。
“毛利小姐还好吗?”
“她很好,工藤也是。”
她认真地看了一眼身边那人胸前别的警徽,有些自嘲地笑了,她再熟悉不过了,现在的每一句话,大概有一群人在看现场直播。
最终还是扭过头去,“警察先生,能给我一份紧急避y药吗?”
12.
“没有任何痕迹,j液,或者撕裂伤,都没有。”医生平静地描述,“宫野小姐身上的伤,我们无法判定一定是强暴所致。”
“她能出院了吗?”
“随时可以,就是有些低血糖和贫血,及时补充能量就是。”
宫野志保穿上一身不太合身的衬衫牛仔裤。踩着拖鞋站在降谷零面前。
“抱歉,不太清楚你的尺码,拜托同事随便买的,可能不合身。”他自顾自地说,“有些事可能需要你跟我回警局走一趟,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不言语,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宫野志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大概能想到应该是出了大事,她从睁开眼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总觉得有不友善的目光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刺穿。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有人突然冲上来推了她一把,“这个女人为什么还活着?她是同谋!是杀人犯!”
她没站稳,身边的警察突然侧开了身,没打算接住她。
眼看着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身后有个手臂拉住了她。
她努力站稳,小声地对着降谷零说谢谢。
“走吧。”
她大概明白了诡异之处,有人恨她,不止一个人,但是身边的警察也不肯再保护她。
她突然想起来Gin不带笑意的双眼。
13.
“5月4号到11号,你分别去了哪里?”
她摇头,“我被带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我不知道。”
“Gin去了哪里?”
“不知道。”
“你究竟是不肯说还是说Gin根本没活着!你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呢宫野志保小姐?!”审问的警官几乎气急败坏了,“将近一百条人命啊!”
“你在说什么?”她皱眉。
“那个码头是我们追踪着你留下的发信器去的,整个爆炸火场最后只检测到你的指纹。你还想说什么呢,你不要一脸无辜地装不知道了!”
她伸手拿起来面前的文件,眼镜的确是她给工藤留下来的,但是当时脉搏炸弹的发信器有些不稳定,她担心工藤找不到毛利兰,故而在开过去的车里放了一个发信器。难道说那个发信器……?
她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她看着材料里殉职警察的名单,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
“有人会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叛徒的下场的,Sherry.”
Gin的声音不断盘旋在耳边,她痛苦地捂住了头。
她被带着离开审讯厅的时候,身边一直是窃窃私语,以及怨怼的目光。
“怎么会有人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啊,更何况还是个素不相识的人。”
“对啊所以可能一开始就是阴谋!”
“现在证据都确凿了她肯定是同谋吧,对那个男人爱的深沉还把名字刻在自己身上,最后还不是果断被抛弃了。”
“将近一百条人命啊!她必须死!”
同谋,同谋,同谋。
宫野志保捂住胸口的伤,觉得像是一个耻辱般的烙印。
我居然妄想你的仁慈,这跟相信鳄鱼的眼泪,大概没什么区别吧。
14.
开庭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宫野志保变得越来越平静,她不晓得自己到底有没有错。如果不是她当初可笑的自我牺牲精神作祟,说到底还连累了工藤和近一百条无辜的鲜活的生命。
姐姐,像我这样的人,死了之后也跟你去不了同一个地方吧。
你会原谅我吗,姐姐。
我是不是活该被Gin拉着下地狱,至死方休。
降谷零走进来,“明天开庭。”
她抬头,不置可否。
“如果你真的知道Gin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
降谷零按压桌子的指节有些泛白,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离去,手指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开口,“工藤和赤井,都很担心你。他们只是,不能来看你。”
她最后一道防线被击退,溃不成军。宫野志保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艰难开口,“我想起来…有个电话,或许可以试试。”
“嘟——”
漫长而窒息的等待声,电话无人接听。转入了语音信箱。Gin的声音穿过空气,直直刺入耳膜——
他当时一定是笑着,一定是嘴角勾起,眼睛却不带任何温度,他一定是笑着说,
“Sherry,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定位成功,这部手机发信地区是在东京南部的一个加油站!”
“立刻组织平民疏散!组织爆炸物处理班和搜查一课的警员一起前往!”
宫野志保捂住了脸,“来不及了……”
终于还是,成为了同谋啊。
15.
她带着手铐,站在了法庭前。
她不晓得等待她的是漫长的牢狱生活,还是干脆利落的死刑。
她更希望是后者,人间太累了,她想去找姐姐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干脆一点,早一点死在Gin的枪下,就不会有后续这么多事了。
她闭上眼听着双方律师唇枪舌战,脑海里却是少年侦探团天真稚嫩的脸,喜欢撒娇的步美,略显成熟的光彦,钟爱鳗鱼饭的元太。
大概每天还要监督着博士好好吃饭,偶尔隔壁奇怪的研究生送来一锅半生不熟的咖喱或浓汤。那个喜欢推理逞强的小侦探,给她带上那副丑丑的黑框眼镜,告诉她就连超人也用过它骗了不少人。
倒也是不枉,人间走一遭了。
她沉浸在思绪中,眼泪慢慢地填满了眼眶。
有人闯进来,气喘吁吁地终止了这场战争。
“最新证据显示,在加油站发现的那部手机,上面有宫野志保的指纹。”
——The End——
终于,今天近乎不眠不休地,把这篇文章写完了。一个想法就能哔哔赖赖1w2我也是服了自己…
Gin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他爱她,故而想疯狂地占有她,也恨不得毁掉她,但是却也不容许别人玷污她。
他是一个疯子一样的艺术家,是一个变态杀手,是一个矛盾体。
这篇文诚然是有些委屈我最爱的姑娘,可我知道她是一个战士,她聪明冷静,她见过光,所以才会拼尽全力保护光。
最后还是写了开放式结局,各位看官见仁见智叭。
(我知道我车开的烂写车真的好麻烦啊摔!)
依旧欢迎留下食用感想~
(不喜轻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