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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小松姐,就在他回能登的前一天,本来不想多此一举的四宫硬是被拉去参加了自己的欢送会。不去还好,去了四宫更是头疼了,小松几乎请来了persona所有不值夜班的医生护士助产士,再加上还待在急救的下屋和刚换了医院的白川,场面可谓是十分的热闹。
四宫一露脸,平日里看着正正经经的同事们先是爆发一阵欢呼,接下来也不知是谁先动作的,闹哄哄地把今晚的主角拉到主位坐下就要碰杯,没上前的就坐在自己位置上起哄看戏。
其中包括排班时间总是跟四宫相反的鸿鸟。
鸿鸟是坐得离四宫最近的人之一——另一个当然是小松了——在四宫被迫灌了大半杯啤酒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了些套话,在那边也要加油,任何时候都欢迎回来persona之类的。
四宫自认酒量不算弱,一杯酒下肚却已是感觉有些眼花,不然怎么会看到鸿鸟笑得有些落寞。
他明明最希望自己能沿着“正确”的道路走下去——回家乡继承父亲的衣钵,然后娶妻生子,幸福一生。
可四宫没时间想这么多,他得在这群蠢蠢欲动要来灌酒的同事把他灌醉之前多吃点东西,毕竟他还不想自己明天走不了的理由是胃穿孔。
嗯?为什么要想明天走不了的理由?
欢送会到了尾声,想醉的早就趴在了桌子上,赶着回家睡觉明天早班的也走得七七八八,清醒的只剩主办的小松和要oncall不敢喝太多的下屋在那划拳喝乌龙茶。
四宫喝了不少,但也缓一段时间了,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才意识到这一整晚似乎少了谁的声音,不太习惯。于是四宫看向左手边的鸿鸟,整个晚上他就只是边喝边笑着看那边活力十足的年轻人闹腾,时不时不经意地帮四宫挡两杯。可鸿鸟的酒量不算好,几杯下肚脸上已经见了红,现在眼神都飘忽了却还小口小口机械的嘬着杯子里的酒。四宫伸手抢了他的杯子,塞给他一杯乌龙茶。
“呐,四宫,”说话都黏黏糊糊的鸿鸟看得不准,估计是想拉手最后却只圈住了四宫的食指,“你还回来吗?”
“……我不知道。”四宫觉得舌尖残留的啤酒泛着酸苦,连带着出口的话语也发涩。
“嗯。”鸿鸟已经不知道四宫以及自己在说什么了,他突然笑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拉着四宫的食指就往外走:“我给你弹一首歌。”
店里没有钢琴,这意味着鸿鸟要拉他离开欢送会,四宫来不及阻止,只好拿上两人的东西,在小松和下屋的抱怨声中离开了居酒屋。
接近凌晨的街道冷冷清清,今晚的云层很厚,把月光挡的严严实实,只有兢兢业业的路灯照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身影。
“樱,你要去哪?”四宫自己都走得不太稳,还要照顾前面那个脚步漂浮的醉鬼,每一步都很费力。
“弹琴。”喝醉的鸿鸟意外的话少,四宫觉得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放任他带自己沿着熟悉的街道前进。
熟悉?还有些晕乎的四宫忽然从脑子里捕捉到一个词,他抬头看向四周确认自己的猜想,差点一头撞上突然停下来的鸿鸟。
这不是樱的家吗?四宫有些头疼。
不过也好,省了送他回家的步骤。
但一进屋就扑向琴键的人还是要阻止的。
开玩笑,午夜0点琴声,就算温柔如baby也只会落得被投诉的下场。
没法弹琴的鸿鸟开始耍赖,手脚扒拉着四宫死活不肯松开。四宫没了办法,想着跟他一起倒在床上再离开,耍赖的人却突然清醒过来一般,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眼里是明亮的光。
“四宫,四宫,四宫,”鸿鸟乱糟糟的卷发垂下来,蹭得四宫的眼睛发痒,“别走好吗,别走……”
“为什么?”四宫有些佩服自己,在鸿鸟的嘴唇几乎要贴上来的时候还在冷静的发问。
“不想离开四宫……喜欢,喜欢你。”鸿鸟的措辞像小孩子一样零零碎碎的,逻辑却完整,四宫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嗯,我也喜欢你。”四宫绷不住了,嘴角翘起露出了今晚最由衷的笑,拉下鸿鸟的脑袋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