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772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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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伏黑惠
标签 咒术回战 五伏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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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3-27 18:06
- 导读
- 又名《我用爱杀死了巫师》
五条悟出生在强盛繁茂的西王国,皇后产下的嫡子受到万千宠爱,皇宫上下无不以这位至高无上的皇位继承人为首。纵使他调皮又不受管教,贯彻着「天上天下,为我独尊」的中心思想,对着下人颐气指使,万般骄纵,他依然是受神宠爱的高贵皇子。
中世纪的欧洲提倡猎巫,有许多百姓因此被捕杀,黑发被视为不祥的征兆,五条悟所在的国家不免如此,学富五车,接受精良教育的皇太子觉得傻逼极了,偏偏除却目不识书的黎民布衣,连学识渊博的贵族们也兴盛巫术一说,更别提他那愚蠢至极,奢淫纵欲的父皇。
五条悟八岁那年第一次亲眼目睹猎巫行动,群众聚集在皇宫庭院草坪中心,男人、女人、老者、小孩皆被粗鲁的用麻绳绑在一块,女性与孩童的比例占多,发顶近乎乌黑。
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大多数皆是穷人,这是场不公平的审判。他们因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死,被羞辱,五条悟头一回如此觉得这操蛋的国家有多令人恶心。
他在那群惶惶啜泣中的人群里看到一名较为矮小,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相较于他人因恐惧而抽噎的模样,她一脸沉着伫立着,双眼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眼睛长在头顶的皇太子会注意到她是有理由的,纵使浑身尘土,布衣捉襟见肘,他依然能遥遥瞅见那张清秀面孔,碧绿色的眼珠恍如奶奶领巾上的绿宝石。
他不顾守卫劝阻,屈尊靠近那帮即将因荒唐理由死去的民众,年仅八岁的皇太子是无法阻止这场虐杀的,因此他向前,想好好记住这张漂亮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
“……惠。”
“你的爸爸妈妈呢?”
“走散了。”
她的嗓音比一般女孩更为低沉,但这不妨碍五条悟对她展现友好的态度。
“不害怕吗?你等会儿就要死了。”
他摇了摇头。
“母亲也在那,没什么好怕的。”
皇太子弯起嘴角,扔掉手里精致的皮球,抽出守卫腰上的剑,如此沉重之利器,却让八岁的孩子轻而易举的拾起,他抬起手腕斩断了那孩子手上的绳结。
人群争先恐后的祈求,把皇子奉为神明,他命令骑士割切所有人的绳子。
“殿下,这不妥,他们是……!”
“区区一骑士胆敢违抗我?”
身着铠甲的英勇骑士畏怯垂下头。
五条悟顿觉乏味,将剑扔在草坪,奶妈捡起滚到草丛边的皮球,告诉他下午茶时间要到了,他抬头巡视,得到皇太子赏识的孩子已然无踪。
十岁那年他们再次相见,五条悟手里已从皮球换成木剑,那孩子第二次被指认为巫师,他依旧美丽,脆弱,却更为消瘦憔悴,绿宝石般的双眼璀璨,五条悟不禁产生了或许世上真有巫术存在的念头,只因这对眼曈三番两次的摄人心魄,宛若在挑战皇太子的权威。
他推开劝阻的骑士,俐落抽出鞘中利剑,阴影笼罩住跪于草地的少女,她的膝沾满了泥,他看见隐藏于翠绿之中的绝望。
“您杀了我吧。”苍白的嘴唇颤抖,他嘶哑的说。
“理由。”
“我不想活下去了。”
确实够充分,他扫了眼跪趴在泥地上求饶的百姓,这里是皇宫庭园,不是奴隶拍卖场所,他厌恶至极,手起刀落,捆绑住纤细手腕的绳结被轻松斩落,少女闭上眼,一副认人宰割的模样,但比起用剑将这具肉体剖开,他更想用手抚上她眼下的黑青。
五条悟拽起她那粗糙破旧的衣领,浓密的睫毛颤动,像搔在心尖。
“听好了,从现在起你的命归我所有。”
他吩咐近卫骑士切断捆扎住群众的结绳,一声声高过天际的祝福与感激涕零刺耳呼啸,他未曾回应子民劫后余生的道谢,扯着比他高一颗头的少女往宫殿走。
作为皇太子,他不需要廉价的同情心,因此他总是冷眼旁观,这是他第二次干涉猎巫,相必他那贪生怕死的父皇得到消息后会气到摔下权杖。
未来的一国之君眷养了个女巫。
流言蜚语在坊间流传,皇太子被巫术迷惑,国家即将走向灭亡,他嗤之以鼻,专心养着他救下来的少女,喔不,是少年,男人不该长这么漂亮的,五条悟凝望着那副面容总会这般想着。
他枕在硬直的腿上,柔黑的发丝缠绕在指尖,他宁愿给男人编辫子,也不愿撑起虚伪的笑容与权贵为伍,何况他也确实比较喜欢跟他的小巫师待在一块。
惠不爱与人交谈,也不爱笑,大多时间都闷在书室和植物园,五条悟喜欢缠着自己眷养的男巫,指使他用魔法变这变那,但惠从未应肯。
西王国在内陆,离海甚远,皇太子读了皇家图书馆内的动物图鉴后吵着要看鲸鱼,对付母后及奶娘的招数对惠完全起不到一丝作用。
“我想看鲸鱼!你变给我看!”
“我不会。”
“那金鱼呢?可以养在水族箱的那种,你会吗?”
“……不会变的。”
养一个巫师并不会让生活充满刺激,他从未见过惠使用巫术还是魔法之类科学无法解释的能力,当然,或许是他隐藏的很好,但这个想法在他们朝夕相处了一个月后被五条悟踹进垃圾桶。
皇太子见过无数人类,大多都爱慕虚荣,奢侈挥霍,攀附斗劲,人类是令他作呕的物种,这一认知并未在成长时期消除反而加重,相比之下他宫里安安静静的小少年更发得人喜欢。
惠很特别,他确实与一般人不太一样,他似乎能看见一些凡人肉眼不可见之物,也似乎能与动植物沟通,是,他知道这很奇怪,也很蠢,但这是在他在见过弥留老狗被惠抚摸肚皮后逝终,以及枯萎凋黄的玫瑰被他更改位置后盛放绽开而得出的结论。
他将惠安置在东宫,那是历代妃子居住的宫殿,僻静且不会被打扰,还有一整个后花园,五条悟拨弄很多时间去处理,以确保惠会喜欢那。
他的父王对他驯养巫师一事很是苛责,他答应给五条悟找个玩伴,或是从海里弄只什么他没见过的海洋生物上岸,代价是让他杀了那个男巫,以绝后患。
开玩笑,鲸鱼跟惠他当然选惠,他要庞大呆傻的哺乳类干什么?它连用双臂抱住他都做不到,他毅然决然的拒绝,并去击剑场练剑了。
他十三岁的时候母后请了王国最好的工匠镕铸了一把专属皇太子的剑,剑柄锻造了国徽并镶上蓝宝石,母后对此很是满意,又请那名匠人再打造一把匕首。
五条悟心血来潮时会把惠抓到场上对练,他鲜少锻练,连剑都拿不稳,巫师的才华全展现在学识上,对剑术一窍不通。
寒冬腊月,又有一批女性被抓了进来,猎巫从未停止,腐朽的观念根深柢固在人们脑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成为脏欲的牺牲品,不断的有女性被杀,上至老媪,下至女童,通通不放过。
衣不蔽体的女人们彼此依偎哭泣着,惠望着窗外很长一段时间,他裹着毛毯窝在飘窗地台,眼神扫过一张张苍白泫然的面庞,茶凉,他浑然不觉,五条悟跟随他的视线注视那些命在旦夕的女人,夺过他手里的书问:“惠想我救了她们吗?”
“您能做到吗?”
笑话,他难道忘了他是被谁救出来的吗?八岁玩皮球他都做得到,何谈十五岁正在逐渐拢权的皇太子。
于是他给了惠那把出自他腰间配剑同工匠之手的匕首,放任他去当一回被感恩戴德祈福的对象。
撇除巫师屡次三番放走因猎巫被抓进来的群众外,黑发碧眼的少年并未对皇室造成什么影响,反倒架得住那目中无人,猖狂恣意的皇太子,皇帝判断巫师的利用价值大于威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皇子和巫师一同成长,惠的身高在十八岁时停止发育,他虽没长到宏伟壮硕,但年仅十几岁的孩子依旧需要抬首仰望,他是整座宫殿唯一能站着与皇太子说话的下人。
相较于营养不良的惠,生长在衣食无忧,吃着真膳佳肴的五条悟在十六岁时一举蹿到一米九,他时常在半夜因生长痛惊醒,气呼呼的抓着枕头去到东宫,把惠从床上弄醒,迷迷糊糊的小巫师就得奉命接过仕女手上的热水盆与湿巾,半夜深更打着哈欠替皇太子热敷小腿。
皇太子在成长,权力逐渐倾倒,一些不怀好意的鼠辈正蠢蠢欲动,贵族派与后宫妾妃动作频频,极其不安分,皇后唯有一名子嗣,不仅是嫡子,亦是长子,继位那是名正言顺,可次子安能服气?五条悟与他那愚笨的弟弟斗了两三百回合,他依旧不知退却。
这要搁在平时他还能当作送上门的消遣,像逗猫一样逗着玩,可这闹腾的时间点选得不太好,不,或者说就是故意的,想在混乱之际篡位夺权。
临国作为友邦贸易频繁,却突无预警截断商业道路,使得境外物资运不进来,信使来来回回,无数协议作废重拟,五条悟上了几次谈判桌,两国关系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他近乎天天睡在东宫,白天精神高度紧绷,夜晚还要警戒被暗杀的风险,仆役全都不可信,连端上来的餐点与水都需用银检验,宫殿宛若毒蛇丛生的危林,一双双眼睛虎视眈眈,他只能逃到惠的床上,至少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他。
皇家会议召开,邻国发动领地战,北部作为边防沦陷,他被指派带兵出征,这是皇太子的职责他无法推托,只得加快整队做物资补给。
惠的反应仍旧平淡,他一如往常的模样倒镇定了五条悟的心弦,他搂着人美美的睡了一觉,隔日清晨上马准备征战,他留给惠一封信,里面写了嘱托,即将启程那刻惠的出现让他硬声喊停,马鞍尚未坐热他又翻身下马。
“昨晚不是让你别送行了。”
“我想看您最后一眼。”
五条悟望着那双翠绿欲滴的绿眼睛,心一阵阵难受,他不可能把惠带到战场,即便蛇蝎云集的宫殿也没好到哪去,但相比刀剑不长眼的沙场还是东宫来的安全。
他拿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放进他手中。
“你得要保护自己。”
“不可以这么做。”
“必要的时候就得这么做。放心吧,我会凯旋而归,不就打场仗吗?有什么难的。”
皇太子一如既往的嚣张,他凑向前压低声音,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悄声道:
“照顾好皇后,现在局势不太乐观,谁都不可以相信。”
近卫笑话他,说真羡慕出征还有美人相送,五条悟可笑不出来,他这一走把两个人都置于险境,他经年累月早已习惯,但惠不一样,别看他面相高冷清傲,其实城府尚浅,辩论赛可以夺得头筹,但在算计人心这方面完全没个巫师的样子。
这场仗一打就是五年,没人料到会花这么多时间,部队赶到北部时,两个内外边防彻底沦陷,光是将敌人赶出国境就花了快整整一年,他们用了五年时间攻打邻国,最后成功砍下将领首级,逼迫国王投降。
作为皇太子,他在沙场上的胜利有目共睹,情场却漏洞破防,皇宫那边不太妙。
出征前两年他与惠还会互通信件,后来回函愈少,渐渐的五条悟寄出的信都石沉大海,他感到越发不对劲让人快马加鞭稍信回宫,母后的来信告诉他惠逃跑了。
五条悟没时间消沉,他短暂低落一晚,隔日照旧气宇轩昂的上马杀敌,将哀怒发泄在杀乏之中。
战争结束后皇太子归国,他如言凯旋归来,受到国民热烈欢迎,到达皇宫后他将首级交付给将军,直奔惠曾居住的东宫,侧宫断壁残垣,破败落没,杂草丛生,玫瑰花、郁金香、波斯菊全成了泡影,他伫立了一会儿,惠的面容已有些许模糊,五条悟握紧拳头旋身迈向正殿。
下人说东宫三年前遭遇火劫,死伤无数,大家都传是巫师放的火,五条悟怎会相信,惠不会做这种事,他或许会逃跑,但他绝不会纵火烧宫。
庆贺仪式如波浪袭来,宴会的欢乐治愈积年的血腥杀戮,将皇子自剑响嚎鸣中解放,他总算从战场回归凡间,五条悟的心思不在政事上,他始终在想惠逃跑的原因,不愿承认过往化为乌有,他首要得弄明白三年前东宫火灾的来龙去脉。
一个月后皇太子篡位登基,这一事惊动举国上下,毕竟皇位肯定是他的,只待几年后皇帝退位他自能顺理成章的登基,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他一上位便大义灭亲处死了处心积虑要杀他的弟弟,给贵族派杀鸡儆猴,顺便昭告天下他要抓捕巫师,没人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这种驱散怪力乱神的粗暴行经快速笼络了百姓民心。
与前任国王相比,他对猎巫这一行动增了几条款项:
一、不可私自杀害。
二、唯抓黑发碧眼。
每个月都有一批女巫被送进皇宫,五条悟在那呜咽中一个个亲自确认,他没看见那双夺人魂魄的眼睛。
大手一挥,让骑士处理她们的去留,自己又拖着长袍坐回王位。
「女巫杀手」,他被寄予这样的称呼,简直可笑至极因为他从未杀过任何一位「女巫」,他哪是在猎巫,他是打着猎巫的旗帜找爱人,至于那些被抓来的无辜民众,有意愿的就留下在皇宫工作,其余送到东方领地生活,相比在认为黑发是不祥之征的西王国,在满是东方人的境内会较为安全。
春天来了,百花盛开芬芳的时节,一位有失礼仪的女士进宫,三月猎巫捕获的群众里不知怎么的混进一名黑发褐眼的女性,她怒吼着指责社会对女性的不公,指责王国对人民的不义,五条悟没心思和她推心置腹论述政见,直接让人送到东边领地。
当夜,刺客闯进他的寝室,来人轻盈的翻过露台,锐利的匕首抵在脖子上,国徽于蟾光下生辉,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许久未见,他的头发长了,身子瘦了,却更美了。
只是一眼,坐拥无数财富与土地的皇帝又陷入爱情漩涡中无法自拔。
“放了钉崎。”
“谁?”
“这个月猎巫被抓进宫的,那是我的同伴。”
“那你又为何逃跑?”漆黑的长发洒落在床单上,五条悟看见他左耳垂落的耳坠,蓝色的宝石闪闪发光,他近乎不打自招。
“已经无所谓了。 ”惠态度冷然,他手上施劲,尖锐的匕首划出道血痕,当初送给惠让他自保的利器如今却抵在他脖上,随时随地都准备割破他的喉咙。
“你没打算跑得,对吗?”璀璨绿眸有光在闪烁,光是这一年他就见过上万副绿色瞳孔,却都不如惠的美丽动人。
“惠,发生什么事?”
“……二王子的卫兵在那晚闯进东宫,威胁我交代皇太子的计画,后来的事您应该也能猜到。”
放火烧宫,惠一个人根本救不出整间东宫的下人。
“然后呢?你去哪了?”
“四处流浪。”
流浪一词包含了五年时光,他有一头被视为凶兆的黑发,还有那副姣好的面容,什么人都能盯上他,抓捕他,再加上那几年战争蔓延,流民盗匪无数,一个人无依无靠要怎么生活?五条悟光想想都寒心。
“我早流离失所惯了,成天盼着您归来,但我没想到您却背弃了我。”
“您过去如此看不惯先皇,如今您的所作所为又与先皇有什么不同?是战争让您变得残忍绝情吗?即使您流着暴君的血,我仍坚信您是位贤君…… ”
惠说着说着忽然遏声,五条悟从没在那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伤心、气愤、委屈,百感交集,却让那张面容增添几分生气,皇太子脑子瓦特,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被迷的神魂颠倒。
他一个使力,用了点巧劲把人反压在身下,乌黑的秀发散落于床单,像东宫里玫瑰的荆棘。
“惠,我给了他们自由,我发誓。”
“既然死亡是解脱,那您当时为何没杀了我?”
“不该有人因那荒唐的指控死去,我没有杀他们,相信我。”
他轻轻抚上那白瓷般净滑的面颊,长期握剑而生的厚茧粗糙,但正是这一双手给与了彼此新生。
光斑不再闪耀,月光飞洒室内,将家具渡上温和的柔光,露台拱门大敞,晚风挟带着花香吹拂,五条悟拨弄着如蜘蛛网般的发,柔声道:
“其实我在战场上听到一则很有趣的传闻。”
“什么传闻。”
“杀死女巫的方法。”
“用银就可以……”
“的确可行,但我说的是更致命,更残酷的那种。”
五条悟微微勾起唇,那素白的脸庞是如此惹人怜爱。
“是爱。”
“爱会让人变得没有攻击性,女巫比起银弹更畏惧爱情。”
“所以惠,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五条悟温情的语气如诱哄般,蛊惑着彼此,气息喷洒于面颊,他们能感受对方的呼吸,如此贴近的距离放在过去根本不值一提,但暌违将近六年,陌生之中带着熟悉,熟稔之中裹夹生分,只要在一点点,在一点点就能打破那道薄膜。
葱白的指节缓缓松开匕首,惠姣好的面容一往如初,仿佛他仍是被皇子眷养在宫殿的少年,这六年什么也没改变。
“殿下。”
“如果爱是诅咒,那我早已死在您的手上。”
五条悟含笑敛眉,轻吻上柔软的唇瓣,西王国猎巫的传统将到此为止,皇帝抓到了罪孽深重的逃犯,于是他用爱杀了那名巫师。
完
“那惠你究竟是不是巫师?”
“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