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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港

作者 : 虚妄之冠

“不要告诉我你是认真的觉得这样没问题。”助理一路跟着梅迪奇进了健身房,看着梅迪奇拉开上衣拉链,露出黑色背心和漂亮的肩背曲线。梅迪奇手腕上永远套着一根黑色皮筋,方便随时取用,他照例拉开皮筋在手腕上转了两圈扯下来把他一头似火焰一般跳跃的长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有什么问题?”
好一副你说我听的模样。
“这,还没有问题?一个热感期的Omega住在你家,而且是个官方性别上写着Beta个人资料不透露大众猜测取向是Alpha的Omega,而且他的名字还叫做阿蒙!我的神,随便一条都供足杂志社狗仔队下半年的KPI!而你,我们向来腥风血雨的战争之红觉得这没有问题?你是觉得你和他的名声都太好听还是今年我们的公关经费足够充足?OMG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对,Omega该死的易感期!等明年你们俩出现在公众面前,一人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你要怎么说?哦,感谢粉丝的支持,请不要担心,这是我名义上的弟弟没有血缘关系户口都在同一个小本子上也不用组建新的家庭,顺便在场所有人把保密协议签一下?”一长串话不带喘气,助理的脸不是憋紫的就是被梅迪奇全然无所谓的态度给气紫的。

梅迪奇的确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向来不把自己不想听的话放在心上:“你想的太多了,那只黑漆漆的小东西只是喜欢占别人的地盘罢了。他从我这里索要的不过是一个空房间和一次保密,至于易感期,”梅迪奇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他自己有办法。”
“什么办法?”助理继续追问,不知道是不是仍然不放心。
“玩具、嗑药或者是其他,我怎么知道。”梅迪奇没有真正的关心过这个问题,他又不是亚当,他对于助理没完没了的纠结在这个问题上非常不耐烦。
“那你打算就这么对媒体说?哦,一个Alpha和一个热感期的Omega共处一室,然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Alpha在健身房运动,Omega独自在房间里用着玩具和药物纾解——对了有必要提一下,不是毒品吧?算了恐怕是所有人当天都抽了大麻才会相信你说的话。”助理不依不饶,似乎再多说一句就要晕过去了,他急促地喘息并且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物,如果可以,梅迪奇相信他想抓的是自己的领口。

“为什么总是考虑媒体会不会知道?放轻松,你明白我没那么在意媒体的看法。”门铃通过传感器精准地把声音塞进每一个房间,梅迪奇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助理上楼开门:“何况那只小乌鸦会保证没有人跟着他飞进来。”

摁门铃的是送餐员,丰厚的小费驱使餐厅派人专门跨过了半个城市送了五人份的餐点,当然除此之外收货人处“梅迪奇”的落款也是吸引人的原因之一,阿蒙最后的友善是他至少在网上已经把钱付了。助理思来想去只好把所有东西拎下来问梅迪奇:“所以这个要怎么处理?”
“放房间门口,他饿了自己会出来觅食。”梅迪奇在做有氧,声音平缓。
助理转身就走,想了想又屈从于弃疗和八卦之心:“你知道你弟……”
“阿蒙。”梅迪奇纠正。
“哦,好的,”助理被他这么一打岔,舌头略微有点打结:“你知道阿蒙宣布要退圈么?”
“退圈?”梅迪奇嗤笑:“这么什么新的宣发方式?”

这么想的人绝对不止梅迪奇一个。
确切地说这是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阿蒙今年才二十六岁,从业经历二十年,拿过影帝和最佳男配,有代表作,背靠大公司,商业合约签到十年以后。他的违约金恐怕够办十档选秀节目还都是最高配置,和什么过不去都别和钱过不去,更何况阿蒙“欺诈之神”的外号戏里戏外都很够用。

阿蒙又缓过一次小高峰,拿着手机和安提哥努斯、伯特利斗嘴有来有回。伯特利戳人痛点稳准狠,阿蒙胜在打字速度快,而安提柯……安提柯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语出惊人,结束整场战斗。这个名字三天一变的闲聊小组还有第四个人,那就是他们伟大的无时无刻不在工作的老板亚利斯塔,他的出场一般代表真正的终结——[有工作,请尽职、尽业]。

于是话题又转回到商业活动上,因蒂斯珠宝皇帝罗塞尔·古斯塔夫为自己心爱的长女成年准备的仪式与新一季高定设计款珠宝宣发相结合,小公主本人带货能力以一当百,偏偏罗塞尔还能更剑走偏锋——他要在特里尔举办一场盛大的“寻找生日蛋”活动。

一百八十个由黄金、陶瓷、大理石雕刻制作而成的生日蛋,上面缀满了珠宝,蛋壳中有一句对小公主的生日祝福,找到生日蛋的人用手机App敲蛋,每敲一次,蛋所对应的祝福就会被传达给小公主。敲中蛋的参与者们不但会当即得到一份小礼物,并且进入之后的抽奖环节,有机会得到珠宝皇帝亲自设计的宝石吊坠。而这些雍容华贵的蛋则在成人礼后进行拍卖,所得的款项以“小公主”贝尔纳黛的名义捐给慈善组织。

这一出任谁见了都要鼓掌,说上一句大手笔。邀请宾客名单的长度和红毯的长度相差无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小国国王要娶新王后。

阿蒙一边疼的脑门冒汗,一边看着亚利斯塔飞快的敲定所有的细节,被他们老板无差别攻击的狂轰滥炸震慑,甚至不敢在群里继续撩拨安提哥努斯,只好私下里给伯特利发消息。
[鸦:我们亲爱的老板他又怎么了?易感期到了抑制剂磕上头终于把脑子毒坏了?]
[门:他的老情人确定也会出席这次活动,座次和我们亲爱的老板面对面。]
[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jpg.]
[鸦:不惊喜不意外,罗塞尔连安提柯都邀请,要是没邀请特伦索斯特,只有两种情况。]
[鸦:要么他混的很惨,要么他死了。]
[鸦:不过我们老板应该很希望以上两种情况早日发生。]
[门:嘴上说说罢辽。]
[门:顺带说一句,下次见面你要是被安提柯打我不帮忙。]
[门:他刚刚在我边上。]

阿蒙脑补了一下活动当日场景,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手下一滑险些在新消息的界面回复一连串鸦叫。
[血:你不是不在服务区么,怎么,伯特利是信号基站?]
大概是群里太久没人说话,亚利斯塔用脚趾猜到他们早就切换了私聊频道。阿蒙回了一个乌鸦飞走的表情,再想多加一句话,俶然窜上来的疼痛直击大脑,手指抠不住平滑的面板,手机滑落在床铺当中。阿蒙疼的面孔扭曲,右手握成拳头抵住小腹,室内温度是梅迪奇习惯的十八度,这会儿觉得冷却又没力气下床,将就将就用被子裹了自己努力捱着,好巧不巧助理走到主卧门口来:“阿蒙先生,你的外卖给您放在门口,阿蒙先生?”

阿蒙听着声音就烦,抄起梅迪奇的枕头就砸在门上。助理大约是一声闷响吓得有点懵,在门口几秒没动静,之后才脚步匆忙的下楼。大概找梅迪奇告状去了,阿蒙充满恶意的想着。痛楚化作注射进骨髓里的王水,弄的他浑身酸软,骨缝里头长满了带锯齿的野草。他又扛过一波,掐着手指算算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要过去了,才终于想起来他可怜的手机还在被褥中间一闪一闪。阿蒙的手仍然是没力气的,被汗水沾湿的睫毛重得很,亚利斯塔发的长长一段话他没兴趣看,伯特利和安提柯的消息也只是匆匆略过,他找到白造先生昨天晚上的例行关怀,熟门熟路的撒了个娇。在父亲面前他总是不一样点,哪怕父亲小时候的许诺长大并没有成真,这不妨碍他天然的依赖父亲,心理上的慰藉大于一切物质。

但是有些小抱怨总是不适合和家长沟通的,阿蒙点开亚当的对话框,极其冷漠地发送消息:“梅迪奇不给我送吃的。”
亚当回的很快,估计正在电脑边上写剧本:“他饿着你了?”
“也没,”阿蒙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敲着回复:“他让助理把我的外卖拎上来。”
然后又说:我很生气。
亚当回了他一串“……”,等了一会儿看阿蒙没有回消息,揣度了一下他的生气程度:“那要不我来接你?”
阿蒙迅速的回复:“不要。”
亚当只好又回复:“……”

阿蒙并非真的需要人怎么样来帮助或者说解救他,他冷漠的天性能够跳出不理智的疼痛和所有湿漉漉的情感,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人类热爱幻想的救赎,当幻想得不到满足,要么自怨自艾,要么扮演起那个施舍救赎的人。他只是习惯性的找人抱怨,而后为自己的坏心思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亚当总是在他的生活中扮演这样一个倾听抱枕的角色。
不知道是否有哪一家学说能够证明,出生顺序会赋予人完全不同的天性和职责。生活中的人总是感慨亚当和阿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他们是双胞胎。亚当异常的像造先生,与生俱来的冷静与淡然,如同最尖刻的批评家审视着拙劣的戏剧,对于完美的“爱”的追寻近乎于偏执。而阿蒙是那个吵闹着要“爱”的小孩子,不仅要“爱”,还要光明正大的偏爱。造先生把偏爱给了幼子之后,又担心次子的不忿,而亚当对此似乎乐见其成,甚至于他也向弟弟贩卖“爱”作为人类观察报告——阿蒙曾经在家庭聚会上公开吐槽,如果说梅迪奇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取外号,亚当恰配一个“偏执狂”。

当然对于自己的“小乌鸦”雅号,阿蒙选择视而不见。情感话题浅尝辄止,阿蒙假模假样的询问亚当的写作进度得到一个并不在意的答案之后结束了对话。他裹着被子去开门拿午餐,被一杯冰牛奶摧残的胃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抗议。门口的袋子比起预计当中的少了两个,一看就知道被梅迪奇扣下抵房费。
阿蒙把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窗外的云层在他无法注意的时刻已然聚拢,沉沉地压在天际,看样子一场大雨难以避免。

“他似乎很不高兴。”助理走到楼下对梅迪奇说道。
梅迪奇正在做无氧,说话间就没那么游刃有余:“嗯哼?”
“当我把他的午餐放在门口,并且提醒他我这么做了的时候,他砸了一个什么东西在门上,听声音我认为是枕头。”助理煞有介事的描述了那个场景,在心底里暗暗认为自己成为了这对名义上兄弟的传声筒和跑腿小工,“我以为他脾气挺好的。”
梅迪奇把横杠拉至胸前,听到这么一句差点直接松手:“脾气好?”

阿蒙的脾气不能算差,但是和“好”这个定义仍然差的很远。这一半归功于造先生某种程度上能算一个完人:专业、谦逊、温和,待人彬彬有礼,无论谁在他的面前都会感觉到自己由衷的被重视。另一半则是来自于他过早开启的职业生涯教会他如何伪装。生活和影视作品有时候高度相似,人都在扮演一个角色,在一个场景中存在。不算差的部分是阿蒙能够游刃有余的扮演观众们所希望看到的那个角色——出身书香门第赋予良好的教养、久居上位养成的若即若离、永远带着一缕微笑的唇角和偶尔不合时宜的冷笑话,这些赋予成为某种刻板标签乃至于固有印象;和“好”差的很远则是因为这些全都是假的,阿蒙的黑色眼睛通常是冷漠的,时不时充满对世界扭曲的恶意或者无名的狂热。

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
“热感期的Omega总有些特权。”梅迪奇最后折中挑了点好听的敷衍:“说不定你敲门的时候他正搞在高潮上。”
无论过了多久,助理都没办法习惯梅迪奇偶尔的语出惊人,令人匪夷所思的坦荡:“梅迪奇!”
“嗯哼?”梅迪奇做完高拉背扯过毛巾挂在脖颈后,扒拉外卖袋,里面一堆高热量食品可以见得阿蒙没安好心:“啧。”
“你,不能,这么讨论一个Omega的,生理,反应!”助理几乎可以说是咬牙切齿,被一个双倍酱汁牛肉芝士三明治直接怼进嘴里——梅迪奇压根没往心里去。

Omega的生理反应,梅迪奇熟得不能再熟。
他分化在同龄人中算比较迟的,曾经一度因此有些“青春期情绪”,好在他过人的天赋带来的忙碌生活以及他时不时出来的新想法占据了他绝大部分时间,让那些小情绪被挤压到角落。后来开始搞属于自己的乐队,更是一度忙的每天睡不到六个小时。
那是段激昂的时光,在成名后的漫长时光中唯有那样纯粹的激情与欢悦最难复制,梅迪奇站在舞台的中央接受最强光的恣意打量,鼓点与歌声穿透稀薄的空气像是锥子似的扎进人心,尖叫的浪漫,燃烧的狂喜,一切都像是为梅迪奇而生。

狂热的粉丝疯狂的向台上伸手,他们几乎将梅迪奇当做奇迹来膜拜,想要触碰神的强烈渴望让一部分人失去理智——有人冲上了舞台,带着浓厚的如同花海汪洋的信息素。发情了Omega的面庞被极度的亢奋和渴求扭曲,湿漉漉的双眼与掌心黏腻的冷汗接触到梅迪奇没有被衣服遮挡的地方,蛇一般冷腻又缠绕紧缩。
——紧接着就是一片混乱。梅迪奇甩开粉丝的手,他和乌洛琉斯站在已经分化成A的奥塞库斯和列奥德罗之前,音乐被迫中断,工作人员和Beta保镖冲上台,把乐队成员和发情的粉丝隔开,人潮汹涌,到处都是尖叫和怒吼。各种气息的信息素在窄小的空间里面炸裂,Alpha与Omega互相影响,全都乱套了。

“救赎蔷薇”乐队成员被护送到后台,梅迪奇无意识中拿了一块毛巾反复擦拭接触部位直到那里发红几乎破皮,乌洛琉斯给他递了一瓶水,触碰到他的手背,似乎感觉不大对,又把手放到了他额头上,默默感受一会儿,低下头去额头抵着额头。梅迪奇觉得他有些烦人,伸手想要驱赶,乌洛琉斯却神情凝重:“你好像在发热。”

有么?梅迪奇自己恍然不觉,好在台上又蹦又跳还折腾一出这个时候也累了坐在原地不动,任由乌洛琉斯小跑着去叫来的随场医生摆弄。刚戳上体温计数字还没跳出来呢,外头门一开,一股甜腻腻的花香涌进来,梅迪奇当即跳下椅子,医生和乌洛琉斯联手都没摁住,就看着他往外跑。也没干啥,出门左转抱着垃圾桶吐的昏天黑地。
医生放下温度计:“是分化没跑了。就是不知道是他被Omega粉丝诱导分化,还是他的分化诱导了粉丝发情。”乌洛琉斯听了,想了想,只好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医生耸肩:“这你要问经纪人和公关,我怎么知道。”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产生是梅迪奇分化诱导了粉丝发情的固有印象,所以把他送回家里度过分化期,再把登记的日子拖后几天,期间赶一篇通告说梅迪奇受到信息素暴动被迫分化,力求所有的撇清所有责任还能搏一波同情。
大概出去吐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脑子一块吐了,或者是发烧烧糊涂了,梅迪奇居然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那套公寓,而是造先生、亚当和阿蒙在隔壁城市的家。考虑到他不能没人照顾,助理换班开车深夜把他送了过去。

造先生不在家,梅迪奇也没带钥匙,小院子里笼罩着黑夜的宁静,蝉鸣拉得老长,梅迪奇被人架着摁响了门铃,等了许久才听到阿蒙还有点奶气的声音:“谁呀?”

大概是回忆的有些深入,梅迪奇感觉自己真的有听见了门铃声:“怎么回事?”
助理勉强把口中的三明治咽了下去,茫然的摇头:“在古斯塔夫家族活动之前,应该没有记者采访。”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梅迪奇皱眉,几乎是立刻想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有必要和楼上的小乌鸦好好谈一谈了,但愿他的脑子还没被生理本能一网打尽。”

助理去开门,梅迪奇预料的没有错,阿蒙那点娇气的习惯让他叫了一家本身从不做外卖的brunch送餐,用三倍价格和梅迪奇的落款打动对方。现在被粉丝找上们来,很难说这不是阿蒙对于早上那杯冰牛奶的报复。
梅迪奇毫不犹豫的让助理顶在那里当挡箭牌,然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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