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604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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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催眠麦克风 毒岛梅森理莺x入间铳兔
标签 理铳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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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8-6 07:16
- 导读
- summary:当月亮落下,太阳升起,环流在天地间进行,他们的生命也再度启程。
毒岛梅森理莺在凌晨两点三十四分惊醒,头顶不熟悉也不陌生的天花板上印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城市的光痕。
他翻身坐起来,毯子从身上滑落,安静的堆在沙发上。视网膜里好像还沾着方才梦境里黏糊糊的血液,他发现自己的手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于是做了几个深呼吸,准备去给自己倒一杯水。
五月底,日晒夜凉,睡前窗户没有关,这会起了海风,窗帘像一块没升好的帆,被乱风鼓起,在屋内屋外徘徊,猎猎作响。
也许这就是方才做那样的梦的原因吧,理莺想着,极其小心地关上窗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没穿拖鞋,赤着脚穿过客厅,经过主卧室门口。他下意识向里看了一眼。屋里只有淡淡的光亮,理莺知道那是铳兔衣柜上的穿衣镜反射出的外面路灯的光。即使是借着如此微弱的光,理莺仍旧能一眼看出床上并没有人,只有纠缠成一团的薄被。
“铳兔?”他轻轻出声,“在吗?”
没有人回应,但理莺听见黑暗里有轻微的布料摩挲的声音。
“铳兔,失礼,小官进来了。”
理莺走进入间铳兔不大的卧室,没有开灯。他环视一周,发现房主正蜷成一团,缩在衣柜与承重墙的夹角处,并且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
理莺走到离铳兔半步远的距离时,入间铳兔终于意识到有人在接近,条件反射的坐起,拳头猛的架到胸前,打到毒岛梅森理莺伸出来的手。铳兔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抓起手边的眼镜戴上:“啊,理莺,吵醒你了吗,非常抱歉。”
理莺默默收回手,见铳兔房间的窗帘飘摇,心里猜到八九分。
“并非如此,铳兔无需道歉。小官见床上没人,担心铳兔的安危便擅自闯了进来,该说对不起的是小官。小官先去泡一些安神的茶,铳兔请稍作等候。还有,小官可以把灯打开吗?”
“请便。”
理莺伸手拨开台灯开关,起身出门。铳兔感到视野慢慢由血红变为温暖的橙黄色,甚至好像这些光子使他脑海里那些翻腾了半宿的记忆都平息了一些。
他抱着膝盖,偏过头看睡觉也穿着红色短袖的男人站起身,出门,于是再度把头埋进臂弯,眼镜硌着鼻梁,不怎么舒服。很快他听到水烧开的声音,那壶还是理莺送给他的,他用的不多,偶尔泡一把从理莺那拿来的茶叶,壶底有极少的水垢。
水壶鸣叫时,理莺从行军包里侧翻出一个小的密封袋,里面是干的蒲公英和玫瑰花瓣。倒进掌心,轻轻拍几下,植物组织的碎屑落进水中。玫瑰的香气飘散开来,理莺想了想,给铳兔的那杯加了一勺蜂蜜,木勺慢慢地搅拌,碰到杯璧发出闷响。
他端着两杯茶回到那个略显逼仄的空间,肩上搭着他方才盖得那条毛毯。铳兔接过茶杯时,侧过脸对他笑了一下,脸色还是很苍白。
“既然你也睡不着,能陪我坐一会儿吗?理莺。”
“乐意至极。”
理莺背靠着墙面滑下来,把毛毯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披上,看见铳兔把鼻子埋进杯口,深深地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镜上是一层水雾,理莺看见其中朦朦胧胧的绿。
“很好闻呢。”
“是玫瑰与蒲公英,铳兔的那份额外加了蜂蜜。”
“十分感谢。”
水汽氤氲,铳兔索性把眼镜摘下来,两手捧着陶瓷杯,小口啜饮,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指尖紧绷,便将其放松下来,把温度揉进体内。
“很好喝哦,理莺。而且确实感到放松下来了呢。”
就算是理莺带来的茶,作用可没那么快。铳兔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理莺默默看着杯中台灯光圈的倒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感到肩膀上传来重量,轻轻扭头,看到铳兔少见的凌乱的额发。
“……让我靠一会儿,理莺,一会儿就好。”入间铳兔极小声说着,好像生怕自己听到。
理莺依旧沉默,只是将滑到腿上的毛毯拉上铳兔的肩膀,而后关了灯。
黑暗里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缓慢的加速,但这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毛毯另一端的颤抖正通过相贴的肌肤切切实实传过来。
窗外传来轻微的噼啪声,很快变为嘈杂的坠落声,港口的夜雨在凌晨如期而至,降下又一场悲恸。
他伸手揽过铳兔的肩膀,轻轻握住他的胳膊,像是要给予什么,又像是在索取什么。
铳兔只是一味颤抖着,急促地呼吸,听上去是那么痛苦,让理莺的心脏也为之抽搐。
有液体滑落下来,浸湿理莺的肩头,铳兔连忙抬手去擦,却被理莺用力的握住了手,他发了疯一样地用力挣脱,理莺却用惊人的力道,不容置疑而强势的用手指填满铳兔的指缝,血管的搏动在二人耳边,清晰至极。
而当入间铳兔意识到毒岛梅森理莺的手掌也在颤抖时,无数情绪一齐汹涌的袭来,涌上心尖,他再也控制不住,脱力一般将自己倒进理莺的胸怀,颤抖着抬起头和他的爱人接吻,在唇间交换着爱意与苦涩。理莺紧紧地抱住他,凌乱的呼吸,亲吻铳兔的鼻尖,额头,眼睑,一遍又一遍。
今夜的雨颇有些大,在落地镜倒映出天边的鱼肚白时方止。大概是雨点砸到了电线,路灯的光此时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两只翅膀沾了雨水的蛾在镜面里绕着路灯艰难地飞着,想要投身于那一簇火苗,每一次飞行都是那样惊险,几乎要坠落地上,却又似互相借着气流再度升起。
它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基因指引的举动,却被人类赋予了与世界对抗的意义,在自作多情的人类看来,是那样绝望,却又浪漫。
“其实,如果是铳兔,那么想靠着小官多久都可以。”
铳兔已靠在他肩头安稳地睡去,而在被睡意击倒前,他在他手背落下一个吻,握了握紧,随后沉沉睡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