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379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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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警示 过激/暴力 ,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文豪野犬 国木田独步 , 梦女
标签 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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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7 09:44
- 导读
- 玛丽苏女主。
有原作未出现角色登场(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作家粉慎戳。
私设如山。
永别了
祝你如意
如果是永别
谨祝你永远幸福
——乔治·戈登·拜伦《诀别词》
之前,国木田独步与新近入社的太宰治有过这样的谈话。
“比起自杀的理由,我更好奇你小子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死掉啊。”
与自己同岁的青年晃动着杯中的冰块,脸上露出温柔而甜腻的笑容,以少女般的腔调戏谑道:
“我也很困惑哦。”
“说到底人都有一死,在迎来终焉,回归来时的寂静时,可以无悔地说,我曾活过,这大约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像国木田君这样的人,应该永远也无法理解‘不得不活着’的人们的心情吧。”
“生命是上天给予的恩赐,正因为此刻‘活着’的现实,我们才能在此相逢共饮。每一天醒来,我都会惊讶于洒入房间的那一缕晨光,还有新鲜的、人们生活着的杂音。必须得守护这些东西才行。这就是我加入侦探社的初衷。”
太宰垂下眼睛,笑容的痕迹并未淡去,眼角却略略带上了悲哀的色彩。
“稍微有点嫉妒呢——明明生活在这惨淡的世间,却依然可以相信这些谎言的国木田君。”
“只是因为你拒绝相信罢了。”国木田推了推眼镜,“理想也好,希望也好,若坚信着前行,必将在不远的未来成为现实;若从未付诸行动,即便是触手可得的果实,于自身而言也不过虚妄。”
“感人的演说。”
太宰笑着鼓掌,那双眼睛,却仿佛下一秒就将要哭泣一般,充斥着无法言喻的苦痛与黑暗。
“但是,就算国木田君的理想,也无法拯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哦?”
为什么会想起这段谈话呢。大约是因为初冬阴沉的天空,以及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斑驳破旧的街道,不经意间勾起了自己的一丝愁绪吧。
“大概、是要下雪了。”
口中呼出的白气消散在人潮间。国木田独步行走在前往侦探社的路上,因为注意到了某处异常,而停下脚步。
女子身着丧服一般的黑裙,倚靠着电线杆,呼救似的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身边的行人视若无睹地经过她,仿佛经过的不过是一团尾气。
“请、救救我——”
视线交汇的刹那,国木田独步大约可以确定,对方向自己传递出了这样的信息。女子揪紧了喉咙,跪倒在地,随着国木田的接近,从女子喉间发出的,犹如垂死动物一般的哀鸣,也愈发清晰起来。泪水渗出女子的眼眶,在纸般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水迹,猩红的唇妆也晕开了不少,这张哭泣的小丑的脸,不知怎的,竟然令人遍体生寒。
“小姐。”国木田扶住女子的身体,让几近窒息晕厥的女子得以坐稳,“您随身的药物在哪里?”
女子摇着头。国木田拿出手机,准备拨通急救电话,却被女子握住手腕阻止。
真是奇怪。
收起手机,国木田独步凝视着女子的双眼,严肃地说:
“说实话,我不是处理这类问题的行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拒绝医疗救护,但不论如何我无法将您弃之不顾。接下来我会使用哮喘喷雾剂,您可以接受吗?”
女子艰难地点点头。国木田抽出封面写有“理想”二字的笔记本,撕下一页纸后,发动了异能力“独步吟客”,哮喘专用的吸入器便出现在手中。帮助女子缓缓吸入药剂,最初剧烈的喘息逐渐平复,女子终于能独自呼吸了。
“啊、真是,太感谢先生了……”
“不必客气。”国木田收起笔记本,“相比之下,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是不能独自出行的吧?”
“我想也是……”因自己徒然给陌生人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女子自责地低下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十分抱歉。”
“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虽然很想对您说些感谢的话语,但是我……”
泪水再度从女子的眼中扑簌簌地流下。
“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整理好仪容,再度出现于国木田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比方才精神了许多。即便浓妆也无法掩盖的乌青的眼圈,在绯红的双唇的衬托下,显出异常强烈的违和感。
“久等了。”
国木田点点头,在礼节上,自己应当夸奖一下女子的妆容,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又会显得太过轻浮。纠结着无关紧要的礼数,国木田的眉间出现了几道皱纹。
“那个……”女子轻声说,“果然还是给您带来困扰了吗……”
“并没有的事。”
国木田猛然起身,希望自己不要暴露出太多慌张来。女子的身高甚至不及自己的肩膀,即便如此,她依然倔强,或者说拼命地使自己显出端庄的姿态来,纤细的高跟鞋上岿然不动的身躯,就像某种廉价的仿冒艺术品一般,恳求着他人的驻足,却无可避免地丑陋着。
“小姐打算去哪儿?”挥去脑中不愉快的印象,国木田换了个话题,“我可以送您一程。”
“我……”女子犹豫着,“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原本就是我的休息日。”
“这样、我其实只是,想随处走走罢了。”
“观光?”
“嗯,差不多。”女子用手不断缠绕着胸前的一缕长发,浑身散发出不安的气息,“不过我的想法还是太任性了一点。在横滨这样的城市里寻找自然的山水风光,果然是不可能的吧。”
“横滨周边有不错的景点。”
“还是算了,以我的身体状况,能走到最近的地铁站就已经是奇迹了。”
女子向他浅浅鞠躬。
“谢谢您的好意,再见。”
女子转身离去的时候,国木田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假如就此别过,今生一定再也无法与对方重逢。
“那个——”
国木田出声叫住女子。女子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双目闪烁,不知是泪水抑或光线造成的错觉。他清了清嗓子。
“我……很想再去那里一次。不知道冬天会有怎样的风光呢。”
“要是有雪的话就好了。”
“今天大概是会下雪的吧。”
“嗯。”女子微笑着,眼角一动不动,“一定会下雪的。看。”
在黑色的羊绒手套覆盖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今冬的第一片雪花。
“像这样走在街道上,半年来还是第一次呢。”
放下戒备后的女子,在国木田身边露出了少女一般无邪的笑容。
“之前呢?”
“因为生病的缘故,一直在疗养院里居住。”微微缩起肩膀,女子的双眼始终留意着身边的人群,仿佛随时会有人冲出来将自己杀死一般,以小鸟的警惕观察着四周。
“太过苦闷,所以违背监护人的意愿,独自逃向山林吗。”
“要这样说的话,您也太抬举我了。”女子低下头,“只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就做出这种事,一定会给大家带来困扰的吧。”
“想要亲眼目睹初雪的风光,我觉得这并不算过分的愿望。”
“是吗。”
女子轻轻叹息着,终于将那股蓄积已久的愁怨,呼出了胸腔。
“谢谢您。”
来到地下铁站的入口,女子对国木田鞠了一躬。
“麻烦您送我到这里了。”
国木田推了推眼镜。
“那、小姐接下来的安排是?”
“诶?”
女子的身体像被国木田的话语重击了一般,可怜地颤抖着,脸上露出仓惶的神色来。
“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如果再给您添麻烦的话,我会不会太贪心了呢?”
雪花在国木田身后的不远处,静静飘落。
“我是武装侦探社的职员国木田独步,如果小姐需要任何帮助的话,只要以委托人的身份,在此提出要求即可。我等将全力以赴。”
“啊啊、国木田先生。”女子慌张地在随身的皮包里翻找着什么,“这样的话,不支付相当数额的佣金,一定是不行的吧。”
国木田轻轻按住女子的手。
“账单会在事后寄到府上,委托达成之前,在下听凭差遣。”
“真是温柔的人啊,国木田先生。”
女子停下翻找的动作,以长发遮挡住自己的脸庞,却仍然止不住簌簌落下的泪水。
“如果是您的话,一定可以获得幸福的吧。”
购买前往箱根的车票时,女子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国木田看过了好几遍,将证件交还给女子时,对方的名字却如同雪花一样,在记忆中消融。
“还有三十分钟发车。”
女子仰起脸,在闪动的屏幕上寻找着属于他们的那一列班车。
“小姐要不要……”注意到女子哭花的妆容,国木田原本想以礼貌的方式,提醒对方擦掉眼下的泪痕,可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擅自对女性的外貌进行指摘,原本就已经算不上得体了。
看着国木田踟蹰的表情,女子笑了起来。
“我这样子,果然很可笑吧?像滑稽戏的主角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摔倒,只为了博取观众的笑声而已。那笑声,虽说不齿,却是我的维生之计啊。”
“但是……”国木田犹豫着,最终还是将心声说了出来,“但是我觉得坚持到现在的小姐,非常可敬。”
女子摇着头。
“不是的。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没有特别的活着的价值,又不被允许擅自死去,所以懵懵懂懂地活到了现在。”
“现在不是有想做的事情吗。”
“嗯。”
女子微笑着。
“但是,这也是在见到国木田先生之后才诞生的冲动。”
国木田侧过脸,轻轻咳嗽了两声。
“我很开心。”女子握住自己的手,“能够遇见国木田先生。您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人。一定有很多人爱着您吧?以恰当的方式。而不是像我这般摇尾乞怜,博取您的同情。”
国木田张开嘴,想要辩驳些什么,将要出口的话语,却被吞没在响彻大厅的广播声里。女子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对国木田露出眼角纹丝不动的笑容来。
“差不多是时候出发了。”
再度来到户外的时候,积雪已经快要没到脚背了。
“如果是在城市里,白天的雪花只会变成弄湿衣角的脏水罢了。”
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女子的脚步有些笨拙。她的脸颊冻得通红,神情却快乐极了,如果不是最后一点礼仪的约束,她大约会高兴地叫出声来吧。
“谢谢您,国木田先生。”
远处的民居炊烟袅袅,温泉汤的雾气萦绕在山脚,偶尔能听到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能让人觉察到时间流逝的证明了。
“雪天应该也会有不少观光客。”国木田环顾四周,“是不是因为突降的大雪,没来得及制定行程呢?”
“简直像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一样。”
女子笑出了声音,颓然坐在白雪之中,用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捧起晶莹的雪,猛然间掷向国木田身后。
即便闪避及时,国木田的一缕发丝,却也作为偷袭者的证明,随着雪花落在地上。
国木田站到女子身前,“理想”的笔记本已经握到手上。
“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斩断国木田发尾的,是一个身长不过五尺的俊秀少年。在那张可称秀丽的面庞上,满溢着与年龄不符的杀意。
“执行公务。”
以沙哑的声线回答了国木田,少年将打刀收入刀鞘,以军人的姿态,昂起头颅。
“我是武装侦探社的职员国木田独步。”国木田拉开步伐,做好迎击的准备,“请问阁下所属?”
少年的左手扣住京反,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一般,亮出锋利的虎牙。
“异能特务科外勤专员,三岛由纪夫。”
拔刀的气流甚至吹飞了两人之间的积雪。在三岛少年以居合的起手缩进距离时,国木田用异能召唤出的胁差,勉强格挡住了一击。
“妇人之仁!”
少年嘶吼着,面貌狰狞,竟然以蛮力斩断了国木田的刀刃。西服被撕开一道大口,所幸尚未见血,回身时右手中已经握住一支荷枪实弹的手枪,枪声惊飞一片野鸟。
“太慢了!”
少年竟然以刀刃击落了数发弹头。在三岛少年防御的同时,另一件武器已经落入国木田手中。
“不过雕虫小技!”
这样嗤笑着,少年拔出腰间的胁差,甚至不屑于多看一眼向自己来袭的武器,在背身的情况下反手劈开。
国木田呼出一口浊气。
“独步吟客——闪光弹!”
伴随着足以使人短暂致盲的强烈闪光,少年发出惨痛的悲鸣,捂住双目,跪在地上。国木田立即扑进雪雾之中,若能制服对方,想必也可以坐下来好好交流一番了吧。这样想着的时候,剧痛贯穿了国木田的左肩。
少年猩红的瞳孔从指间凝视着国木田。
“不怀着你死我活的杀意,是不可能击败我的哦?武装侦探社的国木田先生。”
“可恶……”
强忍着疼痛,国木田退开两尺,任凭鲜血浸透了外套。伤势不算严重,尽管少年在刺进自己肩膀时恶意地旋转了刀刃,所幸并没有伤及重要血管,只是这条胳膊,大概暂时派不上用场了。
“你小子只是单纯地想找茬吧。”
国木田嗤笑着。
“那又怎样?”三岛少年甩掉刀刃上的鲜血,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挑起眉毛,微微歪着头,“成王败寇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弱者就乖乖去死好了,不要再祈求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如果‘弱小’就是一个人注定被消灭的理由,请恕我的理想无法认同。弱者仅仅是‘活着’而已,也决不足以成为罪孽。”
“一派胡言。”
国木田轻笑。
“我也觉得。”
“啊啊。”少年再度收起打刀,掏了掏耳朵,“最近的杂鱼废话真多。不过如果不这样挣扎的话——”
已经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吧。少年的拔刀术仿佛能够缩短时空一般,瞬间出现在国木田眼前。
“那就一点也不好玩了!”
笔记本的纸张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少年仍然没有发动异能力的痕迹,或者其存在本身就彰显着超人的一切:力量,速度,反应。纵使精通体术的国木田,在面对三岛少年时,仍然感觉到了无力。
若是怀着杀意的话——
不可以。
护腕在三岛少年的刀刃下破碎。国木田换上手枪,一边压制进攻,一边退出打刀的攻击范围。
若是怀着杀意与少年相搏,那么即便取胜,自己也等于舍弃了这份理想,陷入少年的圈套了。
弱者也应当有理由活着。如果说在这场战役中落败的一方就会被定义为弱者的话,国木田绝不会对三岛少年下杀手,即便他明白,自己的全部实力实际上略胜对方一筹。
唯有这份理想不可以背叛。
唯有这份理想不可以玷污。
正是有着这般觉悟,国木田独步才得以幸存至今。
“中场休息?”三岛活动着脖子,轻蔑地笑着,“你们这些大叔还真是拖拖拉拉。”
“先声明一点,22岁大概还没有到能被称呼为‘大叔’的年纪吧。”国木田调整着呼吸,扶了扶在战斗中歪掉的镜框,“你家长辈没有好好教过你这点常识吗?”
“无聊。”少年冷哼道,“一直躲躲闪闪的也该玩够了吧?像个真正的武士一样,堂堂正正地和我一决胜负吧,大叔。”
“真是没教养。”
国木田摇着头。
三岛少年将自己的胁差扔给了国木田。
“如果你用它切腹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介措哦?”
“我可没有自杀的兴趣。”
国木田单手握住刀柄,用力挥臂,扔掉刀鞘。
“来吧,少年。”
三岛张大了双眼,露出野兽般的笑容。
“准备好咯,大叔——”
“异能力:人斩”
光芒消散之后,出现在国木田眼前的,是一张成年人的脸。高举着太刀向自己凌空斩来,刀刃尚未斩下,被劈开的痛苦已经将自己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不会吧。
理想的尽头,竟然是在这片渺无人烟的雪原之中。
黑色的蝴蝶翩然飘落。四根手指带着飞溅的鲜血,滚落到一丈开外的雪地上。
女子用手抓住人斩的刀刃,硬是令这一击偏离了方向。
“少来碍事!”
成年形态的人斩三岛立即反手调转刀刃,准备先行了结女子。
“小姐!”
抬起受伤的左臂,国木田将女子拉出了人斩的必杀范围,于是半截手腕随着人斩的突刺飞出,鲜血染红了人斩三岛的半张脸孔,犹如夜叉一般凶恶。
女子却笑了。
“异能力:焚影余烬”
漆黑的火焰在鲜血上迸发开来,然后如同极速绽放的花朵一般,在寒冷的空气中爆炸。半身被业火灼烧的人斩在雪地里痛苦地翻滚着,却无法熄灭那些不断腐蚀骨肉的火焰,最终,解除了异能力发动的三岛少年精疲力竭地躺在雪中,脸上还有被灼伤起泡的痕迹。
国木田跑向坐在地上的女子。
“小姐!你的伤——”
“请不要过来,国木田先生!”
女子以前所未有的坚定呼喊着。
“请不要过来!”
国木田站住了。女子抬起被斩断的左手,伤口的横断面不再流血,全是火烧之后的漆黑。
女子眯起眼睛,快乐地笑着。
“您看,没事了。”
“别开玩笑了……”
那是来自地狱的恶鬼的低吟。
“别开玩笑了……!”
三岛少年举起打刀,正要冲向不远处的国木田与女子时,半身却被坚硬的冰块封住了行动。
国木田瞪大了眼睛。
这也是异能力吗?!
“三岛。已经够了。”
长者的声音在原野间回响。原本怒不可遏的三岛,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也沮丧地垂下了头。
“对不起,老师。”
“你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冰块缓缓消融,三岛少年也重新站上地面,恭敬地垂下头。
国木田挑起眉毛。
“请问阁下——?”
“姑且算是贵社社长的旧识。”
“在下有一事相问,还请告知。”
“请讲。”
国木田指向跪在雪地里的女子。
“她做了什么非死不可的事?”
沉默在雪原间横亘。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仿佛已经度过了半个世纪的时光。
“什么都没有。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罪孽。”
“没有谁生来就有罪。”
“她的异能力——将自己的血液化为炸弹,如果被恶人利用,又或者她本身便心怀不轨,不论是哪一方,都将招致巨大的不幸。她活着只会带来灾难。她也明白的吧。”
国木田看向女子。女子缓慢,但确实地点了点头。
“至少为自己辩解一下啊!”国木田难以置信地叫道,“至少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伤害其他人吧!”
女子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国木田先生。”
国木田摇着头。
“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你明明有想做的事情吧?”
“嗯。但是,托国木田先生的福,现在已经实现了。”
女子擦拭着泪水,将右手握紧拳头,放在胸前。
“真的很感谢您,国木田先生。您的理想在最后让我得到了自由。”
“这就是永别了。祝您幸福。”
在异能力发动的光芒之中,女子全身迸发出漆黑的火光,将那丑陋的、仿冒品的形象,点染得宛如殉难的圣徒。
“可以回去了,三岛。”
听从长者的发言,三岛少年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请留步。”
三岛停下脚步。想必那位不见真人的异能力者,也会因此驻留吧。
“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资格知晓您的真容?”
“告诉你也无妨。”
长者的声音回荡着。
“老夫乃川端康成。只不过是个送葬人罢了。”
“阁下走好。”
“也请多保重,国木田君。希望日后我们不必相逢。”
雪停了。黄昏的光线中,一小片银色的光芒,在灰烬中闪烁着。国木田走到黑色的残骸边,拾起那一小片金属。大约是心脏起搏器一类的器械,在这异能力的火焰中能够幸存,不能不说是奇迹。
国木田将金属片翻到背面,上面干涸的血迹,写着一行小字。
『危险』
国木田恍然大悟。女子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一部分内脏了吧,而缺失的器官,如果移植到了不知情的病人身上,那么这些人也将成为与女子同样的移动炸弹。
危险!必须得通知侦探社全员进行搜查!
国木田找出手机,翻找着太宰治的联系方式时,脑中的记忆再度如同白雪一般消融。
“……等等。我是为什么和特务科的那个小屁孩打成一团的?”
再度看向手心,方才仍然反射着夕阳的金属片,早已经化作一捧灰烬。
“这就是永别了。”
国木田站在广袤的雪原之中,有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却对身后的黑暗一无所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