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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V】病生玫瑰(二)

作者 : 我属于小狗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 直系同辈

原型 鬼泣 Devil may cry Dante , Vergil

标签 DMC , dmc , dv , dante , vergil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烈性抛瓦

158 0 2023-2-28 09:51
导读
·大量小但小维
·本质是给双子童年造谣()
·轻微暴力血腥描写
×××

他们在沉默中对坐。

将无奈和困惑藏在阴沉沉的云层中蓄积成冰凉的雨水叹息般绵长下坠的人不会是但丁。

维吉尔装作没有看到胞弟刺破黑暗望过来的、亮得惊人的蓝眼睛,把已经在手里握了好一会儿的阎魔刀放回墙上专门用红木打造的刀架上,尽量自然地坐到了窗台边的沙发椅上,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那种像锁定猎物似的视线立马消失了,又变回维吉尔熟悉的、带着点探究和眷恋的湿漉漉的目光。但丁从小就是如此,一点分离的前兆就能让他焦虑不已。尽管维吉尔只是想进行一次方便快捷的出行也会被弟弟猛然间狂风大作的沉郁眼神盯得放弃行动。

斯巴达的幼子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占有欲。作为唯一的受害者,首先遭殃的就是维吉尔的物品,尤其是书籍和食物。

“你从来没全神贯注地捧住我的脸盯着我超过三十秒,那些厚厚的‘砖头’却能占去你满满一下午时间!”他抱怨着,用蛮力撕开一本精美的画报扔到一边,没眼色地往满脸愠怒的兄长腿上躺,还一个劲儿地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颧骨上贴。

“你给我晚安吻的时候不情不愿得像是在亲一块又丑又凉的石头,我打赌,今天加在冰淇淋上的那圈奶油都在你的嘴唇上得到了更好的待遇。”这样的无理取闹也是常事。他似乎完全忘记了确实是他一直死皮赖脸地往维吉尔怀里撞,对方才不得不草草抚过他的额头以换取接下来的安稳睡眠的这件事。这点莫名其妙的不满甚至会延续到第二天、第三天的甜点时间。幼稚的胞弟夸张地将半个身体都趴到桌子上,抢走了不属于他的那罐奶油,还炫耀似的在那份已经消灭得七七八八的布丁上堆出一团蓬松的云朵,强撑着吃完后腆着圆滚滚的肚子鼻涕虫一般贴在维吉尔的背后,做作地拖长了声音要背要抱。

接着挨上猛烈一击的是维吉尔的人际关系。

其实看起来活泼外向又经常展露笑容的但丁是最讨厌出门和见到生人的那个,他甚至对围墙外的世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胆怯和厌恶。而总是一脸冷漠的小维吉反倒很喜欢跑出家门去看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在同龄人中也意外的很受欢迎。当他拿着书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用晨光充当发油,将落在额前的几根银发整整齐齐地梳到脑后时,正在花坛边试着变成花仙子让蝴蝶落在手心的小女孩儿们总会红着脸偷偷看他。

住在郊外的、穿着熨得平平整整的衬衫和背带短裤、白色长筒袜松散地堆在棕色小皮鞋上方的维吉尔和街上那些拿着木棍胡乱戳来戳去,为着没品的恶作剧爆发出一阵粗野笑声的男孩都不一样。他结着冰晶的透蓝眼眸里盛着一汪清澈的恬静,翻过纸页的动作带着谨慎的轻盈,注意着没留下一丝折痕。就算有谁的球滚过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小腿,他也只是抿着嘴角微微点头示意,拾起它在空中抛出一道目的明确的弧线,随着几声惊呼正好物归原主,接着又坐回位置上将视线落回字里行间。

他的举手投足都像个教养良好的贵族少爷。还没听过几个童话故事的“小公主们”自然而然地将他带入了理想的王子人选。

幼童不带羞涩的纯真也意味着最大胆的直白。在维吉尔为了躲避烦人的弟弟去公园进行读书活动的第一个星期末,一个穿着早春鹅黄色蓬蓬裙的女孩用红扑扑的脸蛋拦下了准备回家的维吉尔。软嘟嘟的唇瓣像加热后的果冻,飞快地印上维吉尔鬓角毫无防备的细小绒毛。湿润的触感让男孩的耳尖泛起一抹浅粉色,当维吉尔回过神时,一个装满星星糖果的透明罐子已经被他握在手上了。女孩明媚地笑着跑远了,棕色的卷发像小鹿的尾巴一样讨人喜欢地上下跳动。

维吉尔带着这个小小的插曲回了家,毫不意外地被门后躲了不知多久的弟弟一个猛扑压在了草地上,糖罐子也顺势咕噜噜地滚到了一边。

但丁得意洋洋地昂着头,决定用很多很多个亲吻补偿半天没见到他的遗憾,很快便糊了兄长一脸亮晶晶的口水。维吉尔被舔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睫毛也湿润地团在一起,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般耷拉下去,搔得下眼睑发痒。他深吸一口气,闻到刚修剪过的草坪散发的苦甜香气。拥抱着彼此在地上滚了两圈的双子身上也全是植物的清芬了,现在他们比那个女孩更像是从森林里跳出的小精灵。

维吉尔这样想着,满意地笑起来。紧紧贴着他的但丁也被这份愉悦感染,没来由地大笑起来,高高兴兴地又舔了他两口。湿软的舌头扫过鬓角时维吉尔猛地住了声,早就恢复正常的耳廓再一次被骤升的热度烧成半透明的绯色。他突然意识到弟弟有着比那位女孩更加炽热柔韧的唇瓣,舌面上的小颗粒更是搔得他面颊发痒。

维吉尔从来没有这样吻过但丁,就像被抱怨的那样:他只会完成任务般用忘记喝水而有些干裂起皮的嘴角故意去刮蹭弟弟嘟起的腮帮或是光洁饱满的额头。而但丁的吻一向都是这样炽热的、黏糊糊的、煨得人肚子里和心里都暖洋洋的,并且他已经习惯于将这样的吻赠与维吉尔。

将它们视作理所当然享受了太久的兄长突然惊觉自己给但丁的温柔还不及陌生人对自己能表现出的更多。他一阵羞赧,赤色漫上眼周鼻尖。但丁的指尖触到他面上不正常的热度惊得一抖,愚蠢的话几乎立刻就要脱口而出。维吉尔赶紧捂住胞弟的嘴,感觉细小的火星在手心灼烧,只好没面子地缩回来撤到一边,为了掩饰这份不自然又反应很大地挣开压在身上的但丁,一溜烟跑进了传来饭菜香味的屋子里。

当晚维吉尔喝了一大杯但丁喜欢的草莓汁,却仍有些角质层不听话地翘起来。他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撕扯了好一会儿,直到嘴唇上满是细小的创口,稍稍绷紧就会流出鲜红的血液。

至少变得光滑了。维吉尔皱着眉擦去那些液体,等待那阵不熟悉的疼痛消失后找到了正蹲着缩在墙角里鼓捣什么的幼弟。他装作没看到那双慌慌张张往背后藏的手,硬是凑过去在弟弟的额角、眉心和侧脸都认认真真地吻了一下。

但丁愣了一下,随后埋进他怀里小狗似的拱了好几下,从睡衣柔软的布料里露出的眼睛里满是星星点点的笑意,像极了窗外的夏夜晴空。维吉尔觉得弟弟紧挨着自己的心跳过于快速了,隔着薄薄的胸骨拼命地锤打他。他不太舒服地推了推过于热情的小狗,却不经意间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这下他没法不好奇了:维吉尔捉住但丁没来得及收回的手,那罐被遗忘了好几个小时的糖果又挪回了他的记忆。

不过没关系,维吉尔并不在乎它,如果但丁想吃的话给就他好了。所以他只是歪了歪头替弟弟整理了一下扯得有些凌乱的睡衣就上床睡觉了。

但丁居然也跟着他爬了上去,小火炉似的贴着他的背,糖粒从没拧紧的罐子里洒出来,在被单上曳出一道银河。正翻身想警告他离开的维吉尔被坚硬的糖果硌了一下,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牵动了嘴上才结的疤。铁锈味儿萦绕在鼻尖的感觉并不好受,维吉尔的睡意被搅得一干二净,只好带着满腔的怒火去瞪那个捣蛋鬼,结果被他脸上横七竖八的水痕震得说不出话。

但丁哭了,就在他的身后,无声地、隐忍地流着泪。维吉尔一头雾水地咂咂嘴,尽管心里烦躁得不行也决定先安抚关不住水龙头的弟弟,搂着他瘦小的肩头按进自己怀里,学着妈妈的样子缓慢地按着颈后突起的那块骨节揉捏。维吉尔的胸前被濡湿了一大片,他尽量不去想这里面可能也有亮晶晶的涕水的功劳。但丁急促地呼吸着,滚烫的鼻息又慢慢将潮乎乎的绸布蒸干。他回抱住维吉尔,用力锢住长子细瘦的胳膊,本来比番石榴更为甜脆的童音此时包裹在委委屈屈的嘶哑里,砸得维吉尔软下心来不再挣扎。

这几乎不像是一个拥抱了。维吉尔刚试着挪了一下被压得发麻的大腿就被锁得更紧,但丁更像是在用肉身织出一个茧,将那只快要探出头感受新鲜空气的蝴蝶又束缚回狭长的囚笼。但困倦再次带来入梦的浪潮,维吉尔实在没心力和还在抽抽嗒嗒的弟弟耗,他只是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但丁乱糟糟的发尾,在某个泣音结束的静谧里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维吉尔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生物钟再次尽职尽责地在早上六点半叫醒了他,一旁的但丁还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流着口水。维吉尔看着他高高肿起的眼皮有些无语,不知道但丁昨晚到底哭了多久。但他很快就不再想这个问题,和往常一样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从书架上拿起那本没读完的书出了门。

他坐在那儿,小腿轻轻地晃悠,为一首描写露水和绿叶的俳句扬起笑容。一声凄厉的叫声却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愉悦。男孩浑身一震,突然跳起来冲那边狂奔过去,来不及放好的书本像是惊慌失措的家禽般扑棱着翅膀摔到地上。

一个瘦小的身影像只捕食的狼崽般骑在女孩的身上,用并不锋利的乳牙狠狠扎穿了细嫩的颈部皮肤,激喷的血液在柔顺的银发上溅出几枝猩红的珊瑚。

像是知道维吉尔正站在他背后不敢伸手碰他似的,但丁转过身来,含着满口腥甜露出一个天真到残忍的微笑。女孩歪着头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蜜糖似的棕色瞳孔正在失去生命的亮光。维吉尔手脚发冷,嘴唇嗫嚅了好几下也没发出什么声音——他不知道但丁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跟着自己来这儿的!

“我觉得我以后能当私家侦探,毕竟我能像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坏人!”但丁像是在邀功,滴着粘稠液体的手胡乱在衣服上抹两下就去抓着维吉尔晃,天真的蓝色眼睛里凝出一束冷硬的冰楞:“我会继续这样保护你的,维吉。”

“她的星星不会把你带离我的身边。”

维吉尔不太记得他们回到家里的具体过程了。他只记得自己攥着胞弟的指节都用力到泛白,粗砺的风在不断交替向前的小腿上刮出一道道细小的血口:也有可能是树枝磨破的——为了躲避被动静吸引而来的人群,他们好像不太体面地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借着半人高的掩护飞快逃跑了。

踏进家门后维吉尔一下昏倒在但丁脚边。他在高热的病痛中只短暂地收回了一会儿意识,努力将眼睛睁开一丝缝隙,看到了墙上人影幢幢。高昂的争吵声和碰撞的闷响让他想吐,有气无力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潜伏在房间里。那些影子安静了一会儿又突然汹涌起来,像是风暴席卷的海面,一只白色的水母浮出水面,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它咯咯笑着,在周围愈发怪异的嘶吼中低声喃喃:“没关系,维吉,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病好后维吉尔也受到了牵连。作为帮弟弟逃走的帮凶他已经不无辜了,况且但丁还挺着胸膛引以为傲地向父母声明他是为了维吉尔才做出这种事来的。成为犯罪的诱因就是最大的错处,于是斯巴达家的两个孩子都被判处了禁足的惩罚。

他再也没办法推开他的弟弟了。

维吉尔不愿意整天闷在房间里,他询问妈妈能否去后山,伊娃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那里没有但丁可能会为了哥哥伤害的人。他重新变成了维吉尔的小尾巴,提着装有点心和讨人厌的书本的竹篮跌跌撞撞地跟上冷着脸在前面走得飞快的兄长。

他给那个女孩道了歉,给爸爸妈妈道了歉,却没有给维吉尔道过歉。于是维吉尔也不再和他说话,只是找到心仪的草地或树杈就坐上去,一言不发地接过但丁递给他的东西,然后屏蔽耳边的一切噪音静下心来阅读。等到太阳下山,他就不客气地踢一脚缩在旁边闹腾累了睡着的胞弟,接着就和来时一样一前一后沉默着回家。

他们就这样相处了小半个月,但丁从一开始自作聪明地企图用一切方式引起维吉尔的注意变为安安静静地盯着他出神再小心翼翼地抓住一点长子的衣角午睡。直到有一天,维吉尔突然摇醒了他,那些他憎恨的“纸砖”已经被合起来放在一旁。他的兄长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他问但丁:你怪我吗?胞弟晃着睡懵的头不明所以地用湿润的眼睛看他。

我把书丢在公园里了,他们可能是因为那本书找到了我们。听说那个女孩被咬破了声带,没办法说出是谁……所以那本书应该是他们这么快找过来的原因。

维吉尔平静地和他对视,述说猜想的语调没有起伏,眼底却翻涌着没藏好的愧疚和懊悔。尽管但丁觉得更可能的原因是他们过于显眼的发色,但他没有反驳,一双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在晚霞飘上维吉尔不耐烦蹙紧的眉头时再次给了他一个不像是拥抱的拥抱。

他们就这样奇怪地和好了。

双子的关系又恢复到时不时剑拔弩张的亲密。但丁更加执着于和哥哥变成连体婴,他愈发频繁地收集维吉尔也许感兴趣的东西讨他欢心:一片有他们脸那么大的梧桐树叶、被捏断一条腿勉强在虚弱地摩擦发声器的蟋蟀、他瞒着妈妈和兄长自己烤出的巧克力松子蛋糕——实际上外壳又糊又硬,里面又稀软得像经历了一场泥石流,根本没法吃。维吉尔用小锤子敲开它时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前几天在绘本里看到的恶魔蛋。

除此外还有很多他自己的小收藏,维吉尔不得不在但丁搬空那个沉甸甸的集宝箱前出声阻止。送来的小东西们都太具有但丁的风格了,几乎像是不停地往兄长身边安插分身。维吉尔面无表情地挥开了那只用破布条绑好的无刺玫瑰和一身泥的但丁,几片暗红色的花瓣惊颤着从枝头坠落。他毫不意外地看到胞弟的眼睛里酝酿出一场雷雨。接下去便是兄弟俩滚作一团,肆无忌惮地用斯巴达家的力量挥拳踢腿,又撕又咬的样子像是在为了争夺领地殊死搏斗的野兽。

他们很少这样毫无顾忌地被愤怒和战意支配着在妈妈看不到也听不到的角落里用骨节与皮肉撞击的闷响触碰对方的身体。双胞胎都使出了全心全力,所以撒娇的眼泪和撇嘴就从他们过于认真的脸上隐去了。但丁的眼眶被砸碎了一块,高高挑起的眉毛下方滑稽地凹进去一块,充血的眼球挤出几滴红红紫紫的分泌液,和滑落的汗水一起落进了长子大张着喘气的嘴里。维吉尔咽下咸涩的液体,和着衬衫被啃掉一大块皮肉的肩头暴露出森白的骨膜,他痛得嘴唇直打哆嗦,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仍发狠地将玫瑰泌出粘液的断茎插进胞弟破了个洞的下颌。

像是要不死不休的打斗结束于但丁突然将头垂下——一颗熟透后压弯枝头的白桃。他贴近兄长因为飙升的肾上腺素正突突直跳的颈动脉含含糊糊地叫:“维吉,维吉,维吉......”维吉尔就同步地停下了所有攻击的动作,转而嫌弃地拧他的胳膊——不疼的那种——冷着脸要求胞弟去偷妈妈的漂白剂,破烂的白衬衫至少得恢复原来的颜色,至于狼藉一片的地板他会想办法处理干净。

到了晚饭时间,他们身上那些可怕创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块淤青和衣服上的大洞让伊娃后知后觉他们打过架,但她误以为是鸟雀互啄那样轻柔的程度。所以双子只是听了几句不咸不淡的批评,放在餐桌下的手紧紧握住彼此。

虽然等到下一次但丁再献宝似的捧着那些小玩意儿侵犯维吉尔的私人空间时,他们又会不要命似的缠斗在一起。

杯子里的茶水快被喝完了。维吉尔其实并没有再来一杯的打算,可但丁已经提着水壶走了过来。

空旷的房间里依次响起鞋跟击打地板、陶瓷互相磕碰和水柱倾泻的声音,它们盘旋在维吉尔的头顶,吵得他突如其来地一阵烦躁。但丁又在努力地讨好他。维吉尔不明白,如果真想让他打心底里感到开心,为什么但丁从不送他喜欢的诗集作为礼物,而是在维吉尔明里暗里地表示不想有人靠近自己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凑过来,借着添茶或是什么别的借口让他不快。

或许他也该反思一下是否对弟弟太过纵容。尽管对他擅自打扰的行为不爽,魔剑士的反应也不过是飞了一记没什么杀伤力的眼刀,接着又低下头去盯着泛黄的书页发呆,所以但丁继续了一贯得寸进尺的作风,现在正把脸埋进兄长的脑后无声地叹息。

微弱的气流像一团细丝,绵密地将他的四肢缠紧。维吉尔冷笑一声,他可太清楚自己的弟弟究竟是个什么德行了。从魔界回来后,维吉尔敏锐地发现但丁的分离焦虑似乎加重了:他会在维吉尔出门后隐藏魔力跟上去,裹紧大衣躲进小巷的样子像个有犯罪前科的变态;不会再和哥哥争抢浴室使用先后权的但丁换了个方式让维吉尔膈应,他看似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坐,实则将门口堵了个彻彻底底,饱满的肌肉也蓄力似的绷紧,像是在准备随时发力跳起来将刚换上睡衣从没消散的水汽里走出的兄长的喉管咬穿;更别提但丁总是不懂得收敛、枪弹一样直直射过来钉在他身上的目光,总是让维吉尔的危机警报响个不停,下意识召唤阎魔刀。

不过既然他跟但丁回来了就不会在意这些小小的插曲。他甚至因为时隔多年再次被兄弟的占有欲淹没而兴奋不已,他得以在幼时熟悉的情感表达中暂时忽略他们错过的漫长岁月,试着重新去抱住那颗毛茸茸的头,笨拙地在发顶印上一个吻。魔剑士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但丁正因为一床毯子噘着嘴表演可笑的嫉妒,在头顶传来柔软的触感后他立刻红透了脸,傻乎乎地捂着被亲吻的位置看着心情大好的兄长带走了那条羊毛毯。维吉尔能在这样的时刻切实触碰到他的兄弟隐藏在乱糟糟胡茬后属于年轻人的、维吉尔曾经也亲自见过的羞涩和可爱。

但这些小小的插曲能被吹奏得和谐动听的前提是他们都同样放松。但丁应该像小时候那样不需要思考、没有负担地、仅凭冲动地倾诉和行动,而不是像只刚被捡回家的流浪猫般心防高筑,非要兄长的一点主动暗示才肯畏畏缩缩地靠近和撒娇。

但丁可以是粘人的,烦人的,吵得不可开交又毫无眼色的。但他不能是迁就的,软弱的,为了假装成熟而失去锐气的,他更不应该用这种让人感到沉重的性情牵绊兄长想要迈出的腿脚。他们的关系从但丁的眼里流露出小心翼翼的乞求时不再平等,才从魔王耸立的巨大王座降到地面的维吉尔又被但丁的一系列操作悄悄抬到了看不到他弟弟表情的窒息高度。

魔剑士对此表示强烈不满。他一边小口啜饮着微微冒着热气的茶水,一边决定要想办法打破他和但丁之间那堵透明却厚重的空气墙。



【TBC】
后续将在疯狂星期四推出,但是不用V我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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