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316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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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 , 西弗勒斯.斯内普
标签 hp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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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6-26 21:26
2k7短打,ooc预警,一方死亡预警
summary:哈利以为他能对斯内普的离去脱敏,但实际上他不能。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被白色的百合包围着。身上穿的是他那标志性的黑袍,领口是特别加长过的,将整个脖子完全包裹住,下面是我仔细包扎的绷带。
他的双手被服帖的拢在胸口处,再往上一点就是他身上唯一一处带有色彩的地方——一枚梅林勋章,一级的。
不得不说,为了给他搞到这个漂亮的小东西我花了不少时间,虽然这个花哨的配色他可能(不,是大概率)不会喜欢,不过我依旧觉得很适合他。
除此之外我没有为他准备什么其他的装点,他不需要用奢华的衣着或名贵的珠钻来体现什么,也没有用荣光剂,他不屑于这些。况且如果加上了就不像他了,不是么?
退后几步做好最后的检查,短暂离开前,我还是没忍住看向他的脸庞。有些不可抑制的重复幻想着这些天来一直在脑子里的画面——那双闭着的眼睛重新睁开,然后在看到我后即刻换上明显带着嫌弃的眼神。
很可惜,这次的幻想也没有实现。那对包裹着如墨石般浓黑眼球的眼皮依旧闭合着,没有任何改变。
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些眼底的乌青,嘴唇微张着,可能是源于最后时刻的释然,仿佛连眉间那道深刻的纹路都淡了些,组合出他少有的平静安宁。
如果忽视他泛着青灰色的皮肤和污紫的唇的话,就像睡着了。
我见过几次他睡着的样子。
一次是在地窖,在我与那桶鼻涕虫缠斗的空挡,偶然瞥见他靠在椅背上小憩。
一次是在格里莫广场,通宵的我路过书房时发现窝在沙发里补眠的他,可能这个沙发对他来说确实有点小,让他即便睡着了眉头也没放下。
还有一次是在深夜的医疗翼,那次与之前两次都不同。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昏迷中的他将最柔软、无防备的一面展现出来。没有了平日刻意的冷硬与防备,只剩下他无意识时才会显现的一些可爱表现。
比如蜷缩起来的睡姿。
比如交叠在枕旁的双手。
再比如,微张开的干燥唇瓣下湿润柔软的舌尖。
我慢慢凑近,感受他轻浅的呼吸,然后,偷到了一个温暖干燥的吻,这次夜游有了一个足以回味很久的意外之喜。
艰难的收回目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在发愣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来宾马上就要入场,在确保一切不出差错之前,我不能再发愣。
是的,斯内普的葬礼是由我一手筹备的,很难想象在几个月前我还恨不得杀死他,对吧?他说的很对,我再一次证明我真的是头愚蠢莽撞的狮子。
“首先,感谢大家来参加这场葬礼,感谢大家来与他告别。
今天,我们将在这里,和这个我们敬重、深爱的人做永久的分别。
他的一生中担任过很多角色,教师、魔药大师、保护者、斗士,是个颇有学识的人,也是个能力强大的巫师。
他顽强,坚毅。为了心中所爱付出了他的全部,包括年轻的生命。
他的一生中有过很多误解,谩骂。几个月前,没人知道他做过什么,在那段我们都不愿想起的痛苦时光中,独自背负起一切,承担起所有他本不该承担的仇视,完成了那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在这里,我要送上我最诚挚的道歉,为我之前的误解与不敬。
也真诚的祈求他的灵魂可以得到梅林的护佑,得到应有的安宜与平和。”
本该结束致辞的我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过还是要恭喜麦格校长,您很难再找到像他一样脾气差的教授了,也恭喜霍格沃兹未来的学生,又少了一门会让你们如坐针毡的课程。”
这也许是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不出意外的收到了来自麦格教授含着泪的不赞同的笑。
下台前我再次回头看了看他的眼睛,我写了段如此糟糕的致词,又说了些如此冒犯的话,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醒过来呢?
葬礼是在下午举行的,他亲近的人不多所以规模不大。流程结束的也挺快,在各自致词之后,钉棺、献花、入土,是葬礼的标准流程。
没有弗雷德葬礼的搞怪热闹,没有卢平唐克斯葬礼的沉重伤痛,斯内普的葬礼比起悲伤更多的是带着些怪异的平静,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葬礼之后是一场小型的聚会,我喝了不少。其实我很少这么放纵的喝酒,上一次还是大战结束的庆功会,但今天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因为我的幻想永远不能成真了?
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在家了,头昏沉的刺痛着,眼球和嗓子干的要冒烟。勉强回忆了下,不太记得是怎么回来的。
我应该没有哭,没有崩溃,没有吐的到处都是,我妥善的安排了他的葬礼。这很好,我体面的结束了和他的最后一点关系。
那个吻之后呢…?
还泡在酒精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问题,续上了下午被打断的思绪。
之后啊…之后是什么来着?我费力的搜寻着记忆,可它们不听话的乱窜,浮现出来的只有些关于他的零碎回忆。
可能我自己也不清楚后面的事,毕竟这段感情从开始就是我的擅自主张,对他那份不算充沛的喜欢又在“背叛”后转化成了浓烈数倍的恨作为结束。
那段年少时自以为真挚的暗恋,除了恨的那部分以外他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来,真是幼稚的可笑。
2003年冬天,我拿着邀请函再次踏入霍格沃兹校长室,这次的身份是预备校长助理。顺带一说,这是我第一次不是以学生的身份踏入这里。
米勒娃已年过八旬,对于普遍长寿的巫师来说也是可以退休的年纪了。加之两次战争为她留下的那些无法祛除的伤痛,让她开始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她希望我可以尽快适应校长的事务并在合适的时候接手,我欣然接受。
只是…又要面对那双紧闭的眼睛了。
5年的时光不长不短,这几年里我做过傲罗、有过长途旅行、开始过几段感情,虽然最后一项总是无疾而终(他们总抱怨我心不在焉),但也算过的充实。
我一年会去看他两三次,把除尘除草的咒语加固,再为他换上一束新鲜的百合。有些时候还会带些雪莉酒或者其他什么,但多数只带一张嘴去,对着他的墓碑说些最近的大事,念叨些近期的见闻,像个烦人的老头子。
我能平静的在他墓前说话,能开始和其他人谈恋爱,我以为在对他的离去这件事上已经脱敏了。
事实证明我错了。
在看见那副不会动的画像时,无征兆的,眼前开始模糊,耳边是几声轻呼。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镜一瞬间被水汽罩住,直到泪水不受控的下落后才反应过来那是我的眼泪。
我努力建立的防线轻松破溃,关于他的那些我竭力不去回想的记忆几乎在瞬间被唤醒。
他喜欢把肉切成小粒然后用叉子串在一起再放进嘴里。他不喜欢吃豆子,每次遇到都会皱眉挑出去。他喜欢在板书前把粉笔折去一节。他会在处理材料时无意识翘起小指。他的发丝细软所以被水汽熏过后总是油腻腻的。
他给我记忆时闪着细碎泪光的眼睛很美,里面是那时的我没法读懂的感情。
无数个存在于我记忆里的小事汇聚在一起描摹出一个鲜活的他,和面前的画像一点也不一样。大概因为我的迟钝,直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他已经永久的离开,我永远不可能再见到鲜活的他。
失去的痛苦是轻薄又绵长的,就像薄纱一样,一层层把人拢住,当你发现到它们将你绊住时,其实已经堆积的很多很多了。
五年的时光很短,短到不够我做好准备再次面对那双眼睛。五年的时光也很长,长到足以把那些年少时期的青涩的暗恋发酵成挥之不去的爱。
这场迟来的5年的哭嚎终究还是降落在我身上了。
END…?