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614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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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假面骑士Revice 五十岚一辉 , 五十岚大二
标签 辉大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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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3-30 23:17
- 导读
- 是谁亲手摔碎了谁的月亮。
五十岚家的次子不会说话。
明明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可惜是个哑巴。无论是邻居还是澡堂的客人都说过类似的话。
如果是大二不在的时候,身为妈妈的幸实只会笑着岔开这个话题,因为说出这些话的人无非是无意的或者是故意的,熟悉他们家的人一般不会说起这件事。
无意提起的人很快就会被带到新的话题,而故意的就会揪着不放,非要来回来去说上好几遍看着幸实有些尴尬的表情才会假装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虚情假意的道歉。
幸实其实不太在意,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们可以健康长大,但是她的小儿子没有如愿的健康这让她很难过,不过现在的大二除了不能说话并没有其他问题也让她很欣慰,可总归没有人会对一直戳自己心病的人有好脸色。
那如果大二在呢?
那他也会假装自己不在,他只是说不了话,又不是聋子,那些话他自然听得到,不止一次,次数多得他数不清。
有说他是哑巴的,有说他白长那么好看了,也有说他学习那么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哑巴,这些还是好听的,更恶毒更肮脏的话也不是没听过。
被辱骂,被欺负,被霸凌也都在学校经历过,一开始还会还手,但后来也就习惯了,其实一辉也不止一次发现他身上的淤青,毕竟他们每天都要泡澡的,怎可能发现不了。
哥哥愤怒的话语,担心的眼神他都听得到也看得到,可他依旧只是摇摇头拒绝回答。
容易心软的哥哥总是抵不住弟弟脆弱委屈的表情便不再问了,他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善良的弟弟只是为了不想让父母担心,毕竟因为他不能说话的问题已经让家人操了很多心。然后他会给弟弟擦干头发换上衣服,带着他去自己的房间上药,甚至还会问他要不要一起睡。
大二不会拒绝,他被哥哥搂在怀里感受着哥哥温热的体温与令人安心的心跳声,忍不住反省着自己卑劣的心思,利用自己被欺负而受伤得来的这些特殊待遇,他期盼着每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皮肤相贴,心跳同步,就好像他渴求的却不可能拥有的感情都会在这样的夜晚实现。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故意的,或许一开始不是,他厌恶那些欺凌,也讨厌伤痛,可是在第一次被哥哥发现又重新拥有了因为长大而失去同床共枕的机会后,却开始期待下一次这样的事情再被发现。
哪怕哥哥对他只是出于对弟弟的疼爱也无所谓,他可以假装此时此刻他们拥有着同样的感情,他可以忘记他们早就不如曾经亲密的事实。
其实大二小时候还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比起其他同龄人来说唯一不太正常的一点就是过于黏着他的哥哥了,但是他一直如此,甚至再小一点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都是一辉带着他的。
那时候他还会说话,会跟在一辉后面叫哥哥,小孩子的声音总是甜甜软软的,如同泡在牛奶里的棉花糖。
他会和一辉在澡堂里泡澡,分享自己一天的生活,哥哥也会说他在学校的一天,说他热爱的足球,他的哥哥总是这样热情的,帅气的,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哥哥就是无所不能的,是他的英雄,是他的光。
后来一辉上了高中住了校,而大二也被迫长大,他不再和哥哥一起睡,他们都好像在成长,成为独立的存在,开始和过去的亲密无间远离。
一辉不在家的时候大二变得更加内敛,同时还进入了青春期,原本瘦小的身体像是抽条一般成长着,生长痛会侵袭他的梦,不仅仅如此,还有别的方面也在步入成熟。
那是他第一次梦遗,也是他痛苦的开始。他从美梦中醒来,身体的无力感还没褪去,兴奋的神经还没让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理智回归他才想起生理卫生课上的内容,但这些都不是他恐慌的源头。
令大二害怕的是他意识到梦中的对象是一辉——他血浓于水的亲哥哥。就算十几岁的年龄他也明白其中的意义,他对他的亲哥哥有了不该存在的感情和欲望。
这成了他难以启齿的秘密,不会随着时间而消散,甚至在他心里生了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爱上了亲哥哥是有悖伦理的,是错误的,也是他无法控制的事情。
和爱意相同的是愤懑,它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会成为伤害彼此的利刃,或痛苦或快乐都会变成一道道抹不掉的疤痕用来纪念。
对于大二来说哥哥的爱也好怒火也罢,只会让他更加失望罢了,他永远不会懂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从来不懂。
“你不就是因为没有变身而朝我撒气吗?”一辉愤怒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这是哥哥第一次对他这么生气,大二还没有反应过来,愤怒的情绪已经带动他的身体做出了动作,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愤怒他的委屈都无法表达,常年的压抑让他很快能冷静下来,他松开哥哥的衣领转身离开了,他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
他只觉得痛,他的身体没有受伤,是心在痛。
哥哥气愤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大二不愿再想哥哥究竟是为了彩夏姐还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生气,无论因为什么都是他不愿接受的。
不能接受哥哥为了别的女人而担心愤怒,也无法接受自己早就不是特殊的存在。
是啊,早就不是了。
大二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实际上在他无意间撞见一辉和彩夏在约会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当时僵在原地不知道要逃走还是上前打招呼做个乖巧的弟弟。就在要被发现的时候他跑走了,跑到一个角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自己的心碎了,和他隐秘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一起被埋葬了。
他望着在夕阳下牵手拥抱的年轻情侣,只觉得自己藏身的角落太黑太脏了,就像他对哥哥那份错误的感情一样肮脏,他的英雄,他的光怎么可以被这样无耻荒谬的自己喜欢呢。
他就像个笑话。
但好在没有别人知道。
这样想的大二突然松了口气。
可他又想到如果他可以不再说话就好了,起码不说的话就没人知晓这份不伦的情感。
那天回了家他就没有缘由的发了高烧,好不容易退了烧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那阵子元太和幸实带着大二到各个医院希望能治好他却都是无功而返,折腾了几个月后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小儿子成为了哑巴的事实。
也是那段时间里一辉和彩夏也分手了,因为他又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回家庭,放在生病的大二身上,每周的约会一辉都以带弟弟看病为理由而拒绝了。
一段感情得不到回应就会结束,但是一辉并没有因为初恋就此完结而难过,甚至没有挽留就同意了彩夏的提议,他心里想的都是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而不能说话的弟弟。
重新得到哥哥关注的大二并没有多开心,他知道这样的关注迟早会消失的,他甚至不敢去想下次能获得关注会是因为什么,而且他也清楚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感情,他想要的是他的哥哥或许永远都不会 回应的爱意。
不如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
从此以后大二就再也没有勇气开口说话。
好在这一点缺陷并不影响他进入菲尼克斯,也不影响他成为分队的小队长,直到一辉替他成为假面骑士之前,一切还都是一如往常。
大二也分不清现在的自己对哥哥是什么感情,是嫉妒吗?也许有那么一点吧,毕竟哥哥一直都是那么优秀,他明明那么努力追赶却始终不能成为和他并肩的人,他不愿再做只能被护在身后的孩子。可他已经尽全力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呢?应该还有爱吧,他藏在心里的背德的感情如同已经生了根盘踞在他的心脏上长成一棵树。
可是他忍耐了那么久,只是因为他不想打破五十岚家现在的幸福美好,毕竟他的哥哥最在乎的就是家庭了。
只做他的家人,做他的弟弟就好了。
每一次大二都是这样告诉自己,忍下他的对自己兄长不应该存在的感情,与想要告诉他的冲动,而代价那份背德的感情像树木一样不断生长,它每生长一寸都那么疼,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繁茂的枝桠快要冲破他的心脏和身体。
原来爱一个人是件那么痛苦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对哥哥的爱从未减少过一丝一毫。
可大二有多爱一辉,那蜃楼就有多恨他。
某种意义上恶魔就是宿主的反面,蜃楼不止一次想要杀了五十岚一辉,他有意识以来就清楚地知道他的宿主有多爱他,也知道他有多痛苦,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不曾停下细微的疼。
恶魔不懂爱,他的所有感情都源自于宿主,那些感情对于他来说陌生又熟悉。他知道他的宿主被所谓的爱折磨得痛不欲生,也或许在大二的内心深处有过“不如杀了哥哥就能解脱了”这种念头从而成为他醒来的诱因之一。
蜃楼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善解人意的恶魔,帮助宿主实现愿望的好恶魔可不多见,他自然是其中之一。
可是大二如此抗拒他,甚至为了他哥哥低三下四的乞求。蜃楼从未如此生气过,他气着自己宿主的不知好歹,也不懂他在坚持什么,以恶魔的思维来说随心而活,坦诚地表达自己的喜欢与厌恶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的宿主却是完全背道而行,他压抑隐忍,对自己的痛苦悲伤绝口不提,也拒绝承认自己对兄长的爱,就好像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最好的,实际上他都快要被这些负面的压抑的情绪压垮。
“你还是安静些吧!”蜃楼强行将宿主关在意识深处,可是相通的情感依旧叫嚣着,那些不属于他却又不得不感受的爱意与痛苦让他愈发烦躁,想要杀死五十岚一辉的念头也更加迫切。
只要消灭疼痛的源头,那些痛苦折磨就都会迎刃而解了。
甚至不用再当一个被别人在背后议论的哑巴。
蜃楼不是没有尝试把那些大二不愿说出的真相告诉眼前这个愚蠢的哥哥,可是身体原本的主人很久没有说过话,许久不用的声带就像年久失修的收音机,嘶哑破碎的声音拼不出一个字,无从发泄的恨与愤怒让他对一辉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凶狠。
只有五十岚一辉从这个世界消失,他的宿主才会真的自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所谓的爱禁锢在原地,他应该拥有更广阔的未来。
被关在意识深处的大二突然感受到蜃楼的想法,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蜃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与他们面对面时那种轻佻的满是恶意的语气不同,只是平缓地讲述着。
他知道他的恶魔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可是他不需要这样,对哥哥爱也好恨也好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真可悲。”恶魔这样评价着。
但大二对蜃楼的话置之不理,很多道理他不是不懂,至少做不到罢了,如果他真的能放下又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他对哥哥的爱,对他的嫉妒,甚至是对他的怨都不再是纯粹的感情,而是刻在他灵魂之上割舍不掉的印记,不会随着时间消磨殆尽。
他仍在希冀着有朝一日他的哥哥能够知晓他的爱意,去接受它回应它,让他不要一个人为了这背德的感情无望地坚持着。
就像他无数次的梦到过的,和哥哥牵手、接吻,做着普通恋人都会做的事,他甚至还梦到过他们的婚礼,那么荒诞又如此真实,他走过婚礼的红毯,站在神父面前宣读着誓词,交换了戒指,在祝福之下相拥亲吻。
可当梦境成为现实呢?
五十岚大二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穿上婚纱到教堂举办婚礼,而他的结婚对象是他哥哥。
他在听到这个不容拒绝的提议的时候除了震惊再没有其他的想法,他丝毫没有梦想成真的欣喜感,只剩下沉甸甸的压抑的情绪快要让他喘不过气。
因为他知道他的哥哥会同意这个计划完全是他不想看到小樱穿上婚纱嫁给一个无论他熟悉还是陌生的男人,哪怕只是演戏也不可以。
可是作为弟弟的他却可以,他可以穿婚纱,可以和自己的哥哥举行婚礼,甚至可以宣誓、互戴戒指,而他也可以骗自己这不过就是一次任务。
他以为自己可以足够清醒。
但当他穿着婚纱走进教堂,踏上红毯的瞬间,现实与梦境交叠,他差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看向逆着光面对他的兄长的时候有那么一丝奢望,这是他美梦成真。
一辉掀起他的头纱的时候,他连看向哥哥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看到他不愿看到的真相,可他却听到了兄长夸赞他漂亮的话语。
那一瞬间他想知道他看着这样的自己会真的心动吗?可是他不能,哪怕他的恶魔一直嘲笑他是胆小鬼,懦弱到连面对兄长感情的勇气都没有。他对此从来不予辩驳,因为他确实如此。
接下来的一切都按照婚礼流程井然有序地完成着,大二本以为到戴戒指的环节就会结束,完全没想到还会有亲吻这项。
他惶恐地看着哥哥凑近的脸,试图向站在一旁扮演神父的狩崎博士求救,但却看到他一脸期待的模样,就知道不能对他们有什么期待。
他用力才将哥哥推开,却看到哥哥一脸失望的表情,这让他既无语又痛苦。
为什么要接吻呢?
在此之前的一切他都可以装作是演戏,假装自己没有将真正的情感放在这一场虚假的婚礼中,或者是当作一个虚无又美好的梦。
但是当他的哥哥没有丝毫顾及要亲上来的时候,他就应该醒了。他早就知道却不愿相信的,他的哥哥对他只是单纯的亲情罢了,哪怕有一丝的超过亲情的感情都不会如此坦然。
所以一辉真的亲上来的时候,大二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哪怕他知道这不过是个意外,可他也已经知晓自己不应该抱有什么幻想。
大二躺在地上,唇上的触感还未消失,耳边却传来轰隆巨响,是妄想坍塌破灭的声音。
他再次选择逃避,将身体交给恶魔,起码现在他不想面对他的哥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勇气了。
后来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里,哥哥他们也回来了,但他还没有从婚礼上给他的打击中缓过来,他也不知道蜃楼做了什么,看其他人都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就好像只有他在耿耿于怀。
倒也没错,在心中藏匿着背德感情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他在偷偷庆幸自己已经不能说话,就让这份不能说出口的感情彻底埋葬好了,连同他的声音一起。
只是大二没想到意外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一天被亲了两次的蜃楼也是气急败坏了,趁着宿主愣神的时候便抢了身体的掌控权大肆发泄。
好不容易把蜃楼劝回去,外面天都快黑了,一辉让狩崎和门田先离开了,家里只剩下兄妹三人收拾残局。
因为蜃楼出来弄坏了很多东西,大二在一起收拾完屋子之后决定去超市把缺了的东西补上。
他是一个人走着去的,说是为了买东西,实际上他是想自己待会儿,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已经让他的大脑运转过载了,他也想稍微整理下自己的心情。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拎着东西走出超市的时候,一辉正扶着自行车站在门口对着他笑。
“大二!”
他愣在原地,但很快就明白了哥哥来的原因,他犹豫了一下才把手里的塑料袋放进车筐里。
“快回家吧!妈妈已经做好饭了就等大二了!”一辉说着还拍了拍车后面的座子,“快上来吧,我特意骑车来接你的。”
面对着弟弟疑惑的表情,一辉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的地方,甚至又催了一遍:“大二是不好意思吗?没事的现在天都黑了没什么路人的,而且小时候大二不也坐过后面吗?”
防止哥哥继续说下去,大二直接就站到了自行车的后座旁看着他。
看到弟弟同意了一辉也坐上了车,没一会儿他感觉到衣服被轻轻拽了一下。
“大二,扶好了哦!出发了——”
哥哥永远都是这副热血沸腾的样子,好像永远充沛的精力真是令人羡慕。
大二坐在自行车后座看着一辉微微弯着的后背这样想着,在骑过一段有些颠簸的路后,他犹豫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哥哥的衣角,但不敢完全抱住他的腰。
已经确定答案的他,又怎么敢逾越分毫呢,可是他又想如果这段路能再长一点就好了。
这是属于他和哥哥的时间。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可惜夜空中没有了月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