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月宫之夜·十七时】守护天节与昨日重现 - 二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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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月宫之夜·十七时】守护天节与昨日重现

作者 : 韩西

分级大众同性(男)

原型食物语手游,最终幻想14 蟹酿橙,三鲜脱骨鱼

标签食物语食物语腐向蟹酿橙三鲜脱骨鱼橙鲜

状态已完结

文集我只是个颠勺的

导读: FF14 AU的橙鲜，正文加注释6.8k一发完
蟹酿橙=谢澄，种族人族（混血），职业是机工士
三鲜脱骨鱼=阿喻，种族猫魅族，职业是绝枪战士
机枪是真的！×
提到了谢澄的哥哥（其实脑的大概是机关兔师傅），精灵族，职业是龙骑士（专门训练来对抗龙族的枪术师plus），已身故
很喜欢西幻AU荒凉的浪漫感，其实设定都不太重要，守护天节就是艾欧泽亚的万圣节，起源也是跟着游戏走

【以下正文】

1
已经是灵五月*的月末，一年一度的守护天节就要到了。海之都利姆萨•罗敏萨的以太之光广场早早布置好了南瓜雕刻，港口码头一派热热闹闹的节日气氛。扮成魔物的古怪流浪艺人们也纷纷到来，为这节日添上一份喜庆。南瓜头团长所率领的名为“大陆马戏团”的团体，横跨各个大陆，不断地进行公演。近期他们刚好来到森之都格里达尼亚，米•凯特露天剧场万人空巷。
但总有人不爱凑这个热闹。
此时名叫阿喻的绝枪战士正在基拉巴尼亚边区散心，出了药厂水车向南，有一片荒芜又寂寞的草地。虽然临走前自己那只专属陆行鸟正在换羽，他也没召任何坐骑，仅凭双脚漫无目的走走停停，心里想着红叶战争，这片土地曾浸透鲜血，现在又要跟加雷马帝国开战。银发的冒险者叹了口气，依稀辨出随风送来的铁锈味，耳朵尖和尾巴的绒毛被吹得摇晃，仿佛小小的龙堡浮草。他带上兜帽，双手揣进长外套口袋，刻有鱼骨印迹的枪刃别在腰间。如剑般的刀身配上铳枪的握把，将魔力贮存在转轮里，扣下扳机一口气释放魔力，便可由刀身发挥出各种魔法效果。拥有这样帅气的武器，主人此刻看起来却闲散又没个正形。猫魅族男性偏瘦弱的身材被夕阳拉出长长阴影，仿佛融入风景本身，交织成一曲血与火的挽歌。
可惜帅不过三秒无敌不过八秒*，主角当即一个趔趄，低头，地上到处都是坑。
怎会如此。
阿喻环顾四周，远远有个人半跪着，正聚精会神地刨土。好奇心害死猫，猫魅如他忍不住凑过去瞧。只见那人穿着天穹街的手艺背心，外套系着窄腰，宽肩下露出肌肉线条美好的一双臂膀。长辫子是晚霞的暖色，垂在地上也不自知，旁边油布上搁着几块野生新薯。新薯这种东西，无论什么品种一律又土又丑又没味道，是阿喻最熟悉也最讨厌的食物。
所以他很清楚这个品种不可食用。
“喂，园艺工小哥，用作食材的不是黄新薯吗？野生的可不太能入口哦。”
对方显然刨土刨得忘我，被冷不丁的搭话吓了一跳，抬头时神色惊惶，却把无敌的绝枪战士惊艳到了。即使侧脸粘了点泥，那种宝石般精致又强韧的美依旧无可挑剔。瞳色比发色稍浅，剔透得像盛有拉诺西亚香橙汁的玻璃壶。阿喻之前从未体会过这种一见钟情的感觉，瞬间hp扣到1点，梦回第一次使用超火流星。
见他发愣的时间有点长，被盯到不好意思的“园艺工”以为是幻化外观问题，立马换上更保守的手工围裙。但挽到手肘的白衬衫配格子围裙显然有种别样风情，粘着氛围并未散去，反倒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味儿。终于，一阵手忙脚乱后，谢澄插上了他最引以为豪的职业水晶。
扛在肩头的大型魔导火枪确实让整个人气质凌厉不少，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后式自走人偶“非命”招出来。
眼瞧对面爆发都要开了，阿喻无奈摊手：“我不是坏人，只是个和你一样的冒险者，用不着拿对帝国奸细的态度对我吧？”
他说着摘下兜帽，讨好般晃了晃耳朵，上面几处伤痕被耳饰巧妙掩盖了。那双绿眼睛碧潭深深，看不透虚实却又本能诱人信任。
“你……”
“叫我阿喻就好。”
“好吧，对不起，那之后就……我很少和人交流……我叫谢澄。”一身毕业装的机工士垂下头，看了看腕间的表，突然焦虑起来：“啊……采集时间已经过了……”
“你挖野生新薯有什么特别用处吗？”天知道摸不到头脑的绝枪战士差点用自己的枪刃挠了挠头，这些格外丑的土疙瘩只有交园艺工职业任务这一个作用，它们甚至不能用来做菜！
“嗯……为了守护天节。”
“守护天节？”
阿喻向来不过这个节日，却也知道给小孩子们的睡前故事里讲了什么：每到这天夜晚，圣人们将应十二神之邀上天宫举办晚宴，因此神圣的加护减弱，魔物便会在地上专横跋扈。而现实总比童话残忍得多，自己就算有许多事都不记得，也忘不掉那场大火中亲友的亡魂，又哪有立场祈求庇护呢？况且最近，想要代替守护天使降服魔物的冒险者们挥舞着利剑、施放着魔法，在艾欧泽亚四城邦中大出风头。市民们也模仿“守护天节”夜晚会出现的“南瓜魔物”对城市进行装扮、每晚都投入宴会的狂欢，一点儿不担惊受怕，让这个日子完全变成了享乐的节日。
每个人都在逃离过去的暗影，但我做不到。
因为我把他们忘记了。
阿喻飞快眨掉眼底阴翳，抬头看见谢澄笑了一下，眉目温柔，可透出点古怪的得意：
“非命——我的后式自走人偶——厌倦了每年都刻南瓜头。所以今年我集齐了新薯，黄新薯，女王新薯，卫月新薯，野生新薯——”
“所以你们要刻新薯头。”
“嗯。”
抢答的绝枪战士随手比划几下，却见对方点点头，一副知音世所稀的模样，甚至拿自己的魔导火枪碰了碰那柄枪刃，似乎在模仿艾欧泽亚同盟军领导人宣誓。
这真是……太可爱了。
“那就提前祝你们玩得开心。”
黄金港的三条花街阿喻不是没去过，流连声色场所自有一套立足本事，自然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谢澄总归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长相，有空去天钢机工房打听打听也——
他没料到还有更可爱的：
“等一下，嗯，虽然能吃的部分最后都会下锅，但我一个人应该解决不了那么多焗黄新薯、新薯冷汤、卫月新薯煎饼、黑线鳕沙拉……所以，你要来参加我们的小小联谊吗？”
“好啊。”
其实可以挂上市场布告板卖出去。
这话自然没谁说得出口，两人组了队，谢澄咏唱完“返回”指令就消失不见。阿喻自己原地等了会儿，还从背包里翻出几个杰克南瓜灯，队友的传送邀请才姗姗来迟。
是否接受传送至“伊修加德基础层”的邀请？
这个地方……嘶……头好痛……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火与血……子爵府用作下午茶点心的栗子蛋糕……那位龙骑士……那个小孩子……
确认。
意识暂时消失的一瞬间，脑海中隐约浮现出刻在食人魔南瓜、野生新薯和拉诺西亚香橙上的表白。如果一个人忘记了过去的美好，却依旧对痛苦耿耿于怀，这是不是很可悲？
有的人温柔包容，不会被阴影束缚，就像云彩遮不住月亮的皎洁。
而有的人偏执到执念入魔。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想起来。

【注1】
*灵五月，就是十月
*“超火流星”是游戏里绝枪战士的无敌技能，简单来说开启时自身血量（hp）扣为1点，8秒内受到任何伤害都不会掉血

2
赞美地脉，借助以太之光移动永远那么简单快捷。毕竟云廊的风景和风雪一样惊人，入冬后再从大审门进入这所山岳之都的圣座就显得有些自讨苦吃了。况且这附近的云雾街总让阿喻想起从前流浪在贫民窟的生活——与砥柱层光鲜亮丽的贵族宅邸相反，云雾街是基础层一个典型的出身低微者的街区，主要由之前龙族袭击造成的废墟建造而成。这里生活条件很差，因地势过低常常淹没在云海中，居民们也似乎缺乏基本的必需品。在不远的曾经，持续千年的龙诗战争尚未结束时，过于接近云廊甚至使得这片地区遭受着未来龙族袭击的威胁。
当然今时不同往日了，保守与封闭的枷锁被打破，这座苍穹之禁城也对艾欧泽亚各地的冒险者敞开怀抱。一如此刻广场的大水晶前，谢澄微笑着冲他招手，清俊眉眼隔着呵出的团团白雾。晴朗无云的天气，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冰晶在路灯和月光下闪闪发亮，这种被称作“钻石星辰”的天气即使在以寒冷闻名的伊修加德当地也很少见。阿喻快步走向他，接过那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借啜饮掩饰唇角扬起的弧度。两人并肩而行，冻硬的石板被皮靴磕出脆响，穿过建设区层层叠叠的手脚架，来到一扇包铁的侧门前。
谢澄居住的地方在云雾街和重建中天穹街的夹角，一室一厅带壁炉的木制建筑，进门时他解释说这是维护云雾街治安的火枪队成员福利。阿喻点点头，把解下的围巾挂好，随手燃起木柴。明明是被邀请的客人，却在房间各个角落转来转去，像极巡视领地的猫。谢澄也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份熟稔，只是在被问到时说起自己是伊修加德本地人，贫民出身，几乎不怎么旅行冒险，所以没什么特别。
他在撒谎。
足迹几乎遍布整个艾欧泽亚的绝枪战士很是敏锐，即使记忆有所残缺也影响不了猫的第六感。毕竟经历过太多，很清楚要活下来必须学会分辨话语的真实。是本地人不假，但对方幼年如果确实在贫民区长大，绝不可能学会那种伊修加德贵族才有的上流口音。在变革发生前，贵族把贫民女子当做玩物抛弃的事情屡见不鲜。眼前的机工士虽然没有精灵族标志性的长耳朵，但比寻常人族高出不少的身量、过份澄澈美丽的瞳色也能昭示出他的混血身份。或许生父还算有点良心，把私生子找回去接受了贵族教育。这座阶级地位分明的城邦确实有很多残忍之处——虽然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阿喻的头脑风暴只是一瞬，谢澄已经重新起身系上围巾，语气既惭愧又焦虑：
“糟糕，我把生产苍穹烟花的非命落在工作间了。”
听起来像个跑腿任务，接吧：
“我和你一起去找？”
“不用不用，真抱歉，难得家里来了客人。你先吃些点心，我很快就回来。”
夜深了，外面的风雪也大了起来，卸下门栓的瞬间寒意扑面而来。而屋内壁炉依旧熊熊燃烧，温暖如春。都怪沙发和热饮太舒服，阿喻被地上厚实的银狼毛皮绊了一下，再抬头谢澄已经离开了，只来得及听到他出门前的祷告：
“战女神哈罗妮在上，愿天钢机工房灯火长明。”*
有趣，有趣，虔诚的信徒么？可惜了，我是无神论者。
转眼这间舒适的小屋只剩一位客人。阿喻蜷在沙发软垫里，桌上模仿索姆阿尔灵峰造型的栗子蛋糕已经开始融化，粘糊糊的冻奶油淌了下来。这本是绝枪战士最喜欢的甜点，此刻却像极他混沌的思绪。
为什么，怎么一切都这么熟悉？这个人，这些布置，这样食物……
还有这种心痛却心动的感觉。
……
十年前的守护天节。
格里达尼亚，黑衣森林东部地区。
猫魅族青年手中的枪刃已经捅进喉咙里，却在开火瞬间被拦下。
“想赶在忌日之前么？但你不该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南瓜头女人说，“我会给你洗涤灵魂的毒药，希望它能冲淡那些记忆。”

【注2】
*哈罗妮是司掌冰河与战争的女神，艾欧泽亚十二神之一，伊修加德正教虔诚地信仰着她。

3
在阿巴拉提亚云海的深处，库尔札斯高地无尽的冰雪之上，坐落着山岳之都伊修加德。它的人民已经与龙族进行了持续上千年的战争。尽管这个国家最初是建立在利剑和长枪之上的骑士之国，但是为了对抗能够在天空飞行的强大龙族，国内近年来一直在专心研究威力更大的弩炮和机关炮。帝国机械师西德·加隆德来到艾欧泽亚之后，为这片大地带来了先进的魔导技术。伊修加德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在城内设立了“天钢机工房”，通过魔导技术开发出了独特的魔导火枪，并且诞生了“机工士”这一全新职业。*
谢澄也是其中之一，从小就表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制造天分。虽然父母身份不明，但有一个在龙骑士团当差的哥哥作为监护人，也会给他带些雕金匠和刻木匠的小玩意儿，甚至有年守护天节，还教他做了苍穹烟花。
——就是此刻后式自走人偶拿在手里的、小喇叭形状的东西。
刚走进工作间，非命便一幅兴师问罪的架势。不知为何，谢澄甚至从空洞的铁皮眼眶里看出一种名叫“委屈”的情绪，又心疼又好笑地摸了摸它的头：
“对不起啊，我终于又见到那个人了，虽然他好像不记得我……我想着把他先带回家……你也为我高兴吧非命，是啊，我不是有意冷落你的。”
能自主发动滚轮冲的单体杀伤性武器点点头，慢慢起身跟在主人后面。这下是名副其实的“后式自走”了，机工士接过它递来的苍穹烟花，习惯性和这无生命的友人吐露心声：
“非命……我知道你身上附着了一点点灵魂以太*，我也一直把你当作我的朋友。他走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一切的开始是在伊修加德变革前夕，守护天节的第二日，当时谢澄还不到十岁。龙族眷属从云廊攻进主城，覆有魔力的火焰瞬间就把云雾街的四分之一焚烧殆尽。那是靠劣质薄木板搭建的一摞摞“箱子”，能在贫民区被称作“贫民窟”就足以说明其简陋。龙息仿佛千年来龙族被人类背叛的愤怒般绵延不绝，到处都是烟尘，鲜血和哭嚎。龙骑士团如果冲在最前面，那……谢澄从没有这么害怕过，眼泪模糊了视线，所以才会被破碎的石块绊倒。紧紧抱在怀里的工具箱摔裂了，作为今年守护天节礼物的小金属锤飞出去老远，在龙息中瞬间化成一滩铁水。
——就像他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的哥哥一样。
头盔下的雪白长发已经结成一团焦炭，红宝石般的眼睛里真的有血水涌出来。年轻的龙骑士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扭转，让自己成为手中武器的一部分，使出赌上生命的最后一击。烈焰迎面而来，枪尖在融尽之前穿透了龙族的喉管。
是的，身为骑士团的一员，要殉国是如此轻而易举。
好在有人救下了他年幼的弟弟，是只耳朵和尾巴都有烧焦痕迹的小白猫。姑且可以说是白猫吧，猫魅族的毛发浸染了灰和血，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唔，'抱着工具箱、拉诺西亚香橙一样甜的小男孩'，说的就是你吧，你们的下巴很像。”*
“你……你见过我哥哥？”
“嗯，他死了。”
即使十几年过去，那种锥心的痛苦还是让谢澄在忘忧骑士亭前打了个趔趄。已经习惯在节日之后的忌日献上妮美雅百合*，他裹紧围巾，对扶着自己的非命喃喃自语：
“阿喻说哥哥救了很多人，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贫民和几个大人物。他带我去找了其中一个善良的子爵——是的，就是义父——很幸运，我们被收养了。”
后续就是突然优渥起来的生活，虽然梦魇如影随形，让人在每一个深夜恸哭失声。幸好银发的猫魅族少年也在府上养伤，会偷偷溜进房间把自己抱在怀里，怂恿自己摸他已经长得毛茸茸的尾巴作为安慰。
“他跟着哥哥叫我'小橙'，会用拉诺西亚香橙雕各种鬼脸。然后有一天，哪里都找不到他。我甚至为此恨过义父，觉得阿喻是被赶走的——是啦是我做的不对，成年猫魅族习惯独自生活——总之就是这样，我们从那以后再没见过。”
作为听众，非命简直无可挑剔，对已经反反复复讲过几百遍的故事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遗憾和惋惜。甚至快到家时拽了拽主人的衣角，似乎是提醒他整理好情绪。
谢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钥匙刚插进锁孔的那一刻，门从里面打开了。
“抱歉啊，小橙，我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有点晚？”

【注3】
*摘自FF14 wiki，“机工士”条目【对不起我偷懒了】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我心里想着非命身上其实附有一点点哥哥的灵魂
*“你们的下巴很像”：因为龙骑士戴着头盔，让人只能看见下半张脸
**“妮美雅百合”：以镇魂之花著称、以星神妮美雅为名的花。星辰是旅行者前行的向导，无论生死。

4
或许哥哥是对的，非命也是对的，守护天节的确会让昨日重现。命运像条饿得吞掉自己的蛇，在某个节点形成闭环，给人想要的答复。
“你……我……阿喻……”
“好久不见，不给我个重逢的拥抱吗？”
他像从前那样眨了眨眼睛，忽闪忽闪的翠绿色如同魅惑毒药。这是一个邀请，也是一句试探。你对我，到底怀有怎样的感情？
而谢澄只觉所有血液都冲上大脑，仿佛自己附加的野火在尽可能多的战技后起爆。*回过神来已经把对方压在门板上，吻像伊修加德永恒冬季的雪片一样落下，那些念念不忘的情绪终于得以宣泄，提醒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很想你……我一直都在想你……哈罗妮保佑，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
“嘶，轻一点轻一点……外面冷吧？你的嘴唇好凉啊……”
欲拒还迎被舌尖搅碎，阿喻还要半真半假抱怨几句。交缠的是栗子泥和奶油蛋糕的味道，这象征着索姆阿尔灵峰的伊修加德风味甜点，吃了它寓意着占领龙族根据地。
当然，持续千年的龙诗战争已经结束，此刻我只想占有你。
这个突兀又合理的吻终止于一声嘎吱。金属摩擦声尤其刺耳，听觉敏锐的猫魅族和精灵族混血双双炸了毛。噪音来源是杵在旁边当电灯泡的非命，它准备溜去房间角落，无奈后式自走人偶不适合“悄悄溜走”，越小心响动越大。譬如此刻，左脚金属关节突然嘎吱作响，噪音在木屋内听得格外清晰。
两人迅速分开，嘴唇还泛着湿润的红。腕间毛绒绒缠上了猫魅族的尾巴，但对方垂下耳朵，显然不太高兴。
“啊，抱歉——非命我等会儿给你上油。”
错觉吗……人偶那个转身就走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像一句“不麻烦了”。
再回神，失而复得的小猫正缩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他们都已经成年，种族附带的体型差能让谢澄把阿喻整个搂住，轻轻咬着敏感的耳尖：
“我以为你不记得。”
他咬得很小心，又很撩拨，于是对方的声线开始打颤：
“什、什么，小时候你用守护天节刻的南瓜头橙子头新薯头和我表白这件事吗？”
谢澄把怀抱收紧了一点：
“抱歉，我当时不知道你不喜欢这个节日——”
猫一样狡黠的笑出现在阿喻脸上：
“唔，扯平了，我之前也不知道我会不记得。”
说的是今晚，黄昏的基拉巴尼亚边区草地，由于某人沉迷挖野生新薯造就的重逢。然后解释起所谓失忆缘由，没什么特别，离开子爵府后游历到格里达尼亚，对枪刃产生浓厚兴趣，一番苦学后终于成为无敌的绝枪战士——结果某次战场上开超火流星，失手把自己脑子炸坏了。
至于调侃中有几份真实几分谎言，谢澄都不在乎。此时此地，此人此情，他所祈求的一切都得到了回应。昨日已重现，而我爱你更甚昨日。
……
客厅的灯已经熄了，卧室却还亮着烛台。名为“非命”的后式自走人偶坐在门口台阶上，正等着外面的风雪慢慢平息下来。直到万籁俱寂时，它安静地点燃了手中那束苍穹烟花。灿烂火光照进空洞的铁皮眼眶，某一瞬间，里面似乎盛满了柔情。
真好啊，小橙。
如果不是这天圣人们应十二神之邀上天宫举办晚宴，使得神圣的加护减弱，哪有可能让灵体从死后的以太界*重回世间一晚呢？
有人从未离去，一直守护着你。
守护天节快乐。

【注4】
*“仿佛自己附加的野火在尽可能多的战技后起爆”：游戏里机工士的一种输出连，先使用“野火”，10秒内尽可能多地打出战技，在时间结束前使用“起爆”，结算伤害。期间每使用一次战技增加150威力。
*“以太界”，大概就是冥界。FF14世界观中认为世间万物都由以太（能量）构成，人死后灵魂将去往以太界，化作纯粹的以太，再组成新事物。

【END】

唉感谢大家看完我这个仓促写成的故事，感觉有些地方用力过猛，是我的老毛病了
能参加万圣节企划很开心，这里偷偷表白一下三京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