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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时代(上)

作者 : 肋骨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家庭教师Rebrorn 沢田纲吉,Reborn

标签 r27 里纲 沢田纲吉 reborn 家庭教师reborn

状态 已完结

749 7 2020-9-11 15:45
导读
  就在我们驱车前往圣洛伊斯的路上,沢田纲吉坐在我的副驾驶上问我爱情究竟是什么。
  爱情究竟是什么?
  人们筑起高墙,把虔诚的欲望搁浅在那片金色沙滩上,用着拙劣的思想试图同化每一个信徒。派对声永不停歇,狂欢在酒精的宿醉里奏起旋律,所有的人,包括你我,都落幕于这个无爱时代。
  01/
  驶过那片黄色的荒漠,沥青上洁白的车道线延长在后视镜上,风滚草沿着稻田的方向呼呼作响。
  就在五分钟前,他在路边拦下了我的车。
  背包客、异乡人、青涩的脸庞和尴尬的变声期,我敢打赌他一定还没有成年。
  “我们要去哪里?”他把背着的军绿色帆布包放在脚边,倒像是个客人一般向我提问。
  “去圣洛伊斯。”右转钥匙,踩下离合。车子重新点火启动,轰的一声。
  “去那里做什么?”
  “找一种声音。”
  “声音?”
  他压着嘴唇轻轻笑,压根搞不懂我怪异又清醒的脑子,好似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你呢?”我实在懒得同他说那些冗长的长篇大论,于是挂好档,那辆老式笨重的车便一点一点挪着步子缓缓向前进。
  “我啊,我要去南方。”
  “去南方做什么?”其实我根本懒得问,只是话一下便从嘴巴边猝不及防地溜了出来。
  他的身子往边上侧了一些,借着后视镜理了理自己被漫天风沙吹乱的头发,然后漫不经心地同我说话:“我要去寻找爱情。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爱情?爱情是什么?
  模模糊糊又近在咫尺,我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了。
  就在我歪着头,试图从脑海里挤出任何有关爱情相关的字词的时候,他又趴过来,手肘碰在我的小臂上,探着身子热烈地看着我。
  “我出生的那一年,是无爱时代的第一年,你应该比我大吧?按道理,你肯定知道什么是爱情。”
  他这话坦然又理所当然,仿佛没有丝毫羞耻心的样子,只剩下我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记不清了。”
  “不是吧,先生,就连您也不知道?”他噘着嘴,后知后觉地系好了安全带,并着腿乖巧地坐好,等安静不到一分钟,又开始睁着大眼睛向我发问:“先生,你是几几年出生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背往前探,从那个老式的背包里翻出来一本崭新的花边本子,配着一支橙黄色的钢笔。翻了好几页,他在一片微微的颠簸之中举起本子来,送到我的眼前。
  “先生,我在做记录。既然您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那意味着也许我需要一些更年老的人的信息,至少是要比您的出生更早一些。”
  他的话实在有些无礼,我撇眼望过去,看见他的笔头在暗黄的纸张上写下几个我压根看不懂的符号。
  只是我实在难以回答他的话,以往的记忆连我都记不太清,更何况是何时出生这类毫无任何作用的信息,我实在想不起来。
  “小鬼头,我忘了。”我打着哈欠回复他,一路上的车程实在太过枯燥,如若不是看在有个人可以同我说话份上,我也不会载上他浪费油钱。
  笔尖停顿在此刻,余光之中,我看见他的肩膀往下一沉,抻着脖子摊起手来向我控诉:“我不叫小鬼头,我有名字的。”
  他这么说好像是想等我的主动发问,可我只回答了他一个字:“哦。”
  语气斩钉截铁,怎么也看也找不出任何波澜来。
  果然,看我未中他的圈套,他只能继续咂着嘴又说:“我的名字叫做沢田纲吉。”
  “Reborn。”我坦然回复他,然后打开汽车的尾灯,降低车速。
  风沙太大,挡风玻璃前的视线模糊不清,沙粒仿佛是被用胶水粘在上面似的。此刻的我只觉得幸运,至少我还有车子,这般美好的一个庇护所,能够替我挡掉这漫天飞舞的风沙。
  而窗外的一切都在呼呼作响。
  就这样,我们的第一面,终于在漫长的一场提问之后互相介绍了彼此的姓名。他叫做沢田纲吉,我叫做Reborn。
  我们都不曾知晓彼此的身份,我们都只是这条路上偶然的过路人,但我们的故事都降临在这无爱时代。
  
  02/
  一路的旅行太过漫长,沢田纲吉先是睡了一觉,等揉着眼睛醒过来,才开始打量我这辆老旧的车,天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在此刻有些后悔上了这辆陌生人的车。
  “Reborn,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电台早就在两年前坏了,他怎么扭也无济于事。紧闭着的车窗内,只有肆意的风声。
  汽车终于驶过那片黄沙漫天的鬼地方,我打开车窗,打算来一根烟。
  “后座的那个箱子里,顺便帮我点只烟。”
  他解开安全带,从间隙之间探过去身子,把那只箱子拿过来平稳地放在腿上。
  黑色的木质箱子,金属制的搭扣已然锈迹斑斑,自从我有记忆的那一天起它就已然这样了。而至于我没扔下它的原因,或许那是因为它是曾经唯一陪伴着我的东西。
  我看见他打开那个箱子,在那堆杂物里面翻翻找找,先是拿出了一本书,又拿出了几张CD,随后是一堆乐谱,再接着是一支马克笔。
  捏着下巴踌躇了许久,他只留下了一张CD。
  把乐谱、马克笔和那本厚重的书一齐重新放回去,CD被他推进车载CD机里,暴躁的摇滚声从老旧的扬声器里即将穿刺我们的耳膜,幸好我的动作还算快,及时阻止了一场意外的自杀行为。
  “烟。”我旋着按钮,扬着眉毛看他。
  他倒是没有什么抱歉的意思,在那堆杂物里又翻翻找找了个底朝天,终于在边角上找到了一包还剩下十七支的烟和一个满是锈渍的打火机。
  烟嘴被他叼在嘴里,打火机整整打了七八次才燃起火来,可怎么也点不燃那根烟。
  “要吸一口。”我实在看不下去,只能提醒他。
  他点点头,在火接近烟头时吸了一大口,呛着嗓子把烟嘴塞到了我面前。
  或许是咳着嗽的原因,他的手一直在动来动去,而我又要看着车前方,怎么也叼不上那根烟。
  我转头,一口咬上被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的那根烟,嘴唇碰在他的指节上,舌尖把烟卷了过去。
  “小孩子还是多看书为好。”左手接过嘴巴里的烟,烟灰被我扬在车窗外,我嘲讽他。
  他倒是毫不退缩,揉着耳朵回答我:“谁知道你这摇滚乐会这么大声,品味真是独特。”
  我被他的话一个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也不枉我浪费了那么多的油钱,这样的旅途才算是有趣。
  “小鬼头,你信不信我停车把你丢在这里。”
  “我猜你可不会。”
  “为什么?”
  “这样的话,可就没人能给你点烟了。”他把那包烟放在窗前,只要松点力气就能飞出窗外。
  还剩下十六支,我一天只点一支烟,那是我十六天的慰藉,此刻就被他捏在手心里。
  我用着狭长的目光打量他,眼睛撞向他的视线。
  风把他的碎发和我的鬓角吹起,汹涌地飘荡着,他倒是意外坦诚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然后我们都笑了,在这场漫长的旅行里,无关什么合拍与否,我们只需要一个能够说话的彼此。
  而他,显然是再适合不过的人。
  
  03/
  漫长的旅途其实算不上疲劳,但我们仍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当夜幕低垂得像是被盖上去的一片黑布,车子终于在晚八点抵达了那一天的终点。
  汽车旅馆的霓虹色灯光隐没在夜里,就在门前的那块空地上,有人群燃起了篝火,一片热烈与猩红。
  苏格兰长裙配上爵士乐,我看见沢田纲吉在人群里穿来穿去,接过女孩子的手,同他们一起在音乐里翩翩起舞。
  不,不应该用翩翩起舞这个词来形容他,因为他的动作实在撇脚得像只笨拙的鸭子。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当他第八次踩上姑娘的脚,我甚至能从姑娘的眼睛里看到壮阔的怒火,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一曲完毕,那位长裙姑娘放下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怎么样?”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
  我提着酒,一小口一小口地饮:“不怎么样,你的舞技实在是太糟糕了。”
  “拜托,Reborn,你不要乱说。”他似乎是不相信,气鼓鼓地回复我。
  “我从不说假话。”炸裂的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干柴,不时就从里面蹦出一小点火星子,落在他的身后。
  “那有本事你来。”
  “激将法?”我同他年长了不少岁,要我说,这样拙劣的戏法光是我见过的,就比他遇到的还要多。
  可他仍是不放弃,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小臂,把我往人群里带。
  凉夜的冷风旋起而过的时候,溅起的火星犹如欲燃的烟花坠落在地面上,我听见他说:“快点!快点!”
  夜晚,午夜,我听见人群的声音像是潮水,鼎沸成一片。
  他摇摆着身体,朝我抛出一个又一个橄榄枝,踢踏的脚步声络绎不绝传进我的耳朵。
  我们在那场篝火前都有些忘乎所以,忘了时间,忘了存在,忘了我们这漫长的一路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下一个路口,说不定我们就会分道扬镳。
  其实我不应该答应他的,因为这一幕实在太像照片里的回忆。也许等我到了八十岁,垂垂暮年之际,即使躺在了病房里,我也能想起此刻。
  想起他灿烂的那张脸,含着明媚的笑对我说,快点快点。

  04/
  在我们再度启程上路之前,沢田纲吉往我的汽车后座里塞了一大堆的零食,几乎快占了半个座椅。
  “准备好了吗?”我抚好方向盘问。
  他朝我利落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我甚至能看到他健康的肉粉色牙龈,他咧着嘴对我说:“准备好了!”
  “我没有问你。”我歪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自作多情。
  “不是我是谁?”
  “是我的老家伙,我的车。”
  他不说话了,又气鼓鼓地拉好安全带,歪着身子靠着窗,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明明就在前一日,你们还只是互不相识的路人甲和路人乙,谁曾料想一天之后,你们已经可以因为一堆废铜烂铁而组成的机器开起了玩笑话。
  “准备好了吗?”我继续问。
  他扭扭捏捏地转过身子,把脸对向我:“准备好了......”
  “那我们上路。”我藏着笑回复他。
  点火、离合、挂挡、油门,我的动作一气呵成,车子驶离了这片尚有烟火气息的街道,又开往荒芜的公路。
  望不到边际的尽头,我们都在这条路上踽踽前行。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沢田纲吉的确是最适合在这一路上做伙伴的人,因为他不但能引我笑,还能引他自己发笑。
  他借走了我的右手,幸而这是条平坦的直路,否则以我的车技来说,我可保不齐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他在我的手上用那支旧箱子里的马克笔涂涂画画,手背上一会儿传来冰凉的笔头触感,一会儿是他手心微热的温度,过了约莫两分钟他才满意地将手还给了我。
  我扫了一眼,就在我的手腕上,被他用黑色马克笔涂上了一只手表,时间指向五点二十分。
  “五点二十分的夕阳,那是最美的时候。”他继续抓起零食,一边细细吞咽一边说话。
  “你完全可以画在你的手上。”我摸了几下歪歪扭扭的线条,肉都搓红了还是没能擦掉一点痕迹。
  他咯吱咯吱地笑。
  “幼稚。”我轻声调侃。
  他反倒是笑得更厉害了,抱着肚子,蜷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笑个不停,然后一口气没喘上来,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涨着脸使劲拍自己的胸口。
  我笑着骂他:“蠢货。”
  
  05/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在驶进下一个弯道前,沢田纲吉提议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餐。
  我默许了他的提议。
  压紧刹车,车子吭哧吭哧地停在路边,这辆笨拙的车终于像是老黄牛一样泄了力气。
  我和沢田纲吉在车里安静地一边享用着汽车旅馆赠送的三明治一边看风景。
  平原地区是广袤的一片稻田,金色的麦浪顺着风的痕迹奏起了旋律,一片连着一片,呼啦呼啦,荡起好似海水的波纹来。
  就在我们的上空,几架僚机携带着巨大的引擎声低空飞过,沢田纲吉抬起头看得出神。
  “怎么,想试试?”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吞进嘴里,我问他。
  他不舍地收回隐没在地平线后的视线,乖巧地并着腿点了点头,说:“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够驾驶巨大机器人。”
  这想法实在有够荒诞的,惹得我又笑了出来:“这可不是巨大的机器人,这叫做飞机,僚机,战斗机,打仗用的那种。”
  “Reborn先生,差不多嘛。”他不满地看我,仿佛我毁了他的白日梦。
  “差得可多了,照你这么说,我这辆车也能算是巨大机器人了。”
  “不,你这只能算是陈年旧货机器人。”
  “也不算太老吧,也就跟你的年纪不相上下。”
  他瞪着眼睛看我,哼着气继续啃三明治,留我在原地憋着笑。
  
  “那么现在呢?”
  “什么现在?”他嚼着腮帮子无辜地看着我,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我是说你现在的梦想。”
  吞下一大口,三明治从他的口腔里滑落食道,语气有些许的不确定:“我要去寻找爱情。”
  寻找爱情?
  这似乎是我们第二次谈及这个话题了,我实在弄不懂爱情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使得他如此魂牵梦绕。
  “那你加油。”我伸手把香烟点燃,深深吸一口,除了此刻,我想不出在接下来半天的旅程里还有什么能抽烟的时刻,被他点的香烟烫到嘴唇这种蠢事,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
  把烟头当烟嘴送到我的舌头上,沢田纲吉,可真有你的。
  “嗯,我会加油的Reborn先生。”我在一片朦胧的烟里听见他暗流汹涌的声音。
  那一刻的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隔着一层烟雾,沢田纲吉那满是稚嫩的脸在眼前仿佛逐渐淡去,浓雾却越来越深。
  我在想,这个世界既没有爱情,也没有机会驾驶巨大机器人了。
  炮火从凌冽的北方蔓延到潮湿的南方,无爱时代之下,除了那些为国捐躯的军人们,再也没有人牺牲了。
  等到最后的那点战火像是烟灰一样从地图上抖落下去,即使是从我们头顶上飞过的僚机的飞行员,也将在温和的凉夜里安度晚年。
  这便是无爱时代,帷幕之下的最好时代。
  
  06/
  如果之前的我说过沢田纲吉是适合在一路上做伙伴的人,那么现在我要说,我要彻底收回这句话。
  因为他似乎十分难得地喜欢上了CD机里的一首摇滚乐,当然,这本也没有什么,只是当他把这首歌翻来覆去地听了整整三十七遍,饶是我也能感受到耳朵正在起厚厚的一层茧子。
  “Reborn,这首实在是太好听了。”第三十八遍开始响起。
  “我知道很好听,可你也不用听这么多遍。你不知道在无爱时代里,公众场合之下外放音乐是要被罚款的吗?”
  “你的车也算是公共场合吗,Rebron?”
  我摇下车窗:“现在算了。”
  他撇嘴,翻着白眼看我,时刻预备奏响第三十九次的号角。
  “我说,我当初写下这首歌的时候也没听这么猛过。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觉得吵得慌吗?”
  他皱了皱鼻子,打量起我来,说:“这是你写的?”
  “不然还能是谁,至少你可写不出来。”
  然后他哈哈大笑,挑着眉毛看我:“真有你的,Reborn,你竟然是搞摇滚乐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这话绝对不是在夸我,至少现在不是。我斜着眼睛望他,叹了口气,说:“唉,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现在呢?”
  “遇到太多像你这样疯狂单曲循环的傻子了,所以现在搞古典乐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眉飞色舞,在副驾驶上直打颤,肩膀一上一下,散乱的碎发摊开,风灌进车子里浮沉。
  而我们依旧在漫长遥远的路途上。
  
  07/
  五点二十分,车子准时驶入一片落日的余晖里。
  夕阳把空气映照成橙色的一片,混合着偶尔透出来的蓝,像是被胡乱浇上去的一盘颜料。
  我们没有停下脚步,笨重的车轮碾过沥青路面,汽车尾气在身后被我们抛弃。
  “Reborn,你知道橙色和蓝色是最好的互补色吗?”沢田纲吉懒洋洋地靠着车窗同我说话。
  “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
  我转过头,侧着看见他在夕阳里被逆光折射的睫毛,卷翘得像是被画家浓墨重彩画出来的一笔。
  年轻的喉结处还满是稚嫩的气息,也不知道他这毫无所用的知识是从哪里得来的。
  “Reborn,你会唱歌吗?”他突然之间兴致盎然的说。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干脆直接直截了当地拒绝他:“我不会。”
  他哼了一下,嘟囔着嘴说话:“你不是音乐家吗?”
  的确,我是个音乐家,而在这样绚烂的夕阳里,也的确适合奏起曲子,算了。
  “手套箱里,有一只口琴。”
  他睁着大眼睛朝我傻乎乎地笑,迫不及待打开副驾驶的手套箱,那里除了一只口琴、一把枪和几张揉成了一团的乐稿之外别无其他。
  他拿起那把黑乎乎的枪,仔细地打量着,而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Reborn,这是什么?”他抓着那把枪突然送到我的眼前。
  我瞳孔骤缩,一个急刹车,车子卷起巨大的尘土,停驻在此刻。
  我火速起身从他手里把那把枪抢了过来,勃然大怒道:“沢田纲吉!你他妈的干什么!”
  他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我,被吓得抱着手肘瑟缩在副驾驶上,话也说得磕磕盼盼:“我......我......”
  深吸一口气,我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口那点急躁来,看见他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子有些微微发杵。
  这是我的错,他毫不知情。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抱歉。”其实我明明应同对他说对不起的,可我实在说不出口那样的话来。
  他偷偷抬起一只眼打量我,看见原本那头咆哮着的猛兽变得逐渐像我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赶紧转移话题,试图过渡掉这段让人头皮发麻的时光:“这叫做枪,你应该在课本里见过。”
  “这就是枪?可是,课本里的枪不是长的吗?”他疑惑着问我。
  也是,无爱时代之下,枪械压根很少见了,除了一些军方还在使用,其他的,早就向爱情一样销声匿迹了。
  “这叫做手枪,就这么小。”
  “酷。Reborn,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玩意儿?”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的上辈子是个杀手,专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车子重新点火,轰隆一声又没了动静,发动机在旷野里一声不吭。
  他不可置信地同我说:“不会吧?这难道.......”
  “打住,乌鸦嘴少说话。”我瞥他一眼。
  他果然乖乖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说了,乖乖把手枪放回手套箱里。
  就在第三次点火之后,车子终于长长地发出一声轰鸣,发动机开始重新运作。
  踩下油门,我们向着圣洛伊斯的方向一点点前进。
  黄昏、斜阳、我的口琴、他的歌声。
  我们在一片绚烂之中,重新踏上了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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