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45742
-
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名侦探柯南 工藤新一 , 毛利兰
标签 新兰
-
191
2
2022-12-3 12:18
【二】
17岁那年她亲眼看着恋人死在自己面前,没有叫完的那声“兰”被上涌的血沫堵住喉管,伸出的手在空中倏然掉落,他的生命就那样毫无预示地戛然而止,那样鲜活、张扬又自信的他,永远留在17岁。
她一直记得那场葬礼的所有细节,从开始到结束,阴沉的天,黑色的丧服。前面是他绝望的父母,后排是高级的警官,她站在亲友里,跟着人潮一起哀哀痛哭。直到葬礼结束,人群散去,她才捱着走到前,顺着雨水一遍遍描摹他冰冷的名字。
“对,就是当年在特大黑暗组织案件中丧生的工藤新一,既然您是她的心理医生,那她应该跟您说过我。有很多细节现在还不能透露,但我其实是没有死。”
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耐心地跟电话那端的医生解释。毛利兰闷闷地伏在他的怀中,咬唇忍住心内上涌的痛意,却在觉出后背被轻拍安抚的动作时瞬间决堤,随着他每一句自述,泪水汹涌而出,与他被汗微微浸湿的白衬衫一起难分彼此。
“前天晚上回来的,方才我去超市买了点东西,所以她回来才没看到我。好,我先给她看看退烧,我会照顾好她的,之后一起登门拜访,谢谢您。”
放下电话,头顶传来轻微的叹息,接着有将她推开的动作,兰惊恐地紧紧抱住他,生怕放手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乖,我去给你拿温度计。”
她摇摇头,顾不上脑内的一阵眩晕,只下意识将他抱得更紧,“不要,如果发烧才能见到新一,那我就多烧一会吧,容我任性一回,就这一回,行不行。”
与其在梦里一次次回到墓碑前凝望定格的你,宁愿此刻伏你肩头痛哭一场。
语气里的哀求让推开她的手顿时僵住,然后不再推拒。她的身子被往上提了一提,额发被轻柔地撩开——他的面容就凑近过来。
鼻尖相触,额头相抵,俊容模糊地放大在她的泪眼中。
这样曾经专属于彼此的量体温方式不过多时便离开,起身将她抱躺在沙发上,又轻叹一声,“体温至少有39度,乖乖躺着不要乱动,我去给你拿药。”
转身还未走,又回身握住她的手,“兰,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些,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毛利兰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室内窗帘拉着,屋内暗沉,未拉严实的部分有漏进的光,看来已经是晚上了。头部不再发胀昏热,只是一身黏汗觉得不是很爽利,喝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自己的身体底子果然还是很不错的。
“醒了啊。”
慵懒的声线从身侧响起,她慢慢地转过头去,听到胸腔里心脏的砰砰跳跃。
男人长臂一伸,打开了台灯,柔和的光线晕开他的轮廓,眯着眼适应一会后举起他们在夏被中十指紧扣的双手,微笑着对她说,“你看,我还在吧,没骗你。”
昏睡之前他握住她的手,亲吻了她的额头,笑意温柔而又坚定,“就算你放开了,我也不会离开。不要怕,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是了,真的是他。
虽然神色里带了些许的沧桑,眉眼中沉淀了成熟,那是她不曾参与的岁月,但真的还是他。
又红了眼眶,她将他抱住,欣喜地唤道,
“新一!”
“你还活着。”
真是太好了。
热水倒入碗中,褐色冲剂颗粒在水中被白勺搅动着旋转融化,勺子剐蹭在碗底响声清叮。酸苦的药味丝丝缕缕从眼前的茶几上飘来时,毛利兰觉得大事不妙,她直起身望着碗里浓稠的药,皱了眉要求道,“我不要喝这个,你给我水,我已经好了,喝绿色那个胶囊两粒就行,这个太难喝了。”
“这个药效对症,你是中暑加热感冒,不是风寒。”
说完凑近碗边试了试温度,便坐到她身边,一副要一勺一勺喂她的模样,她闻到苦味连鼻子都皱了起来,浑身写着拒绝二字。
无奈之下,工藤新一望了手中两秒,抬头便喝了半碗,不待毛利兰惊讶便迅捷地搂过她,以不容反抗的力道覆上她的唇,下巴上用了点力气,便轻而易举侵入口齿。酸苦的药液顺着他的舌尖渡进她的口中,挣扎的手被反剪身后,她只得以仰头的被动状态将其尽数饮下。
“咳咳”,最后那一下呛得有点狠,她抓着他的肩膀半晌才咳止下来,恼怒地轻捶他肩膀两下,面上腾起热意,不敢抬头去看。
碗伸到嘴边,“所以剩下半碗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慌乱之下拿过来豪饮下去,不慎又呛到一点,褐色药液滴落在他的白衬衫上染了点点印记。紧接着又吃了两粒消炎胶囊和六粒下火片,喝得她的胃里直泛苦水。
“唔?!”
没有任何预兆就又被重重吻住,辗转在她刚喝过热水的饱满双唇上反反复复,她从一开始的震惊里慢慢地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任其在唇腔之内占尽自己的便宜。
他还是那个清水寺里红着脸逃跑的男孩子吗?
不,他是那个最后告别之前在事务所门口眷恋吻别的人。
后来不止一次地懊悔过,如果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吻的话,她当时一定不会因为害羞急急地将他推开。
直到将口中的苦水吻出丝丝甜意,方才停下。她的手被带往他的心脏处,那里有力的搏动昭示着他同样的紧张。
“还会觉得我是幻象吗?”
摇摇头。
肩上一沉,他的头枕搁其上,声音柔缓而哀伤,“我还奇怪你怎么前天见到我那么平静,没有想到......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说话时的热气喷打在肩头,灼烧得她心尖发颤。
沉默不多时,他的泪便淌落下来,潮湿了一侧颈项,她听到他讲,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