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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樱】そばにいる 在你身边(十三)

作者 : 莫呆呆

分级 大众 常规

原型 火影忍者 旗木卡卡西,春野樱,宇智波佐助,漩涡香磷,漩涡鸣人

文集 そばにいる在你身边

66 0 2021-11-5 17:23
导读
现代PA,成年医生樱x(教师+隐藏身份)卡。
含科幻成分,除恋爱外主线内容沉重灰暗。
是樱从高中毕业10年后,与卡卡西重新相遇并擦出火花的故事。
前半部含大量佐樱。非常慢热。
十三、
“樱,先说说你现在知道的信息如何?”
卡卡西又拿出一根烟点燃,吐出的烟让他的脸有一瞬间的模糊。樱皱起了眉。
“之前在烧肉Q的时候,我看到了老师放在西装口袋里的警徽。所以关于老师,我现在唯一确定的,就只有老师你是警视厅的成员而已。关于佐助君,我知道的只有检察官的身份,以及佐助君现在处理的案子可能和财政大臣贪腐案,还有我们遇袭的原因有关而已。还有,不要在学生面前吸烟这种事,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和老师说过很多次了。”
“啊,抱歉。”卡卡西笑了笑,“但是这次请樱忍耐一下吧。之后要说的这些……我也稍微需要一些勇气呢。”
樱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没再说什么。佐助看着两人的举动,微微眯起了眼。
“那么,先从卡卡西的身份说起吧。”佐助干巴巴地说,“卡卡西确实隶属于警视厅没有错,但他是编外的特殊警察,也就是所谓的‘暗警’。配给警徽和手册只是为了任务方便而已。”
“是的。”卡卡西点了点头。“顺便一提,我的警察手册上写的级别是警视正,当然,并不处理警视正的事务。只是这个级别的话,在办案时能够带来很多方便。毕竟像我这样时常要接触黑暗世界的人,在和光明世界打交道时,一个警视正的头衔能换来的不仅仅是不追究违法行为的便利,更重要的是不易入手的情报。嘛,正常情况下我是连违章停车这种事都不会做的,相信我。”
为什么特意提到违章停车?樱困惑地抬了下眉毛。
“那么,既然卡卡西老师是特殊警察,身份肯定是机密吧?但是昨晚在烧肉Q,阿斯玛老师却提到了老师和‘那个世界’的联系……”
“那是因为,阿斯玛的父亲猿飞日斩,正是曾经的警视总监,也是我的上司。”卡卡西平静地说,“而我就是由日斩警视总监亲自招进来的。”
“竟然有这种事!”樱惊讶道。
“啊,本来我也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卡卡西吸入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毕竟,我曾经相当排斥警察这个职业呢。”
“相当排斥是……”
“家父曾经是警视厅的精英。23岁成为警视,25岁成为警视正,29岁的时候已经是下一任警视监的热门候补了。”卡卡西把烟头掐灭,又拿出新的一根点燃。“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不久后就去世了,是父亲一个人把我养大。我小时候也曾和大部分孩子一样,非常崇拜自己的父亲,憧憬着警察这个职业。但就在家父即将就任警视监前夕,某项任务完成后不久,他自杀了。那一年我六岁。”
樱握紧了杯子。
“家父在任务中,为了营救一位邪教的卧底,无视上面禁止行动的命令,独自一人潜入邪教总部,救出了那位卧底。后来赶到的武装支援也顺利地端掉了总部,但是最重要的教团首领却逃脱了。上面认为是家父的行为导致行动没能完美结束,于是对家父进行了停职反省的惩罚。这是事实,也是家父早就料到的结果,他对此并没有异议。”卡卡西吸了一口烟,空气安静了几秒。“毕竟是警察,家父平时在家的时间很少。停职的头几日,家父和我度过了相当难得的,也是我记忆中少有的和家父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但是好景不长,在停职反省的一周后,家父从医院探病回来,显得相当消沉。我在很多年后才明白,那是失去信念的人才有的眼神。”卡卡西又吸了一口烟,手微微颤抖,一截烟灰掉在了一尘不染的地上,但他没有理会。
“家父冒着极大风险救出的那位卧底,在医院当着众位警员的面指责我的父亲。”卡卡西接着说,“那位卧底认为家父的做法与警员之道相悖,家父不该救他,他就应该在任务中牺牲,成为被后世称赞的英雄。这与家父‘人命优先’的理念大相径庭。因为那位卧底的指责,事情开始发酵,就连警署内部父亲的支持者也开始和父亲疏远,原本被奉为‘天才’、‘精英’、甚至是‘希望之星’的父亲渐渐变成了众矢之的。自杀前夜,父亲喝了很多酒。那天晚上他对我说,‘卡卡西,无论什么时候人的生命都是最重要的。你以后长大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朋友和同伴。’当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突然跟我讨论生命,只知道懵懵懂懂地点头。而第二天,跟我说‘生命最重要’的父亲就亲自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卡卡西自嘲似的哼了一声,“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是天大的讽刺呢。”
“老师……”樱神色复杂地看着卡卡西。她从未想过整天笑嘻嘻的,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的“卡卡西老师”背后竟有这样复杂的身世。她想同情,但显然卡卡西并不需要;她想要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这些和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没有关系吧。”佐助不耐烦的声音插了进来,“卡卡西,我们在这可不是来听你讲你的悲惨过去的。”
“佐助!”樱怒视身边人,“你怎么能这么说!”
“嘛,没关系。”卡卡西笑了笑,掐灭了手上的烟头,“确实是我多愁善感了一些。不过,很快就要说到了。”
佐助冷哼了一声。卡卡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了下去。
“父亲的葬礼过后,我被安排到了福利院。大概是念及父亲生前的功勋,警视厅给我安排的福利院设施完备,条件非常好。但父亲的亡故让我对警察有了排斥,他们安排的住所我自然是待不下去。那时的我在福利院常常惹事,而且经常翻墙逃跑去和不良少年鬼混,给院长添了不少麻烦。我确实是不想在那里呆下去。所以,在我升上初中那年,我抓住一对夫妇来福利院领养孩子的机会,私下修改了福利院记录,把我的名字加在了领养文件上,然后在那对夫妇前来接孩子的时候彻底从福利院消失了。现在想想那实在是相当拙劣的计策,但院长大概是早就厌倦了我的存在,直到我成年彻底从领养系统中消失,从没有人来找过我。我就这样在记录中作为并不存在的‘养子’,直到成年。”
卡卡西给自己续上另一杯茶。
“而在离开福利院之后不久,我就正式加入了黑社会,这头银发也是那时候染的。加入的组织叫‘稻见组’——嘛,虽然是个不大的组织,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当时我是入组年龄最小的成员,并且短短两年内就闯出了名气。我这个记录应该至今没有人破。”
“没想到,那竟然是真的……”樱想起了神秘酒保的话,吞了吞口水。
卡卡西笑了。
“我还以为你猜到了呢。手术的时候看到了吧?”卡卡西指了指自己的左臂,“染发姑且不论——毕竟现在那只是展示个性的手段,但我这里纹了青龙。这是黑道的传统。”
“啊,这么一说确实……”
“咳,言归正传。”见佐助的脸越来越黑,卡卡西清了清嗓子。“黑道内的地位,是按照每个人给各自组织的贡献所决定的。地盘和金钱,这就是黑社会最在乎的两样东西了。我通过计策和武力,很快替组织吞并了数个小集团的地盘,收下了好几个赚钱的钱庄和夜总会,在组织内的地位一路飙升,到后来甚至有山口组的人来挖墙角。而想要挖墙脚的人不止一个,这时和山口组竞争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年?”
“嗯。那个时候我十五岁。”卡卡西露出了怀念的神情,“当时那个少年自称‘阿飞’。但他的真名,是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樱瞪大眼看向佐助,“那不就是佐助君的……”
“是我一族的成员。”佐助看着茶杯皱着眉,像是回忆起了极其糟糕的东西。“那个时候我恐怕才刚刚出生。而这个名叫带土的男人,正是迄今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件的起因,也是关键所在。”
“那个少年竟然是所有事件的起因?”
“嘛,虽说是少年,但现在也应该和我一样,是一个四十岁的大叔了。如果还活着的话呐。”
“他死了吗?”樱马上问道。
“嗯……这就是关键了。他现在生死不明,想要确定他的下落就是你和佐助现在被当做目标的原因。”
“怎么回事……?”樱困惑地问。
“这就与我和带土相遇之后发生的事情有关了。”卡卡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山口组的人来找过我之后不久,带土出现了。‘要不要加入我的组织?’有着黑色短发的少年笑着这样问我。‘我的组织叫晓,我是头领,阿飞。’他说。那个时候我还是个自恃清高的少年,对于这玩笑似的邀约自然是没有理睬。山口组那边我也拒绝了。黑道讲究忠义,对于我执着于稻见组,山口组也没有说什么,倒不如说我要真选择跳槽会更加危险。” (注:虽然感觉大家应该都知道,但还是说一下。山口组,日本最大的指定暴力团,东亚乃至世界上最具历史和规模的帮会组织之一)
卡卡西顿了顿。
“在那之后很久我都没有再见到那个自称是‘阿飞’的少年,但是‘晓’这一特立独行的组织名号却屡屡传入我的耳中。为了普通民众的利益砸毁黑心商家,为了社会清净与毒贩火拼并销毁毒品,有一次甚至动到了山口组的头上。”
“山口组?那不是很糟糕么!”樱紧张地说道。
“一般来说是的。”卡卡西笑了笑,“但那家伙运气好得很,他们袭击的那伙毒贩正巧是山口组自身也想清理的叛徒。‘晓’袭击山口组货物的事情当无事发生,山口组甚至还给了晓一笔‘清扫费’。但是自那之后晓的行事风格便不再那么莽撞了。只是究竟是‘阿飞’终于学会了谨慎,还是晓多了一位能沉住气的参谋就不得而知了。”
“白天上学,放学后就到稻见组帮老大处理各种事务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五年。虽然没怎么在学业上用功,但我还是顺利考上了木叶高中。对了,我之前和你们说过吗?我是你们的学长呢。”卡卡西轻笑,“凯和阿斯玛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啊对了,红也是。现在这么一想,我那一届的同学基本都留校当了老师呢。”
“卡卡西。”佐助面色不善地打断了卡卡西的回忆,卡卡西抱歉地笑了笑。
“抱歉抱歉。年纪大了就容易陷入回忆出不来,佐助就包容包容我这个老家伙吧。”
佐助冷哼一声。
“那么,言归正传。进入高中,我见到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开朗的,阴郁的,擅耍计谋的,当然还有凯那样的热血笨蛋。不得不说,正是凯帮我改掉了从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作风和别扭性格,也正是他让我觉得‘这边的世界’没那么坏,或许是时候离开‘那个世界’了。可正当我在为离开做准备时,‘阿飞’又一次在我面前出现了。这一次,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黑头发的男孩。
“‘晓’已经堕落到开始招收童工了吗?我问。‘阿飞’对我的讽刺不以为意,反而欢快地告诉我,那个男孩儿是和他同族的天才,名字叫宇智波鼬,而我也是在那时才第一次知道,‘阿飞’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员,他真正的名字是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鼬?!”樱差点把杯子掉在地上,“那不就是佐助君的哥哥?”
“没错。”佐助终于喝了一口快凉透的茶,“哥哥他天赋异禀,即使在以精英著称的宇智波一族,他的智力、学习能力、身体素质也都远远超过其他同族的同龄人。而宇智波带土则是宇智波一族的异类,不仅在学校是吊车尾,还抛弃了宇智波一族的所有特权,拒绝利用宇智波的名号走既定好的精英路线,反倒早早辍了学,在‘那个世界’组建起了‘晓’这么个正义联盟一样的东西。虽然当时身为族长的父亲认为带土成不了什么大事,但又怕带土真弄出什么麻烦来威胁到宇智波集团,就派了我的哥哥去接近带土,顺带监视‘晓’的行动。”
“可是为什么要派鼬先生去呢?”樱困惑地问,“卡卡西老师那时候才上高中,鼬先生大概也才小学毕业吧?竟然派一个孩子去接触黑社会组织……”
“那是因为哥哥他是父亲最信任的人。”佐助解释道,“而且哥哥和同族另一位名叫止水的前辈交情很好,而这位名叫止水的前辈是带土从小到大的朋友。哥哥就是在止水前辈的帮助下进入了晓……再加上我之前说的,哥哥天赋异禀,即使在黑社会也不会有事的。”
“但不管怎么说那也只是个孩子啊……”樱把嘴抿成了一条线,“啊,对了。佐助君的父亲认为‘晓’可能给宇智波集团带来麻烦又是怎么回事?‘晓’听起来像是个为民除害的侠客团,它可能带来麻烦的话,难道说是……”
“这就和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有关了。”卡卡西接过话头,“那个时候带土带着鼬与我见面——啊,说起来那时候鼬才11岁啊,比我加入稻见组还要年轻呢……这该是破了我的记录——啊啊,我知道了,知道了,正题,正题。那个时候带土带着鼬来见我,是为了和我分享情报,关于某种药物的情报。”
“药物?难道是那个……”
“没错。”卡卡西按下茶几上的机关,一个圆柱形的小盒子弹了出来。三支蓝色的针剂呈圆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第三支的位置空着,显然正是樱前一天晚上用掉的那支。
“这里的两支,加上昨天晚上用掉的那支,本来应该是这种药剂的全部了。但是看那个匪首的情况,这药恐怕又不知通过什么途径重现江湖了……”
“这究竟是什么药,请老师详细地——”
“这种药当年应该都毁了!你怎么会——”
“好,好,你们俩先都冷静一下。”卡卡西无奈地举起一只手,试图让樱和佐助冷静下来,“我会好好说明的,按照时间顺序。你们俩都别激动。”
樱和佐助总算是都安静了下来,卡卡西松了一口气。
“那么接下来,我就对这个药物进行说明。这个药物名为‘永生’,代号ES,即永生(えいせい,ei sei)的罗马音缩写。这个药物最初的设计目标,就和这个名字一样,试图让人类达到永生的境界。而支持着药物开发的,正是宇智波集团。”
樱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是——!”
“正是如此。”佐助闭上了眼,握着茶杯的手骨节发白。“还记得当年的报道么?当年那个将宇智波集团推入风口浪尖的报道中,宇智波集团谋反叛国的证据是‘该集团非法持有足以影响国家安全的危险武器’,那个危险武器指的就是ES。当然,药物开发公司并不是直接挂的宇智波的名,也不是宇智波名下正式挂牌的任何子公司。宇智波集团只是在背后提供资金支持罢了。”
“仅仅是资金支持?那研制新药所需的技术——”
“宇智波集团挖掘了在‘那个世界’相当有名的一位医生——大蛇丸。宇智波集团将技术开发完全交给了他。”佐助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那个时候的我,本来只是对哥哥常常不在家的原因感到好奇,跟踪哥哥去了几次‘那个世界’而已。然而就是这几次跟踪,让我发现了大蛇丸创立的‘忍音制药株式会社’似乎和集团有可疑的联系。在调查过程中,我亲眼目睹了哥哥和大蛇丸的数次接触,并看到过哥哥带走过大蛇丸研制的可疑药物。在知道那个药物的作用之后,我就鲁莽地认为哥哥想借助那个药物背叛集团、背叛国家,殊不知他也是在暗中调查……现在想想真是太傻了……”
想到因自己的鲁莽让亲生哥哥白白坐了四年冤狱,佐助捧着茶杯的手不住颤抖。
“佐助君……”樱轻拍佐助的背,轻轻安慰道,“现在鼬先生已经是清清白白的人了,这都多亏了你后来的努力,不是吗?”。
“樱说得没错。”卡卡西从佐助手里拿过茶杯,替他重新倒了一杯茶,“那个时候你还年轻,又是被族中高层利用,后来能及时醒悟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佐助接过卡卡西递来的茶杯。
“但是如果没有你和止水前辈,我恐怕还是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卡卡西笑了。
“这我不能否认。虽说是宇智波家的精英,头脑比一般人要精明一些,但你那时候依旧是个傻乎乎的毛头小子。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呢。”
佐助的脸微微发红,他不快地瞪着卡卡西,但卡卡西对此毫不在意。
“那么,我接着往下说。”卡卡西重新看向两人。“带土与鼬和我见面时,ES还只是一个概念,这个概念是带土在带领‘晓’对付毒贩时发现的。带土找到我,是希望能借助我在黑道的人脉和能力调查出是谁想要制造出这种药。本来按照我的性格,这种和我毫无关系的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但或许是父亲临终前对我说的话终于对我产生了影响,又或许是因为说到底我还是个警察的儿子——总之,在我看来有生就该有死,死亡才能体现生命的价值。祈求永生这种亵渎生命的理念让我很不舒服,我没太犹豫就答应了带土的请求。
“在那之后,我和带土所带领的‘晓’便按照各自的方式进行了调查。我像往常一样一边打理着稻见组的事务,一边收集着任何可疑的情报,而‘晓’则在打击毒贩的同时收集着各种新型毒品的来源,试图在其中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鼬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提供着帮助,或是资金,或是宇智波集团内部的情报,也和我还有‘晓’一起参与过几次行动。后来我知道,在这个时期,我和‘晓’的行动都被鼬选择性地报告给了宇智波高层。现在看起来,当时不过初中生的鼬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双面间谍了,这是连我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就这样收集着零零碎碎的情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年。我们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了大蛇丸身上。那个时候大蛇丸还没有成立制药会社,只是个普通的地下药剂师兼医生,我们把目标锁定他也仅仅是因为他在黑市倒卖的人体器官数量突然增加了很多而已。
“那么,如何接近大蛇丸呢?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受伤后,到他的诊所接受治疗。经过协商,最后决定由我完成潜入的任务——其实也是显而易见的选择。带土虽然不笨,但是不够细致,鼬又只是个孩子,而我作为稻见组的干部,曾经去过大蛇丸的诊所不说,在稻见组实力蒸蒸日上的当时,大蛇丸暗算我的可能性很低。啊,当时我并没有受那种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伤,”在看到樱的表情后卡卡西补充道,“我只不过是和带土打了一架,弄断了两根肋骨,又让他捅了我一刀而已。带土那一刀很有分寸,没有伤到内脏却足够真实,再加上断掉的肋骨,便足以让我在大蛇丸的诊所呆上一段时间了。带土的计策不错,我在大蛇丸的诊所呆了三个月。虽然前三周不得不卧床休息,但在剩下的时间里我获得了足够的情报。大蛇丸是个醉心于医学技术的人,他向往永生不灭的身体,便或买或绑,弄来了很多无亲无故的人,在他们身上进行实验。
“那时候,大蛇丸已经开发出了ES的雏形。我在大蛇丸的地下实验室,第一次看到了被注射了ES的实验体。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瘆人呐……那些人抽搐着尖叫,眼睛变得鲜红,全身的血管像暗藏了岩浆一样忽明忽暗闪着红光,然后过不了多久就像炸弹一样炸得粉碎,而大蛇丸就穿着雪白的防护服在旁边看着,一边看一边兴奋地做着记录。偶尔也有没那么快爆炸的实验体,但那些人无一不迷失了自我,变得像行尸走肉一般,最后全都被大蛇丸当做残次品处理掉了。”
“处理掉是指……杀掉了吗?”樱小心翼翼地问。
“那是当然的。”佐助面无表情地看了樱一眼,“那可是黑社会,没用的人和垃圾没有区别,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而已。而且刚才卡卡西也说了吧,他们盯上大蛇丸,是因为那家伙倒卖的人体器官突然增多了。那家伙是把那些残次品的器官拿去卖了吧?还真是没有人性呢。把生命和尊严都剥夺了之后还要榨干最后一点价值……不过很有那家伙的风格就是了。”
“正如佐助所说,”卡卡西注视着樱,“大蛇丸就是那样一个醉心于研究却缺乏人性的混蛋。但是也多亏他这样毫无人性的行径,我们通过匿名购买他出售的人体器官,得知了ES的作用。嗯……说得夸张一点的话,就是‘时间停止’。”
“时间停止?”
“是的。”卡卡西点了点头,“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供移植的器官是有保鲜时间的。从那些残次品的身体里取出的器官,比正常人的器官能保存更久的时间,匹配度高而且排斥率极低。据使用那些器官进行手术的医生称,那些器官会仿佛有意识一般配合手术,就像有求生欲一样迅速和接受移植的身体融合。那些器官也因此一度卖得非常好,直到一年之后移植了那些器官的患者无一例外地又一次因为器官衰竭病危——ES器官无法长久工作的缺陷被暴露为止。”
仿佛有意识地配合着手术……这不是和我在手术时的感觉一样吗。樱试图和卡卡西交流一下视线,但卡卡西显然不想现在就对这个问题进行更深入的探讨,他重新拿起烟,刻意地躲避着樱的视线。
樱轻轻地叹了口气。
“ES器官匹配度高而且排斥率极低,说明HLA复合体A、B抗原,尤其是HLA-DR抗原匹配度极高。但根据老师的描述,这个匹配度一定是超过了正常水平的。那么,可否可以这样推测:ES这一药剂是能够改变基因的药剂?”(注:器官移植确实是要看HLA,即人体白细胞抗原的匹配度,但这一段我也只是看了百度百科胡诌出来的……有懂的小伙伴欢迎提供正确答案)
“没错。不愧是哈佛医学院的毕业生呢,一下子就明白了。”卡卡西点燃了香烟,烟雾又一次开始在房间中弥漫。“通过鼬的关系,我们利用宇智波集团的资源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带土得知这个结论之后相当地气愤。他认为大蛇丸已经触犯了生命的禁忌,那种药绝对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而在进一步的调查之后,我们发现大蛇丸试图将这种药物武器化,也就是试图制造不死士兵,这样的药物一旦真的制造出来,其造成的危害不难想象,被心怀不轨的人利用自不必说,上升成世界大战也不是不可能。力求让日本成为一个更加安全的国家的带土,显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开始着手计划捣毁大蛇丸基地的行动。当带土有了明确目标之后,我和他的见面也渐渐少了。毕竟到目前为止的合作,我都只负责情报,具体操作都是‘晓’在做,我以为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带土就好,便又一次开始准备离开稻见组的工作。没想到,这一次又有一个人打乱了我的计划。”
卡卡西吐出的烟模糊了他的表情。
“这一次找上我的是警察。那个家伙为了接近我也是够拼命的。不仅和还差几个月才成年的我一起抽烟喝酒,甚至还喝得酩酊大醉。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没过多久就看出来他是个便衣,而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并没有拆穿他,而是将计就计,等着他告知我他的目的。”
“那个人,难道是……”
“是鸣人的父亲。”卡卡西弹掉了一截烟灰。“鸣人那大大咧咧的个性,我猜有一大半都是继承了他父亲,波风水门。”
卡卡西停顿了一会儿,这次樱和佐助都没有打扰他。
“抱歉,我稍微有一点……我接着说。那一段时间,我隔三差五就会和水门先生相遇,然后和他一起在酒吧喝酒聊天。终于有一天,水门先生告诉了我他的目的。‘卡卡西,’他问,‘你知道一个叫大蛇丸的人吗?’我回答说是的。‘那么你可知道他现在正在研究的一种名叫永生的药物?’我回答说并不清楚。水门先生看起来有些失落。‘真是遗憾呐,’他说,‘我本来还想帮助你们,一起消灭大蛇丸呢。’水门先生所说的‘你们’二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至此为止,我都是只身一人与他见面并无二人,‘你们’显然并不存在。于是我问他,‘水门先生,你究竟知道多少?’他笑了,回答说,‘正如你早就知道我是便衣一样’。
“很显然,和水门先生的外表不同,他是一个相当敏锐而且有实力的人。在同意和警方合作后,我和水门先生,以及他的搭档自来也前辈一起交换了几次情报。自来也前辈和水门先生一样,初次见面都有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但实际上心思缜密,不输水门先生。因此,我很快就同意了水门先生让我安排他与带土见面的请求,带土没花太长时间便接受了水门先生的合作提议。毕竟当时的晓包括带土和鼬在内,还只是个只有五个人的小组织。现实不是超级英雄大片,想要彻底摧毁大蛇丸和他的计划,警方的武装力量必不可少;而另一方面,警方若想采取最为正确的行动,则需要晓的情报才能。于是,在警方同意了带土的条件,即‘与晓合作期间,以及合作后两年内不将晓划为暴力团之后’,水门先生和带土几乎是一拍即合。经过两年的紧密合作,所有人终于迎来了和大蛇丸正面对抗的日子。”
之前点的烟已经燃尽,卡卡西又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打火机盖子弹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卡卡西深吸了一口烟,“我应带土和水门先生的共同请求也去了伏击现场。警察方面,除了水门先生和自来也前辈,同去的还有五十个警员和三十多个自卫队成员。大蛇丸的制药窝点是一栋医药公司的旧楼,两名警员扮做普通的客户进去咨询,剩下的所有人在隐蔽处待机。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下午两三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浸透,滴在地上的汗水也在一瞬间被蒸发。五分钟的时间仿佛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然后,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三楼的窗户碎了,那两名警员被从窗户扔了出来,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断了气。”
“从三楼——”樱捂住嘴,掩住了到嘴边的惊呼。
“是啊,当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带土马上就想从隐蔽处冲出去,我和水门先生拉住了他。因为,更让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从破碎的窗户中,一个人跳了下来。那个人平稳落地,毫发无伤。而那个人抬起头时,我甚至因为惊讶而忘记了呼吸。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稻见组的组长,稻见宪司。”
樱屏住了呼吸,佐助也握紧了拳。
“稻见组曾给了我栖身之所,算是我的恩人。共同生活了那么久,我早把他们当成家族一般看待了。而大蛇丸的计划太危险,我不想让稻见组卷入,所以一直小心地隐藏着,此时组长的出现着实让我吃惊。就在这时,组长对我说话了。他说:‘卡卡西,我知道你在这。你一直在和那个晓的小鬼首领合作吧?想要摧毁大蛇丸大人的计划什么的。但是,这个药物多棒啊?永生,不死之药。能给人带来源源不断的力量,甚至能达到神的领域。这样优秀的武器,为什么要向我隐瞒啊?喂!回答我!你是要背叛我的组织么!’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大蛇丸早就暗中找到了稻见组,并对他们都进行了改造。一个废弃的油桶砸在了我身后的墙上,留下蜘蛛网一样的斑纹。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我能听到组长的声音越来越近,但我却动不了分毫。水门先生对狙击手下达了狙击命令,但子弹却被躲开了。大蛇丸的药物完成度显然已经比之前提高了很多,不仅保留了实验体的意识,实验体的速度和力量也都有了惊人的提升。各个小队开始进行射击,但都没能伤到组长一丝一毫,现场反而因为组长肆意丢出的油桶和石块变得混乱,有一些警员在混乱中受伤。他在战场上确实就像战无不胜的邪神,大笑着嘲笑我们的无能。越来越多的稻见组成员从楼里涌出,枪声也越来越激烈。带土早就坐不住了,他让我和他一起打配合,但我握着枪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那时的我已经在黑社会生活了十年,大大小小的战斗和火并参加了不少,可我却第一次在战斗中怯场了。
“虽然稻见组的组织成员之间都像家族成员一样亲切,但他始终是一个暴力团。组织成员们在战场上的表现,说明了ES能带来的不仅仅是所谓的永生,更是能唤起人内心黑暗的药物。明知道被大蛇丸改造后已经不是他们自己,可我却依旧拿不出开枪的勇气。带土早就从隐蔽处离开,向那栋旧楼不断接近了,但水门先生留在了我身边。从耳机里传来的其他警员的交流来看,主要使用冷兵器的稻见组,虽然几乎没有人员伤亡,但也因为我方火力的阻碍,没能对我方造成太大伤害。我庆幸着,祈祷这一切能够平安结束,可枪声忽然就变了。旧楼里架起了机枪,开始向我们扫射。不断有警员中枪发出过于凄厉的惨叫,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这时,有一排子弹射到了我脚边。那哪里是子弹,分明是被做成弹药的注射器,那里面蓝色的药液体让我立刻想到了之前在地下实验室看到的药水。我马上想提醒水门先生注意,可是已经晚了。
“三支注射器插在了水门先生右肩,他痛苦地倒在了我面前。我马上替他拔掉了那些注射器,但大部分药水已经进入到身体里了。水门先生痛苦地翻滚着,而我能做的,只有按住他,不让周遭的碎石给他带来二次伤害而已。而就在我拼命想把水门先生带到更安全的地方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到了我面前。
“是组长稻见宪司。‘怎么样,感觉很好吧?’组长邪笑着对我说,‘这个男人正经历着神的试炼。没错,大蛇丸大人是神,那位大人的神药会做出选择。如果被选上,那就和我一样,是神的子民了。’神的子民当然是不存在的,但是组长的话让我明白,新的ES药剂不一定会置人于死地,而是和器官移植的配型一样,如果身体能和药物匹配就还有一线生机。水门先生显然也意识到了,但他却拼了命保持着自己的意识,断断续续地对我说:‘卡卡西,我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杀了我。’组长开始大笑,嘲笑水门先生懦弱又无知。看着水门先生痛苦的样子和恳求的眼神,我终于重新冷静了下来。
“我用一击手刀让水门先生失去了意识,然后站在了组长面前。他丢掉枪拿出弹簧刀,我也把枪丢在一边。当初组长同意我入组,正是因为我打架赢了他的干部,我知道此时面对面的搏击正是组长所希望的。”
细细的香烟燃到了尽头,卡卡西把残存的香烟丢进烟灰缸。
“你们……赢了?”樱小心翼翼地问。
“那场战斗我们胜了。但我并没有打败组长,大蛇丸也没有被抓,大蛇丸在战斗开始后不久就设法逃掉了。虽然带土确实是杀死了那两个机枪手,为我们减少了损失,但我们胜利的根本原因是ES失效了。”
“失效?但ES不是基因改造药剂么?那些人说自己是神的子民,应该是改造成功了才对……”
“那是大蛇丸制造的假象,他对组长他们说了谎。”卡卡西重新叼起一根烟点燃,空气流过,烟头呈现出明亮的红。“组长毕竟是被强化过的肉体。我和组长战斗时一直处于下风,但突然,他痛苦地跪倒在地,仿佛喘不过气一样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断抽搐。紧接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现了类似的状况。我当时以为是药的副作用发作了,但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的ES还不完善,大蛇丸似乎是把研究重点放在了适配性上,无论是什么人,在经历过最初的痛苦之后都能或长或短地拥有超人的能力。但在那之后,迎接药物接种者的将是急速的器官衰竭。”
“楼里传来两声枪响,向我方扫射的机枪停下了,我看到带土在窗口挥手。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后方支援的急救部队也出现在现场。当时我虽然还站得住,但也伤得不轻,左眼被砍伤,骨头也断了几根。马上就有医疗人员来到我身边要为我治疗,我让他们先去救水门先生,可就在我和医疗人员说话的当口,一种冰冷的奇异痛感从后背蔓延开来。”
卡卡西的眼神和樱相遇了。樱在一瞬间忘记了呼吸,不用卡卡西再说下去,她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我被ES击中了。开枪的是组长,他在开枪后就失去了气息,而我也几乎是立刻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了。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我发现除了被纱布包起来的左眼以外,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左眼传来的灼热感让我有隐隐的不安,于是我马上到浴室拆掉了纱布。纱布下的眼睛还在,但不再是之前的黑色,而是变得鲜红。没错,就是和之前那个地下实验室里的实验体一样的鲜红色。”
樱下意识地攥紧了裤子。
“很明显,ES起效了,我认为我可能很快就会暴走,我不想那样。就在我想要自我了断时,纲手医生及时出现在了我面前,告诉了我两个难以接受的事实。第一,是关于水门先生。水门先生没能撑到最后,在送到医院后不久便去世了,警视厅正在确认他的遗嘱。第二,是关于我的身体。和水门先生和稻见组不同,我的身体似乎完美地接受了ES的改造,受过的伤在手术后全部迅速愈合了,就连毁掉的眼睛也重新长了回来,除了瞳色之外和之前毫无差别。”
“是的,我成为了第一个ES改造人。”
最后一截烟灰落在了地上,春野樱的心也和那截烟灰一起落了下去。虽然隐隐约约已经意识到了真相,但猜测真的被证实的那一刻,樱的心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樱喃喃道,“手术时的那种违和感,老师和匪徒战斗时的那种超越常识的速度和力量,甚至还有这么多年一直没变的面容……”
“这件事还有哪些人知道?”佐助把茶杯放回茶几,严肃地问道。
“当时为我手术的纲手医生和另一位叫野原琳的主治医师,除此之外就只有日斩警视总监和你们两个了。”
“五个人么……纲手医生和日斩警视总监姑且不论,这个叫野原琳的医生现在在哪?”
“失踪了。”卡卡西拿起被自己抛弃很久的茶喝了一大口,“在那场爆炸后不久就失踪了。”
“什么?”佐助又惊又气,“那么重要的知情者,警视厅竟然没有监视起来么!”
“嘛,监视肯定是有的,但她是怎么做到摆脱监视的,一直是个迷。警视厅内部一直怀疑是‘晓’在背后帮忙。”
“晓?在带土那家伙失踪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晓都相当安分,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作为……你是在暗示带土还活着?”
“嗯,虽然只是我的主观臆断而已。”
“稍等一下!”樱插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卡卡西老师刚才说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啊,对了。这之后的事情也有说明的必要呢。我接着往下说。在纲手医生告诉我我成为了第一个ES改造人之后,在高度机密的情况下,东大附属医院和警视厅联合对我做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的结果是,我的身体能力,即速度、力量和愈合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虽然达不到永生的境界,但是即使受了很严重的伤也有相当大的概率存活——照纲手医生的话说,就是‘只要大脑和心脏不同时摧毁,就不可能死’。”
“大脑和心脏同时吗?”樱问。
“对,同时。ES把致命一击的难度提高了一倍,而实战中同时摧毁心脏和大脑并不容易。这等于变相地提高了药物接种者的存活率,我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成为了‘打不死的超级战士’。这种力量自然是引起了公安的注意,毕竟这种力量对国家安全带来的影响不可估计。但是在他们找到我之前,日斩警视总监先找到了我。
“总监是带着水门先生的遗嘱来的。他问我是否愿意遵循水门先生的遗愿,替他照顾鸣人,并代替水门先生成为一名暗警。我之前从水门先生口中听说过日斩警视总监的名字,也曾经听父亲听说过他的事迹,知道他是一位相当正派的警察。当年父亲的葬礼,他也是参加者中为数不多的几位父亲的同僚之一。我认为总监值得信任,所以即使水门先生的遗嘱只是一段断断续续的录音,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他。更何况,比起被公安监禁或者被当做杀人工具使用,在警视厅工作显然是个更好地选择。至于照顾鸣人,当时我认为自己的身边太过危险,便请求日斩警视总监暂时代为照顾,直到我认为安全为止。警视总监同意了。
“经过那场战斗,稻见组也彻底不存在了,在考取资格证后,我就这样用高中教师的身份做伪装,成为了暗警的一员。在那之前,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我还是在医院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只异常的左眼,我也请纲手医生摘掉了——我知道隐形眼镜也能解决问题,”看到樱欲开口,卡卡西抢白道,“但是透过这只眼看到的猩红世界却是我不想再看到的。等到了普通人恢复到可以行走的时候,我去见过一次带土。带土虽然没被ES击中,但也受了伤。我去见他的时候,他正兴奋地挥动着打着石膏的手,和他的主治医生野原琳聊得兴高采烈。等我走进病房,琳马上停下来和带土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对我点了点头离开了。带土显得有些不高兴,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问我究竟找他干什么。我跟他说了我打算在这之后独自调查的计划。在围剿大蛇丸的行动后,鼬就与我们彻底断了联系,可以推断为他本人,或者是宇智波集团认为继续和晓保持联系会对其不利。如果是鼬本人的意愿,说明鼬接到的任务非常危险,暴露给我们会给我们带来危害;如果是宇智波集团的意愿,则说明他们要搞什么大动作,不能冒任何一点风险给我们搅局的机会。无论是哪一种,只要继续查下去就是风险极大,再加上我的秘密一旦暴露,带来的危险将会是双倍的,比起和带土一起行动,还是我独自行动更加安全一些。以带土的性格,他显然听不进这些,坚持着要一起合作,我没有理会,在医院度过最后一段‘治疗时间’后离开了。”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见到带土。直到你,佐助,”卡卡西看向黑发青年,“直到你指控宇智波集团谋反叛国,并且把鼬送进监狱为止。”
被提到名字的黑发青年看着杯子,把嘴抿成一条线。
“那个时候你刚进木叶高中不久,本来宇智波佐助这一个名字就够让我感叹命运的神奇了——之前鼬经常说起你的事情,所以我知道你的名字——而你,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揭发了日本国内数一数二的财团,还是自家的财团,并且还把自己的亲哥哥送进了监狱,这就更让我吃惊。”
“不过,也正是你的这一惊人之举,证实了我一直以来的猜测。自从那场爆炸开始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五年间大蛇丸和鼬的行踪都无从查找,大蛇丸像是从人间蒸发,而我虽然也跟踪过几次鼬,但正如我之前所说,11岁就是一个出色双面间谍的他,完全没有任何破绽可言。但现在他却被自己16岁的弟弟送进了监狱,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时机到了。”
“时机?”
“了结一切的时机。我再次找到带土,试图和他一起通过证明鼬的无罪找到一些关于大蛇丸的蛛丝马迹。当时宇智波案的所有罪名都在鼬一个人身上,大蛇丸虽然作为研究人员被调查,但他扮演的‘受害者’形象非常成功,而且因为他的能力被公安看好,他不仅被轻判,还被允许缓期,实际上成为了在公安保护下的研究员。想要指控大蛇丸的路不好走,我们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宇智波集团内部。当然这一条路走得也不顺利,在之前的枪战过后,带土就被宇智波家族借机除名,而我又是个纯粹的外人,要打入一个家族企业谈何容易。就在我们几乎进入死局之时,有一个人出现了。那就是宇智波止水。”
“止水?就是之前帮助鼬先生进入晓的那个……”
“没错。止水在宇智波集团内部也算是身居要职,他知道鼬和佐助实际上是被高层利用。所以当鼬被判入狱,为了帮好友脱罪,止水马上开始着手收集证据。”
“而在这期间,带土也找到过我。”佐助补充道,“他知道我和哥哥的感情一直很好,就希望我配合他找出能证明哥哥清白的证据,亲自翻案。这种热血白痴一样的请求我当然是不会听,而且我当时自认为已经掌握了绝对真实的证据,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判断没错,哥哥就是背叛集团、背叛国家的罪人。而在带土找过我之后不久,哥哥之前的挚友止水前辈的自杀,更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结论。”
“自杀?但是止水先生听起来不像是会自杀的人啊。”樱问。
佐助点了点头。
“知道了前因后果,自然不会认为止水前辈的自杀是正常的。但在当时,我只当他是因为哥哥被捕,他自己也曾帮过哥哥不少忙而感到愧疚,畏罪自杀了而已。直到三年后,前辈和卡卡西一起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明了一切。”
“这又是怎么回事?”樱看向卡卡西。
“其实是带土耍的小把戏。”卡卡西勾了勾嘴角,“晓组织内有一个不错的黑客,他更改了止水的牙医记录,然后找了一个和止水身材差不多的毒贩尸体放在止水家里,放了一把火。所有证据,连同可提取的DNA都烧毁了,唯一能够辨别身份的牙齿记录又吻合,警方就把这次事件当成了一次不幸的意外。宇智波集团虽然将信将疑,但确实找不到证据,就对外公布了宇智波止水是迫于压力自杀身亡。那个时候,因为止水在集团内的活动,集团高层确实对止水逼得很紧。止水‘自杀’的这一出戏,也算是自救。当时他其实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要做的只是整理成一套完备的上诉状而已。”
“那么,我们高中毕业那年,佐助君你其实已经有能力证明鼬先生的清白了……”
樱神色复杂地看向佐助,佐助没有避讳樱的目光。
“理论上来说,是的。”佐助看着樱的眼睛平静地说,“想要弄清楚哥哥藏起来的一切,想要完成哥哥当时没能完成的事业,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意愿,我对此并不后悔。”
樱看着佐助,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卡卡西来回看了看两人。
“嘛,虽说理论上来说止水给的证据就能证明鼬的清白,但我们的对手是宇智波集团。当年佐助指控的可是宇智波集团谋反叛国,但最终承担罪名的却只有鼬一个人而已。能把一个集团的罪恶行径变成了鼬的个人行为,宇智波集团颠倒是非的能力不可小觑。所以当初我支持佐助继续查下去也有这个原因。我希望能从大蛇丸那边找到相应的证据,这样更能增加鼬脱罪的可能性。”
“经过调查和准备,佐助和带土成功用各自的伪装身份潜入了大蛇丸的制药会社,并在两年间收集到了足够的情报。我们把所有证据都整理好提交到了法院。和预计一样,鼬的所有指控都被取消,真正在背后指挥的宇智波高层被定了罪,宇智波集团也彻底垮了。本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大家的生活都该重新步入正轨,带土却又一次把我们聚集到了‘忍音制药会社’。”
“那个人真是个疯子。”佐助一脸阴沉地说,“或者说,真是个血液里只有正义的傻瓜。那个家伙为了让ES彻底消失,要我们帮他炸掉实验室。”
“但说是帮忙,我们更像是见证者。大蛇丸的实验室构造复杂,尤其是核心,要想彻底摧毁只能有人在近距离引爆炸弹。带土的计划是,他自己负责核心,而我和佐助则负责解除防护和实验室其余部分的摧毁。”卡卡西露出一个苦笑,“我和佐助都觉得他疯了,但带土心意已决。我们帮带土设置好了炸弹,但留给我们逃脱的时间只有三分钟。三分钟,即使是我改造后经过强化的身体,要逃出那个实验室都几乎不可能,带土他虽然带上了公安最新研制的能量场护罩装置,但在那种爆炸里仅靠那个保护罩怕是很难存活。而我和佐助最后几乎是被爆风推出了实验室。”
“那真的是很大的爆炸。”佐助沉着脸说,“如果那时候不是卡卡西替我挡掉了大部分的伤害,我现在不可能站在这里。”
“毕竟我是这样的身体呢。”卡卡西笑了笑,“但当时也真是够呛的。虽然有我挡着,但佐助还是陷入了昏迷,而爆炸的热度、冲击波,还有夹杂着的各种碎石铁片,都对我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好歹我还有意识,我硬撑着给纲手医生打了电话,让她派人救援。我刚挂下电话,就有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揪着我的领子问我带土在哪。”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晓的成员。领头的橙发男子拼命地摇我,逼问我,直到染了紫发的女子拦住了他。我告诉他们我不知道,我也真的不知道。虽然我觉得在那场爆炸里生还真的可能性很小……后来周围工厂的人开始向这边聚集,晓似乎不愿意在太多人面前露面,在人群聚集之前迅速离开了。但是我和佐助的脸,应该就是那时被记住的吧。之后为了保证佐助的安全,日斩警视总监动用了一点关系,让检察厅将佐助破格录取了。毕竟佐助也是个在侦查方面很有才能的年轻人呢。不过这次让你办财政大臣的贪腐案,检察厅也是大意了。”
“谁也不会想到财政大臣背后,还有晓的支持吧。”佐助阴沉着脸,“毕竟带土的理念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守护日本,让日本成为更好的国家’,而在那场爆炸之后,晓也安分了很长时间。这次遇到晓,真的可以说是意外。”
“也是呢。不过,他们对带土还真的是相当衷心啊,这么多年了还执着于带土的下落。”
“啊。搞得我也有点希望那个疯子还活着了。”
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么,这就是到此为止的一切了。要是还有什么问题的话——”
“还没说完吧?”佐助打断了卡卡西的话,“这些药剂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在爆炸中都毁掉了吗。”
“啊,这个。”卡卡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是你们在大蛇丸那边取证的时候,我偷出来的。嘛,你瞧,毕竟我是这样的身体嘛,哈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唔!”
“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忽然捂住了左眼。樱马上就要站起来,卡卡西对她挥了挥手。
“我没事。只是这只左眼……之前我用意志阻止它生长了,但是现在又注射了ES……大概明天就会重新长出来了吧。樱,到时候就拜托你——”
“不。”
“诶?”樱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卡卡西一愣。
“还是两只眼睛更方便吧。”樱笑着说,“虽然说不清楚,但总感觉未来需要一个‘完整’的卡卡西老师呢。”
“完整的么。”卡卡西笑了,“或许吧。看来要想个借口对付学校那些调皮的小鬼呢。”
“不用太担心啦,卡卡西老师。现在人工假体很发达,就跟他们说你终于想通,换了个最新型的假体就好了。”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佐助看着微笑对话的两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猛地站起身。
“樱,走了。”
“诶?怎么了,这突然间——”
“鸣人在医院。”
“诶?!鸣人进医院了吗?佐助君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我的包,我的包……还有衣服——啊算了!老师,衣服我下次再来拿!”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间在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好像从一开始就只有卡卡西一个人一样。这种本该熟悉的状态,第一次让卡卡西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怎么回事啊,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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