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一向温柔。

开始是亲吻。
从额头，到眼睛、鼻梁、嘴唇，下颌、喉结、锁骨，顺延往下，到两边的凸起。拨弄或是吮.吸，原本浅色的粉会充成深红，宛如成熟的浆果，但不软烂，相反硬挺，巍巍地立着。

俄一般沉默，偶尔会从指缝间漏出几声低.喘。瓷会停下来，吻去祂额角的汗珠，拿开祂唇旁的手，再去舔吻祂指上的齿痕。

会轻些，徐徐入慢慢出。攥着祂的手，不大的力度，注视着人的脸庞，看祂的唇。
“别咬。”
再低头吻一吻那两瓣柔软，伸进去扫过坚硬的白。
指尖沿着锁骨勾勒，或从胸膛间的浅沟一路下至密林深处，顺着人鱼线回来，在腰窝打转。

有时会坏心眼地研磨，如荷叶上的露珠，将滴未滴，欲落未落。这时俄会哑着嗓子直白地说快一点。
那就快一点，重一些，九浅，一深。会顶到很里面，碾过去，感受到收紧。这时候能听见诚实的反馈，往往是单音节。

祂很少哭。倘若正经受激烈如暴风骤雨，贝加尔湖畔泛起的水雾也只是出于生理。去亲的时候会闭上眼睛，睫毛颤动着，期待着。

两个人总会情不自禁地接吻，搂着彼此的脖颈，俄回应得热烈，攻池掠地，瓷由着他，唇舌缠绕勾连，分开时拉出银丝。或者随着离开而断掉，或者被舔去，下唇渡上一层水光。

大多数亲吻都轻柔，斯拉夫人皮肤白皙，所以仍会留下浅浅的印子，红晕也格外明显。瓷钟情于俄的锁骨，牙齿厮磨或者轻蹭，在凹下去的小窝上来回舔弄。

有时会翻面。后面的脊背宽阔，腰肢劲窄，呈现完美的倒三角。激烈时蝴蝶骨带着肌肉耸动起伏，汗水滑落。或许不如纤细身量惹人怜爱，但是很漂亮，会忍不住亲吻的程度。腰窝是小小浅浅的两个，盛不了多少，只当情趣。如果掐腰刚好能按到，然而舍不得。只轻轻地扶着，进到深处时俯身隔着皮肉去吻脊骨，吻祂的骄傲与疤痕。

有时瓷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一开始是明明是伙伴，然而一个意外的吻，从此伙伴关系就打上了双引号。

瓷很难用几个词形容俄，即便是祂本土的诗人也感叹祂的特殊。民族性格上的矛盾二重性使祂注定无法任何一方划清界线，东正教化与斯拉夫文化的结合使祂既有优越意识又有民族自卑。过去民主与专制对立，农奴制与自由雇佣制度矛盾。宗教性、极端性、矛盾性，祂是两极化的，是对立面的融合*。

于粗犷中窥见细腻，于坚毅中窥见忧郁。多迷人啊，瓷想。祂无法自拔的被吸引，并甘愿沉溺——如果湖水仍然清澈。

眼下，祂们亲密无间。不是同盟，超越同盟。友好没有止境，合作没有禁区*。

这样，最好不过。

瓷低头落下一个吻，神情温柔缱绻。


END

*摘自别尔嘉耶夫《俄罗斯思想》：“俄罗斯民族是最两极化的民族，它是对立面的融合……”
*摘自《中俄联合声明》讲话
ooc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