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拍卖会如期进行，每个通过徽章进入神秘会场的人都穿着华丽锦绣的斗篷，有部分上面还绣着魔法氏族的纹章。RK还是那天的银色斗篷，依旧一副蝴蝶眼镜，这副眼镜跟他以往的有所不同，是深红色的，下方还是海浪一样的线条，相较原来到眼镜，显得更加魅惑神秘。

虽然穿得严严实实，但他一登场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人人都能从他俊朗的下巴线条推测出他藐似潘安。有些浓妆艳抹的女士蠢蠢欲动，以为他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舞会面具也遮不住她们春心萌动的情态。然后这些少女注意到，这个人旁边的两位男士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金发男子虽然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露出的那双炯炯有神的蓝宝石眼睛可以给任何花季少女带来安全感，另一个金色斗篷的男子是在场上最坦荡的人，他脸上没有任何装饰，昳丽的相貌展现在世人面前。

装着库拉的水晶棺在他们入场时跟着骰子与通行油画一起被带走了，所有拍品在拍卖会开始前都要收集起来。库拉是这场拍卖会的压轴，RK担心库拉一直躺里面会失去耐心大闹拍卖会，便催眠他进入半小时左右的沉睡，瑞琪团长给库拉和骰子都加上了一层鸢尾花屏障，能够完完全全保障他们身体不会受伤，如果他们遭到攻击，瑞琪马上也能感知到。前一晚乐乐侠抱着库拉入睡前还给库拉输送了很多治愈之力。库拉本身也是强者，在这样的层层保障下，他可以说是整个会场最安全的人了，但这不妨碍库拉的安危时刻紧紧拽着乐乐侠的心脏。

他们的拍品都是好东西，被安排在最佳位置，这样的位置整个会场只有四个，他们三人入座后，注意到最后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个带着镀金面具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斗篷还闪着细微的金光，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有价无市的黄金鸦羽缝制而成，这种鸟儿战力强悍四海迁徙，要找到他们的一片羽毛比大海捞针还难，而制作一件此人所穿的斗篷一片羽毛恐怕远远不够。但就算不懂行，也能从他的气宇不凡知晓他身份尊贵。他也许就是幕后主谋，三人都盯紧了他。

主持人戴着纂刻神秘字符与华丽花纹眼部面具，穿着一身有六芒星元素的长袍，言语高昂地介绍着每一件价值连城的魔法物品。拍卖会上一共有三瓶性别转换药水，主持人直接了当讲明他们无法鉴别真假，这三瓶药水恐怕古德摩家族的人自己都难以区分，他们不保障竞拍者的权益，买卖随缘，信则买，无则过。

在场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因为无法鉴别，起拍价很低，但赌徒心理让很多人也加价，因为先拍卖死物，后面才是活人。这次的活人里面要是有资质特别好的，这个药水就必不可少了，自己不用也可以高价转手。三瓶不知真假的药水最后成交的价格都是一个可观的数字。

库拉这时候醒了，他身上穿着临行前乐乐侠亲自给他换上的晚礼服，很保守的款式。他单独被关在一个房间，他推门出去，没推开。这样的情况下还不至于用昨天接收的治愈之力冲开被封住的魔法。

库拉正思索着，那扇门从外面打开，进来一堆穿着拍卖会工作人员服装的人，为首的中年女人看到库拉丰满的胸部面露嫌弃，随后剪下库拉一撮头发，把那些发丝攥在手里嘴里念了一串咒语，那些头发像被火灼烧一样开始弯曲打卷，最后印在女人的手心变成一串串符号。女人摊开手掌审阅那串符号，眼睛慢慢瞪大。

“看她胸部还以为刚过哺乳期，没想到肚子从未出过货，她为什么还会被家族拍卖？这是上哪儿搞来的，快去通知会长！”女人反复阅读了几遍手上的符号后大喊到。身边围着她的人听到她的喊叫后，悉悉索索出去了两三个人。

“什么叫刚过哺乳期！臭小鬼可喜欢了，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库拉火了，他放弃卧薪尝胆，他现在就要冲破封印掀翻苍穹，什么魔法族历史都见鬼去吧！大量的治愈之力帮助库拉破开封锁限制，他正准备进一步攻击，发现事情不对劲，他觉得魔力被封住，不单是因为他自己有封印，这个地方跟明镜湖湖底的空间一样，进入了就有种魔力被封住的感觉。

女人哂笑，她身后的彪形大汉捉住了往门边逃跑的库拉，女人上前捏住库拉的脸颊两测，库拉被迫长大了嘴巴，女人往他嘴里丢了一颗药丸，然后重新封住他的魔力，库拉的传统到守旧的礼服被这个女人打量着。那些之前出去的人又回来了，附在女人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女人听后点点头，然后用之前剪头发的剪刀剪开库拉的衣服。她的手艺很烂，剪得十分不整齐，但是把库拉白皙丰润的胸部和修长细直的双腿暴露了出来。有两个人端上一些化妆品，女人随意的用手指点了口红往他嘴上抹就把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全是等候待价而沽的女人，各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有，她们大部分人带着劣质的妆容，皮肤松弛下垂，眼角爬满了龟裂的皱纹。也有些面如冠玉的男性，甚至还有一些看上去才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所有人都瞳孔涣散、双目无神，上睑部分遮住瞳孔，分明他们的上眼睑脂肪都不厚重，眼睛看起来却臃肿不精神。他们不需要通过语言就能让看过他们的人知晓他们为何如此憔悴，因贪得无厌的剥削，更因房间外坐着的每一个衣冠禽兽那持强凌弱的恶意。

这个人间炼狱的景象颠覆了库拉的认知，他倒不是愚蠢至极以为每个活人都是自愿拍卖自己的，只是在他的想象里，这些不够强大以至于没有选择的人会被富人买回去过着金丝雀一样的生活，相比起势单力薄的独自闯荡，与其被社会拆吃入腹还不如舍弃自由换取半生安稳。高高在上的管理员踱步着走到每个呆滞的人面前，审视一眼后，再看着手心给旁边记录的人讲解这些人的身体状况，有些人甚至不是第一次被拍卖了，被人买回去后生完孩子又被那些家族送来出手。

“不要！别碰我！我不能再生孩子了！我真的生不出来了，我其实有病，我的子宫都快脱落了，你们看我下面的血！”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被管理员提起来放进透明容器准备送上展会，就算脸上盖了厚厚一层粉底也遮不住她的面色枯黄，她的头发很稀疏，看得到白色的头皮。她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叫着，一边撩起来自己皱皱巴巴的长裙，她内裤上的血液都已经凝固，新的血液继续浸湿上去，还有些血红色的小肉块溢出裆部边缘，腥臭的体液味被她扇裙子的风扩散得更广，架着她的壮汉都忍受不了这样的恶臭扭过头。

之前给库拉喂药的女人见状，捂住口鼻退远了些。她的语气里是厌烦的不满：“这是谁送来的！为什么这种货色都被收进来？”

“这个女人刚被送来的时候我们也不想收，虽然是黑白魔法都可以使用的魔法师，但年纪大了，而且已经生了十个孩子，还流了几个，根本不值钱，刚刚还测出来有花柳病呕——”另一个管理员给她解释到，想到初见这个女人时的情况，他忍不住反胃。他打了几个干呕继续说到：“只不过送她来的那个家族我们必须卖个面子，将就着送上去吧，随便卖几个钱就得了，好歹是个大家族，居然这么不体面的事都干得出来。”

中年女人听完汇报，示意壮汉赶紧把这个女人装进展示柜里。然后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向被架在她身边的库拉，阴恻恻地笑到：“小姑娘，你刚刚很狂妄嘛。天生丽质的漂亮脸蛋和魔法体系让你很骄傲对吧，看到刚刚那个女人了吗？她也是黑白魔法兼有，那就是你的未来！”

她刻薄阴险的笑容让库拉也打个寒颤，正常小姑娘见到这种场面定会被吓哭，虽然库拉不是小姑娘，是一个活过不惑之年的男人，但亲眼目睹那个女人的惨状也让他陷入沉默。管理员见被抓住后也照样生龙活虎的库拉突然停滞，满意地把他也装进一个四方透明的玻璃柜里离开。



第二十四章
库拉被关在水晶柜里，再次用治愈之力冲破封印，关着他的展示柜依然是封住魔力的材料，其他玻璃柜里关着的男人女人有些正在敲击玻璃，有个青年男性拳头都砸得破皮流血也没能撼动坚固的玻璃半分，看来库拉靠蛮力是出不去的。但没关系，上场后可以向乐乐侠求救，超人一拳就可以打碎这些玻璃英雄救美。库拉想到等会儿的重逢，一扫心中的阴霾，重新观察起周围环境，他发现骰子不在这个房间，骰子是物品里的压轴，库拉站在这可以听到大厅里的余音。

“正方体形状的拉姆，不知道它的来历和技能，但它身上的魔法气息很浓厚，说不定蕴藏着巨大的宝藏，起拍价2000摩尔豆！”主持人的声音依然激昂，但不如之前介绍通行油画时兴奋，瑞琪并没有告诉管理员骰子的能力，管理员后台也没有验出来，只知道是体内魔力很雄厚的合成拉姆。这样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并没有药水与油画实用，但因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选了它做压轴，好与最后的库拉对应。

那个身份高贵的第四位贵宾从拍卖开始就百无聊赖，他对任何拍品都没有兴趣，甚至通行油画都让他打个哈欠。也就是中途有个拍卖会管理员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又低声回复了几句，管理员离开后，他又瘫回沙发上，这时他留意到边上小茶几放着的小果盘，遂开始观察果盘，似乎果盘都比那些琳琅满目的魔法道具有趣。骰子的介绍回荡在大厅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瞬间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擅长察言观色的RK看出来，这个神秘男子很想要骰子，但这个男人又很沉得住气，骰子的叫价都翻了十倍了，他也没有说一个碾压的价格。在十万摩尔豆的价格快要叫第三次的时候，这个男人开口了：“三十万。”

三十万摩尔豆是瑞琪半年的工资，瑞琪还是骑士团团长，生活在25年后通货膨胀的摩尔庄园，这个价格放在25年前更是一笔巨款。但这个男人的语气很淡然，看上去对金钱毫无概念。他说完后，没有人继续加价，敲定后马上就有管理员提着几个大箱子直接送上舞台，舞台上穿着金钱刺绣魔法袍的魔法师用发光的手摸过每个箱子，随后对主持人点点头。圆滑世故的主持人立即热烈祝贺神秘人竞拍成功，交钱后的管理员抱起一脸冷漠的骰子走下来交给神秘人。神秘人接过骰子手上转了一圈，另一个管理员已经托着一个透明的封闭鱼缸走过来，神秘人把骰子装进下了禁闭咒的鱼缸，就任由骰子被带下去了。瑞琪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幕后主使，全神贯注盯紧了他。

最后一个物品结束后，就是活人拍卖。第一个活人就是库拉刚刚看到那个几不欲生的女人，这个女人哭花了脸上的妆，她眯着红肿的双眼瘫坐在展示柜里，她下体的血污染了一小部分玻璃，就像一摊烂肉放在透明的冰柜中，起拍价也是极其具有侮辱性的二十摩尔豆，为了羞辱那个送她来的大家族。并没有人叫价，两分钟不到这个女人就被抬下去，换上第二个人。

库拉看见第一个女人又被运回来了，那个中年女人也许是为了加大库拉的恐惧，好让他看上去楚楚可怜激发顾客的保护欲或者凌虐欲卖个更好的价钱，所以把那个女人扔到库拉旁边。库拉平静地回过头看着靠坐在玻璃旁边的女人，那个女人混浊的眼珠没有任何转动的迹象。库拉忽略女人散发出的怪味，出言叫了她一声，她的嘴巴有了轻微的移动。库拉认真看着她的口型，她在说：杀了我。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赖活化为炼狱，好死反倒成奢求。库拉对着这个女人点点头，握住了女人的一只手，库拉的手指比较枯瘦，乐乐侠每次与他交握指间都觉得他营养不良，此刻和这个女人枯槁冰凉的手掌比起来却显得肥厚白嫩。然后库拉将自己体内富饶的治愈之力集中起来，一点一点传递给女人，女人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温暖，她死水一般的眼睛渐渐有了光彩，她的脸上的皱纹全部消下去，单薄的头发也变得茂盛，她透过玻璃的反光，见到自己重返了青春。她甚是意外地看向库拉，此时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面若桃花的少女，但她内心很清楚她将要远离人间。

少女的外貌回到了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她其实比库拉还要玲珑可爱，库拉很难想象这样惊艳的容颜要历经多少沧桑才会变成初见时那样满目疮痍。少女双手牵着库拉，水流似的眼波滑下两行眼泪。

一声尖细刺耳的叱责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和谐，库拉松开手，那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也变成了栀子花花瓣消散了。冲进来的中年女人扯住库拉头发，库拉反抗了一下，金色鸢尾花屏障启动，白魔法灼烧了女人抓着头发的手。库拉推开她冲出去，离开玻璃柜就开始使用紫色的闪电，击倒了前来捕捉他的壮汉，同时施展一个魔法，释放了还在柜子里关着的其他魔法族后裔。劫后余生的人群还没搞清楚状态，库拉大声提醒他们逃跑，他们也只是茫然无知看着库拉。库拉没办法，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开始在地上画魔法阵。这边动静太大，越来越多的管理者往这边走来。电光火石间，库拉的魔法阵已经成型，他双手撑地，嘴里念着咒语，那些将要上场拍卖的人原地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臭小鬼一定想不到吧，我居然也有做这种事的一天。大功告成的库拉也准备离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炸开，他马上想到之前被投喂的那颗药丸，还没让他多想就被体内紊乱的魔法体系冲撞晕倒。之前被库拉推倒在地的中年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她手上的法术刚刚结束，她恶狠狠地瞪着倒地昏迷的库拉，然后唤来身边两个大汉。

“现在就找几个男人来强暴她！小丫头片子给我们造成那么多损失，怪不得肚子里没出过货，除非是超人，这种混世魔王就没有男人招架得了！”中年女人怒目切齿，恨不得一刀宰了库拉。

“可是，上一场交易已经结束，现在正催着我们赶快补货，也联系不到会长，这种上等货要是不上场，我们今晚的损失更多……”一个管理员谨小慎微地提醒到，他也不敢招惹这个中年女人，他见识过这个中年女人的蛇蝎心肠。

也许是今天赔了太多，必须减小损失，就算恨不得马上把库拉抽筋剥皮，也必须忍耐住发飙的冲动，让管理员带走了库拉。

金色鸢尾花屏障发动了，瑞琪不知道是来自库拉还是来自骰子。他离开自己的座位，假装坐久了伸展筋骨，自然而然走到RK身边寒暄。他暗示到：“之前种下的两朵鸢尾花开花了，你猜是圆形花盆中的花朵，还是方形花盆中的那朵？”

“我说瑞琪团长，无论是哪一盆，我们都要等到拍卖压轴出场才能回去揭晓答案吧，这场拍卖会可真是无趣啊，我可以像那边哪个人一样瘫沙发上吗？他看个躺在果盘上的水果都出神，看着我躺下的话，他会像观察果盘一样观察我吗？”RK用只有他俩能听懂的闲聊暗号传递给瑞琪一个重要信息——第四个身份尊贵的人在不动声色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RK的反侦察能力极强，第四人的隐藏能力更强，RK一直都没发现男人的监视。事情的转机是那个男人开始研究果盘，男人研究果盘时有一瞬间的出神，就这昙花一现的失神让RK捕捉到有视线监视他，只因它断了一秒钟又迅速接上，果然第四人之前的兴趣索然都是伪装的。

“各位来宾，我们后台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今夜的拍卖会的大惊喜要提前揭晓了，来看看本次拍卖会的压轴，黑白魔法兼可以流通的天才魔法少女！”主持人的话一出，马上牵动了乐乐侠紧绷的神经，RK与瑞琪也停止了闲聊。

库拉躺在没有棺盖的水晶棺里被人抬上舞台，大厅内一块电影幕布投映着库拉恬静的睡颜，身上的衣服领口大开，裙子的长度刚好盖住屁股，衣衫褴褛但还能认出是穿出门那件，鞋被脱掉，露出细白而小巧的裸足。主持人见所有人都看向舞台，便侃侃而谈到：“她的美有目共睹，已不需要我多介绍，重要的是她的魔法天赋！刚刚在后台，要让她变成睡美人可费劲了。她不但多次冲破封印，还转移走了我们好多货，我们只好提前催发她的药效才能让这朵荆棘玫瑰被大家看到呢。”

台下已经有吞咽口水的声音，乐乐侠虽然担心库拉，但他也不是鲁莽行事的人，他保持着镇静，思考破局之法。

“最惊喜的是，经过我们的检查，虽不是处女，但她并没有生育经历！这位佳人，在昨夜都历经一场巫山云雨，那么今夜，又会是哪位先生与她共度良宵呢？起拍价五千摩尔豆，绅士们，为了强大的魔法基因子嗣，为了家族更繁荣复兴的明天，开价吧！”主持人话音刚落，台下就开始争先恐后竞价。

乐乐侠决定不忍了，他不想看到库拉被这样出言不逊地挑逗，他知道库拉要是醒着，同样也会很讨厌自己被这样谈论。这场拍卖会每一个毛孔都流着肮脏的血污，所有参与人的手上都带着人命，这些人锦衣华服地坐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干着最见不得光的无耻交易。拍卖会已经临近尾声，古德摩.零所说的骑士团都没有看到踪影。那就轮到他登场，幕后主使不能确定是不是第四个座位的神秘人，但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抓住他再说！

“三千万。”那个神秘尊贵的男人开口了，全场瞬间鸦雀无声，乐乐侠也停止了原本的计划静观其变。成交后，更多的管理员提着箱子走了进来，那个尊贵的男人也起身，跨上舞台走到库拉面前。

“让他醒来。”男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他高大威猛的身形也起到了很好的威慑作用。主持人硬着头皮提醒到：“醒来的话，她可能会很活泼，我们的药就是专门为了生育研制的，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不用担心不尽……”话到一般他感觉到威压更重了，马上哆哆嗦嗦叫来刚刚那个颐指气使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内心很不满，但想到这男人开出的天价，脸上保持着虚伪的微笑施法唤醒了库拉。

“她真的很能打，刚刚弄得我们后台鸡飞狗跳，今晚她的魔法体系被我扰乱，她使用不了魔法，但明早说不定就恢复如初了，您要是需要扰乱魔法结构的药丸，以后还可以联系我。”女人热情周到的服务并没有换来这个高大男人的好脸色，男人摘下面具，品貌非凡的容颜上有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不用了，今夜，骑士团将洗刷你们的罪恶。你们去给所有遭到你们迫害的人赎罪吧！”发扬蹈厉的男人开口，同时脱下了盖住头的兜帽，一头热烈的红发像火焰一样燃烧着。之前为他服务的管理员听到他的号令，迅速擒拿了舞台上的主持人与中年女人，会场的四面八方大量骑士鱼贯而入堵住了拍卖会上所有见状不妙准备落荒而逃的人。

刹那间，原本井然有序发展着的活动乱成一锅粥，骑士们也开始抓捕那些抱头鼠窜的参会人员和真正的拍卖会管理员。

红发菩提脱下自己价值连城的斗篷，用它盖住库拉的身体。同时扶起库拉的后背，让他坐起来，库拉被他的动作弄得更清醒，紫色的眸子画龙点睛一般在安静的容颜上缓缓展现。

“好久不见。”红发骑士温柔的眉目中囊括了宛延的哀愁，像瞩目失而复得的珍爱，又仿佛注视莫失莫忘的悲怆。他们处在熙熙攘攘的人山人海中，充斥着大厦倾颓抛戈弃甲的世喧，却突兀地氤氲着宁静的氛围，俨然尘世中只有他们二人。

我们不该见面的，我的心中好像有什么本该湮灭的情感开始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