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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奔

作者 : 白柯山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盗墓笔记 黎簇 , 吴邪

标签 簇邪

356 5 2022-4-3 22:40
有什么是比死在仇人床上更刺激的死法?

我恨过他,要杀了他的恨,坚硬如同铁石,胸膛在深夜刺冷到辗转难眠,几乎燃起冷色的火焰,探手冰冷。

尽管如此仇恨,我们仍保持这种关系很长一段时间,不是爱人的肉体关系,并且如同我的恨一样,我坚信会一直保持下去。

吴邪不是一个很难猜的人,却也不好懂。

我注视他的时间并不比他注视我的时间短。

前者是我不知情,他把我当做备选的选项看待。备用到什么程度?可以有上一个和下一个的选项,一旦需要,可以在后面变成一条无限的尾巴,我存在的价值只是一个点。

关于后者,是他知情。他知情的表现是不说话,不辩驳,以沉默看你,他的沉默如同黑雾,无边无际的烟。我和他的相似性足以推测出他沉默所代表的态度,这一点我非常厌恶,几乎和我的恨相抵。

这一切我都不会对他说。

因为我没有过恋人,没有过爱人,只有仇人。

原本我幻想和未来恋人的关系应该轻松愉快。

我幻想过很多,回忆过很多,从我模糊的母亲到易怒的父亲,从身后常注视我的双亲到校园里的朋友,从苏万到杨好,我幻想和朋友走下去,某一日会循序渐进遇到一个爱人,最好是穿着裙子,有很漂亮小腿线条的女孩子。

往往想到这就停下来,因为我没有恋人。只能不断填充幻想的身份。安静,有很好看的锁骨和脖颈,带项链会很好看。我会给她买她钟爱的所有项链。

即使做不到如此,至少也应该是正常的,按照陌生人,朋友,再到爱人的过程,中间或许会夹杂一些不伤大雅的小打小闹,我可以接受,如同接受划船时必有的颠簸。

高中老师讲,人生如舟,我接受。我乐于接受。

然后吴邪出现,站到我面前,看着我,慢吞吞对我说很抱歉,在我疑惑之际,把我的船掀了个底朝天,直接由陌生人跳到仇人。

我想问问他一定得是我吗?我在这个局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我问过,他呵呵一笑。

是真的笑出了两声,标准的笑声。

我把他当做我的恨。我实在无东西可以落下,无爱无恨可以丢下。

苏万有次拉我去送东西。他的宝贝电脑,里头装了实验数据的电脑,送到黑瞎子那。

我之前不知道黑瞎子的名声,现在也知道了。

在苏万再三强调黑瞎子不在,我才动身。

我碰到了吴邪。

我正在拉门要进屋,屋里吴邪也正推开门,见到我丝毫不惊讶,点了点头当做招呼。

从看见他开始,我就不记得我在做什么了,似乎听到苏万大叫电脑,包里,几个短促的词汇无法在我脑子里连成句子。

我状似无意的也点了点头。

两人都不说话了。

吴邪离开后,苏万摆弄完他的电脑,合上电脑屏幕,手抚过电脑外壳。像是壳子上有花,的确有花,是他粘的贴纸。

大男人电脑上粘花,我盯着他电脑的贴纸,余光看他的表情。

他在犹豫要不要说,我是他的兄弟,我知道。

半天,他问,你是不是有点意思。

我很想让他闭嘴,因为他说错了。

意思不是这个意思,不只是这个意思。

但是苏万比我更快,更快想清楚这是什么。

苏万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不忍,说,别想了。

我不看他,不看任何人。

吴邪的眼神把我当做很多可能,一个局的可能,一个机会,后来变成了最后的一枚棋子,一个亏欠对象,其中任何一个可能或者有很多人追求。

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可能,那个所看的对象。

用我的时候把他当做棋子,当做高中生,用完了放回原位,还当我是个高中生。

我也从未变过。我把他当做我的仇人。

此刻我的仇人赤裸身体,在我的旁边,抽烟。

他注意到我的沉默不言,呼出一口烟,我可以从他启开的嘴唇窥见他的舌头,顶着烟头。鲜红的一小截舌头。

他看我,问,不行了?

他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很清楚这一点,我已经对此不生气了,他对我的态度和语言,是逗比他年纪小的孩子,不以此为生,从中获得乐子,最好看我急得跳脚,恨不得咬他,他再看我,欣赏被惹怒孩子的眼神。

我舔了一下嘴唇内侧,那里有刚刚吻过他的痕迹,和现在的样子很不像。

吴邪见我不理会他,又转回去继续抽烟。

他几乎不会老,以怪异的年轻嘲笑很多人,比如我。

我刚刚像是脑子连同精液一起射出去了。现在只能看着他要离开。

他来的时候很急,急到我几乎以为他打完这炮就要死了。我惊讶的样子肯定被他看到了,他咧开嘴笑,低头重新点了一根烟,面上依旧笑我的迟钝愚笨。

他太急了。着急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问。张开嘴接受他的吻。

他在做爱时,不看很多东西。

我没有过爱人,也没有过恋人,只有仇人。

什么?吴邪忽然问我。

我不知道我说话了,等到他转头看我,烟雾罩住他的半张脸,如同他曾经看我的沉默。

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缓慢眨了眨眼,似乎想要挥开他眼底的雾,但无济于事。那是他眼睛里的雾。不是我的,我只是看着他,没有懂过他。

你的。我再次开口,说到此处停顿很长一段时间,很难张口继续说出接下来的话。

他依旧在原地看我,眼神不算是有耐心。上一次我看到他这个表情是在沙海,接着他把我的头摁在沙地里了。

此刻我又一次真实意识到现在的人生和我幻想中有多大差别。我以为一切很轻,原本很轻,应该很轻,如同我年轻的轻,轻到飘在空中,飘到和朋友晚自习后跑到天台喝酒,翻墙去网吧,轻到甚至孟浪的地步,状似不经意看女孩子被风吹起裙摆后露出的小腿,幻想我未来的女友会有如何的面貌。

而这一切又重得狠狠落下,砸在这一块几寸地的我与他面前。

鼻腔又有沙砾干燥炙热的温度,我试图找回我的声音,用鼻子呼出气,竭力呼吸,问,你的背后的,是什么。

说完我就后悔了。

他的眼神该说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背后那一块黑色的纹身。

我在最开始看见了。他和我愈吻愈深,我摸他的衣服,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他,侧着头和他接吻。我的动作就停在他的身后。

他等了一会,回头看我,微微皱着眉,忍受我的放肆,特意纵容的小孩的任性。

我愣了很一会,才继续。

他当时的神情像是从不知道背后这块纹身。

而现在,他听了我的提问,略微转回去头,我瞧见他沉默的侧脸。

他的神情保持在知道和不知道之间。

早有预料的不言。类似于拿到预定好的蛋糕,却发现换了口味,在预定时店员就说过可能会出错的蛋糕。

我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周身无一物。他像是要去拿出错的蛋糕。

很奇怪,我恨过他,恨不得要杀了他的恨,却保持这种关系很长一段时间。

并且如同我的恨一样,坚信会一直保持下去。

直到此刻,他在我的旁边,我觉得他很远。

我该如何对他开口,对我不是爱人的仇人,用什么语气什么声调,教他觉得我好奇却又不是非知道不可,爱他却又不是非他不可。只是让他这么觉得。

控制好奇与冒犯,问出那句,你怎么了。

我不年轻,我不年轻了。

年轻的我可以毫不顾忌,草莽,不知苦痛,不会悔恨,从不信悬顶之剑一说。人做坏事总会后怕,与人放肆总会犹疑,得在天平两侧掂量一下,我不会。

可我不年轻了。

真真假假懵懵懂懂的年轻拨开,似乎卧薪尝胆一样。

我还是不害怕剑,我的胸中有铁石,只是剑变成卧薪尝胆中的,悬在梁上的胆。

我的心胆曾被算命的说为兽胆,母亲觉得算命的乱说,人怎么会长了一颗兽胆,要责他胡言,但她牵着我的手。算命说,人心兽胆,必有祸殃,我不言。

现在我知道是什么胆了,是一颗苦胆。

不仅生在我的心肺里,还悬在舟上,悬在我的面前。

人言沸腾中丝丝缕缕人物的爱恨重组无数形状,最后留下一个苦胆包裹的故事。

所有人都猜错的故事。

可真实是什么样的。

我连话也说不出口。看他,看着他,想要走,嘴唇干涩,烟草苦干,几乎剜心裂胆。

人生如舟,如奔如逃,如逐如追。我接受,我必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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