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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阿鲁】这一天,生日

作者 : 只杞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战勇。 战勇 阿鲁巴 , 罗斯

标签 罗斯阿鲁 , 罗斯 , 阿鲁巴

状态 已完结

65 1 2021-11-12 23:16
导读
曾经给阿鲁巴的生贺。
*我流罗斯阿鲁

*似乎没发过 进行旧文的一个存

*脱离原作进行设定

    

    

    

    今天该过生日了啊。

    阿鲁巴撑住床,双腿在床边毫无节奏地晃动。

    一如既往地从仪器中恢复意识之后,看护人员却没有带来替换衣物和通知安排,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写着:

    “敬请期待。”

    阿鲁巴将那夹着纸条伸过来的、纤长青葱的手指细细描绘了三遍,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弄得跟个地下抽奖机构似的……

    阿鲁巴将腿往旁边一磕,痛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他行尸走肉般活着,失去了正常的感觉,甚至连为人的意识都险些丧失了,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这家研究院。

    痛觉的余韵消失,记忆中母亲的面容被七零八落地拼凑出来。

    “母亲”……“生日”……

    说起来,母亲曾说过:生日这天虽然也算是妈妈们的受难日,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任性一点,比平日里更骄傲一些,毕竟随着年龄增长,人会背负起越来越多的责任。这个日子也可以说是能逃避责任的最后一天……

    阿鲁巴动了动过于紧绷而酸掉的口腔,像是在咀嚼回忆中尚且能感受到的一点温情,心里闷闷的,一种异样的情感涌动着,试图突破某个不存在的障碍。

    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在研究所里,露基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劝他: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快乐和忧伤就像投入水中的卵石,只是进入的瞬间掀起波澜,之后便沉积在水底,再无翻身之日。你绝不该再回头、为过去心神恍惚,甚至歇斯底里。

    她说,“你”绝不应该。

    这里的人们说着类似的话,神情幸福地向这个真理低头。

    阿鲁巴茫然地望向自己的手。

    “我”绝不应该回头、但那是什么时候?

    “啊……!”剧烈的头痛突如其来,阿鲁巴抱住头,“怎么又来……得想点别的才行……”

    别的、刚刚是在说生日的事情吧?

    “啊——张嘴。”

    露基粉色的头发在眼前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一双红色眼睛的陌生青年。

    “……我,因为阿鲁巴是笨蛋……才……”

    “诶?!”

    痛感消失了。

    阿鲁巴习以为常地拍拍脸,平复呼吸。刚来研究所的时候,常常出现这样的幻觉。恢复人的意识之后,他因为这个吃了不少苦头,头疼得夜不能眠,更严重的时候连饭也吃不下去,只是魇在幻觉里吐得昏天黑地……当然,这些都是他听露基说的,自己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最近出现的几次幻觉相隔时间越来越长,内容也会在疼痛消失不久后被忘掉。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从研究所离开了。

    不过,于此相对的,他的记性也越发坏了,对上个生日毫无印象,只记得有一年被迫吃了一个很难吃的蛋糕,难吃到光是这么一想,舌尖上就溢出一股苦味儿。

    啧,不仅很难吃,卖相也很糟糕。当时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人冲脸塞了一块,接着趴在地上呕吐了半个小时……

    想到这里,阿鲁巴不禁笑出声来,只觉得自己傻得要命,像一只被抓住耳朵提起来的兔子,任人宰割,还红着眼睛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揍了这个惹人烦的家伙没有?

    那一头不羁的黑发着实眼熟,面容却无论如何记不起来了,只觉得他笑得很欠揍,喜欢满嘴胡说八道……

    想着想着,阿鲁巴勾起嘴角。

    ——难道是之前关系很好的人?

    现在他在哪里呢?……或许已经死在战场上也说不定。

    房间里的仪器微不可察地运转着,其中一个容人的巨大容器尤其引人注目,周身流转着令人安心的荧光。阿鲁巴总是躺在那里面,一边缓解自己的痛苦,一边提供研究数据。

    资料显示,阿鲁巴曾参过军。从露基那里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惊讶地蹦起来,捏着自己缺乏肌肉的胳膊腿儿,戳着对方的头说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之后被报复性地捉弄了好久。对过去记忆的模糊或许是战争的后遗症,或许是实验的副作用,又或许是人为的结果,是哪个都无所谓。阿鲁巴只庆幸自己得救,至少作为实验品的工资还能寄给母亲——他唯一记得的来自过去的人,只剩下母亲了。

    天色渐黑。生日惊喜还没等来,又等来了黑发青年的幻影。阿鲁巴满头冷汗地蜷缩在床上,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帐篷前火光灼灼,火上架着的铁锅中散发出淡淡的食物香气。

    营地里一个人也没有。

    阿鲁巴无所适从地插着手,站在帐篷后面。

    这是一个梦。

    他很久没做梦了,肯定中带着一点儿对自己的怀疑。

    听说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多多少少会带点毛病,当时同他一起活下来的战友很多都患上了PTSD,听说他自己就是因为状况过于特殊才引起研究所的注意。

    阿鲁巴冷得浑身发抖,目光不受控制地定住一点——现在连那一丝怀疑也消失了——面容稚嫩的他在篝火旁沉沉睡去,与那个他相背而眠的是一个眼熟到说不出名字的黑发青年。

    人能梦到他们所不记得的事情吗?这是梦?幻觉?亦或是过去的记忆呢?

    一旁未吃完的蛋糕翻倒在地,不远处是一地呕吐物混杂着破碎的酒瓶,酒液、尿液、胃液混在一起发出一阵恶臭。

    太糟糕了。

    简直像一群叛逆的小孩出来野营,把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半夜也不乖乖回到睡袋里,遵循着某种仪式似的围着篝火闲谈,然后毫无知觉地睡去,完全没有考虑到未来是否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行军插曲,但阿鲁巴毫无理由地相信这种狂欢延续着不幸。

    他迟疑地靠近,只觉得两手仿佛握着冰,唯有再靠近些才能用篝火暖暖手脚。阿鲁巴看见年轻的自己毫无防备地睡沉了,他身后的黑发青年却不安地睡着,握紧了手边的刀。

    这个人……

    阿鲁巴走到青年面前蹲下来。

    他阖着眼,嘴角眉梢还带着未褪尽的笑意,只是紧紧皱着眉,像是心中有什么沉重却难以割舍的事情。

    光是用眼睛描画那个人的轮廓,愤怒、委屈、怨恨……种种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地从心中涌出,阿鲁巴咬着唇跌坐在地,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他伸出手。

        他很久没剪过指甲了,从手指到手背,甚至是衣服下的身体都瘦可见骨,像是披着皮的骷髅。跟面前的人比起来,仿佛他才是入梦游荡的幽灵、不洁的幻影。他将手收进袖子。

    “啊、唔……”

    想叫醒他,但又忘记了对方的名字。阿鲁巴莫名觉得这个人一定有一双红宝石一样迷人的眼睛,他笃定自己见过,不仅如此,他还叫过这个人的名字,上百遍、上千遍,在数不清时候,数不清的地点,用各种各样的语气,他只是不小心忘记了……

    但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忘记……?

    头痛欲裂。

    脑中似乎有一道屏障阻止他再继续想下去。阿鲁巴痛苦地将头往地上磕去,头上温温地流下几道液体来。他摸上去,只觉得黏黏的、不痛不痒,下一秒,又觉得痛得要命。

    “唔我……对不起,对不起……”

    阿鲁巴迷迷糊糊地捂住头,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又是在为谁请罪了。

    脑海中模糊地浮现出两人牵手的画面来。他牵着那黑发青年的手似要扬起翅膀飞翔的鸟一般向前冲去,青年一脸不爽、眼里却透出几分温柔和纵容——俨然一副老父亲的表情。

    这画面转瞬即逝。

    阿鲁巴又想起来露基握着他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她哭着对他说:你只是生病了,没关系的,我可以治好你,只是生病了而已……不要害怕……

    他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着,一动也不动,等她走后才摊开手,手中染血的吊坠在手心印下深深的痕迹。

    另一幅画面紧接着浮现。

    画面里除了他、黑发青年还有另外一个人。黑发青年和那个人勾肩搭背地离开了,而他一直看着他们远去,直到眼前空空荡荡,这才默默转身,低着头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阿鲁巴停下动作,不可思议地念出那个名字:“……罗斯。”

    一切都清楚了。原来……是这样。

    阿鲁巴愣住了,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这就是他最深的记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

    罗斯,本名西昂的那个人,找回了自己执念的发小之后,抛弃了自作多情、什么也算不上的自己……这种事?

    啊,原来是这样,所以这种丢脸的回忆,选择忘记也是……是很正常的吧?跟别的人不一样也是因为,他是受了所谓的情伤?

    阿鲁巴边流泪边按住心脏躺下来。

    是啊,一定是这样的,那个家伙离开他的时候,战争已接近尾声。阿鲁巴不记得他之后是怎么浑浑噩噩地度过那段日子,又是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下签署的研究协议。

    已经……无所谓了,最难熬的都已经过去了。

    阿鲁巴擦干眼泪,冷静下来。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这就是真相。再接受一段时间的研究,他就可以回乡和母亲团聚了。现在想来,战争结束之后草草见的一面实在是伤了母亲的心,之后必须得好好补偿回来……

    阿鲁巴露出一个充满期待的幸福笑容,慢慢失去意识。

    “报告!”

    “请讲——阿——”

    坐在控制室一角的粉发少女打了个哈欠,眼眶红红的。

    “阿鲁巴先生这次的危险期也顺利渡过了。刚刚检测到他的情绪波动经过大幅波动很快就稳定下来。老师您的引导真的太厉害了!”

    尚且稚嫩的研究员冒出一股具有既视感的热情来。

    露西微笑着点点头让人回去继续工作,随即如释重负地弯腰。

    “罗斯……我愿赌服输啦……”

    她用衣袖搽搽眼:“但是这样做……真的就能让阿鲁巴获得幸福了吗?”

    这么多年过去,每一次在这一天给阿鲁巴注入虚假记忆,留存在这一天的记忆反而越发鲜明。

    ……那个时候,罗斯决定一个人去送死。

    很多人不知道,知道的人没人同意,但也没人反对。不管怎么说,用一个人的命结束战争,再划算不过的交易。更何况,这是罗斯本人提出的。

    “那阿鲁巴怎么办?”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几道刺人的视线立马扫了过来。他们怕罗斯反悔,开始恨上多嘴的她。

    “……”罗斯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很久,也没有改变主意。

    那之后,悄悄地,罗斯找她立了一个没有意义的赌约。那个混蛋,知道她没法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再付出任何代价了……

    露基从满桌的文件夹中翻出已经稍微变色的一个,沉重地签上字。

    阿鲁巴的研究提前结束了。

    “诶?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合约上……”

    “哎!”在阿鲁巴肚子上重重地弹了一下,露基一反常态地露出兴奋的表情,“这种时候就不要管什么合约啦!你是笨蛋吗!合约内容已经提前完成啦,赶紧给我走走走!”

    阿鲁巴无奈扶额,看在丰厚薪水的份上,没有把“用完就扔,拔屌无情”这几个字说出口。

    没有行李,也没有什么朋友和值得留恋的东西,阿鲁巴穿着听说是露基“特别准备”的衣物,再次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正是化冻时节,略显单薄的衣物难以抵御寒冷——这大概也算是露基可爱外表下的恶性体现吧。

    他迈步踏出实验基地的最后一扇门。

    身后吵吵嚷嚷的。露基老师难得出来和看护人员一起目送离开的人,大家显得有些惊讶和兴奋。

    露基一句话也没有说,阿鲁巴也没有回头。

    他迈出了一步。

    不知怎么的,在无数个分别场景之中,阿鲁巴突然想起记忆中罗斯离去的那个背影——孤独中透出一丝决绝。

    脖颈上的吊坠随着步伐晃动,上面刻着简陋而奇怪的图案。

    阿鲁巴摸出身上那只吊坠,走了好几步,忽地停下来,回头:“喂——”

    他大喊着。

    无声落泪的粉发少女被吓地哽住了。

    “什、干什么啊——”

    阿鲁巴颤抖着嘴唇笑了。

    “什、罗斯你干什么啊——”是记忆中的场景,他被那人突然的转身吓到急忙蹲下掩饰眼泪,而那个人欠揍地笑出声,用伤痕累累的手拽下随身项链投掷过来……

    一切都是如此记忆犹新。

    阿鲁巴将吊坠扔出去,转过身来,潇洒地继续向前。

    “走了。”

    “走了。”

    甚至一句再见也没有。

    再过不久,天气就要暖和起来,江河会再次流动,鲜花绿叶将轮回到装点大地的时刻。世间万物来来去去,有些不用等也会来,而有些东西再怎么想念也一去不复返了。就像阿鲁巴的爱情,被永远地冻在了遥远的记忆里,任时间如何流逝,都再也不能复苏了。

    当初,他是看着罗斯死的。

    人一生难得特别聪明一回,就栽在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上。

    罗斯大混蛋和露基酱都没想到他会悄悄跟上,恐怕罗斯在把吊坠扔给他的时候就预见了这个支离破碎的结果吧。

    露基想通过修改他的记忆拯救他,而他选择了假戏真做,结果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忘掉。不知道露基知道被自己骗过去会是什么反应?——不,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样至少彼此心里都有一点欣慰的余地。

    但是……

    罗斯,你离开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从刚刚过完生日的我身边离开,将长大一岁的痛苦鲜明地呈现在我眼前……

    阿鲁巴哈着气向前走。

    罗斯,你跟露基背着我立下约定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居然要我忘记一切,要我想起来的也全是你无情离开的身影。

    他吸吸鼻子,只觉得自己要被冻哭了。

    罗斯,是你输了。输给了自己。

    决定在这天死去的你,也是想要永远被我记住的、自私的家伙,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

    打从一开始一切就已注定,谁也没法逃离痛苦的漩涡,只是看谁陷得比较深罢了。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痛苦从来都是生者承受的。

    “呼,真的好冷……”

    阿鲁巴搓搓双臂,脑仁儿隐隐发痛,但多少让人不觉得那么冷了。

    “今年只有一个人了啊……”

    “生日快乐,阿鲁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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