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长椅上幽幽转醒的埃姆林睁开眼，整个人略微一怔，随即脸色煞白地迅速起身，背后凝聚成型的蝙蝠翅膀刚要煽动，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僵在那里。薄而好看的嘴唇紧抿，身后的蝠翼缓缓消散，他摒气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乌特拉夫斯基，半巨人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依旧充满平和地望着他。
“你都知道了？”埃姆林烦躁地磨了磨牙，懊恼地抬手捋了捋整齐的黑发，垂下几缕发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你要是觉得冒犯而感到愤怒，我对此表示深刻而真诚地歉意。”埃姆林的脸上严肃而真挚，一手按胸，十分郑重地朝乌特拉夫斯基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接着深呼吸一口气，下颌微抬，略有几分心虚地开口道：“当然，神父，如果仅凭道歉还不够的话，我也可以以别的形式进行赔偿，比如金镑，或者别的之类的……如果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埃姆林加重了语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有几分气若游丝地接着道：“那我允许你揍我一顿。”紧接着又快速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最好别下太重的手。”希望自己不会被打死。

乌特拉夫斯基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心虚还硬撑的吸血鬼，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低沉温和的嗓音与平日里并无差别，“我并没有感到生气和冒犯。你是因为受到那个人偶的污染扭曲记忆，才会导致那样的后果，这并不可耻。我更希望你以后可以加强警惕，不要再这么粗心。谨记生命可贵。”
埃姆林张了张嘴，对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的态度既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也可以说是在预想之内。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略低着头，诚恳道：“是的，神父。”
接着又抬头看向对方，有几分轻松地问道：“神父，我身上的那些污染，母神已经帮我解决了对吗？”
闻言，乌特拉夫斯基眼眸里掠过几分复杂的情绪，温和回应：“并没有。母神刚刚给我的神谕，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对此我唯一能给出的方法，是通过身体上的某些行为，利用特性聚合的本能，帮你排出污染。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寻找其他的办法，这主要看你的意愿。”
我的意愿……埃姆林张大了嘴，哑口无言。如果他没有意会错，那么乌特拉夫斯基的意思，就是要通过交配，或者说性行为来解决？这算什么解决办法？！至于寻找其他的……
等等，神父刚才是不是说了特性聚合？
埃姆林面色复杂地望向眼前的半巨人神父，试探着开口询问，“神父，你是不是……也遭受了某些污染？”
“也不能算作污染。毕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拥有一些负面的情绪或者思想。”
那应该去找“观众”途径的，比如塔罗会里的“正义”小姐！埃姆林默默腹诽，但随即又意识到这么简单的方式身为序列6的乌特拉夫斯基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观众”途径解决不了，母神那里也没有办法……哦，他明白了。
看来这是个考验啊……已经在塔罗会有所成长的埃姆林拼命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
毕竟这种行为对他而言有失风度。
欸，看来成为强者的道路果然充满了挑战与艰辛……
在心中为自己哀叹而心酸的同时，埃姆林表面强装镇定地回复道：“……我需要几天的时间考虑，神父。”
乌特拉夫斯基看着对方红到发烫的耳廓，柔声宽慰，“你不必强迫自己，无论做出什么选择这都是来自母神的安排，不用太过焦虑。在你做出决定之前，不必每天都来教堂。”

埃姆林躺在家里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早在回去的马车上他就向愚者先生祈祷，请求与“倒吊人”先生私下联系。
而“倒吊人”先生给出的意思非常明确，那位大地母神的主教既然已经直白地点出了解决方法，那就最好按照对方的意思来，毕竟从某种程度上看，这也算是神的旨意。至于方式，反正一起睡个觉做个爱也不会少块肉，更何况这里面弹性也很大，对于触碰到什么程度，用什么姿势完全没有要求，也就代表主动权完全可以握在埃姆林自己手中。

“月亮”埃姆林听到这里沉默了。

隐藏在灰雾当中的克莱恩也沉默了。

他看了眼埃姆林修长堪称纤细的身躯，又回想了一下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小山一般充满压迫性的高大躯体，表示一点也不愿想象吸血鬼同学和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在为爱鼓掌中掌握主动权的样子。

埃姆林强撑到私下讨论结束，摔进柔软的床铺里长叹一声，自嘲道：往好了想，人类的血液是体液，精液也是体液，普通人的血液是富含灵性的食物，序列6的非凡者的精液没道理不富含灵性，只不过进食方式不同，跳过过程看结果，其本质还是一样……
个鬼啊！
怎么可能会一样！
抬手捂住通红的脸，埃姆林倒在房间的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滚了几下，他停下来拍拍自己的脸安慰道：往好了想，反正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也没说具体的时间，先拖个两天，再慢慢想也不迟，但他随即又想到神父一语带过关于他本身的污染问题，又逐渐沉默了下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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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插个题外话，
天可怜见！我真的真的一开始只想开个简单粗暴的小车车……怎么就一发不可收拾……

就是越写越害怕人物ooc啦，但是怎么说呢，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自己越写，就越是觉得埃姆林和克莱恩在某些方面很像，

具体比喻的话，埃姆林大概代表了克莱恩最纯真、诚恳、真挚的那一部分吧，

家世好，从小到大也被保护的很好，没怎么见识过人世的险恶与阴暗，极容易轻信别人，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尽管种族不同，但是埃姆林是有很强的同理心、责任心，以及怜悯之情的，

不管是在教堂里给贫民发药，还是在被血族的长辈坑了之后还暗地里自发地要保护家族的誓言，他完全是以个人的道德荣誉感去做事，顺应自己的内心，

总之一句话：我乖宝怎么辣么可爱！！！

当然，迫害还是要好好迫害一下的嘛，毕竟疼爱和迫害并不冲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