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无逻辑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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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要跟着我！”

　　塞尔达气冲冲地盯着林克，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无辜表情，让她不禁更为恼怒。

　　外出调查并不是很顺利，还要忍受身后的他直勾勾的打量。怒气持续地充盈在脑子里，塞尔达几步就上了马，头也没回地驾马往前。

　　或许一国公主不应该这样无礼，也不该对一个忠诚的骑士颐指气使，把自己因无能为力而产生的怒火发泄到只是不敢违抗来自国王命令的护卫身上，也实在是过分。只是愤怒持续地控制了她的理智，等到自己意识到刚刚做的事情有多么趾高气昂到令人讨厌时，塞尔达已经骑着马跑出了很远。

　　她知道林克还在身后跟着自己，只是碍于她的命令不敢靠得太近。

　　反正自己可能本来就已被他轻视，一个只会到处乱跑而不能觉醒力量的无能公主，他应该早已这么看待她了吧。

　　她不无挫败地想着，只是拽着缰绳的手更加用力。

　　一旦被林克追上，想要独自一个人继续赶往格鲁德地区的计划基本宣布告终。塞尔达认命一般地减慢速度，现在已过了正午，高挂的太阳正在逐渐下沉。应乌尔波扎的邀请，最初的打算是去沙漠参加最近举办的盛典，顺便调查位于沙漠的神兽。

　　似乎察觉到了她已冷静下来，身后的马蹄声显然比最开始靠近了许多。塞尔达拧着眉毛，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吗？”

　　林克没有作声，但完全没有停滞的马蹄声可以作为他的回答。

　　“格鲁德小镇，你是进不去的。”

　　他显然为这句话疑惑了，塞尔达听到他干涩的声音。

　　“为什么？”

　　“那里只允许女性进入。”

　　马蹄声停了一瞬，然后又跟上：“我可以在外面等。”

　　好吧，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2.

　　进入小镇后塞尔达还回头看了一眼，林克被守卫拦在门口，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开始内疚，感觉自己像是抛弃小狗的无情主人。

　　我提醒过他，是他自己要跟来的。

　　她这么劝慰自己。

　　乌尔波扎建议她好好休息几天再去神兽上进行调查，考虑到因好几天的跋涉而酸痛的肌肉，她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晚上临入睡时，塞尔达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林克的去向。侍女捧着衣物站在一旁，对她的问题满脸困惑。

　　并没有听说附近有行迹可疑的沃伊，她回答说，不过因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小镇附近聚集着很多人，商铺也很多，因此不用太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塞尔达红着脸嘟哝，如果他愿意离开就再好不过了。

　　第二日她在柔软的床垫上醒来，四通的屋子里常有轻风，吹得纱帐乱飞。塞尔达感受到一种很美好的平静，没有臣民，没有勇者，没有修行。她又发了会儿呆才起床，乌尔波扎昨天就告诉她今天会去处理最近正猖獗的依盖队的问题，让她一个人在街上随意逛逛。

　　“汪、汪汪！”

　　一只灰金色的长毛海利亚猎犬正在门边冲她叫唤，塞尔达惊讶极了，沙漠里最常见的只有沙海象，特殊的地势环境让其他动物都很难在这存活。她蹲下仔细地检查这个小家伙，毛发有些脏兮兮的，还沾上了好些沙子，但除此之外看上去很健康。

　　“嘿，小家伙，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对方当然不能回答，她叫来正在附近的守卫。

　　“能帮忙找一下这个狗的主人吗？它可能是走丢了。”

　　守卫显然也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生物，但也爽快地答应下来，说会去找护卫队队长帮忙。

　　塞尔达拍拍手站起，但海利亚犬却没如她的心意乖乖在原地等待，而是一直跟在她身后。

　　每次她一回头，它就立马蹲坐在地上无辜地看着她，莫名让她想起来某个面上老实却总违抗她的命令的近卫骑士。

　　反复几次把它送回，又会在街道的某处看到它候在路边，塞尔达最终接受了它似乎并不愿意离开自己的事实，只得带着它一起四处闲逛。

　　夜晚来得很快，在寒意袭来之前，塞尔达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奇怪的是，跟在身边的金毛猎犬临到门口时就停下，似乎并不愿意进去，任凭塞尔达怎么拉都不肯挪动一步。

　　塞尔达叉着腰，弯下身子看着它浅色的眼睛：“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进去，那明天就不许再跟着我了。”

　　这句话效果显著，它慢吞吞地，似乎相当不情愿地跟着塞尔达迈进了房门。

　　

3.

　　王国公主的近卫骑士，海拉鲁的勇者大人，林克，现在很慌。

　　格鲁德守卫把他拦在城外，为了尽忠职守，他只能用这个样子溜进来。本想的是只要能时刻跟着塞尔达，就能保证在出现意外时及时保护她。但目前最紧急的问题却不是公主的安危，而是他自己的清白——因为塞尔达铁了心要给他洗澡。

　　他蹬着腿想逃跑，水溅得到处都是。他听到塞尔达无奈地叫来附近的人一起帮忙，然后温柔地安抚他说自己并不会伤害他，只是想要把他清洗干净并且确认身上没有隐藏的伤口。

　　但问题并不是这个，尽管他现在是一条狗，但那也不能成为他要在公主面前变成暴露狂的理由。

　　虽然，好吧，作为狗的他今天一天都没有穿衣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裸露癖了。但目前这种被她按在水盆里，甚至还想要掰开腿帮他清理某些不可明说的部位的情况，完全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但是，海利亚女神在上，尽管一条猎犬的力气是有很大可能从两个柔弱女性的手下挣脱开的——如果这个棕色皮肤肱二头肌很发达的格鲁德族女性也算柔弱的话——但塞尔达也会因此受伤，于是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他被按在水盆里乖乖露出自己的肚皮。

　　最后他几乎是在绝望地哀嚎，可怜巴巴地把头垂在盆外，感到自己作为骑士的荣誉被玷污了。

　　现在他只希望塞尔达公主永远不要知道，在她好好地待在格鲁德城镇里的这些日子中，她的近卫骑士去了哪里。

　　在这种漫长酷刑终于结束的最后，林克了无生趣地爬出那个屈辱的水盆，一动不动地趴在塞尔达的床边思考人生。

　　塞尔达走过来，眼里闪烁着笑意，然后用一块大毛毯把它包住。她很温柔地给它擦拭身上的水，并轻声为自己强迫性质的行为向他道歉。他得承认，尽管并不能挽回什么，这些补救措施确实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

　　

4.

　　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我要说我绝对不是故意的。面对被自己甩了一身水的塞尔达，林克默默在心里说着。

　　对于小动物，塞尔达总拥有无尽的耐心。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湿了大半的纱裙，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报复方式的话。”

　　完全没有任何不满，她甚至是笑着的。等到林克停下甩水的动作，又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在她轻柔的动作下，林克打起了瞌睡。逐渐地，他把自己盘成一团，公主今天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吧，他想着，放松下来，准备迎接一个美梦。

　　过了好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头蹭过一个软乎乎的地方，非常舒服。他半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雪嫩的肌肤，再往上是塞尔达小巧的尖下巴。

　　“吵醒你了吗？”

　　她低头冲他微笑，林克意识到她今天对他笑的次数比以前加起来还要多。他的喉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惹得塞尔达笑得更开。

　　他被抱到了一个窝里，底下铺着柔软得恰到好处的毛毯。他满足地放松下来，耷拉着眼皮看向塞尔达。

　　“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林克这时才发现她只穿着一件很贴身的白裙，裙摆下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腿，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弯腰时从领口露出大半白皙的胸部。

　　他想起来自己刚刚蹭过的触感，放弃思考一般把脑袋埋到窝里。

　　老天，如果被发现他就死定了。

　　

5.

　　塞尔达从睡梦中惊醒，只来得及看到乌尔波扎施放的闪电残像。她坐起来不安地东张西望：“乌……乌尔波扎，那是什么？”

　　乌尔波扎还没回答，她却瞥见了身后一片熟悉的衣角。她回头，瞪大了眼睛。

　　“啊，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惊讶不知为何让乌尔波扎哈哈大笑起来，塞尔达在这番笑声里涨红了脸。林克还在看着她，他是不是也在为她大惊小怪的模样而感到好笑？但她知道自己没办法从他口里得到答案，只能泄气地把脸埋到乌尔波扎的怀里。

　　“哦天哪，乌尔波扎……”

　　女人笑得腹部肌肉一起震颤，她羞恼地捏了捏对方的手臂，想要制止她的笑声。

　　那道来自林克的直勾勾的视线还在，塞尔达只觉如芒在背。想要等他先开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只能不情愿地转头，皱着一张脸：“你还没有回去吗？那这些天你都在哪儿？”

　　不知为何，这个问题让林克突然涨红了脸。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点什么来。最终他不好意思地埋下头，眼睛看着地板，长长的刘海垂下遮住他的额头，塞尔达突然觉得这个颜色有莫名的熟悉感。

　　“你……有养宠物吗？”

　　只是刚问完她就意识到自己有多傻，于是急忙摆摆手说没事，把脸又重新转回去，错过了对方转瞬即逝的慌张。

　　

　　回去的时候那只长毛犬已经趴在床边睡了。无论她说多少次要它睡在窝里，早上起来的时候总会发现它缩在床边。她蹲下把它抱起，小狗在这时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蹭了蹭她胳膊。

　　“为什么你不愿意在窝里睡呢？”

　　身边的侍女开玩笑一般地回答：“或许是想要离公主更近一点呢。”

　　“是这样吗？”

　　小狗眨眨眼。

　　塞尔达亲亲对方的脸，高兴极了。

　　“那么以后你跟我一起睡吧。”

　　

　　最后等待的便是格鲁德族内一年一度的盛会，因为城镇不让男性进入，故把活动开展在卡拉卡拉集市附近。塞尔达早早地带着小狗出门，因为最近刚处理了依盖队，乌尔波扎也不再限制她单独出行。

　　美酒、瓜果和音乐，整个场地都满是节日的喜庆气氛。塞尔达抱着小狗坐在路边专为游客铺设的防水垫上，手里端着一杯刚从酒铺老板那里买来的酒。

　　难得的今天老板不再限制他们这些看上去就很年轻的孩子喝酒，塞尔达很高兴地从她那里买了两杯。一杯酒下肚，脸上已经开始变得热乎乎的。

　　她把杯子递到它嘴边：“你想喝吗？”

　　小狗只是看着她，然后舔了舔她的手背。

　　她乐得呵呵直笑，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摆：“你不可以喝。”

　　酒精开始让她的脑袋发晕，她把酒杯放下，想要去吹吹风冷静冷静。附近不远处有一个小型水池，烈日之下的池水依然冰凉，有许多人在里面嬉闹乘凉。塞尔达把鞋子脱下坐在岸边，脚浸入水中十分凉爽，连身上的燥热都缓解不少。

　　她晃动着脚丫，小狗又在她旁边趴下。可能是天气太热而他的毛太厚，总觉得他神情恹恹。

　　“是不是不舒服，你想回去休息吗？”

　　小狗晃晃脑袋表示拒绝。

　　她心疼地抚摸它的脖子：“不用一直跟着我的，你可以回去等我。”

　　它没有回应，塞尔达只能放弃。

　　一个海利亚人走过来，笑着问能否请塞尔达帮个忙。虽然觉得奇怪，但塞尔达还是热心地同意了。她站起来让男人带路，小狗却在这时候冲着他吼叫起来，塞尔达只得抱歉地向他笑笑。

　　“不好意思，我可以带它一起吗？”

　　她示意小狗跟上，但它还是十分防备，喉咙里不断发出警告的咕噜声。塞尔达心存几分警惕地看向陌生男人，对方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吹出尖锐的口哨声提醒另外几个人。

　　是依盖队！

　　这些身穿红色潜行服的人把塞尔达团团围住，附近已经有护卫注意到了这儿的异常，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们面上硕大的红色眼睛就在塞尔达的面前，恶魔圆刃冰冷地闪着光。

　　塞尔达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无法避免的死亡。

　　兵器相撞的声音铿锵响起，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塞尔达颤抖着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林克。

　　他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下巴紧紧绷着，大师剑被他握在身前，以攻击的姿态警告其他人。刚刚挥刀的刺客已经倒下，其他依盖队成员面面相觑，最后化成烟雾消失。

　　

6.

　　为了安抚游客，乌尔波扎派了更多的守卫来此驻扎。塞尔达平稳下心情之后发现一直跟着她的狗不见了，她只能请求护卫队帮忙寻找，

　　林克沉默地站在她身边，尽管他以前往往也一声不吭，但今天的安静却让塞尔达格外紧张。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前对他无端的揣测有多么无礼，他担心她的安危，愿意寸步不离地保护她，她却只担心对方会在心底里嘲笑她。

　　在许久之后林克紧绷着的肩膀才放松下来，塞尔达诚恳地向他道谢，表示愿意用任何事来回报他的不计前嫌。

　　林克只是摇头，面无表情，让塞尔达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对方不愿意原谅她曾经的行为，她也可以理解。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挫败，僵硬地回了他一个微笑。

　　集市里很快又热闹起来，因为林克不肯离开她，塞尔达只能去酒馆老板那里又买了几瓶酒，然后招呼着林克跟她一起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他最初当然不愿意，或许还是因为那可恶的骑士守则，于是塞尔达只能遗憾地说如果他不愿分享那她只能一个人全喝光，这才让他接过手里的酒杯。

　　林克的酒量似乎并不好，这让塞尔达感到意外。他很快就变得晕乎乎，脸颊两侧通红，蓝色的眼睛里泛着水光。

　　塞尔达觉得有趣极了，又哄着他喝了几杯。等到最后要回去的时候，林克连走路都变得摇摇晃晃。塞尔达心情颇好地扶着他去旅馆，确认他睡下之后才回到城镇里。

　　但她回到房间里之后发现，以往总乖乖趴在床边的那条狗今晚没有回来。守卫通知她说并没有在附近找到它的踪迹，塞尔达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不禁担忧起它的安危。

　　“公主殿下……”

　　一个含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把她吓得跳起来。她转身惊讶道：“林克！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近卫骑士正站在窗边，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你又把我扔下了。”

　　“扔下？我没有……”

　　“你不肯带我进来。”他委屈地指责，“你把我丢在外面。”

　　“不，只是这儿不让你进，我想让你好好休息。记得吗？我把你扶到床上了。”

　　“你在骗我，我明明可以……”

　　这大概是林克说过的最多一次话，塞尔达甚至在心里默默数他说了多少个字，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傻。

　　“抱歉林克，你只是……只是喝醉了。”

　　这话让林克更伤心了，他控诉着：“所以你才不要我了。”

　　“我没有。”塞尔达简直哭笑不得，“老天，我真不该强迫你喝那么多。你得离开这，知道吗？要是被守卫发现你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林克却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眼神黯然，悲伤近乎化为实质。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总是对我生气，总是想要逃跑……”

　　“你曾经明明说最喜欢我，”他的眼睛弥漫上一层水汽，似布满云雾的天空，“你还说过我是世界上最勇敢的、最勇敢的……”

　　“最勇敢的？”塞尔达十分疑惑，“什么？”

　　但她没有得到回答。林克软趴趴地倒到地上……他睡着了。

　　

7.

　　“嘿，快过来！”

　　一只灰金色的海利亚猎犬高兴地跑到一个小女孩面前，女孩摸摸它的脸，然后被他扑倒在地上。

　　她咯咯地笑着，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挂到小狗脖子上：“这是奖励！谢谢你前几天救了我。”

　　小狗的耳朵上包扎着绷带，傻乎乎地冲女孩吐着舌头。

　　“塞尔达！”

　　听到呼喊声，小女孩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她带着小狗一起跑向不远处的金发女人，然后兴奋地扑到她的怀里。

　　“妈妈！”

　　在小狗的脖子上，皇室蓝的挂带系着的奖章随跑动而一晃一晃，上面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献给世界上最勇敢的狗狗。

　　

　　

　　塞尔达从梦中醒来，怀里是暖洋洋的一团灰金，正睁着浅色的眼睛看着她。

　　七岁那年，她被带着外出游玩，在平原上遇到了一群灰狼。她的宠物，一只小小的海利亚猎犬，站到她的身前冲野兽吼叫，在保护她的过程里被狼群咬住了耳朵撕掉了一块肉。

　　万幸的是，侍卫及时赶来射杀了狼群，塞尔达最后只抱着血迹斑斑的小狗嚎啕大哭。

　　但在她母亲逝去那年，小狗也同样不知所踪。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手拉开怀里黄色猎犬的耳朵，看到一块位于耳下的崎岖的丑陋伤疤。

　　简直不敢置信，她愣愣地看着它的眼睛。

　　“你是……林克？”

　　他的身体僵住了，眼睛左转又右转，就是不敢直视塞尔达。

　　塞尔达想起跟他相处的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巨大的尴尬涌上心头，她的声音简直像在尖叫：“你是林克！”

　　他不吭声。

　　塞尔达走下床，目前的状况让她的大脑有些超出负荷了，她在地板上踱着步，林克也从床上跳下，垂着脑袋蹲在地上。

　　她半是羞半是恼地戳他黑黑的鼻子。

　　“不准用这个样子装可怜，给我变回去！”

　　“塞尔达殿下？”

　　门在这时候被打开，大概是房内的动静惹起了侍女注意，她探了个头进来：“您还好吗？”

　　林克用湿漉漉的鼻头蹭她的指尖，塞尔达心里的怒火一下泄了干净，像是被戳破的章鱼气球。她无力地扶额，冲侍女摆手。

　　“没事，你先退下吧。”

　　

　　

8.

　　“因为你讨厌我。”

　　面前的人抿着嘴，尖尖的耳朵耷拉着，回答塞尔达之前有关为何他不告诉她真相的问题。

　　“我没有……”

　　林克的眼里总有一种如幼兽一般懵懂的神情，塞尔达曾以为这是轻蔑的表现，但她现在觉得这或许只是源于他的迟钝。

　　她也知道自己的反驳有多么无力，转而言道：“好吧，是有那么一点。”

　　他脸上表情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似乎正因她这句话而受伤。塞尔达急忙又补充：“现在不一样了，我很感谢你救了我。”

　　但他似乎还是很低落，只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不是那样。这不是以公主的身份表示的感谢，而是作为朋友的感谢。”她看到他的眼睛变得更亮，于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谢谢你愿意原谅我曾经粗鲁的言行……”

　　“还有，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林克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塞尔达注意到他的耳尖染上了粉色。

　　“可以看一下你的耳朵吗？”她用手指指，“那块伤疤。”

　　林克半蹲到她面前，塞尔达伸手摸上他的耳垂，慢慢取下一只蓝色环状的耳饰。

　　在平常会被耳环遮住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浅褐色伤疤。塞尔达用拇指摩挲那个地方，林克的耳朵因此而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变小了？”

　　她收回手，满脸好奇。

　　“古老的魔法吗？”塞尔达喃喃自语着，“如果可以帮助减小受到伤害的严重性，或许能应用于……”

　　“公主殿下。”林克及时把她从思绪中拉回来，小心翼翼地提问，“那么，我还可以继续……跟着你吗？”

　　

　　沙漠小镇里的阳光滚烫，不分贵贱地炙烤每一个人。杂货摊的摊主眯着眼睛斜躺在地上，手摇扇子给自己扇风。

　　“婆婆，请问这个怎么卖？”

　　有一只手指着她摊位上的货物，手指葱白根根分明。老人把视线收回，抬头打量面前的人。

　　一个可爱的海利亚瓦伊，面容姣好，表情和善。老人懒洋洋地起身，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跟在客人身边的暗金色猎犬。

　　沙漠里不怎么会见到这样的动物，老人告知对方价格之后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是你带到这儿来的宠物吗？”

　　“不是哦。”小瓦伊很爽快地付了钱，表情狡黠地眨眨眼，“是一位很勇敢的朋友。”

　　“我的骑士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