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487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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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移动迷宫 Thomas , Newt
标签 Newtmas 移动迷宫 TMR
文集 Thomas和Newt的52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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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16 21:44
- 导读
- 丧尸朋克AU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适宜人工智能生存了,而发展伴随着淘汰,只不过这次人类被迫选择了淘汰自己。
我是Newt,我一生都在坚持一件事——活人计划。
活人计划的目的很明确也很简洁,就是在这个世界找到活人。
听上去很难对吧?的确,网络上看起来生龙活虎的一个个账号,几乎全都是幽灵僵尸。曾有段时间人类是同时存在于现实生活和线上虚拟世界里的,后来他们的重心逐渐偏向虚拟世界。网络上出现了很多战争,技术资源的极权垄断、民间黑客组织的无纪律性、民众为了争夺话语权而导致的账号批量生产等一系列问题促进了线上政权和虚拟世界法律法规逐步建立完善,三次中的人类存在也渐渐变得不重要了——他们活在网上。
人死后现实社会无人知晓也无人给他办理销号手续,他的帐号为了满足社会生产与信息运作,仍然会自主地运营下去。给好友准时发生日祝福,接到上级任务着手处理,和爱人聊天说情话道早晚安——一切都是可预测有流程有算法的,为了维持社会生活秩序嘛。哪怕是修订线上法律的WCKD政权领袖Eva也让她的账号在她死后继续帮她执政。你问我怎么知道她真死了?活人计划的第一批搜索范围就定在WCKD总部,我们盗了他们的监控——末城总部早空了。
这也是我们工作格外难以进行的原因:你抓到一个账号,哪怕他个人空间随机发多情善感的随笔和诗句,这些动态也可能是人工智能学习研究了主人生前行为模式后运营的结果。
这么多年我们的工作几乎没有什么进展,反而在我们的小队里有越来越多的活人消失,被人工智能取代后离开我们的组织。
讲道理我也没资格怪他们,很多年前这个社会的发展趋势就越来越脱离人类的掌控,人们追求的效率、精准、大数据量,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强项。而在这个谁能力强谁就有话语权和掌控权的社会,人类很明显在不理智地将自己推离主导权的舞台,那最终注定会成为社会发展的累赘,被潮流淘汰。
我还记得我们失去的第一个成员Gally,不堪于生存的压力而将自己与机器结合在了一起以提高竞争力。但任何机器都是需要定期自我升级的,淘汰一些没用的机能、修改并更新一些部件——他的结合体也不例外。久而久之,Gally他本人已经被吞噬、替换得差不多了——他和他的综合控制器精神意义上且生理意义上地长在了一起。最终,机器意识占了上风,“Gally”否定了我们活人计划的奋斗目标——“这低效且没有意义。”他说。于是他离开了我们的组织。
这个计划有没有意义,我说不清。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在无生命中寻找生命,这总归是积极的精神内核吧?这可是我的做事原则。
我现在每天都很忙,要经常检查我的助手们的结果汇报——我手下有一些我们自己建造的较为低级的人工智能助手,他们能快速处理批量的数据,又不会在一通算法后自作聪明地离我而去,去寻求所谓“更优质的工作”。
今天我要从助手们挑选出的一批账号里检验是否有人类存在。这很花时间,在处理到倒数第二个账号还没发现活人的时候我感到疲惫。在暂停工作两分钟后我还是点开了这个人的信息库——Thomas。
打开他的主页公告板的一瞬间,上千条动态充斥了屏幕。我没来及辨认具体的内容,对方的聊天窗口就蹦了出来。
“!”
“你好,我是Newt,活人计划的负责人。”
“你刚点进来我的探测器就检测到你了!你的帐号状态和他们都不一样!”
我正打算继续输入,Thomas一通语音就打了过来。
“Newt先生!!!”他的声音能听得出来挺年轻的,情感饱满还带着点激动的鼻音。
“Thomas先生。”我回答道。
“天哪我真的找到活人了吗?不不、不,我真的被活人计划找到了吗?我是说,我居然能找到同类!Newt先生,我要是有摄像头我真的想现在就看看您长什么样!这已经是我第……第7年没见过活人了……”
可能是由于太久没开口说话的缘故,他的表达并不十分顺畅,看样子不太像是现代机器模拟的,我问他:“您没有摄像头是吗?”
“是的,现在配件的制造厂流水线都是全封闭的,刚生产完毕就被专门的机器运输走了,偷也偷不到。当然了,大部分用户都是在家里打印的部件。我……我才17岁,连虚拟探测器都是我几年前刚学会写的程序,哪里有条件打印部件啊。”
“没事没事,我本来联系你是想确认您的活人身份的,目前几乎已经能确定了。”
“我真的……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居然还有同伴。您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编的筛查程序真的效率极低,我找活人真的找了好久……”
“大概是因为……我们组织上届负责人传下来的程序资源包比较厉害吧,的确省去了很多基础的机械流程。”
“总之真的很感谢您!我、我去找您吧?我跑得很快的,我可以走运输管道!”
我把我的地址发给了Thomas,很快就又听到了他愉悦的声音:“Newt先生,我们很快就要见面啦!您真人一定比您的声音还迷人。”
我们结束了通话。
我应该感到激动的,但我并没有,好像是有预感到这种胜利早晚都会来。如果一定要形容我现在的想法的话,一半是对Thomas的继续怀疑,毕竟之前也见过模仿能力极强的AI,哪怕语音都模仿得丝毫找不出异样;另一半比较难形容,大概是小小的成就感或满足感?
在我处理完最后的一点审查工作的时候。我房间的直达运输管道里传来噪音。我谨慎地切换了工作界面,等着我的客人到来。
当看到一个头发蓬乱、满身口袋的、有血有肉的男孩爬了出来,我终于放下心来。他先是环视了一下我的房间,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怎么了?”我看着他,少有地感到了疑惑。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站在原地看着我。他的嘴唇颤抖了起来,眼底一层一层地堆积起了什么情感。
外面的大机器运作声依然吱吱嘎嘎,因没有人类使用而早就废弃的街道堆满了垃圾,从房间窄小的窗可以看到阴霾依旧的天空,不可视的虚拟空间里数据与信息匆匆忙忙飞来飞去、盘旋、打架、互相淹没,循环往复此消彼长……直到他的眼泪砸落进地面上厚厚的一层灰,我才后知后觉地捕捉到那个词——
绝望。
这天,Thomas遇到了活人计划第一任且是最后一任负责人Newt
——当下最先进的人工智能综合处理器。
而Newt遇到了Thomas
——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