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389150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偶像梦幻祭 朔间零 , 朔间凛月 , 逆先夏目
标签 零夏 , 凛夏
状态 已完结
-
285
5
2022-8-5 14:18
- 导读
- *前男友文学,架空现代。。非常白开水
*cp:零夏&凛夏+一毛钱零涉/朔间骨科/涉夏注意避雷
*零涉番外在隔壁
“逆先,你手机在响。”
瞥了眼不住振动并制造噪声的手机,朔间凛月抓了抓才睡醒后尚有些蓬松的黑发,下意识地睡眼朦胧地挪到浴室门边,伸手去敲他的门。
磨砂的玻璃门,透光性说好也不算好,饶是朔间凛月告诫自己过无数遍不要对逆先夏目的私人问题产生什么过多的纠缠,这会儿却还是不可克制地放肆地抬起眼来。
浴室内伴随着花洒中涌出的水流,白色的雾气似乎也在室内氤氲开来,只隐约可见朦胧的那一片红与主人隐约的身体曲线。
朔间凛月喉头一紧,敲门的手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了。他这一眼分明雾里看花,却又因这雾气中朦胧的轮廓不可抑制地产生出多余的幻想。
是了,逆先夏目和他合租这么久,该看的不该看的画面,总是会有一些机会看到的。
逆先夏目这件房子据他所说是家里留下来的。被月永雷欧介绍来续租的朔间凛月那会儿半开玩笑地提起这件事,原以为这是面前套着一件普通白衬衫的红发青年的的托词,毕竟家里留下的房产说出去总是要光鲜几分。
逆先夏目那会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速溶咖啡。
听了他这话,逆先夏目只是漫不经心瞥他一眼、目光在他的面容上停了好长一会儿;随手把白瓷杯搁到玻璃桌上,那声响清脆的惊人。
家底同样丰厚的朔间凛月被他看的没来头心头一惊,一时竟然开始忧心被扫地出门的可能。
朔间凛月这会儿是拒绝了兄长的安排执意去了外地上了大学。
拒绝了朔间家的经济援助,一应衣食住行都得凛月这个昔日的小少爷自己操劳。
所幸大学期间他遇到了月永雷欧,几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结了个地下乐队去酒吧当当驻唱也算有个固定收入,只是好景不长,不过一年队长月永雷欧就已经毕业。
临别前月永雷欧考虑到凛月这个作息迥异的存在,大方地把自己先前租的房子转给了他,横竖月永雷欧之前只是把这个当做备用据点,眼下距离租期到期还有大半年,至少能保证朔间凛月不至于无家可归。
看月永雷欧打电话沟通时那股子轻松写意的神态,朔间凛月还觉得屋主是个好人。这会儿甚至不由得反省起自己的言论有无不妥之处。
哪晓得逆先夏目最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权当答复,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这高拿轻放的架势倒显得朔间凛月那一番思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月永君转租给你我没什么意见。”逆先夏目一双金瞳直勾勾地望过来,念出他的姓氏时不知为何透出些古怪。“…朔间君?”
逆先夏目声音和缓,唯独在尾音处上挑了半个音节,平添了几分调情时才有的暧昧气氛,落在人耳边隐约有种被羽毛抚过的酥麻感。
朔间凛月不能幸免身体一僵,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被人用那个姓称呼,这总会让他想起那个他讨厌却又总隐隐佩服的兄长。
好在这感觉只是一闪而逝,逆先夏目端着杯子起身,淡金的眸居高临下地俯瞰朔间凛月,像是在透过他凝视着另一个人。
——这让后者感到了十足的不适
好在逆先夏目的语调总自带一种奇特的韵律,让人愿意压下所有的不快耐心地听下去。
“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一条,没必要的话,不要碰我的东西。”逆先夏目目光落到杯中深色的液体,连带奕奕的金瞳似乎都蒙上一层灰。“当然,我也不会碰…你的东西的。”
一个极轻快的停顿后,逆先夏目转身离开。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与逆先夏目呆的久了,彼此之间的称呼也从xx君转变成直接称呼姓的关系——虽然是朔间凛月单方面管逆先夏目这么叫。
或许是隔空察觉到了朔间凛月对姓氏的不满,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哪怕双方心知肚明彼此关系并没有亲近到这种程度,但逆先夏目还是会相当亲昵地叫他凛月。
这样一来朔间凛月也不好单方面保持客套,久而久之“逆先”也就变成了“夏目”——某些场合除外。
桌上的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响,被铃声震的有些头痛的朔间凛月决定先去把电话挂了再去告诉逆先夏目。
只是他拿起手机的那一刻,一个他最想不到、也最不想看到的名字出现在了来电显示。
朔间零。
握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收紧,朔间凛月僵硬地回过头望向浴室的门。
想起初见时逆先夏目那停滞的过于久的目光,他一时恍然。
也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逆先夏目自浴室出来,潮湿的红发结成一缕一缕的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略长些的那端结成一束,丝丝的白末端有水珠滴落,没入他裹在脖子上的毛巾中。
这会儿逆先夏目顾不得这些,他望着如同石化只静静望着他的朔间凛月,电话那头的朔间零此刻已经挂断了电话,室内的气氛安静的可怕。
“谁的电话?”
逆先夏目一看朔间凛月表情已经猜到大半。
他和朔间零是高中起就认识的,一路走来的还有许多挚友,要说在一起的过程其中不足为外人道。唯独那次朔间零出国,走之前半点口风没漏,离别前夜吻的热度还残留在逆先夏目唇边,次日睁眼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了消息。
逆先夏目去问,最先回复的日日树涉回他一句大大的Amazing,然后问他是不是和零吵了架;紧随其后的斋宫宗随手回复兴许是有急事,却觉得自己这理由未免过于站不住脚于是匆匆撤回;还是深海奏汰告诉逆先夏目零是在和涉通过电话不久后就匆匆定下了出国的机票。
屏幕前的逆先夏目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回了深海奏汰一个谢谢之后就再没说话。
后来朔间零回国,在群里发到了国内机场的照片,旁人喜笑颜开的时候逆先夏目跟着送上祝福,一句欢迎零哥哥回来,明明是心乱如麻的逆先夏目草草敲下的字句,在狭窄的聊天框内看起来倒也算得上温馨。
后来朔间零单独发消息给他。问他现在在哪里,逆先夏目回了一句,零哥哥觉得占卜师会去什么地方呢?
朔间零好一会儿没回复,逆先夏目也不像当年一直傻傻等着了。临到半夜,逆先夏目睡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朔间零:那逆先君可要去你喜欢的地方啊
逆先夏目毫无感情地勾了勾嘴角,回了个好就关掉了手机没再回复。
他和朔间零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那样。
直到他遇见朔间凛月。
要说相像,逆先夏目觉得他倒是和朔间凛月挺像的。但他也说不上来是哪一方面。
这对占卜师而言是很玄妙的一件事。
那会儿逆先夏目看到朔间零在群里感慨凛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原本只是当一般擦肩而过的路人故事。哪晓得过段时间,自己的舍友把另一个当事人就引入了他的生命。
……眼下更是把曾经的人又生生地连在一起。
逆先夏目叹了口气。
朔间凛月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逆先夏目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你们是……?”
话音未落,铃声再响起。
逆先夏目没多解释,从朔间凛月手里拿过电话接了起来。
朔间零的声音一如往昔,和他的人一样,似乎只要有那个人在就不用担心。
“逆先君,凛月在你那里?”
逆先夏目瞥了一眼朔间凛月,淡金的眸里意外地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是。”
“……好好照顾他。算是吾辈的请求吧。”
“好。”
话题到此终止,但逆先夏目和朔间零似乎谁也不想先挂断对方的电话。
或许朔间零还受当年不告而别的影响心怀愧疚,想要主动把这个挂断电话的“特权”拱手送给逆先夏目;可惜后者此刻全然没有接受这份“好意”的心情。
逆先夏目站在原地,抿紧了嘴唇,却是没来由地坚持。
十二月份的寒气只被浴室内温热的水汽驱散片刻,此刻又渐渐攀了上来。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僵滞,逆先夏目甚至能听的到电话那头朔间零轻浅的呼吸声,在朔间凛月略显担忧的目光中,他发梢的水珠无声地滴落,在玻璃茶几上渐渐晕开一小摊水渍。
也不知过了多久,逆先夏目听到电话那头的朔间零轻轻叹息了一声。
“唉……”
这语气逆先夏目再熟稔不过,高中时候他曾在无数场合下听过朔间零这样的叹息,看似无奈背后更多的则是宠溺。
这一次呢?也还和当年一样吗?
逆先夏目没来由地有点鼻头发酸,但落泪之前受寒气侵袭的身体给了他另一个反应。
只披着浴巾的逆先夏目在没开暖气的十二月室内站了五六分钟后,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
朔间凛月本以为自己在知道逆先夏目和兄长关系匪浅后,也会他生出几分不喜。哪晓得看到逆先夏目打喷嚏的那一刻,他还是依据本能下意识最能体现他心意的动作。
先是在拿不稳手机的逆先夏目手机把手机拿走,在朔间零开口关心时先行挂断了电话,然后朔间凛月把手机随手关机扔进沙发的哪一个角落,把自己披着的外套把逆先夏目裹了起来。
逆先夏目被他按在沙发上坐下,身上还裹着朔间凛月的外套,两人身高一致,倒也没有什么不合身的状况。
对逆先夏目而言这曾是他无比熟悉的场合,此刻他仰起头望向双手按在他肩上、与朔间零同样是黑发红瞳的朔间凛月,神情略有些恍惚,末了嘴角扯了扯,勉强勾出一抹温和的笑来。
可那笑容对朔间凛月而言太苦涩也太刺眼,面前的人是逆先夏目、这笑容的目标指向他更是心知肚明完全不会是他。
朔间凛月自鼻腔里哼了一声,随手把室内的空调打开、调到制热,恨恨地在遥控器上一连狠戳了十来下把温度生生点到25+才停了手,活像那加号键和他有仇似的。
逆先夏目看他这样发脾气,原先那一点点恍惚感飞快地就褪去了。
是了,朔间凛月和朔间零从来都不一样。
在调完温度后,空调遥控器也与之前的手机拥有了相同的命运。朔间凛月本想放些狠话,结果到嘴边不知怎的就变成了。
“这个月电费我不付了!”
逆先夏目很想大笑,开口时话语却被一串咳嗽堵住。脸色不甚好看的朔间凛月半搀半抱地把他挪回卧室,指尖触到他湿冷的皮肤时不知为何生出些绮念,终究还是被朔间凛月克制下来,看着后者乖乖缩进被子里这才放松些许。
也就这个时候他才有闲心打量逆先夏目房间内的陈设。
受初见时他那句“不要碰我的东西”影响,朔间凛月从来没进过逆先夏目房间,这会儿他仔细环视四周,除了水晶球塔罗牌灵摆这些占卜用具略多些,倒没什么别的了。
这让朔间凛月又安心不少,至少他没看到床头桌上摆满朔间零照片,那他可真要为自己的不幸哀叹两句了。
朔间凛月从客厅拿了吹风机,哪怕是开了空调,他还是生拉硬拽费了好大劲才让逆先夏目从被子里勉强多探出一点脑袋方便吹头发。
这会儿的逆先夏目倒是异样地孩子气起来。
逆先夏目歪着脑袋枕在朔间凛月膝盖上,看着前者因为暖风的舒适眯起了眼睛,朔间凛月总有一种在给猫吹毛的错觉。
潮湿凝结起的红发一点点地变得干燥柔顺,朔间凛月轻轻地用指尖卷起一缕,像是一根又一根的红线缠绕在他的指尖。
朔间零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愣,这过于反常的举动终于引起日日树涉的注意。
银发的青年凑过来看了眼他手机屏幕啧啧称奇,说了不得,几年不见小夏目都敢挂你电话了,零你要不要好好反省一下。
朔间零抬起与朔间凛月肖似的一双眼,同样是黑发红眸的抬眼动作,朔间零做来偏就多一份与慵懒交融的惊艳感在,这是属于美人的特权。
他呵了一声,语气却意外笃定:不可能是逆先君,只会是凛月。
日日树涉大笑,他迈着轻快的华尔兹舞步在朔间零面前转了个圈,飞扬的银发甚至有些落到了朔间零脸上,在自己以一个优雅地姿势作为结尾稳稳坐进了他对面的沙发里后,他随手取了杯白水喝的也是津津有味。末了抛出个问题。
那先前感冒的也是凛月吗?恐怕不是吧?不然零你也不会这么紧张。
朔间零默然无话,和逆先夏目相处几年,正如后者熟悉他呼吸间暗藏的情绪一样,他也相当了解逆先夏目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声咳嗽他也听得出来。
…更何况他甚至比逆先夏目自己还清楚他的习惯,总喜欢洗完头之后等着头发自己干透。朔间零按着他给他吹头发,逆先夏目还不乐意,他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仰着头笑眯眯看他说零哥哥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你了~
这样的画面朔间零哪怕不用闭眼回忆都想的起来。
几年了…这毛病怎么还没改。
啧啧啧。
看朔间零发呆,日日树涉不知从哪儿拿出一盒塔罗牌,动作熟练地洗牌后直接从里头抽出一张,啪一下扔在朔间零面前。
气势之强颇有些生死棋局间落子无悔的气度。
朔间零一瞟。
拜日日树涉和逆先夏目这对与都他关系匪浅的师徒影响,他或多或少对塔罗牌有些了解。
那是一张正位的权杖王牌。
同样是临近一年中尾声的十二月,比起朔间零那里不得不直面北风萧索,等这股寒潮过了几日才来到朔间凛月与逆先夏目所处的南方小城时,寒意虽被削去二三分,可这湿度却又让这冷缠绵深邃了起来。
直观体现在这会儿走在街上的朔间凛月身上,就是他缩着脖子、恨不得两只手都长在衣服里。湿冷的风让他前额的碎发有些散乱,朔间凛月懒得抬手打理,只甩了甩头发。
寒风落在他脸上,朔间凛月在路上走着却是不可抑制地走了神。
对他而言,逆先夏目这感冒来的是时候也不是时候。
说是时候,因为从前每到年底,哪怕是再厌恶他的兄长,朔间凛月也实在是找不出一个不回家的借口,乐团的事儿在父母看来更像是个爱好,远不及一家团聚。
今年或许他可以找个理由,兴许是他的对象生病了等他好了再晚些带他一起回家看看?
朔间凛月的目光移向身侧商店因圣诞节摆出的玻璃橱窗,借助亮起的路灯柔和的光晕隐约见到自己的身姿倒映其中,略显杂乱的黑发下便是那双殷红的眼——朔间家的人惯有的两个特征。
心中为这与兄长天生的相似之处不满地啧了一声,朔间凛月视线一斜,望见橱窗内散落在铺着白色绒布的窗台上的苹果模型,那苹果红的僵硬呆板,叫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让朔间凛月停下脚步的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那苹果上头好巧不巧地沾了点白色绒线,这让他想起逆先夏目。
同样的是红发里掺杂的那一点白…
夏目可不一样…
他轻声嘟囔了一声,殷红的眸在那沾了绒线的苹果模型上停了片刻,末了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转身离开。
拜前不久的圣诞节所赐,哪怕新年将至,路边的商店开的只会更加热火朝天。
朔间凛月买了备用的感冒药,又特地买了几个红的好看的苹果准备一块儿带回去给夏目好好看看。
至于说不是时候……
逆先夏目在这样的寒冷天气病倒,想要痊愈自然比炎炎夏日要多费几分心力。
偏生他还不是什么令人省心的病号,倒不是说逆先夏目会刁难照顾他的朔间凛月,而是说他某些时刻冒出来的理论总能让朔间凛月哭笑不得。
他每次拒绝逆先夏目因为今天晚上天气好/明天白天要下雨,等以种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想要打开窗户去外面看星星看月亮的请求后,还要费大力气(物理)看住逆先夏目。
但哪怕是这样,朔间凛月也从来没觉得不耐烦过,或者说他自己都没察觉过的乐在其中。
朔间凛月自己没察觉到,不代表逆先夏目不知道。
朔间家的兄弟除了继承祖上传来的吸血鬼血脉似乎身上也有着一脉相承的温柔。
如果说朔间零对他是年长者对后辈不自觉的纵容与溺爱,那么朔间凛月就是少年情感热烈到全无底线的包容。
逆先夏目往床头又靠了靠,仰起头望向天花板。想起这些他一时也不知作何表情,以占卜师的身份或许他应该感慨自己这辈子的缘分或许就与他们朔间家的人绑定了?他余光瞥见放在一侧书桌上的塔罗牌堆,暗忖哪怕不准待会儿自己也真该去给自己看看运势。
朔间凛月对他的好感来的并非全无缘由,但逆先夏目脑内追根究底,总觉得是他自个儿在相遇最初时因朔间零的缘故多少对凛月表现出了不正常的好感、这才引发了后面的种种。
忍不住又想叹气的逆先夏目,一开口却又是咳嗽,他从床头拿过白瓷的咖啡杯——和与凛月初见时是同一只,喝了一口里头温度正好的白开水。
今天他吃的药是家里剩的最后一颗,朔间凛月出门也就是为了这个。
人生病的时候的确是容易胡思乱想的。
既然想到了朔间凛月,逆先夏目抱着温热的杯子索性继续放空。他在想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凛月。
朔间家的这一对兄弟都优秀的不可思议,就算对待感情层面也都如出一辙的认真,横竖只是表现方式的问题。
逆先夏目问自己,抛开朔间零的影响后,他对朔间凛月有心动过吗?
他答不上来。
朔间凛月作息异于常人,逆先夏目午夜偶尔醒来,睁眼那第一秒见到的就是那个站在露台上、浸在月光里那个轻声哼唱着柔和曲调的朔间凛月。
逆先夏目,你为那个朔间凛月心动过吗?
又或者是朔间凛月把房门钥匙忘在了学校的练习室,窗外细雨霏霏,为了不吵醒睡着的逆先夏目,自己只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次日清晨醒来见到这一幕的逆先夏目愣了半晌,给他盖上自己的被子时指尖却被凛月握住。面前的少年眉眼与他的兄长肖似,温柔的目光却如出一辙。
逆先夏目,你对他的关心究竟是出于什么,你还像原来那样坚定地认为只是替你的零哥哥照顾他的弟弟吗?
没等逆先夏目给自己一个答案,他却突然听见门口有钥匙的声音。冬日天黑的早,想来是凛月回来了,他匆匆把水杯放回原处,自己又躺回被子里闭上眼做出乖乖睡着的假象。
下一刻门被推开,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让逆先夏目感到陌生而又熟悉。
没等他分辨出这熟悉从何而来,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对逆先夏目来说却无疑是一个炸雷。
他的睫毛剧烈地颤了颤,最终还是犹豫着睁开了眼。
坐在他床边,以一个无比熟稔的姿势单手撑在他枕侧的人,不是朔间零还有谁?
“逆先君,今天感觉怎么样?”
像是全无察觉逆先夏目的错愕,朔间零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俯下身碰了碰他的前额。
四目相对的瞬间,逆先夏目确认自己眼底的慌乱被朔间零看了个正着,不然后者的红眸里也不会溢满那样温和的笑意。
“唔,还有些烫啊…逆先君今天吃过药了吗?”
逆先夏目磨了磨牙,一时却不知说些什么好。他能和朔间凛月互相抬杠,和日日树涉也能聊魔术聊的头头是道,唯独在朔间零面前逆先夏目总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
“…你怎么来了?”
逆先夏目把脸又往被子里沉了些,发出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
“逆先君生病了,作为挚友的吾辈当然要第一时间赶来探望。”
“…那来的怎么不是涉哥哥…”
逆先夏目轻声嘀咕,语气莫名有些委屈。
朔间零几乎是按照记忆里的习惯伸出手去摸了摸逆先夏目的脑袋。
两人同时僵住,朔间零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他的手,对二人而言都很熟悉的脚步声似乎下一刻就变得无比清晰。
逆先夏目逃避般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的同时,听力被出人意料地放大,他甚至听出朔间凛月那并不友好的笑腔。
“哎呀,我倒是没想到哥哥会突然出现,看样子我需要多给你准备一份圣诞礼物咯?”
望着可以说是突然出现的朔间凛月,朔间零看起来毫不意外。他收回自己的手,姿态相当从容的站起身来。
“虽然很想要凛月的圣诞礼物,可吾辈这次却不是为了讨要礼物来的。”
朔间零比朔间凛月高出近十厘米,此刻哪怕语气并不尖锐,朔间凛月也依旧能察觉到前者身上带来的强大压迫力。
哼…
独自在外生活许久,朔间凛月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他索性上前一步,以更强势的姿态正面迎了上去。
“哦?那哥哥是为什么来的呢?难不成是想亲手把我抓回去吗?”
望着眉眼含笑、动作却极具进攻性的朔间凛月,朔间零沉默片刻倏地也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朔间零瞥了一眼依旧紧闭双眼的逆先夏目。“吾辈只是来看望一下吾辈的友人罢了。”
“好的。”朔间凛月从善如流地点头。“那么现在,人哥哥已经看到了,所以——”
朔间凛月往门的方向歪了歪头示意,朔间零哑然失笑,他的目光在逆先夏目和朔间凛月身上转了转,倒是隐隐有了个猜测。
只是朔间零脸上不露半分,想着到外面说开也好,索性遂了凛月的意去了门外的客厅。
“凛月还真是…这么不想看到吾辈吗?吾辈又不会真的找你要礼物。”
甫一坐下,朔间零看着朔间凛月进门放下一盒药又动作轻快地出门反手把逆先夏目的房门一关,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不想看到你,你心里很清楚。”
朔间凛月瞪他一眼,坐到了他对面,又从桌上的购物袋中掏出一个苹果,泄愤般狠狠咬了一口。
“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不好吗?非要跑来这边?”
朔间凛月咽下被他嚼得稀碎的苹果,明明是香甜多汁的苹果,可他看着面前的朔间零只觉得嘴里的苹果索然无味。克制住了往这人脸上砸的冲动,他恨恨地把手里只咬了一口苹果撂在桌上。
“吾辈说了,只是来看看他。”
见惯了朔间凛月对他的冷眼,朔间零不以为意,顶着朔间凛月杀人的眼神他自顾自地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苹果也咬了一口。
“不错啊,凛月都会买苹果了。”
“别把我当小孩子!!!”
朔间凛月只觉得自己的耐性在飞快地被消磨,他完全冷静不下来。
一想到自己本来就讨厌的兄长是他现在暗恋对象的前男友,朔间凛月就更想把苹果摔在这人那张看似无辜的脸上了。
“好吧,不过凛月的确成长了不少。”
朔间零依旧是笑眯眯的神情。朔间凛月努力地深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可否认,朔间零出现的瞬间就让朔间凛月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感。但哪怕再恐惧,有些问题他也是要面对的。
朔间凛月逼着自己抬眼对上那双与自己肖似的红眸。
“你这次来,恐怕不止是因为他生病了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还想带他走?”
这个他是谁,兄弟双方都心知肚明。
朔间零面上的微笑凝固了片刻,很快又舒展开来。
“是。”
接到这样的答复,朔间凛月反而安心下来,他露出了与朔间零同样温和的微笑。但与哥哥不同,朔间凛月的微笑多了几分自信。
“你做不到。”
像是毫不顾忌朔间零的感受。朔间凛月面带与他肖似的微笑,字字句句却尖锐地直指朔间零最深的伤口。
“被人在选择中放弃了一次,可以接受。但没有人想被放弃第二回,哪怕是只有那样的可能。”朔间凛月的笑容同样温和,让朔间零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哥哥,你知道的,我比谁都明白这样的感受。”
“因为你爱的人和事太多了。”
所以朔间零才会不告而别,一厢情愿以为身边的人都会理解。多年后才意识到这只是伤人伤己。
而世上被他这样伤害过的人,如今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朔间凛月独自度过了唯一的兄长缺席后的大半个童年,即使有着血脉那份不可斩断的羁绊,可他终究还是有几分怨怼。
他不怪朔间零温柔地爱着这个世界,却无法坐视唯一的哥哥在这份平等的爱里让自己最终陷入无人拯救的境地。
“哥哥,就算是为了你自己…到此为止吧。”
这一句话的伤害将是致命性的。
此时已是一片漆黑的房间内,唯有逆先夏目的手机屏幕还泛着微微的光芒。
日日树涉的消息就静静地停在那里。
“Amazing~,连我都没想到这次零居然直接买的去你那边的机票。”
“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直接,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逆先夏目沉默片刻,光标在输入框内闪了闪,打下了一行字最后还是被他删掉。
或许当年零哥哥买去国外的机票也是这么果决,只是涉哥哥你没看到而已。
逆先夏目最后还是回了日日树涉一个微笑的表情。他撂下手机,虽然头还有些疼,他还是撑着去塔罗牌堆中抽了一张牌。
那同样也是一张正位的权杖王牌。
他发了一会儿愣,随手把牌复位。自己躺上了床。
因为吃了药的缘故,逆先夏目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梦中他被偌大的声响吵醒,睁眼时却看到窗外满天的烟花,此刻人造的花火压过了漫天星辰的光辉。
站在露台上的朔间零如有所觉,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只是笑了笑权当打招呼。
逆先夏目尚不知作何反应,坐在他床头的朔间凛月没好气地掐了掐他的脸颊,在他迷茫地看过来的时候,同样黑发红眸的青年对他露出灿烂的笑意。
夏目,新年快乐。
这次,朔间凛月没有再叫他逆先。
逆先夏目微微笑了笑,轻声道。
新年快乐,凛月。
(END)
一些阅读tips(?)
1.关于最后cp,最后还是凛夏啦
2.塔罗牌,因为咱不懂所以说两个地方出现的塔罗牌解读用了网上不同的意思。
老零那里的解读:权杖王牌都有很强烈的旅行暗示,而在旅行上来看,权杖王牌则代表了与两性有关的一段旅程,也许这次的旅程带表示双方一起的出游,也许这次的旅程是到远方去探望心中的他
夏目的解读:在感情上,暗示着一段新的关系,或是现有关系的一个新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