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其他魂器在哪里？”

“拜托，Severus，”Potter抱怨——他们现在坐在麻瓜咖啡厅里，桌上放了两杯冰美式和一小块黑森林蛋糕，“你早上刚刚答应我做你的男友，现在是我们确定关系后第一次约会，你却要在这种时候讲这么煞风景的话题——”

“那你觉得什么话题在这种场合才是不煞风景的？”

“你可以描述一下你希望的另一半具有什么样的品性，”Potter想了想说，“除了像Lily——我知道我比不上她——也可以说说希望我改进的地方，我都会改。我认真的。”

“好。”Snape说，“第一，控制你平日里大脑对我漫无目的天马行空的性幻想。原先我可以将它们勉强归纳为前救世主的欲求不满，但现在我只能把它们归类为侮辱与挑衅。”

“哦，好，好的，”Potter显得相当沮丧，“我会控制。”

“第二，控制你的情绪起伏。鉴于你的极端易怒与你灵魂的破损有很大关系，我希望尽快找到你其他的魂器修补你的灵魂，之后找出替代魂器修补我灵魂的办法。就这两点，你是否接受？”

“我全都同意。”Potter立马说，忐忑地看着Snape波澜不惊的黑眼睛，“除此之外呢，你对我的——咳，别的方面有没有什么建议？”

Snape眼中流露出讥讽：“如果你指的是昨晚的话，我得说我不喜欢被捆住手腕做——还有你性幻想中的那些道具我也深恶痛绝，我丝毫不希望你将它们用于实践中。”

“你就没有一点正面的反馈吗？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取悦，而不是你每次都把自己定义为泄欲工具，我又不是强暴犯。”

Snape强迫自己压抑住因为Potter的话而感受到的生理性不适：“取悦？我已经如你所愿撤下大脑封闭术了，难道你还希望我像个娼妓一样取悦你？”

“Severus，你为什么会这么想？”Potter大吃一惊，“我和你做爱是因为我爱你，这不是刑罚，也不是羞辱，你为何要用那种词汇来形容自己——”说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系列画面，他如遭雷击，愣愣的看着对面的Snape。

“看了这些后你感觉如何？”报复一般一口气撤掉大脑封闭术借着魂器的链接把最不堪的回忆一股脑塞到Potter脑海里，Snape嘴角勾了一抹讽笑，“是不是比你的那些最狂野的性幻想还要刺激的多？”

他清楚Potter因为撕裂灵魂的缘故对自己病态的占有欲，所以毫不意外的看见男人翠绿眼眸在最初的呆滞后，因为那些回忆片段迅速变得阴鸷，或许还有厌弃在里面。很好，这说明Potter终于认识到Snape曾被Dark Lord使用过这个事实不是口头说说而已：“现在还觉得，选择我这么一个下贱的食死徒作为伴侣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吗？”

“Severus.”Potter痛苦的唤着男人的名字，他不明白，明明早上在盥洗室里这个男人还别扭的表示他会尝试去接受自己，为何现在是又这样的态度——你应该明白的，不是吗？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无情地道，你分明看出来Snape对性的抗拒：不论是昨夜卸下大脑封闭术后崩溃到哭泣的失态，还是一周多前被因摄神取念激怒的自己侵犯时空洞无物的眼神，以及男人对自己各种性幻想不止一次表现出的抵触不安。这些，原先Potter仅仅将它们归咎为Snape没有爱上自己所以抗拒自己的碰触。

“你在我失控强迫你时使用大脑封闭术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看到这些。” Potter低声说，“当时的我让你想起了Voldemort. ”

“是。”当时宁死也不愿暴露出分毫的绝望感受，现在Snape突然觉得让眼前这个Potter知晓也无所谓了。

“那你现在为何肯告诉我了？”Potter质问，声音发颤，“让我知道我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在你被Voldemort那样伤害过之后，我却和他一样强迫你，幻想着用道具调教你，我昨晚甚至用绳子捆着你做——”

“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觉得在你认定我为伴侣之前，有必要知道这些。我不是你幻想中无暇的爱人，而且因为那些经历，我对性可能永远也产生不了你希望的那种美好感受。” Snape想象过Potter会像原先那样被嫉恨灼烧的失去理智，也想象过他会因为这段遭遇而厌恶肮脏的自己，独独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尴尬的别开视线盯着窗外。结果一番自我剖析后许久没得到任何反馈，Snape回过头，看见Potter捂着胸口倒在桌子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嘴角也重新渗出血迹。

他听见服务员发出尖叫，看见邻桌顾客试图打电话叫急救车。不能闹大，否则魔法界会得知Potter的下落。Snape迅速给两个麻瓜使用遗忘咒，给自己和Potter的脸下了一个混淆咒，之后带着昏迷不醒的Potter幻影显形到蜘蛛尾巷。Potter因融合魂器受到的创伤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再这样下去Potter可能支撑不到灵魂完整的时候。Snape回想起最初加入食死徒时期Dark Lord要求他根据古籍配方熬制的神秘药剂，当时他不明所以，现在看来想必是为了稳固制作魂器后的灵魂，地下室里应该还留了一些——

长期作为双面间谍在生死边缘游走磨炼出来的直觉突然窜上心头。Snape迅速抽出魔杖，转过身击退一个打向Potter的恶咒，之后看见一个戴着兜帽食死徒打扮的男人出现在巷子尽头，高声叫骂着：“下地狱去吧！”

不能让他活着离开。Snape在心中迅速判断做出决定，握紧手心的桦木魔杖，正准备给对方来个Avada时，一道绿光和一道红光同时击中了对方。男人倒了下去，手中的魔杖飞出好几米远，露出身后同样一身黑衣，铂金色头发，高举魔杖的男巫。在他身旁的棕发女巫放低魔杖，显然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Malfoy，你居然使用死咒？！你的行为会导致你面临指控——哦天啊！真的是你吗教授？！还有Harry，他受伤了？都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Snape撤下混淆咒露出真面目之后立刻带着Harry走进自己的住处，Draco Malfoy和Hermione Granger对视了一眼，也带着食死徒装扮的男人的尸体迅速进入Snape的旧宅。

一切和上次Snape离开时别无二致：昏暗的起居室，Potter上次钻心咒打碎的吊灯碎片撒了一地都是，破旧的沙发上放着打开的《尖端黑魔法解密》。Snape把Potter放到沙发上，简单检查了一下情况确定没有性命危险后，用魔杖变出来两把椅子让二人落座，自己则坐进沙发平静的注视二人：“Malfoy和Granger……奇特的组合。我假定二位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把我和Potter送进阿兹卡班。”

“当然不是！” Hermione激动的说，“Professor，我从你给Albus的缓和剂瓶子上认出了你的字迹，去Malfoy庄园找Albus的时候发现Malfoy也发现了这个事情，便和他一同幻影显形到蜘蛛尾巷，恰好看见这个食死徒在攻击你们。”

“Draco，”Snape看向暌别多年的学生，后者正攥着魔杖，眼睛牢牢盯着地板上死于索命咒的尸体，“你是因为Albus寄来的信发现的这里？”

“对，”Draco咽了口唾沫，“我趁Albus不注意在送信的猫头鹰身上下了追踪咒，发现送信的目的地是蜘蛛尾巷。鉴于这里因为Potter设下的保护咒在他离开魔法界后无人能够进入，他也不会允许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进入你的房子……总之，很高兴再见到你，教授。”

他的脸色苍白，自己的存在一定令他回忆起Potter用钻心咒折磨Lucius的场景，这种情况下他却不惜使用Avada杀死对自己有威胁的人。Snape沉默片刻，低声道：“在Lucius的事情后，你还如此维护我，我很感激。”

“是我欠你的。”Malfoy低下头瞧着手中的魔杖，“Dumbledore的性命……这本应由我来背负。若非如此，Dark Lord要杀的人便会是我。”

“Professor Snape，”Hermione的视线在Snape和Malfoy之间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忍不住插嘴，“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的意思是——我和Harry与Ron都亲眼看见你被Nagini咬死，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回到尖叫棚屋收殓了你的尸体，可你现在却活着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会把我所知的都告诉你们，” Snape平静地说，“但在此之前，我要求你们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发誓今天在蜘蛛尾巷发生的所有事情不会对任何人透露，我做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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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说明：
1.教授因为昔日LV的性虐存在PTSD。第一章面对黑哈的强迫他选择直接用大脑封闭术清空情感，上一章因为承诺被迫撤下了大脑封闭术，对教授而言其实是个很严重的刺激，只不过第二天Harry就用性命作死的行为让他强行用理智压制住应激性反应，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2.关于Harry在咖啡厅因为看到Snape给他的记忆后情绪激动陷入昏迷，我这么设定是因为原著说了拼合灵魂重新变得完整是极度痛苦的，Harry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让灵魂变回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